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栩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对于这样乖巧的媳妇儿，高栩不能再受用了。
“刚在看什么？”
“喏。”
夏雉抬手指过去。
夏雉的位置正对面，是三面环形巨大的全息屏，左侧的那面循环滚动着医院
各种项目的价目表，右侧的那面循环滚动着各门诊剩下的挂号数，而中间的那面，
则是医院各大科室的医生介绍。
“这有什么好看的，也能看这么认真？该不会是相中哪个年轻大夫了吧？”
夏雉轻轻在高栩脑门上弹了一下：“我相中的是市刑警队的一个中年警察。”
“中年？”
高栩作势准备在她脑门上狠狠一弹，可那脑瓜崩落下去的时候，却只是轻轻
碰了一下。
“对了，除了宋久七，也没听说你有什么朋友？那你是来医院看谁？什么样的合作商？”
其实高栩很想问，是多大年纪的合作商，长得帅不帅？男的还是女的。
“就是一个合作商啊，一大把岁数了，多看一眼是一眼了。”
“你这语气，不像是盼他好。”
“他好不好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是医生说了算。奥对了，给他主刀的大夫是
医院的副院长，也是神经外科的主任武海洋。”
“听着就很厉害。”
“实际上也很厉害，一号难求说的就是他了。他在学术上取得了很多成就。
也是很多教科书的主编。”
高栩觉得夏雉今天的表现不太对，她一向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又怎么会突然
对一个医生感兴趣？
夏雉还在自顾不暇的说着：“哪天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送到他这里来，没
准他能让我起死回生，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呢？”
高栩痞帅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了脸上：“看来上次的教训没够，你还想被我再
按倒一次？”
夏雉琢磨了一下：“这话听着，不太对劲。”
“是你不对劲！走啦！回家！给你做饭！”
高栩很快就履行了中午的承诺。
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夏稚很是满足。
高栩也很是满足：看来想要追媳妇儿，做饭这门手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落下
啊！
两个人吃饱喝足，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以前的球赛。
2035年的足坛，已没有了梅西、C罗、内马尔这种神话。
无数新的球星崭露头角，而他们也即将创造下一个神话。
球星在换代，科技在迭代，文明也在更新。
人类社会的尽头是什么？
这一切都不重要。
高栩认为生命的尽头就是夏雉，拥有一个想要一辈子爱护的人，这就足够了。
半夜11点，高栩接到赵虔诚的电话。
“高队，有重大发现。”
高栩一边穿外套一边不耐烦的对电话那边的赵虔诚说:“没事儿少折腾我，我现在谈恋爱很辛苦的。”
赵虔诚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看向张景云。
张景云不明所以，提到高栩就紧张的不得了：“队、队长过来吗？”
赵虔诚没等和高栩确认，那边高栩已经挂了电话。
“媳妇儿，我回警局一趟。”
夏雉不可置否。
匆匆赶回警局，高栩拎着赵虔诚的后脖领子，将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然后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
“说说，怎么回事？”
赵虔诚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得意，大咧咧又拽了张椅子坐了下去，然后示意张景云，可以开始了。
张景云操控者全息屏:“我下午找了一下跟碎尸有关的部分未结档案，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规律，结果还真发现了一些问题。”
“直接说结果。”
高栩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也可能因为是新人，下脚还算是轻。
“哦哦好！结果就是，多名死者的照片显示，他们被肢解的部位可能不是来自于同一个人。”
张景云调出了几张照片。
“队长你看，这个女生的头确实是自己的，但是这个手，虽然说手骨比较碎，但细细看下来，你们看这根手指，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女生的指骨。因为这个尸体并不完整，尸块不全，当时取证也只是为了验证死者的身份……还有这个，你看这个死者的脚趾，看着应该是一个男人的脚，可这两条腿骨放在一起，虽然看上去和男人的腿差不多粗细，但是仔细看，是不是稍微短了一点，当然，我们暂且忽略是不是拍照角度的问题，但是这一切也太巧合了。还有这个……这个……这所有的案子，多多少少，都存在这样的巧合。”
张景云来回调着这些图片，一时间高栩心头似有拨不开的迷雾。
多年前的碎尸案和现在郑思和李伊伊的案子，会有什么关联？
“你查看了多少类似的案子，大约都是什么时间的？”
“恩……近20年吧……”
“近20年的碎尸案，你全都看了一遍吗？”
“嗯，一共发现了有十一例刚才的那种情况，其中有八例都集中在2015—2020这五年，还有三例分别在2024年，2029年和2033年。”
“你怀疑，是连环杀人案？”
“队长，我觉得很有可能，因为这些案子还有一个共性：尸检报告显示，这些死者在生前都注射过麻醉类药物，但是或许这些案子时间发生的间隔太久，而且碎尸的手段各不相同，所以之前警方没有往连环凶杀案的层面去想，但那天我听苏法医说，如果犯罪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团伙的话，比如说是某种研究人体实验的组织，那他们迫害的肯定不止李伊伊和郑思两个人，所有之前的失踪案、碎尸案，凡是和李伊伊和郑思这个案子有任何相似地方的，都值得筛查。”
高栩看着张景云整理好的案件信息，不停思索着：在郑思的这个案子里，郑思的爸爸就是20年前去世的，这事儿是巧合？还是有必然联系？如果真是像张景云猜测的话……那这么多年，究竟被他们迫害了多少人？
高栩不敢细想。
叮咚。
高栩的投射器提示音响起，他点开消息，夏雉温和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传来：“高队长，注意别忙太晚，看着点时间，注意身体。”
心头的甜蜜化开，迷雾似乎也在一瞬间被拨开，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似乎明朗了，但高栩并没有来得及抓住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