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九件圣物

狂风呼啸，庇护城爱所尼安的护盾已然开启。

普罗米修斯前所未有的巨大与清晰，埃阿斯甚至看得到近地轨道上的行星防御平台。很快，这颗卫星的形影就已经被灼热的火山灰和如墨的乌云所遮蔽。

赫斯坦看着密集如雨的闪电在夜曲星大地上留下无数玻璃湖泊，感叹道：“谁能想到夜曲星的末日竟是余裕的象征。”

他转身对埃阿斯说道：“除了在试炼过去后安顿火龙的子民，我们也需避开急剧上升的辐射，等待吧，耐心不失为一种美德。”

奥力哈尔正在检查埃阿斯带回来的火蜥蜴鳞甲，察觉到埃阿斯朝他走来，他转头对埃阿斯说：“余下部分足以打造一件非常不错的披风，你应该将它的头骨一并保存，这样它就能够趴在你的右肩上。”

埃阿斯无端的想起了加拉肯记忆中那道银白色的威武身影，他的左肩上伏着一头怒目圆睁的巨狼，但后来的历史中……

埃阿斯连忙拒绝这番好意：“如此做法只会让我的兄弟们感到浮夸与阴冷。”

奥力哈尔观察着坚硬的鳞片：“美观方面就遵从你的意愿。”

庇护城外天崩地裂，雷火交加。城内安然无恙，炉温长存。

恒星的光芒再度透过绿宝石雕琢的高窗撒在城内，埃阿斯正在用拥护之手聚集灵能闪电为奥力哈尔雕刻提供必要的高温，两人听到赫斯坦在呼唤他们，连忙走出铸造室。

“带上装备，还有未完成的披风，我们将与其他战团的兄弟一起赶赴普罗米修斯修道院。”

在埃阿斯他们登上女武神运输艇时，他清楚地看到了新形成的大地上布满了了闪耀的金属与宝石，而矿工拿着动力镐和激光钻头正在欣喜若狂地奔向它们。一切正如赫斯坦所言，丰饶已经来临。

与夜曲星的游牧式文化不同，普罗米修斯的科技与建筑水准才让埃阿斯感到他身处帝国的疆域。比起尤尔塔罗斯上灵铸利刃战团的修道院，火蜥蜴战团在普罗米修斯上的修道院用要塞或者巢都来形容更加合适。

普罗米修斯上没有大气层与空气，要塞集群与重型武器的阵列成城市规模的分布，轨道防御平台与数不清的监控、军事卫星分布在两颗星球的夹角轨道上，整个修道院露出地表的部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巨型防御工事，完全由塑钢与水泥所组成。

要塞的地下遍布着走廊与密室，奥力哈尔叮嘱埃阿斯：“那些被香薰与油灯所照亮的昏暗之地，是战士的冥想与静修场所，在离开时切不可打扰他们。”

火蜥蜴的战团长图杉是一位身材异常高大的星际战士，脸上布满了永不消退的荣誉伤疤，其中大部分是他在与黑心休伦作战的过程中留下的。埃阿斯见到图杉时，只觉得他威严可怖。但随着他露出笑容，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便在转瞬间烟消云散，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位可亲的长者。

图杉看向与战团涂装完全不同的成员：“你就是灵铸利刃的典记长，有‘铁心’之名的埃阿斯？”

“是的，大人，听闻你需要我携带拥护之手前来。”埃阿斯举起了他左臂上穿戴的拥护之手。

图杉露出了笑容：“是啊，这是我们铸造之父的伟大杰作，它与我们火蜥蜴战团的命运息息相关。

接着，他命令会议厅中所有的战士离开，仅留下智库馆长维尔科纳，战团牧师与赫斯坦。

图杉开口：“你应该有很多疑惑，但我仍需从战团的历史开始讲起，还请你稍安勿躁。”

埃阿斯感到惶恐，这些初创战团的战团长无一例外都是帝国的战神，但现在他竟然对自己有所请求。

“我们的基因先父，火龙之主，沃坎。曾在荷鲁斯之乱时期数次死亡后复生，但在最后一次重生后，他却短暂地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在这种浑噩的状态持续之时，他在无意识下打造了两件神器：燃烧之手与七锤护符。他带着这两件装备，在一名自称死火化身的老者引导下，前往了神圣泰拉。”

埃阿斯并不知道这些，战团图书馆中记载的历史已经比帝国国教圣书中所记载的历史要丰富许多，但显然有些事情被刻意的抹去或者直接掩埋了。

“帝皇当时已经受困于泰拉之下的网道状况，原体的到来极大的缓解了帝皇的压力，使他能够直面他那已经叛乱的子嗣。”

埃阿斯礼貌的打断了图杉的讲述：“大人，你是说早在巧里高斯的雄鹰与天使降临泰拉之前，泰拉上除了帝国之拳的原体还有第二位原体？”

图杉严肃地回答：“正是如此，甚至可能有第三位，九头蛇之主，阿尔法瑞斯可能早已潜伏于泰拉之上。”

“无意冒犯，请您继续讲述。”埃阿斯对于这段他不为所知的历史非常感兴趣。

“事实上，火龙之主沃坎与红魔马格努斯之间曾在皇宫的地牢中爆发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战斗，马格努斯的恐怖灵能法术数次彻底毁灭了原体的肉身，但在转瞬之间，沃坎又手持黎明使者战锤站在他的面前。”

“基因子嗣的牺牲终于让第十八军团之主认清了赤红之王已经彻底叛变的现实，在马格努斯又一次摧毁沃坎的肉身之时，仅剩骨架的军团之主用黎明使者砸碎了马格努斯的整个头颅。”

“在承认了自己的可耻失败后，马格努斯抛弃了他最后的一丝人性，彻底堕入了混沌当中。他随着他的部队一起消失在王座厅。”

“在坚守网道的战争中，火龙之主意识到了七锤护符的强大威力，如同帝皇之剑一般，它可以彻底的杀死恶魔。凭借七锤护符，他彻底的湮灭了大不净者阿格哈勃。”

这让埃阿斯想起了自己的金色灵能火焰，他本身无法操纵这种奇特的力量，但在与混沌叛徒争斗的过程中，它也曾数次出现。

“拥护之手也有同等的力量吗？”

“不是如此，我为你讲述的历史，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们基因之父所打造的神器与他本人之间的紧密联系。”

“后来火龙之主曾在野兽战争期间再度归来，这些事情，你已经知道。”

埃阿斯点了点头。

“首任铸造之父在原体前往伊斯塔万五号之前，曾被沃坎委以重任，即摧毁他曾打造过的所有神器，而在这些神器中，有九件被原体指定保存了下来。”

图杉看向赫斯坦，埃阿斯这才发现铸造之父身上的装备与众不同。

“战团的希望，就是我们基因先父所留下的这九件神器，传说当神器汇集之时，火龙之主便会归来。”

埃阿斯已经明白了：“所以拥护之手……。”

“是的，它不仅是铸造之父为智库馆长打造的匠心之作。其中还镶嵌了一块神器的碎片，这使得拥护之手与神器之间能够产生某种联系。”

“神器是何种模样？”

“神器名为悲伤引擎，传说它的怒火能够焚灭一整只恶魔军团，而拥护之手也是目前能够找到它的唯一线索。”

埃阿斯希望将拥护之手交还给火蜥蜴战团，但图杉拒绝了：“赫斯坦认可了你的实力，那拥护之手就属于你，我请求你前来，也正是希望你如果发现了悲伤引擎的线索就将它告诉战团。作为报答，我们会先帮你打造精美的装备来协助你。”

图杉微微一笑：“但首先，你需要先证明你的实力。埃阿斯，我知你名声，但事关我们的基因原体，身为战团长做出如此要求，我并不认为过分。”

埃阿斯表示认同，如果有人告诉他，他有办法让罗伯特.基里曼脱离静滞力场，重新领导帝国，他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很好，年轻的战士，你此次需要完成的目标是，战胜全副武装的铸造之父赫斯坦。”

智库馆长维尔科纳连忙阻止，赫斯坦并非普通的战士，他已经是战团的传奇，铸造之父所携带的三件伏尔甘圣物甚至能让他与禁军的护民官乃至连长匹敌，全力交战下埃阿斯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但赫斯坦反而对埃阿斯非常有信心：“不要小看了我的对手。”

“埃阿斯！”听到铸造之父在喊自己的名字，埃阿斯连忙回应。

“不要低估伏尔甘的圣物，我手中之矛可以轻易穿透禁军的鹰金盔甲，铸造臂铠能焚尽眼前一切，卡塞尔之氅则能抵挡各种动力武器的切割。”

埃阿斯积极迎战，他可不会因为对手的装备精良而先怯了胆气。

在要塞的地下决斗场内，火蜥蜴战团的战士乃至部分战团仆从都来观看这场史无前例的决斗。

火蜥蜴战团的铸造之父：伏尔甘.赫斯坦，对战，灵铸利刃战团的铁心：埃阿斯.尔根。

无一例外，战团的战士都认为铸造之父会获胜，就连见识过埃阿斯强大力量的奥力哈尔也认为埃阿斯会落败。

“嘿，老家伙，看起来你在战团中的名望相当之高。”埃阿斯出言嘲讽，这就是他的战斗风格，绝对不会因为对手是谁而改变。

出乎他的意料，战场上的赫斯坦可没有之前的稳重：“说定了，年轻人，如果你输了，我就把你扔去喂蝾螈。”

剑与矛相拼，埃阿斯惊恐的发现伏尔甘之矛的矛尖如同切割黄油一般穿透了动力剑的分解力场，伤到了动力剑的剑身。

埃阿斯急忙后退，看到赫斯坦取得优势，火蜥蜴战团的战士一阵喝彩。

不同于对战卡托.西卡留斯时的势均力敌，在全副武装的赫斯坦面前，埃阿斯只能尽力去闪躲。

“火蜥蜴的铸造之父，你确实足够强大。”

“是么？这么迫不及待就准备以身饲兽了？”

埃阿斯挥剑逼退赫斯坦，他迅速吟唱起两种增幅自身的灵能法术，远古之力巨额增幅了埃阿斯的战斗技巧和他的武器。而英雄之力则将亚空间的浩瀚力量囚禁在埃阿斯的体内。

看着两眼迸射出恐怖金光的埃阿斯，赫斯坦的压力骤然暴增。

铸造之父全力地挥舞着伏尔甘之矛，矛尖的高温已经扭曲了场上的空气，使得看台上的战士们不得不转换视角去观看二人的战斗。而埃阿斯则从容不迫地闪躲着对方的攻击，同时在仔细观察对方的攻击方式。

“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我甚至看不出你的惯用手。”

但对方并没有应承他的夸奖，铸造臂铠已经爆发出炽白色的钜素烈焰覆盖了埃阿斯。

埃阿斯怒吼着挥动拥护之手，强大的灵能力量将烈焰全数覆盖在了地面之上，他向地面全力踢出一脚，熔岩与沙土如同炮弹般飞向赫斯坦的头盔。

赫斯坦连忙挥舞长矛将埃阿斯的攻击化解，但埃阿斯就隐藏在他踢出的沙土之后。

沙土去尽，一只闪耀着金光的硕大拳头朝着赫斯坦砸来，赫斯坦横矛抵挡，但拳击中所蕴含的恐怖力量砸的他双膝一软，几乎就要跪倒在地。

铸造之父对埃阿斯的力量感到畏惧，他开始由攻转守，将埃阿斯动力剑的挥击尽数封挡在长矛的攻击范围之外。

如同铁桶一般的封挡让埃阿斯一时之间束手无策，他转身想进入近身缠斗，但赫斯坦怎会给他机会，他舞动着长矛开始寻找埃阿斯的弱点。

在二人刚开始对峙之时，赫斯坦就发现他犯了一个非常明显的错误：之前埃阿斯并未能取得进展是因为他的攻击阻挡了对方的脚步，但现在二人的对峙拉开后，他完全无法跟上埃阿斯的速度！

埃阿斯借助他不可理喻的速度来到了赫斯坦的面前，赫斯坦凭借直觉刺出了长矛，矛尖突破了埃阿斯的肋部动力甲，动力甲的馈电线被高温所融断。

这并不精准的一击无法阻挡埃阿斯的攻势，他再次猛地挥出一拳，这一重重地落在赫斯坦头盔的面甲上，铸造之父当即倒地，脑袋嵌入了决斗场坚实的花岗岩地面之中。

埃阿斯没有再追击，对手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

“真是丢脸。”赫斯坦狼狈地坐起身来，“干什么？还不宣布胜者，看我坐在这很好玩吗？”

图杉如梦初醒，宣布了埃阿斯的获胜，火蜥蜴战团的战士们为埃阿斯无匹的力量开始欢呼喝彩，埃阿斯也为赫斯坦的大度而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