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鏖战上西门
- 三国:朕三世为人,两世汉献帝
- 白林瓒
- 3323字
- 2024-04-24 10:24:37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大概天命并不独钟爱刘氏,刘协这般逆天改命,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同样改变了袁氏一门即将灭门的命运。其中的天机,也许只有天知道。
兴许当初的董卓就是个意外,扰乱了天机,导致天命候选人袁氏和刘氏,纷纷下场,换上来的曹氏只捡了个漏,可惜也是好景不长,大魏才存续四十六年就亡了,如此短命,似是印证了天命不在曹的这个事实。
樊猛按计划押送袁氏满门前往皇宫,移交给董璜的时候,却不见董璜人影。
此时的董璜已经被砍下首级送给周毖,助其顺利完成任务。
其实在原本的计划中,周毖只是拿着之前那枚假的相国印去策反张璋和吴匡的,刘协见这么顺利,为了增加胜算,索性就多给了周毖一颗人头。
就因为这点变化,蝴蝶煽动了小小的翅膀,樊猛没有见到董璜,也没有见到董卓,又进不了皇宫。这时他见北军五营的人相互厮杀起来,他就越发地焦急,就在这时他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动了动,猜测相国是不是回相府了,即便没有回去,也可以找到何颙想想办法。
于是就命一队人看守袁隗一家,在等皇宫开门后移交给董璜,他自己则带上亲卫奔相国府而去。
正常情况下,这么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谁知道北军五营的人杀红眼了。一队西凉三营的人,被打得即将崩溃,看到不远处皇宫门口的西凉兵,以为是自己人就冲过去求援,结果就生生地把那队相国府的西凉兵也拉入战局。
袁隗敏锐发现机会,又见不少百姓往东跑,袁隗是什么人,遂命侄子袁基、儿子袁懿达、袁仁达脱下华贵的衣衫,扔下全家五十多口不顾,一行四人趁着混乱,躲在人群中,被裹挟出了雒阳。
出了城,袁基由衷赞道:“叔父,您果然算无遗策。”
袁隗跑得都快断气,脸色胀红,倒也是很好地掩饰了袁隗此时的尴尬,只是“嘿嘿嘿”地干笑几声。
他安排的力量,是在西迁路上埋伏,趁其不备将他们救走。只是这次行动,在原本的历史上,竟吊诡地被白波军杨奉手下的徐晃无意中打劫,这才导致袁隗满门在原本的时空,失去了再次逃脱的机会。
一行人奔汝南方向而去,父子叔侄四人都很默契地没有人提还留在原地的母亲,叔母,妻妾。
周毖完成任务后,与那群王允家的死士会合。他们还有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抓住袁隗、袁基、袁懿达、袁仁达四人。
结果赶到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跑了,相国府所剩不多的西凉兵,还在傻呵呵地看着袁隗一家呢,都没有发现最关键的人早就遁了。
周毖非常愤怒,天子就交代给他两件事,结果还有一件没有办成,忙带着人出城去追。
……
与此同时,显阳苑的杨定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城门迟迟不开,城内听声音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就命人强行撞城门,立马就遭到了城门上的反击,滚木礌石往下招呼。
杨定大怒,先是派斥候四散出去,然后来到城门下,质问城上的城门校尉伍琼。
“伍琼,为何不开城门?”
伍琼指着杨定大怒道:“相国不让开城,你是要抗令吗?”
杨定有些迟疑,但是他现在并不太相信伍琼的话,仍然问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
伍琼道:“北军五营又互相对攻了,命我等不得开城门,以防有外应。”说这个话的时候,还阴恻恻地冲杨定冷笑。
杨定拉着战马退了几步,忙拱手向城上道:“非杨某要闯城,还不是被城内动静给惊到了,以为有变,才要入城的。”
伍琼仍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跟本校尉说不着,等城内乱军平息后,你跟相国解释去吧。”
杨定人立马就怂了,命队伍后撤。
回到营房许久,才得到斥候回报,说东门大开,百姓正从东门往外逃命呢。
杨定大骇,再次翻身上马,大骂道:“上了伍琼此贼的当!”
雒阳城东西六里,南北九里,故也称为“九六城”,其北靠邙山,南临洛河,西边部队要是想要从东门进入,需要半日的行军。
杨定推论城墙守军不多,绝对抵挡不住大军攻城,一面指挥士卒准备攻城,一面遣一支千人骑兵,快速绕道东门入城,打开上西门。
又命人通知吕布,让他与自己一道攻城。
吕布闻言,佯装答应,命并州军着甲,准备战斗,顿时并州大营人嘶马鸣的热闹起来。
杨定并不指望吕布能帮他攻城,对付城墙上区区之数,也许都不用等到自家骑兵从东门杀过来。
就这样,经历过一阵试探性地攻城后,杨定对于城上守军的顽强,颇为震惊。
伍琼为了这一仗,早就做了多日的准备,全雒阳的滚木礌石、热油金汤都让他拉到西城墙上了。
三面城墙的守军,也都被他拉到了西边,近两千人打退了杨定的第一次攻势。
杨定又调集军力,又进行了几波猛攻,眼瞅着城下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千八百具尸体了,他越发地暴怒。
伍琼这边情况也并不乐观,人员锐减,要不是他奋不顾死,估计士气早就崩了,实力对比太过悬殊。
就这样鏖战了一个多时辰,伍琼发现东门有骑兵闯入,奔这边而来,不由得苦笑。
由于雒阳城被皇宫南北隔断,骑兵即使入了东门,仍需要绕道城南,再奔这里而来,至少还需要两刻钟的时间。
伍琼用刀撑起身子,他已经杀得脱力,知道自己和这点兵已经守不住上西门。
深深吸了口气,好好享受一下这两刻钟的安静。
身侧亲兵哆哆嗦嗦问道:“伍校尉,我们完了。”
伍琼扬天大笑道:“某家,这么些年从未如此痛快过,将士们,守至一兵一卒,也不可开城。天子会感念我们的。”
“唉,伍校尉,天子哪里会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
伍琼想起天子那一幕,似是又增加了十足的底气:“天子比你能想象的还要英明,还要勇敢,相信我,我们今日为陛下捐躯,天子不会忘记我们的。”
此刻,没人相信伍琼的话,不过还是咬着牙拖着疲惫的身躯站了起来,握紧手中刀剑,看着即将冲过来的骑兵。
要说不恐惧那是假的,那又如何,死则死矣,如回故乡。
在众人打算赴死一战的时候,见西边地平线上,有一条黑线在由远及近快速而来。
“伍校尉,那是什么?”
伍琼手搭凉棚,举目望去,胸口起伏不定,眼泪夺眶而出。
“是援军,是陛下安排的后手,陛下果然没有忘了我们。”
刚才还是一群视死如归的汉子,现在都哭成了月子里面的娃子。
伍琼擦干眼泪,大吼道:“儿郎们,守住两刻钟,我们就能活命了,吾皇万岁!”
众人眼神灼灼,甩了一把大鼻涕,同样高呼:“吾皇万岁!”
一扫低迷的士气,舍生取义变成了向死而生。
杨定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支骑兵,已经没有时间判断对方是友军还是敌军,立即传令外线部队结阵,同时让吕布所部去迎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战马踏踩大地的动静让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战栗。
只要是上过战场,真正遭遇过骑兵的士卒都该知道,当骑兵开始冲锋之后,就表示战争已经开始了。
在这个时候,对方只能是敌人,仅剩的一丝丝的侥幸已经荡然无存。
没有撤回显阳苑大营的步卒匆忙间结成的方阵,遭受到了骑兵第一轮的冲击,被钢刀切开肉体,被战马折断的手臂,飞的到处都是,攻守相易,原本的猎杀,如今变成了猎物。
同样,城内杨定骑兵也赶到上西门,他们跳下马,跳上台阶冲向城墙。伍琼这群残兵爆发巨大的战力,与对方绞杀在一起。
杨定注意到了城墙上的战斗,大喜过望,他知道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冲入雒阳城,以他三万的兵力守城,面前这群不知道哪里来的骑兵将不足为惧。
他很懊恼,之前发现不对的时候,为何不早早攻城,否则他现在已经入城,就算城内发生什么,凭借手中的兵力,足可以逆转乾坤。
既然如此,一面指挥兵力利用显阳苑的防御抵挡正面而来的骑兵,一面不惜伤亡也要冲上城墙。
胜负生死就在这一瞬间。
就在越来越多的士卒攀上高高的雒阳城墙的时候,杨定长长地出了口气,握着长刀的手全是汗。
他知道,这一仗他赢了。
忽然,看见大营后方混乱起来,他第一反应是敌军已经破营杀进来了。
看到一匹通体枣红战马横冲直闯,其上之人身披明晃晃银甲,手持长矛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
“吕布!”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本能地举起长刀迎敌,怎奈对方力气太大,虎口崩裂,长刀被生生磕飞。
杨定知道自己不是吕布对手,拨马就跑,身后两名亲卫迎上吕布。
吕布几个回合就将亲卫刺死,见杨定已经骑马跑出百步,不慌不忙取下硬弓,拉满弓弦,突然想起来什么,嘴角挂起一抹猥琐,箭头微微向下偏了一点点。
“嗡!”的一声,弓弦松开,杨定闻声,来不及回头,忙低头躲避。
“啊——”销魂凄厉的一声惨叫,人就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只是腚上插着一支羽箭剧烈抖动,矗立在那儿,格外扎眼。
吕布骑马上前,对这样的结果,显然非常满意。
杨定捂着腚,疼的额头冷汗不住冒出,想拔又拔不下来,又惊又怒又恨:“汝…汝…”已经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吕布在马上,用矛指着杨定道:“奉陛下旨意,捅你腚眼子,莫怪了布。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