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又过了几年。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如同几年前望着如今一般,现在的我也望着未来。不同的是,还望着过去。
朦胧的年少轻狂似潮水一样来势汹汹,又慢慢退去,只留得一个翘首以待的过客,亦或是归人,不曾想过,也想不到,波澜壮阔的锦绣江山还未见过,只能望着,却望不回一颗由赤诚走向绝灭的心,如浮云般,如缥缈云烟般,洒在了名为青春的平原里。在那里,有花,红的,白的,映衬着,绽开着,道尽了人间之美却开尽了落霞黄昏的余晖;有树,郁绿的,嫩青的,耸立着,盘曲着,立出了人间之毅,却盘出了大千世界的沧桑;有山,崇高的,无尽的,交错着,连绵着,话一缕人间之路,言一抹潺潺溪流。
好像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人,更没有我。
人去哪里了呢?问题终究只是一个问题,在灯火阑珊处,还是在灯红酒绿时?在十年寒窗中,还是深陷泥潭里?思绪万千,只待白驹过隙,张口无一字而出,闭口寥得一片空白。为君销得泥下骨,人间白头,杨柳依依,墨色染上了指尖,怎记得当时的妄念。
我去哪儿了呢?
深思之后,是更长久的沉默。
沉默之后,便是无言。
那,该走的路还要走,该守的道还要守。过去的曲折回环已然过去,或喜或悲,已成尘埃。但未来又何尝不是另一片尘埃呢?望向深渊,饮浊酒,何来千杯不醉,仰视星空,咏寒诗,何来入骨三分。年年望想年年胜,岁岁妄想岁岁浑。最喜欢的是梦,梦里的你我都没有那么重,没有伦理规则的束缚,只有自己对自己的谴责。第二喜欢的是写作,孑然一人,又如千军万马奔袭,想说的话无拘无束,想抒发的情慢慢涌出,没有人指点江山,特别是在孤独的时候。在写作的过程中,是自己之间的对话,尽管是如此朴素,可以随风而起,可以戛然而止,叶摇曳在无风的空中,蒲公英悬挂在谁的梦里。千里内,狂澜惊雷而起,百米内,生死难料平云。巍峨的城边有人说:所说即为所说,不假思索,千遍万遍,未出圆点,说的欲望黯然。画工如此简陋,就只有读与写了。读书破万卷,一本书可以没有作者,没有序言与尾声,没有目录与后记,没有章节和页码,没有段落,没有标点,没有字的痕迹,甚至没有纸。一切皆空,万事徒。便会去找纸,空白,那白色,是望不穿的。它还没有字,没有被赋予一种名为思想的东西,那是人的结晶,生而伴随着的,灵魂,特点,性格,习惯,甚至思维与逻辑,细细地钻研,就会发现它与自己如此的相似,以至于是相同。酒逢知己千杯少,西出阳关无故人,觥壶交错,饮少辄醉,相依相安,此时,孤独之感便消失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留给那名为青春的平原吧。
所以,每个人都不是孤独的,至少它会给你一定的慰籍。它,有形的叫文字,无形的叫思想。起风了,风落时又十年。多少时间苦苦寻觅着它,它没有藏着,也没有隐身,但,就是看不见,更摸不着。空空洞洞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闪现,隐约的传响在千古的洪流中。
静静地望着,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