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杀手之心2

(作者王小天:已经出书十本,资深文学爱好者,本小说长达130多万字,欢迎各位,也欢迎有识之士洽谈合作)

深夜。

赌场。

这赌场有一个好名字:星乐坊。

临淄乃富庶之地,博戏行业甚是兴旺,有斗鸡斗狗者,也有摇骰子玩六博者,各家赌场不尽相同,生意却都不差。

此刻,在星乐坊之内,灯光阴暗,人影晃动,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

长生就像一个幽灵一样,缩在星乐坊的一个角落。在他旁边,一堆赌客正围着赌桌大声吆喝,一个长相风骚的年轻女子,穿着暴露,正站在人群中央。而在她面前的赌桌上,赫然摆着两副特别的陶制蟋蟀罐。

只见两只罐子内,各自放着一只蟋蟀,其中一只头色发青,另一只则头色发黄。

通常的蟋蟀博戏只在秋天,所以斗蟋蟀也被称为斗秋,而这家赌场倒是奇怪,大冬天的却有蟋蟀可斗。原来,这家赌场掌柜乃是极爱蟋蟀之人,专门盖了一间房子,冬日加温夏天加冰,同时请了高人饲养蟋蟀,所以一年四季下来,他的赌场都有蟋蟀可斗,吸引了无数赌客。

此刻,只见那女子声音魅惑地对着人群喊道:“马上开盘,各位押宝。”

赌场小二手捧筹码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断收钱记账。客人如果买了青色蟋蟀赢的,便给一个青色的筹码牌,上面写着客人买了多少注;客人如若买了黄色蟋蟀赢的,便给一个黄色的筹码牌,上面同样写着客人买了多少注。

小二盘桓许久,来到了长生身边。

长生双目微微闭着,似乎正在休憩。

这种营生里面,小二的收入更多来自客人的抽水,也就是客人买的筹码越多,他的收入才会越多。小二不肯放过机会,轻轻推推长生,嘴上说道:“这位爷,您买什么?”

长生只是斜靠在赌场角落处,也不睁开眼睛,只是把手伸向怀中,掏出一个袋子,直接放在面前的案几上。小二高兴地伸手去拿,然而摸到袋子的那一刻,他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那是一袋黄金,只看那体量,少说也有一镒半。

小二从没见过有人赌蟋蟀一次拿出这么多黄金的,他心中一阵惊慌,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去接那金子。

长生感觉到了小二的疑惑,睁开眼睛,说道:“怎么?不做爷爷的生意?”

小二连忙回答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大爷出手这么大,小的头一回见这么大的筹码。”

长生斜眼看看小二,从桌上盘中拿起一粒甜瓜子,在指尖把玩,许久之后才说道:“你是不是看爷爷长得矮小,不配有这么多钱?”

小二见长生面目长得冷峻,目光又极为恐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从没见过的寒阴之气,心中早就生出恐慌,如今见他有这般说,吓得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哆嗦着回话:“大爷说哪儿话呢。小的不敢撒谎,小的做这一行十多年,真的是第一次见出手这么大的。小的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都被这黄金的亮光照瞎了。”

长生冷漠着不说话,只是望着小二。

小二满头冒汗,继续解释道:“小的敬佩大爷的豪气,小的说的都是真话。”

长生看着浑身发抖的小二,将甜瓜子弹向远方,说道:“既然如此,何不快快记账。”

小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弯腰问道:“大爷买哪一只?”

“全买青。”长生说完,再次闭上眼睛,朝着墙角斜靠了下去。

小二利索地收起金子,喜悦地回答道:“好嘞,小的给您记下了。”随后,将写了数字的青色筹码牌,轻轻放在了长生面前的案几上。

那厢边,两只蟋蟀已经开战,围观人群不断爆发出吆喝之声。

却说正在此刻,缩在墙角的长生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则越过身旁的窗户,直接射向外面的大街。

星乐坊的对面,正是素女门在诸侯列国的聚集之地——随心居。

随心居门前,一辆马车刚刚停稳。迷茫夜色中,一个人从随心居中走出来,上了马车。

上了马上之人,便是长生要找的人。

那正是女扮男装的阿宫。

随心居虽然是素女门的聚集地,但却并非只有素女门的弟子才能住宿,也时常会有外人临时落脚。长生眯起眼睛,望着马车徐徐启动,隐入漫漫黑夜,他一个跃身,无声无息地从窗户中跳了出去,朝着马车飞奔而却。

几乎只在一瞬间,长生就钻进了马车下面,像一只蝙蝠一样,身体紧紧地贴在了车底。

阿宫和马夫竟然毫无感觉。

马车穿过大街,随后朝着齐国宫城的方向而去。然而,就在马车刚刚驶入一个小巷时,却突然驻足停了下来。阿宫觉得奇怪,预感到危险的来临,立刻打开马车帷裳。

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迎面而来。

阿宫忍不住喊了一声。

匕首却立刻收了回去。

紧接着,阿宫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下,快速跑开,倏地一下就跃上了对面的房顶,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之中。

马夫的尸体从车辕上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星乐坊内的蟋蟀搏斗刚刚结束:青色蟋蟀胜。

那只黄色的蟋蟀狼狈地缩在斗栅一侧,萎靡不振,浑身发抖。而那只胜利的青头蟋蟀,则趾高气扬地耸动着触角。

赌客们吵吵闹闹,赚钱的无比喜悦,赔了的则垂头丧气骂娘。

小二无意中朝着墙角看去,却发现刚才投注一袋黄金的矮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心中奇怪,不禁自言自语道:“买那么大的赌,却悄悄溜了,这又是什么道理?”小二正这么想着,被一个赌客喊去,片刻之后他再回顾那个角落,惊诧得差点将手中的筹码都要掉了。刚才还空空的位子上,长生已经稳稳地坐在那儿。小二以为自己眼花,使劲揉一揉之后再去看,发现买注的小气人是真的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小二心中暗暗念叨,连忙迎了上去。

小二满脸堆笑说道:“恭喜大爷,您选中了。”

长生却冷漠地翻了他一眼,说道:“输赢爷爷不在乎,你只将那袋黄金取来给我。”

小二陪着笑脸逢迎道:“大爷,要给您的可不止一袋黄金。”

长生却不理睬他的话,只是冷冰冰地重复道:“快将爷爷的黄金还来。”那眼神透出煞气,吓得小二不敢多言,立刻小跑着离去。

随后,小二捧着一大一小两袋黄金走了过来,在他身旁,赌场掌柜也是战战兢兢地跟了过来。如此阔绰的赌客,掌柜的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想要前来拜访。

长生只拿了自己先前的那袋黄金,旁若无人的翻窗而去。

小二和掌柜望着窗外夜色,不由得彼此对望一眼,两人都惊呆了。

(未完待续,后续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