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武装

阿拉福斯打开了那间被律令条文封锁的房间，难以忍受的亵渎气息在房间中蔓延，埃阿斯一眼望去，墙壁正中就是代表混沌的八芒星符号，只不过是某种变体。

埃阿斯立即吟唱心灵堡垒的咒词，将阿拉福斯与自己的精神牢牢地锁在屏障之下。

“无须担心，这里的一切都有起码的安全保障。”

“我不会如同你一般懈怠，审判官，我经常直面混沌的侵袭。”

阿拉福斯沉默了，他明白埃阿斯是对的，长期接触这个房间已经让他开始出现松懈的情况。

埃阿斯指着房间中唯一的空白之处问道：“那个恶魔宿主呢？”

“只有一个恶魔宿主。”阿拉福斯的回答让埃阿斯感到诧异。

“你可能看到了两个恶魔宿主，但实际上在这个房间里出现的只是一个投影。那具躯体中束缚的是一只巫术（奸奇）恶魔。”

埃阿斯有些消极：“躯体是？”

“三十年前，尤尔塔罗斯底巢帮派‘猎血帮’走私被基因窃取者污染的合剂用以支持他们的地下拳赛，隔壁房间被束缚着的就是猎血帮的头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那种单纯草菅人命的审判官，每一次计较得失的衡量中我会去选择最有价值的那个方案，如果说选择一名尤尔塔罗斯的平民或者贵族会让这名恶魔对我言听计从甚至甘愿为我效死，我也会毫不犹豫这么做。”

“而那次下巢清剿腐烂（纳垢）行尸？”

阿拉福斯否认：“没有那个心思，你作为灵能者的稳定程度是根据测试的结果来评定，而不是我主观臆断你是否安全。我只是认为你能够帮助减少行星防卫军的伤亡并提高剿灭效率。”

他补充了一句：“没有大到无法承受的代价。”

埃阿斯完全认同了他祖父这种在他人看来无限接近于亵渎神皇的理念：“要用尽一切手段去对付帝国之敌，是了，看来那些有悖于阿斯塔特圣典行事的事件我仍需借助您的力量。”

阿拉福斯的回应很客气：“到时候再说，我倒是很惊讶于一位遵循圣典行事的星际战士会认同我。若是这样的闲聊时光能多一些……”

“这正是帝皇的理念，纵然我们看不到尽头……”

阿拉福斯没有再言语，他径直走向一个静置立场：“我不会使用真正被亵渎的武器，你看看这根权杖如何，在克罗登七号星球上，从一名混沌星际战士巫师手上缴获的战利品。”

埃阿斯拿起权杖，奇特的木质材料拥有堪比弹簧钢的坚韧，杖身缠绕着一些奇怪的花瓣，柔韧而富有弹性。杖头则像是交织错节的锐利树枝，又可以看作是握在一起的爪子。

埃阿斯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是一个标准的智库战士，那些预知的灵能法术我都无法使用，因此我更偏向于用近战武器来毁灭敌人。有没有剑型的法杖，我也免去再携带一把动力剑了。”

阿拉福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望着灵铸利刃战团的典记长：“确实是有的，去马库拉格的赫拉要塞，在要塞的纪念馆内有一个静滞力场，在征求马列乌斯.卡尔加的意见并取得他的同意后，你就可以获得符合你需求的权杖了。”

“别忘了报上我的名字，就说戍卫星系中大名鼎鼎的攘外修会审判官阿拉福斯.多雷斯.尔根，他想要为灵铸利刃战团的一名典记长取得帝皇留给五百世界之主的武器。”

以星际战士的定力也难掩埃阿斯此刻脸上的尴尬，还好他戴着头盔。

“言归正传，你有圣匣或骨灰盒之类的法术灵媒吗？”

“没有，帝国的人会使用这些，但我不可能从友军手里拿这些东西，而混沌更倾向于活祭。”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除去这个法杖外，最符合你描述的是靠近墙角的长条石棺，白色疤痕战团的一位风暴先知曾用它充当仪式的载荷用于占卜未来，相信它会适合你。”

埃阿斯并不认为背着石棺前往战场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大概率会第一时间成为炮火单位的集火目标，他等待着阿拉福斯的回应。

“还有最后一件，不过你必须小心对待它。”

“初创战团火蜥蜴的大师之作，由现任铸造之父伏尔甘.贺.斯坦为他们的智库维尔科纳所打造的拥护之手，但曾被在现任伏尔甘寻找他们战团的神器时黑色军团被夺去，我们在叛乱星际战士尸体上发现了它，但我们不能确保拥护之手是否受到了污染，因此它被我保密地收藏了起来。”

埃阿斯看到阿拉福斯从一个隐秘的角落中撤下了遮蔽拥护之手的幕布，这件法器正在静滞力场中完好无缺地放置着。

“你之所以没有感受到它，是因为这只手套施加了某种永久性的探查阻断法术，你将它带回战团，在检查后决定它的存毁吧。”

埃阿斯看着必须不间断供能的静滞立场询问他的祖父：“我要，怎么把它带回去。”

阿拉福斯手中拿着一个迷你的立场发生器：“机械教的小玩意，压缩供能，能维持两天的时间，这也算是一件科学圣物了，有空记得还给我。”

在战团智库们长达一周的检测后，他们确定拥护之手还未遭到混沌的污染，只是它幽蓝与暗紫之间交替变换的颜色加上它的特性让人无法放心。埃阿斯对它一直都抱有好奇，什么样的装备能够算的上是专门为智库定制的，他申请了一艘侦察机，独自来到玛特2号卫星上来实验他的武器。

在引导灵能的刹那，埃阿斯就感觉到他的力量找到一个最佳的宣泄口，灵能闪电和火焰如同尤尔塔罗斯的汹涌潮水般淹没了埃阿斯面前的一切，他还能混合并改变这些灵能的表现形式，让火焰与雷电交杂成为一片阴云，只不过这片云所淋下的却是死亡。

埃阿斯想起了祖父说的话：那枚圣匣中包含了帝皇的一块固体灵能火焰碎片。

他决定对自己的灵能进行测试，但当他因为担心破坏力而寻求帮助时，他的想法却立刻被特里希斯否决了，他勒令埃阿斯立刻回到战团来并惩罚他在图书馆中抄写远征历史与守则，并上交拥护之手。

埃阿斯回到了修道院，他不明白为何导师对他会是这个态度，特里希斯这次却没有宽恕他，他直白地告诉埃阿斯他刚才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克己”的纪律，他现在正妄图钻研灵能，沉迷于它的威力而忽视了在历史上人类曾遭到过的惩罚与反噬。

一开始，导师严厉的斥责并没有让埃阿斯清醒过来。他认为特里希斯固步自封，墨守成规，但随着导师提到千子军团的覆灭时，埃阿斯才明白特里希斯对他的作为已经算得上是宽恕了。

如果是智库馆长或战团长知晓他准备发动一场自考斯之战过后最为恐怖的灵能风暴只为了测试自己的能力上限时，他大概要去进行朝圣作战才能弥补自己的劣行。

埃阿斯承认了自己的不智并接受了惩罚，在接下来的一个泰拉年中，无论战团参与了何等战役，埃阿斯都没有参与其中。

他就这样一心在图书馆内抄写历史与阿斯塔特圣典，直到每一场战役的可怕后果，每一次违规的惨痛教训都刻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拥护之手给他带来的并不是力量的引导，而是一个惨痛的教训，这份教训让埃阿斯对灵能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他的每一次英雄事迹都隐藏着巨大的隐患，战团在为他承担这份风险。

他的改变，惊讶了克莱恩与达蒙特，他们本来担心这位年轻的战士在取得了如此傲人的战绩之后会变得自大、狂妄、难以管理。但现在他却自己内敛了那份傲气，变得更加沉稳。

M41.861这一年，朦胧星域再次动荡起来，克莱恩率领半个战团前往支援堡垒世界卡迪亚，埃阿斯负责独自带领一队战术小队前往卡迪亚附近的基格星进行作战，一个太空死灵的古老墓穴在此苏醒，而埃阿斯的友军则是克里格第672近卫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