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妃说着说着又有点感伤,自从沈晴砚和贺祈年定下婚约,沈家就大小事不断。
沈晴砚不言不语,只是苦笑:“或许有情人之间就是要多点磨难吧。”
恭王深以为然。
“你还不赶紧想想办法帮帮你这侄子,也不看看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现在被别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恭王妃望向恭王,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和祈年商量过了。”恭王倒是满面平静,手指摩挲着杯子,“我私下里已经安排了一批人前往大川进行调查,既然祈年他已然暴露,那么他在明,我在暗。”
“这样能行吗?”恭王妃一脸狐疑。
“我就不相信,我们叔侄二人联手还没办法奈何于他们。”恭王的狂妄和贺祈年几乎是如出一辙,他似有似无地笑了一下,“赵家那小子就算再有能耐,也没办法把手伸得那么长。”
虽然已经有了赵元徽的承诺,可栾玉湖还是要尽力为自己考虑。
她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回到了公主府,不免轻轻叹了口气。
下了马车,栾玉湖看到云阳公主正靠在栏杆边喂鱼,心中掠过一抹感伤。
“玉湖,你怎么来了?”云阳公主抬头一看就发现栾玉湖心神恍惚,忍不住皱眉问。
“见过公主殿下。”栾玉湖未曾忘了礼数,想到自己若是想要在王府安稳稳待下去,肯定还要讨公主的欢心,于是堆起甜笑,“公主这锦鲤真是长得越来越好了。”
“可不是吗?都已经出生了好几条小鱼了。”云阳公主今日心情似乎还不错。
栾玉湖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能够让自己像公主表明心声的好机会,便摆出一副感伤的样子:“为人父母,实在是一件幸事。”
“只要你能够多多讨好侯爷,让他高兴,想必他也会日日留宿你房中,如今他已经与世子妃和离,难道你还愁日后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吗?”云阳公主本来就不太喜欢沈晴砚,看栾玉湖年纪小又可爱,不免对她多了几分怜爱。
“可如今侯爷日日夜夜不愿回王府,我就算是想要体会为人父母的感觉,也难以为王府开枝散叶。”栾玉湖垂着眼睛,满脸的楚楚可怜。
手中的鱼食哗啦一声全都翻到了池子里,云阳公主微微蹙眉:“祈年他从来没有回王府?”
“这段时间王爷一直住在客栈,不愿与我同住,更不愿同房。”栾玉湖泫然欲泣,“先前因为陪伴公主,被下人碎嘴几句也就罢了,可没想到回到了王府,也没有办法得到夫君的宠爱。”
云阳公主本来只盼着能够让贺祈年尽快多一个后代,可实在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没有了世子妃,他就干脆连王府都不回了!
“把王爷叫来!”云阳公主勃然大怒。
可派出去的小厮回来后,只是满脸为难地表示王爷如今已经只身前往大川查案。
云阳公主被气得连连冷笑。
“我不求他能够光宗耀祖,在朝廷上有一番作为,可他现在为了能够查清楚这与他无关的案子,竟然还要强往大川!”
云阳公主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此事和沈晴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心中愤愤栾玉湖还是头一次看她如此动怒,也被吓了一大跳。
与此同时,赵元徽那边的人也得知了这一消息,迅速派人去追踪刺杀调查贺祈年身边的部署。
前往大川调查的队伍快马加鞭,赶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
舟车劳顿,大家早已苦不堪言,再加上贺祈年屡次警告他们一定要尽己所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川,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歇脚。
大川边境风沙大,这一带的人都带着各种斗笠遮面,防止被风沙迷眼,就算从京城来的人也难以免俗。
斗笠沉重,再加上难以看清事物,大家都有些疲惫了。
“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吧。”为首的将领胡寿主动请示说。
那被人询问命令的高大男子无声点头,斗笠下传出一道淡淡的声音:“暂时歇息一段时间,过会儿继续赶路。”
胡寿听了喜不自胜,赶紧找了一处茶摊,又叫店家给他们端上各种干粮茶水。
原本在京城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可这段时间一路赶过来,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纷纷拿起干粮,大口大口吃起来。
就在众人吃饱喝足时,茶摊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为首的几个人用黑巾蒙面,一看就是过来偷袭的。
“你们要做什么?”胡寿跳起脚来怒道。
黑衣人一言不发,手执长剑,跟他们展开了厮杀。
这一帮人也不是吃素的,以胡寿为首的几个人纷纷展开回击,黑衣人看没办法耐他们如何,索性挑了看着最瘦弱的一个小个子,正准备一剑刺向他,可原本坐在一边无声无息的男子猛地转过身,一脚踹上了他的手腕。
男子动作可以称得上是快狠准,斗笠下传来一声冷笑:“不自量力的东西。”
黑衣人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更是不甘,索性与他纠缠起来。
“我们来帮你!”胡寿有些着急,正欲冲上去,可是黑衣人的长剑一挑,险些伤到了那男子的喉头,他们纷纷惊呼一声,但所幸的是,剑尖还未靠近男子的肌肤,就已经被他堪堪躲了过去,与此同时,斗笠也落了下来。
“是侯爷!”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个惊呼一声。
“快撤退!”首领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们也知道,这位侯爷的武功高强,向来让人闻风丧胆,就算他们是一群人与他共同纠缠,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胡寿反应过来,赶紧去追,正准备抓住那些人,问个究竟,可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让人没办法匹敌。
“属下知罪,请侯爷责罚!”胡寿赶紧请罪。
贺祈年却摆摆手,目光悠悠地望向不远处:“这事不怪你,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