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急报!”
只见一个军卒匆忙跑进来,跪在地上喘口气方才喊道:“东边大谷关方向发现大量流贼,不下万众。”
陈东闻听这个惊人的消息,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个张献忠就让祖家军难以对付,这东边再汇聚过来一股,真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传令所有人,退到龙门附近南边的山里,后勤辎重存放在村子里,每人携带十天的粮食。”
陈东沉吟片刻,迅速吩咐道。
东边的流贼还不知道是何人,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李自成部,这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情况不明,需要静观其变。
他能打探到流贼进攻洛阳,没道理祖宽不能,他是当代名将,肯定比他要强的多。
等到两军开战,他这一千人就能发挥作用了。
战场之上,战机十分的重要,也最考验主将的判断。
在人数十分悬殊的战场上尤为重要,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
祖家军此时就是摆在明面上的刀,陈东则是一把淬毒的匕首,只要敌方有破绽漏出,他会毫不犹豫的刺出,给与对方最致命的一击。
话说祖宽得知张献忠要奇袭洛阳的消息,直接准备领兵前往追击。
“祖总兵,还是谨慎些,以防对面的埋伏。”罗岱跟刘肇基已经整兵完毕提醒道。
祖宽摸了一把下巴处的胡须,嚣张道:“区区流贼,我还不放在眼里,你们二人领军为我断后。”
“洛阳防御薄弱,不能有失。”
罗岱看向祖宽身后的副将李辅明,见他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
“总兵只管放心,汝州城的流贼交给我二人便可。”
此时的汝州城还有两万多的流贼,不容轻视,要是众人全部出击,后勤跟不上不说,城内的流贼出来两面夹击,足以给官军造成威胁。
祖宽的军队全部都是马队,已经整军完毕,众人皆都带足了三日的干粮。
当祖宽领兵出发两个时辰时候已经可以看见前面的人影。
“将军,要不先派夜不收去前面查探清楚再进攻。”李辅明勒住战马建议道。
前面的一杆杆黄色的旗帜,已经证实前面的队伍就是张献忠部。
“瞻前顾后还打仗,这种地方,流贼从哪埋伏。”
“对了,怎么不见祖安,这小子上哪去了?”
祖宽脸色有些不满,紧紧的盯着远处流贼的身影。
“他带人去附近筹粮去了,还没回来。”
筹粮的事情本事,本是李辅明在负责,奈何祖安要掺和进来,他也没办法,只是对他没什么指望,筹粮的事情主要还是靠他在支撑。
“等他回来我再跟他算账。”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冲!”
祖宽直接一声军令下去,众人的胯下的战马嘶鸣,开始往前方流贼处狂奔。
马蹄声震颤着大地,仿若地龙翻身一般,灰色的世界也多了一丝鲜明的红色。
前方队伍正是张献忠的后队,只是这群人,大都是一些老弱,皆是瘦骨嶙峋那种。
“官军来了,准备御敌!”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负责带领这支队伍,抽出腰间的刀,大声喊着。
身边一个同样年纪的人挥舞着黄色的旗帜,拿出劣质的武器,冲到后面准备抵御官军的冲击。
有些见识不秒的人此刻已经开始零星的四散逃跑。
这大汉也许是习惯了支配这些人,觉得自己要是阻拦下官军,肯定能够得到大王的赏赐跟重视。
管理者的习惯让他以为他有能能力跟官军对抗。
“杀!”
官军在祖宽的带领下,如同猛虎跃入羊群,只一个照面就把对方的阵型冲散。
刚一接战,就有数十人惨死在明军的刀下。
流贼们见状哪还有抵抗的心思,纷纷撒脚丫子往山上跑去。
这些老弱无能之辈连明军一个回合都没坚持下来,瞬间作鸟兽散,散落一地的吃食还有兵器。
“不得追击,继续向前。”
祖宽没有理会四散逃走的流贼,带着人继续往前追击而去。
张献忠已经近在眼前,他怎能让对方如愿。
流贼躲在城里他祖宽没有任何的办法,攻城会造成大量的损伤,所以他只等着流贼有所动作。
祖家军长于野战,在野外交战,即便张献忠有通天的本领,他都不惧。
祖宽眼中只有张献忠,这次他势必要把贼首斩落马下,跟一些流贼拉扯这么久时间,回去铁定是要被人笑话。
天色已晚,祖宽依旧不曾放弃追击,匆匆吃过干粮,趁着月色往前方追击而去。
次日凌晨,追过白沙河,见沿途口吐白沫死马还有四肢僵硬的骡子,祖宽知道前方的人马并不是少。
“总兵,前方定然是张献忠的本部兵马。”
“前方就是白沙镇,小心对方的伏兵。”李辅明生怕发生什么意外,这一路上一直陪在祖宽左右。
罗、刘二人出发之前曾叮嘱过他,要小心流贼的埋伏。
流贼正面不是官军的对手,所以经常是带着明军四处跑,然后寻找合适的地方埋伏,这是惯用的计谋。
曹文诏号称无敌将军,也是中了流贼的埋伏而死,算是给所有人都上了一课。
“你要是怕,就去后面殿后。”
埋伏、埋伏,祖宽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他会不知道对方有埋伏吗?
打仗这么多年,一个副将还在自己身边唠唠叨叨,这要不是他带出来的,早就被打鞭子了。
匆匆吃过干粮,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往白沙镇追去。
果不其然,还没踏进白沙镇,两侧就有几千的伏兵杀出来。
“杀!”
祖宽哪里有半分恐惧,提着手中的马槊,一马当先冲杀在最前面。
身边的家丁亲卫,紧随其后,护卫在他身边。
祖家军身穿轻甲,但各个以一当十,十分的勇猛。
一盏茶时间过去,对方就被杀的崩溃,四散逃跑。
“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派出来的?”
祖宽命手下抓住几个活口,带到身前来询问。
“我们刚到镇上,大王就派我们出来埋伏,求......”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祖宽挥动马槊刺穿了喉咙,然后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
想要开口求饶的他,刚一开口,鲜血就顺着嘴巴鼻子喷出来,眼中满是不舍,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