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僧听到对方的话后,心中一急,又见四周汉朝百姓纷纷指着他破口大骂。
“就是就是!我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这胡僧要抢这位小公子的马匹,人家小公子一直起在马上,身子都没动弹呢!”
“真是可恶,难不倒欺我汉朝无人?你们这些胡人竟然到了我汉朝大国就应该守汉律,别以为能够无法无天。”
“我还道浮屠子弟多有善心,没成想竟然也是这般无二,看来那浮屠教说的劝人向善也全是假的。”
胡僧心中越发着急,愤怒道:这些无知愚民,看不出眼前养鬼邪的小人,反而胆敢辱骂佛子,实在愚昧不知,有眼无珠!
愤怒之下,双手使出龙象之力,这是佛门以一力降十会的功夫,外道伏魔的手段,两只手各呈爪状,朝着袁盎腰间的葫芦方向探去。
袁盎也是双眼一眯,连忙跳下马去双手成虎掌和对方的两爪互相纠缠,掌风呼呼作响,朝着各自打了一掌之后,心中都有十分惊讶。
胡僧面色吃惊,心中暗自想道:我自来了汉朝,便未碰到如此对手,往常那些山匪流寇,皆是一爪皆能降服,不曾想今日这人年纪虽轻,竟然力气大的出奇,两两相争不落下风,果然大汉这些年虽有颓势,不过却也豪杰辈出。
袁盎面带微笑,对那胡僧说道:“胡僧!我天朝大国可非是你撒野的地方,莫要仗着有把子力气就可以横行霸道,当心我将你送至官府。”
胡僧闻言,自知此地人多眼杂,来时师尊早已教导,大汉当中奇人异士颇多,不让自己惹事生非,只是又不甘心如此。
“小子!若有胆量就留下你的姓名,咱们日后再做计较!”
袁盎笑道:“小小胡僧能奈我何?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石,叫能叠!”
胡僧细细咀嚼这个名字:“石能叠?好奇怪的名字,小僧记住了,日后定当,再行讨教!”
一旁的百姓纷纷捂嘴大笑,嘲讽这胡僧读不出来其中之意,不知是袁盎故意捉弄着胡僧,故此取了这个名字。
胡僧撂下狠话之后,便匆忙离去,袁盎也是失笑无语,正打算骑马离去,忽悠听见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叫住袁盎。
“恩公,且慢走!”
袁盎转身,却见一个身着富贵的青年人正着急地叫住自己。
“你是?”
“恩公难不倒忘了?三年前,在汝南的一个县城里,多亏有恩公将妖妇给除去,要不然只怕我们早就已经被那妖妇给害了!”
经过此话一提醒,袁盎这才记起来,面前的人正是当日自己除去用造畜法害人的妖妇,救下来的其中一人。
“原来是你!”
对方上前正欲行大礼,袁盎连忙扶起说道:“不可!当日只不过是顺手之劳,不必行这大礼。还未请叫你的大名?”
“在下娄子伯,不知恩公大名?”
袁盎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双眼一亮,没成想眼前这人竟然就是娄子伯!娄子伯在三国演义当中名声不显,但是在三国志中却有记载,其为人却多谋略,曾经是曹操早期谋士。
此人原本是京兆富商,其资产甚至连当时的曹操都感慨说:娄子伯富乐于孤,但势不如孤耳。
娄子伯帮助曹操大胜最著名的一场大战便是当年曹操和马超对决,出谋划策,让曹操连夜用沙土堆建堡垒,又让他把冷水浇在堡垒上,当天便因天气寒冷,直接使那沙墙变成铜墙铁壁,从而曹操大败马超。
只不过,后来因为看见曹操和父亲车马仪仗豪华,感叹说道:大丈夫该当如此!被一旁的习绶告诉给了曹操,曹操起了疑心将他处死。
“原来是子伯兄,久闻大名矣!在下袁盎,字子隐,兄年长于我,莫要再叫我恩公了!以兄弟相称即可。”
娄子伯闻言道:“弟姓袁?新到任的京兆令与弟是和关系?”
“那是在下族中叔父!”
娄子伯恍然大悟,心中更是热切,自己大本营就在京兆,如果和袁盎结交对于自家发展有绝大的好处,而且对方本就有大恩于自己,更是心中起了结交之意。
“咦!袁盎兄弟,这匹马可是在前面马行当中购买的?”
“正是!子伯兄怎么知道?”
娄子伯哈哈一笑,回答道:“不因其他,那马行正是我家中生意,除此以外那几家卖鞍鞯、鞭子的马具也都是我家的行当,这匹马性子烈的很,也只有子隐兄弟这般人才能降服,来来来,光有骏马岂不是无用?不妨去我家的店里头拿个马具。”
袁盎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了!”东汉末年,基本上每位军阀的背后都有财阀相助,刘备的身后有糜竺、袁绍的身后有甄家、曹操身后有卫兹、孙权的背后有鲁肃,可以说军马粮草样样离不开财阀的支持。
更不要提袁盎修炼也需金钱,自然也有心结识着娄子伯,两人不过一会儿就已经相见恨晚,袁盎还请教了娄子伯许多经营之道,同时也提出后世当中的一些经营之法,让那娄子伯也拍案叫绝。
“没想到子隐贤弟,竟然对陶朱公之学也有如此多的研究!”
“比起子伯兄长来说,我还差得远咧。我也正想购买些马驹羊羔圈而养之,也好有个营生,到时候还望老兄协助一二!”
“贤弟放心,但凡有需要兄弟我的,只需说上一声,定然在所不辞。”
“如此,便多谢子伯兄了!”
就此,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想要借助袁家的权,一个想要借助娄家的财,虽然有各取所需之嫌,倒也是真心结为好友。
两人好一番彻谈,便见夕阳西下,这才各回各家。
次日,却正好轮到把守朝阳宫,大清早便到皇宫当中当值。
穿戴好了铠甲和宝剑,袁盎便来到内庭当中,见过了自己的上司五官中郎将黄婉,郎官当中除了议郎以外,中郎、侍郎、郎中都是归中郎令统领,后三种的中郎令就分别叫做左中郎将、右中郎将、五官中郎将。
而自己眼前的顶头上司五官中郎将黄琬也是来历不凡,二十四孝图里面的黄香温席的黄香是他祖父,前任太尉黄琼是其父,不同于名仕的浪得虚名,其人却是有治世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