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满(第三更,求个追读)

高迎祥闻听张献忠杀败祖家军,料定官军已没有敢战之师,便绕过左良玉从叶县一带越过汝宁,

卢象升年前腊月十六从信阳赶到确山堵截,打败高迎祥部众。

高迎祥率众一路朝着南京奔进,进攻南京,确实可以让大明江山的寿命折损过半。

但同样意味着,流贼不会再同之前一样不可预测。

朝廷之所以调辽东兵马剿匪,也是想早日解决流贼的这颗毒瘤,好早日专心对付后金。

北地的后金现如今虽然是心腹大患,但比起流贼,毕竟是在国土之外。

攘外必先安内,朝廷现在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国内的流贼身上。

长城防线依旧存在,此时的大明对于后金来说依旧是庞然大物。

崇祯帝跟朝廷大臣显然都在致力于短时间内剿灭流贼。

卢象升的奏折,这些人大都看过,但看过并不代表支持。

他的奏折触碰到的利益群体太大,相当于跟整个明朝的既得利益者抗衡,这无异于蚍蜉撼树。

大明帝国是这群人在控制,但也是在被这群人啃噬,藩王士族豪绅占据着天下百分之八十的财富。

却没有人愿意为此时的大明输一点血。

天灾人祸,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中原大地上的百姓。

各州县官员无不为了政绩,谎报瞒报,为了政绩,毫无节制的加派收税。

当农民种地已经变成一种负担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再去种地。

因此逃亡从贼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大都是陕西人,流贼为什么去一趟陕西就能满血复活?

那是因为陕西此时的百姓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流贼这时候就是他们的救世主,能给他们生的希望。

大年初一,凌晨时分,天色还未大亮。

陈东就从床上爬了出来,无聊的看着挂起来的堪舆图。

卢象升的一封军令一大早就送到了他的桌案前,孙安在陈东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已传达。

上面消息不多,只是让他带大军赶往凤阳府,防止流贼再度破坏。

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陈东派遣进城的夜不收昨日就告诉他。

流贼大股汇聚往南而去,路上并无官军阻拦。

虽然张献忠不在此处,但现在南面汇聚的流贼已经不下十万之众,任何一支官军碰到都要吃大亏。

凤阳府此时防卫森严,有重兵把守,流贼不会轻易去攻。

陈东觉得有些多余,但还是不得不遵从。

之前他不从军令,祖宽可是没少说他坏话。

还好卢象升是一位君子,并没有加以责怪,在听到陈东手下的兵对百姓秋毫无犯时,更是大加赞扬。

尤其是招降蝎子块拓养坤,回身打张献忠的事更是给予肯定。

为避免节外生枝,卢象升让他代管拓养坤,直接节制,更是承诺这次会为他表功。

卢象升并不知道陈东已经把这些兵收为己用,且还是这么大一股流贼。

任谁见了都不得不称一声高手,第一次见这么玩的,上次这么玩的已经被朝廷治罪或者被流贼砍了脑袋。

这也是陈东前几日不敢熟睡的原因。

招募降兵或辅兵并不是不行,很多人都在这么做,只是都没放到台面上。

陈东的兵额只有千人,虽然称正营兵,其实在朝廷的备案则都是辅兵。

大部分人的粮饷则都是他个人的腰包,这要得益于他从拓养坤处发的一笔横财。

但这么多人马,不是他一个人能养的起的,这些人也只够挥霍几个月而已。

陈东现在几乎每天一睁开眼,都在为钱发愁。

现在他的手下战力有些搞不清,两千的人军阵,常年配合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面对流贼即便是万人的流贼冲阵,陈东现在都有信心去碰一下。

拓养坤跟王五手下的千人队,则是差了很远,没有时间想要训练成阵,不是简单的事情。

跟流贼相比,还是具有一定的优势,毕竟大家之前哪怕是流贼,也都是精锐,且还是甲胄齐全。

以一挡五有点吹牛,但一打二绝对稳占上风。

陈东缓缓转移目光,移动到应天府的位置上,光州到南京几乎无险可守。

唯一仰仗的就是城池,六安、庐州这两个地方。

陈东眼睛眯起,直接看向滁州方向,这里是攻击南京的必经之路。

想要渡江就要占领滁州做后援,流贼的目的一定是这里。

南京现在绝对不容有失,陈东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改变多少事情,万一流贼攻破南京,那就是灭顶之灾。

本来大明王朝还能撑几年给他时间去发育,现在要是坍塌,完全脱离正常的轨迹,那他将不再有任何的优势。

“老曹,咱们的粮食还能吃几天?”陈东刚吃完东西,擦了擦嘴,问道。

陈东开口,其余众人,停下了手中吃饭的动作,齐齐看向曹真。

这一路上消耗最多的就是粮食,可以说是日出斗金都不过分。

“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补给,只够半月所需,这还是得算上之后的买粮。”

曹真听闻陈东问到粮草,脸色有些难看。

他对陈东十分的有看法,这些钱自己留着难道不香嘛,非要给到一些农户手里,他是一百分的不愿意。

甚至可以说过的十分的憋屈,在曹军阵营里,多少上头都会有点额外的福利。

到了陈东这里,则是统统都没有,他都有些怀疑这小子是曹军出身嘛,因此直接断定这是个愣头青。

虽然运气好打赢了几次,但军中的粮草是他负责征集,泽冉清楚这花费有多少。

陈东哪怕有座金山,迟早也要被吃穷。

此事他已经给曹变蛟汇报过去,至于最后是个什么说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在汇报中更是表明了想要回曹军的想法,跟着陈东这呆板无趣之人,很是没意思。

一路上连个女人都不能碰,要不是在汝州跟汝阳他进城逛窑子,能把他给憋疯。

“半个月...”

陈东计算着到滁州的距离还有花销,随后有规律的轻轻敲响桌子。

“南方不是富有之地嘛,流贼也在,将军还担心没有粮嘛?”

拓养坤这时候突然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