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潜移默化的小改变

女人如果有着一张倾城脸蛋，绝对是老天赐下的神牌。

哪怕后天整的，也算。

但美貌这张牌不能单出，需要配合权势和金钱，才能成为王炸。

不然就是抽王八里的“鬼”或“8”，成为烫手山芋，早晚出事。

从古自今皆如此。

上辈子他无权无势，秦音回国时也孑然一身。

婚后不到俩月就赶上了百年难遇的雪纺布危机。

此后数年，市场经济大变革。

人过中年，翻身极难。

前世秦音的美貌只来及绽放短短一刹，便青丝成雪，快速枯萎了。

眼下，看着她大口大口吃锅包肉的可爱模样，方周一边偷乐，一边暗叹。

连复活卡都用了，说什么也得让她把花期延长，不叫时光再蹉跎。

见臭小子只是愣愣傻笑，秦音问他：

“这么多呢，你怎么不吃？”

“嗯嗯，吃。”

秦音吃了几块肉就揉着肚子说饱了。

手中捧着的水杯升起几缕热气，静静看着方周端着她的铝饭盒猛扒拉。

都说人会一夜长大，可这种事儿竟然会发生在臭小子身上？

“你英语怎么突然那么好了？”

“凿壁偷光来着。你的课，我哪敢丢脸。”

方周说话时没抬头只夹菜，怕对视会露馅。

秦音笑道：“净吹牛。我看你期中英语才考了12分。”

“我准备全面提高成绩后再给他们来个大的，不然单科炫技会被怀疑作弊。”

秦音依旧不太信，但也不再说他了。

有进步总是好的，不能像别人一样总那样说话刺激他。

这世上，只有自己是臭小子的亲人，要帮他。

轻轻一笑，秦音问了句：“那个电影好看么？”

下课时，方周看见她和田博真说了两句话，知道她问的是《惊情四百年》。

吃下最后一口饭，方周点点头：“讲吸血鬼的，你能爱看。”

“哦。”

秦音的确来了兴致。

可大学时还能用别人的电脑看看片子，现在臭小子家连个VCD都没有，自己从不去网吧，哪里能说看就看。

想着，又捧起杯发呆。

饭盒还是方周刷的，回来后擦干手，对秦音伸了过去。

“手机借我下。”

“干嘛？”

“一会你就知道了。”

嘴里问着，秦音还是把小灵通掏出来递给他，见他笑得古怪，又嘟囔：“神秘兮兮。”

方周按了个昨晚买菜时顺道打听出的号码，嘟了十几声才被接通。

秦音一直歪着脑袋盯着他，这时见他掐着喉咙，用成熟又沙哑的嗓音开了口。

“歪，我是一名热心的五好市民，现在我要举报起点敬老院存在欺诈……”

方周一口气罗列出无数敬老院的罪名，旁边秦音则从第一句开始就缩着脖子捂着嘴巴努力憋笑。

等方周说完，她的桃花眼角已经憋出了点点晶莹。

她让方周别挂电话，把小灵通抢过去，也学着方周刚才的样子，掐起脖子，胸口抵着桌边。

“我是另一名热心的五好市民，我证明刚刚那人说的都是真的，起点敬老院……”

边说，还时不时对方周挤眉弄眼，意为：怎么样，我厉害吧？

“好的，感谢两位的来电，我部门会尽快派人调查取证。”

挂断电话，秦音再也忍不住，眯着眼睛咯咯笑了起来。

——

方周和秦音在小小仓库里笑得不行。

而另一间大办公室里的教导主任任东来也正擎着电话，神色不住在严肃和谄媚之间切换。

“是是，宁校长，昨晚还没有人来交待，但我一定会尽快调查出结果的，您放心。

“啊？报警？

“不至于不至于，如果真是学生，怕是要影响学业的。

“而且我就缝了六针，小伤。想当初上山下乡时……

“哦，您是因为大棚里的菜园子被毁……是是，没错，那肯定比我重要啊。

“那…要不然这样吧，您再给我几天时间，到这周五如果还没结果，咱再报警？

“喂？喂？宁校长？您还在么？”

嘟嘟嘟——

放下电话，任东来皱着眉头，久久未动。

好半晌后，才抬头看向办公桌对面墙上的一幅字：为人师表。

注视几秒，任东来长长一叹，揉了揉脑袋上的纱布。

方周啊，你小子是不想好了啊。

砸了我事小，可弄烂了校长的菜园子事大。

我可怎么再保你哟。

是的，任东来一直怀疑拿铁饼掼他的人就是方周。

不然呢？偌大个五中，数千个学生里，绝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种胆子。

此时，任东来觉得心很累。

——

看了眼时间，还剩五分钟放学。

方周放下水性笔，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腕，歪头看向窗外。

西边一抹夕阳斜挂，暮色渐浓。

他觉得人之所以会活的累，是因为放不下架子，撕不开面子，解不开心结。

想起上午时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态，不依旧是俗套的“执念”和“我执”么？

老师关不关注他，重要么？

老师的无视代表着他课堂自由，方周豁然开朗。

将积攒了一天多的鸡汤营养全部挥发，用一下午码了两篇小作文出来。

成名——搞钱——给秦音花。

这个才最重要。

新概念作文比赛不限制投稿数量，可以一人多投。

把几页稿子分开装进两个信封里，方周心满意足地贴上邮票，写上地址。

两篇练笔的先寄走，还有一个月，再随写随邮。

旁边的草稿纸上划得乱七八糟，看见这个方周就想笑。

写作这个东西需要有条理和逻辑，他本打算从第一步“起笔名”开始。

上辈子因为无法无天没纪律才导致一事无成，那就起个“方规”吧。

可听起来像“方龟”，那就“圆规”吧…还是“方圆”吧。

没规矩不成方圆，而且自己就姓方。

然后，小作文写一半才想起来，新概念不允许笔名参赛，必须实名。

放学铃响。

跟方周一样写写画画一下午的郭小川回过头，把更厚的一摞纸摆在他面前。

方周吓了一跳，低头看见满眼的中译英歌词。

“方周，你帮我看看，我翻译的怎么样？”

郭小川说：“别的科目我能力有限，但英语必须学好，不能叫秦老师失望！”

这个男生的学习积极性被秦音无意中激发了，方周也不想泼冷水。

低头随便抽了一张，仔细辨认上面的各种啊喔额组合。

越看眼睛睁得越大。

“Monkey brother Monkey brother，you are geater……”

望着郭小川，他不太自信的问：“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郭小川一脸惊喜：“你看出来了？”

方周愣愣点头。

郭小川：“so cool，连你都能看出来，我觉得我入门了。”

方周乐得不行，心道郭小川这是偷偷把猴哥儿从五行山下搬去了旧金山。

郭小川伸手过来拿起另外一张，“别的你再看看。”

方周不想看了，但告诉他秦音六点开会，现在应该还有时间。

“我觉得你应该拿去给她献宝，不管好坏，她见你这么努力认真，首先会开心，然后会表扬你。”

郭小川认真思索后对他说：“有道理，方周，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长脑子了？”

忍住了脏话，方周挥挥手，让他快去找秦音，“你值得被夸。”

郭小川夺门而去。

方周心道：一天除了省钱就是学专业，给她找点乐子开心开心。

把两个信封塞进书包侧边的袋子，又装上新买的稿纸和还没看完的杂志，方周站起来准备走。

时间五点半，他得去楼下堵那个马晓宁了。

解决处分，拯救失足少女，顺带着灭了那个大魔王。

想到广泛流传的“南魔北丐”，方周脸上直抽抽。

什么档次，也配和我齐名？

把扫帚和拖布两个同桌扶正，方周正要离开座位。

前排李雪儿这时也站了起来，转过身轻轻和他说：

“方周，你这个发型剪完，好像谢霆峰。”

方周刚刚看她一动不动在那低头许久，没想到是在酝酿着夸自己。

虽然李雪儿在他眼里，小孩子的定义多过同学，但这种夸赞还是让方周感觉很高兴。

跟李雪儿说了声“谢谢”，方周很认真的告诉她：“其实你长得也很像一个明星。”

李雪儿的眸子立即从镜片后亮起光芒，露出少见的惊喜，急急追问：

“是谁呀？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像明星呢。”

“梁咏其。”

高妹Gigi，新任玉女掌门人。

李雪儿的愿望就是当大明星，闻言开心坏了。

看着方周挥手离开的背影，轻轻抿住嘴唇。

这人不像以前那么坏了…

下着楼梯，方周也在琢磨大明星。

星爷主演，说的也是重生后大杀四方的故事。

他想买部DVD，和秦音重新看一遍《百变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