“大哥,人都跑光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卢绾和樊哙二人皆是焦头烂额,急切的询问着刘季的意见。
一夜之间,三人负责押送的徭役们一哄而散,就像做梦一样。
樊哙大声的嚷嚷着:“这群人当真是可恶。大哥,咱们得赶紧把他们抓回来,不然咱们三兄弟的脑袋估计得搬家。”
按照秦律,这可是重罪。哪怕樊哙不懂法,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卢绾一脸愁容,“抓回来,说的轻巧。怎么抓?这些亡人畏惧秦法,必然不敢回家,肯定会找偏僻的地方躲起来。就凭咱们三个,想把人都抓回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此事是他们人生当中遇到的最大的危急。
二人齐脸色越发难看,心中惴惴不安,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刘季。
不同于二人的惊慌、绝望,刘季的神色很平静。
在经历了最初的慌张之后,他的心境渐渐平稳了下来。
刘季有着一颗大心脏。
他手握三尺之剑,站立在大泽之畔,思绪也随着前面辽阔的水面起起伏伏。
身形如同山岳峙立一般。
看到大哥如此沉得住气,卢绾和樊哙二人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
良久。
刘季哈哈大笑。
卢绾和樊哙面面相觑,暗道“大哥莫不是傻了?”
刘季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一把将二人揽了过来,悄声道:
“听着,咸阳咱们肯定是不能去了,那是自寻死路;沛县也不能回,回去就得被抓起来,估计小命难保。为今之计,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说。”
卢绾道:“躲起来?躲到哪里呢?我家有个地窖,有几丈深,我们可以躲在里面去。”
刘季摇了摇头,坚定的道:“不行,不能回去。县令知道消息之后,一定第一时间带人去丰邑抓捕我们。”
樊哙追问道:“大哥,你说躲到哪,我们都听你的?”
刘季用手一指北方,“由此向北,有一山名为芒砀。我早年外出游侠的时候,曾经多次路过此那里。那里山林密布,荒无人烟,人迹罕至,适合躲藏。该地距离沛县较远,且处于交界地带,想必不会有人去那里搜捕。”
卢绾和樊哙点头,道:“行,大哥,我们都听你的。”
“好兄弟。”刘季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故作从容道,“把人都叫过来,愿意回家的让他们回家,愿意跟咱们走的,一块去芒砀山。咱们带的人不要多,但一定要知根知底,值得信任。别的事情,等咱们到了芒砀山再说。”
刘季的情绪忽然高亢了起来:“从此之后,我这个秦吏就变成山大王了。人们都说,东南有天子气,咱们兄弟未必不能干出一番事业来。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樊哙也被刘季的情绪所感染,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去把人叫过来。”说完卢绾转身而去。
。。。。。。
那天,剩余的一百多人在丰西大泽聆听了刘季的“散伙宣言。”
绝大部分人都是被强迫来的,如今刘季不再约束,这些人自然选择了回老家。
或许,不久之后,会有一位新的亭长重新押送着他们赶赴咸阳。
只有十五人愿意跟随刘季。
大约七八人都是刘季的同乡,还有一部分是往日跟随刘季厮混的小弟。
刘季站在大泽边,望着丰沛的方向,喃喃道了一句:“吾从此逝矣!”
随后,一行十八人在刘季的带领下,向着芒砀山的方向而去。
浩浩荡荡。
与此同时,咸阳后宫。
正在纸醉金迷的胡亥的眼睛忽然一亮。
“叮——”
“监测到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举起叛旗,大秦灭亡速度大幅加快。”
“距离大秦灭亡,还有808天!”
胡亥激动不已。
呜呜呜,这是哪位大哥造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