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张绣的脑容量
- 三国:从宛城开始争霸
- 于秋陨S
- 2126字
- 2023-09-30 23:02:01
宛城府衙。
张绣与贾诩对坐手谈。
自孙坚杀南阳太守张咨起兵反董后,刘表便表奏袁术为南阳太守。可众所周知,关东联军散是满天星,聚是一坨屎,因此联军讨董也就不出意料的失败了。
而后袁术割据淮阳,但身上那个南阳太守的官职却是未曾去除,因此如今的南阳,可以说是没有太守的状态。
恰逢曹操兵临淯水,张绣也就是顺势从穰县进军至南阳治所宛城,成为了此地实际意义上的掌控者,并且毫不客气的住进了府衙。
时至戊时四刻,天色漆黑一片。
魏延遵照陈弘命令,伪装成友军赶到黄氏家族,却突然发动袭击。一众豪族部曲反应不及,顷刻间便被杀得七零八落。
偶有漏网之鱼逃出,却立刻被陈氏部曲追亡逐北,在宛城南面展开了一场追击战。
战火蔓延之处,士卒喊杀声,百姓惊呼声,女子哭喊声,在大半个宛城内肆无忌惮地蔓延着,谱写一曲优美乐章。
府衙内,张绣和贾诩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贾诩依旧盯着棋盘目不斜视,犹如老僧入定一般。
可张绣整个人都坐不住了,急得差点抓耳挠腮。有心出去看个究竟,却见对面的贾诩一言不发,便只好按捺住心中的躁动。
他的棋艺本就差贾诩甚多,再加上心不在焉,顷刻间便被贾诩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先生,我输了。”
张绣看了看棋盘,已经没了挣扎的必要,便很光棍地投子认输。
贾诩微微摇了摇头。如此轻易得来的胜利,倒是令人无趣。
“先生棋艺高绝,我不是对手。”
张绣习惯性地夸赞了一句,其实魂儿早就飞到府外去了。
他的心思,贾诩又岂能不知,当即开口道:“伯渊,你的心乱了。”
“先生,我只是想不明白,您为何非要让陈氏去肃清城中心怀不轨之人?”
贾诩笑了笑,开口道:“让陈氏去办此事,有何不好?”
“倒不是说不好,只是不太稳妥。虽说那陈氏富甲荆北,但终究是商贾出身,家中能有多少部曲?
再者,先生何以笃定陈氏心向咱们,万一那陈氏也心怀不轨,咱们又待如何?”
听到张绣一连串疑问之后,贾诩摇头一笑。
坦白说,以张绣的脑容量,能想到这些已实属不易,而且听上去也很有道理的样子。
前者曹操败而不退,依旧驻扎在淯水东岸的舞阴城,随时有可能再度发动进攻。后者城中豪族一贯看不起张绣的出身,倘若里应外合,不是没有后院起火的可能。
虽说是张绣这点担忧在贾诩眼中,都是没有必要解释的那种。
可见张绣直勾勾看着自己,一对虎目中带着浓浓的疑惑,倒是让贾诩有些无奈。
此人不仅是自己的主君,更是对自己执子孙礼的同乡故旧,导致贾诩不得不违心解释一番。
“战事如此,老夫以为,曹操不久后便会退兵。”
“先生……”张绣还是疑惑,“这和城中贼子有何关系。”
贾诩喝了口茶,淡淡道:“等曹操退兵之后,咱们还是要继续在这南阳过活的。”
乱世之中,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并不容易,张绣自然也不想放弃宛城。
可是先生,这跟我刚才说的有关系吗?
见张绣还是不明白,贾诩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张绣没有。
“天下门阀是一家。咱们想在这南阳安安稳稳地待下去,有些事就不能亲自动手。南阳事,南阳了,我们凉州人绝不插手。”
今日之事,倘若张绣亲自动手杀人,世人可不会管是不是一众南阳豪族心怀不轨,他们只会觉得你张绣残暴无道。
原本南阳士族就看不起你这个西凉武夫,如此一来,会更加厌恶张绣。
但由陈氏动手,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不管原因是什么,从结果上来看,这是南阳人自己的内部矛盾。
而这,就是贾诩想要的结果!
就算天塌下来,只要没砸死自己,日子还得继续过,并且要想办法过得舒服。
“先生高见!”
张绣总算听明白了,但很快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
“可万一陈氏不敌城中贼子,或是陈氏也心向曹操,那又该如何?”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冷声道:“那便立刻出兵,将城中贼子尽数歼灭!”
“先生你刚才还说南阳事,南阳了……”
闻言,贾诩面色一垮,差点气歪了胡子。
你张伯渊好歹是朝廷亲封的建忠将军,为何这般……这般单纯?
他们连日子都不让咱们过了,还管这些?
莫说得罪这些南阳豪族世家,就算把他们杀光了又如何!
“先生为何不言?”
张绣自然不明白贾诩心中的思量,继续腆着脸问道。
“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城中战事就会结束,伯渊你可静观结果如何。老夫累了,将军自便吧。”
贾诩实在被张绣气得够呛,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留张绣一人尴尬地坐在原地。
“先生好生歇息,我先去外面看看情况。”
张绣冲着贾诩的背影讪笑道。
唉,贾先生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过古怪,明明刚才还聊得好好的。
……
陈氏府邸。
院中凉亭内。
面对陈弘的问题,戏志才摇头一笑,却反问道:“少君以为,此战胜败如何?”
“先生说的是肃清城中贼子,还是张将军与曹司空之战?”
“有区别吗?”
陈弘哑然失笑,叹了口气。
这两者的区别,好像还真不大。
城中之战,以有心算无心,陈弘有八分把握。
至于张绣和曹操的战争,那就不是陈弘能左右的了。
但张绣若是败了,陈弘今日赢了也没意义。所以这两者,本质上又是一回事。
“先生说笑了,陈某才疏学浅,身无所长,如何能知兵事成败?”
“少君当真不知?”
戏志才问道,目光似笑非笑。
“知如何,不知又如何。”陈弘摇了摇头道,“自古人间事,向来是尽人事,听天命。陈某能做的已经做了,余下之事,又何必杞人忧天。”
“少君洒脱,在下佩服!”
“倒是先生你今日所作所为,着实让陈某不解。”陈弘目光直勾勾盯着戏志才,“先生早已看破陈某这点微末伎俩,却又不点破,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