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年,记忆中有太多的碎片。
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年还是在小学。那时手机刚刚普及吧,我肯定没有,但是我哥哥有啊。可能当时是因为脑海里没有放烟花的记忆,在我哥给烟花录像时,我就死死地盯着他的手机,心中还不断重复着“我要记住这个时刻”。这一记就是十年,如今,还是仿佛在眼前。也不是说那烟花是有多好看,当时也是普普通通的,但也不乏美丽与年味。
应该是那年的后一年,我决定要学自行车,就那个年。恰好老家里有一辆堂姐骑过的自行车,就拿来给我练。该说不说,确实难,现在肯定是会了,也就失去了那种要回要不会的感觉。只记得我在那屋前大院子的水泥坝子上,脚上了自行车,又下来,就在这如此反复中,终于学会了。可能是年的力量,给了我不一般的激励。
小学的寒假总是很长的,年自然也就长了。回老家回得早,待的时间长,也没那么多亲戚要走,也就没那么匆匆而过了。
那时村子里回来的人多或者说出去的人少,村子里热闹啊。鞭炮噼里啪啦地响,家家户户都红红火火的。嘿嘿,那时候打牌就是一大风景,麻将,斗地主等等。最刺激的是抓鸡,也就是炸金花。一大村子人,不约而同来到村里,开整!
我一向对棋牌类颇有兴趣,便跟着我父亲一齐去玩,那时我们大都去抓鸡,我看得懂,就帮父亲看下牌,然后数数钱什么的。这桌上,有奋力一搏的,有保守待发的,像我父亲,我挺喜欢父亲这种打法,虽说没有抓假鸡那么刺激,但安安稳稳的,看别人博弈也是一件乐事。最激动的时候便是父亲拿到顺清、豹子这类牌型时,因为这样的牌在桌上的参与者都会给喜钱,顺清十元,豹子二十。这年味,在有人烟的地方穿梭。
年,总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知是哪一年,我们全家拍了全家福,十四口人,三世同堂。那时还小,还有点近视,长辈们都说我眼睛看东西时眼睛眯地很狠。于是在请邻居拍照时,我把眼睛鼓的老大老大了。咔擦几声,全家福问世了。那全家福如今也挂在墙上悬着,成为包含时光的容器。
如今,烟花爆竹倒还挺多。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得到年味真的快消失了。从春晚到点爆竹,一切都是正常运行,也只是为了该进行才进行。也有可回老家时间短了,村子里回家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便失掉了几分热闹。也不知从何时起,每年都有那么多亲戚要走,过年就像是机器化的服务。这无不彰显这年味的消散。
如果要写年,就不能只写年。写千家万户的团圆,写烟花爆竹的响验。其实,年可能是一直未变动的,只是年龄与心智随年轮发生了改变,从而影响了想法与思考。
有些东西多了,却一无是处。
有些东西失去了,却未见其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