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步规划

回到操守府，王初仁想着今后的规划，这么干，先干什么，不想还不知道，一想感觉需要干的事情太多了；开垦荒地需要人口、修建水渠、水车需要人口、军队需要人口，反正都需要人口，而自己黄甫川堡连当兵的青壮都不够，除了匠户就只剩下写老弱、妇孺。而且开垦荒地之后，播种还需要一些种子、耕牛和农具，这些还得购买。

现下当务之急是疏通些水渠，收了小麦后就播种；千难万难都需要人手，现在不能停止训练，把壮丁抽出来先搞建设！突然想到刚刚有个家丁说西北山里有支土匪，每年收粮就会出来抢粮。想到这里，王初仁又不淡定了，训练不能停下，土匪来了被抢粮还好，万一土匪凶性大发，又抢又杀，自己就悲剧了。不仅练兵不能停，还得加紧，黄甫川堡还得加固，黄甫川堡只是夯土墙，没有包砖；看来得烧点砖先把外墙包起来，增加防御力，内墙先不急。六七月份的大规模起义必须好好应对。

用一个多月把兵的练得基本上有一定战斗力。剩下10多天一部分人开窑烧砖、一部分人疏通、修建水渠、有条件再建造几架大水车，这样就可以灌溉更多土地。剩下几天就可以收麦了。新粮入库播种之后又加紧练兵应对农民起义。

规划好以后，就决定这么干。王初仁还决定等几天去一趟府谷或者孤山堡，看看能不能向上级要一些耕牛种子这些，实在不行就买一些；再问问千户所有没有军户、流民这些，自己接纳个50户人口，建设进度又会加快很多！延绥镇东路农户很少，基本上都是军户，历史上记载最高有接近1万户，历经了上百年，军户大量逃亡，现在有五千户就不错了，王初仁猜测，军户应该没有、流民应该有，上级应该比较乐意下拨流民给他。毕竟是为上级减轻负担。

王初仁还搞忘了一件事，就开荒垦荒地一事需要写个折子去孤山堡参将府和神木整饬延绥东路兵备参政、东粮同知，就说黄甫川堡可耕之地太少，准备开垦荒地，到时候还可以多招募流民，希望上级对开垦荒地免几年税收；王初仁心想必须先报备，要不然荒地开垦出来有可能被有心之人钻空子，还把开垦荒地的区域标注出来。

要大规模招募人口，还得等六七月大规模农民起义后，大量人口逃亡，运气好流民涌入这里或者招降起义军，前提是能打败起义军而不是被起义军平推。所以还得加紧练兵，加固城墙。

于是，王初仁赶往黄甫川堡修理所，去找匠户，到了修理所，破破烂烂的房屋，里面有个铁匠正在有气无力的敲打；大明朝的匠户制度把工匠的积极性打击的几乎无，匠户不仅没有前途，而且连正常生活都不能保障。明代沿袭了元代的匠户制度，将人户分为民、军、匠三等。其中匠籍全为手工业者，军籍中也有不少在各都司卫所管辖的军器局中服役者，称为军匠。从法律地位上说，这些被编入特殊户籍的工匠和军匠比一般民户地位低，他们要世代承袭，且为了便于勾补不许分户。匠、军籍若想若想脱离原户籍极为困难，需经皇帝特旨批准方可，二身隶匠、军籍是不得应试跻于士流的。轮班匠的劳动是无偿的，要受工官坐头的管制盘剥，工匠以怠工、隐冒、逃亡等手段进行反抗，明政府不得不制定了适应商品经济发展的以银代役法。嘉靖四十一年(1562)起，轮班匠一律征银，政府则以银雇工。而轮班匠石每隔三年或者一年要去京师干三个月活，而且是无偿劳动，不仅没有工资，路费还得自己出，造成了大量匠户破产，逃亡。

铁匠李大牛穿着破烂衣服，看到王初仁来了赶忙迎上来道：“参见百户大人，不知百户大人驾临有何贵干？”

王初仁说道：“来看看你这里，现在百户所有多少匠户，技术咋样？”

“回百户的话，百户所现在还有3个铁匠、两个木匠、三个泥瓦匠，都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技术没得说。不怕百户大人知道，只是现在没有活干，日子过得艰难，很多都出去找活儿干了。”

王初仁道：“你会造鸟火绳枪吗，造价几何？”

李大牛疑惑道：“什么是火绳枪，老朽只会造鸟统。”

“火绳枪也叫鸟统。”

李大牛骄傲的道：“百户大人，不是老朽吹牛，我可是打造了10多年的火绳枪，手艺纯熟，就是千户的匠户说不定都比不上我。”

王初仁不曾想到这个李大牛还有这样的职业操守，于是考问道：“一杆合格的火绳枪需要多少铁料，造价几何？”

李大牛回答道：“大人，合格的火绳枪需要精铁六到七斤，而这几斤精铁又需要大约40斤毛铁精炼而来，这就是一笔银子；加上打造，火炭，人工等耗费；一杆精良的火绳枪成本在3两银子左右。”

王初仁以前看过火绳枪相关的书，虽然有所差别，但是差别不大，这个李大牛还算老实，没有乱报价。王初仁不太关心造价，只关心质量，现在明军使用的火绳枪因为质量不佳，经常炸膛，造成士兵使用火绳枪有一种恐惧感。王初仁又道：你造的火绳枪会不会炸膛；李大牛信誓旦旦说道：只要大人给的铁料足，以老朽的手艺，保证不会炸膛，要是炸膛，随大人处置。王初仁道：好，既然你这样说，你把另外几个匠户召集过来，我有话说，事情办好了，有你们好处拿。

李大牛屁颠屁颠的叫人去了；没过一会儿，看着李大牛带着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来到王初仁跟前；李大牛道：大人，小的把堡内的匠户全部喊来了。

王初仁道：“谁是泥瓦匠。”

一个30多岁一脸菜色的男子道：“小的张史云，是堡内泥瓦匠的头。”

王初仁又道：你们会烧砖不，有窑不，烧一窑可得砖多少。”

张史云道：“大人，烧砖是我们泥瓦匠的基本功，百户所有个砖瓦窑，一窑能出2000块砖左右。”

王初仁道：“木匠会不会造水车？”

一个木匠道：“小的们都会，大人。”

王初仁高兴道：“好，你们都会就好，好好干，李大牛，以后你就是匠户的头，过几天我会给你们材料安排事情干，只要你们让我满意；月俸一两半，你2两。”

众人听后大喜，还有些不可思议！均表示会好好干。

“对了，你们中有没有会炼铁，找矿的。”

李大牛道：“大人，炼铁小的倒是会一点，但是找矿就不会了，不过小的认识一个人，他会，不过不知道他愿意来不。”

王初仁高兴道：“只要那个人技艺精湛，把他挖过来，重重有赏。”

李大牛一喜，赶忙去找那个人去了。回到操守府后，王初仁叫人给李大牛送去了500斤铁料，先让他打造火绳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