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偏头看着杨文干,杨文干道:“只要让我就升官,秋哥儿有什么要求,我一概答应。”
秋白道:“戚氏是太子的宠妾,又是李承义的生母,一般的东西可看不上。”
杨文干道:“可不是吗?太子府府房天下奇珍,什么没有,有些的好东西连陛下那里也不一定有,送什么东西能打动戚氏,这可有些犯难了,若是送的礼物不好,反倒弄巧成拙。”
秋白心中骂道:“这王八蛋,专门考虑自己的事,对我的要求装聋作哑。没有我的帮忙,凭你那狗㷱样子,知道礼往哪送吗?我就不说,让他主动求我办这件事,到时由我开价,否则若是我先提出要求,他说不定会借机敲诈或是告诉我一半功法,反倒让他掌握了主动。”当下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杨文干自言自语半天,见秋白一声不吭,客气说道:“这个礼还真的非让你送不可,你的年龄小,出入戚夫人的房间,就算太子知道,也不会说什么。而且你在太子府人缘好,别人也不会难为你。”
秋白心头暗骂:“这只王八蛋,就是不提我的事,你是故意给我装聋作哑是吧,我不应声,就看你憋不憋的住,这件事上想占我的便宜,门都没有。”
当下脸上露出难色,说道:“是啊,可是我也怕送的礼物不中意,到时候戚夫人看不上,不但会痛骂我一顿,反而会迁怒于你,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杨文干发财之心甚是炽热,怎么会就此算了,他知道此次机会难得,急忙说道:“成不成总要去试一下,我知道这个礼要让戚氏喜欢,非要重礼大礼不可,好在秋哥儿不缺钱。”
秋哥心中又再暗骂:“他奶奶的,越说越不像话了,我有钱是我的事,你就一毛不拔吗?”
他说道:“咱们有师生之谊,这礼嘛,不管花多少钱,算是我孝敬你的,我帮你出也没什么,但是……这事毕竟不是我的事,何况礼送的不好,我还担着干系。”
杨文干笑道:“这个嘛,我虽然是个宿卫头子,但俸禄也不多,又喜欢喝酒耍赌,身上也没有钱,此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其它方面的,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秋白暗道:“这王八蛋还真想一毛不拔。”他装作犹豫了一下,说道:“钱财方面好说,只是这几个月我天天往来太子府,风雨无阻,着使有些疲倦,若是杨师父能将破日功的后续传给我,我在家自行练习,就免了奔波之苦。”
杨文干见秋白不问他要钱,脸上瞬间笑开了花,说道:“这有何难,破日功迟早要传给你和世子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分别,何况若此事成了,我走马上任,也没时间教习世子,你若能将事情给我办妥,这功法我一字不差传给你。”
秋白脸色大喜,笑道:“那我这几日就不练功了,专心给你办这件事。”
杨文干笑道:“你尽管去办,太子府我熟的很,若是你在太子府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只管来找我。”
秋白得到杨文干的承诺,心中欣喜,又怕自己忙他办完事后,他不兑现承诺,说道:“若是我这礼献的巧,太子升了你的官,那戚夫人必定会信任我,太子府的人谁敢欺负我,我去告诉戚夫人,这个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杨文干本来就欺他小,想利用他做事,对刚才的承诺并没有放在心上,心中想的是到时我就是不给你功法,你耐我何,此时听了秋白的话,不禁抽了口凉气,心道:“这小子说的话倒也没错,若他送的礼讨的戚夫人欢心,我若不给他心法,他怀恨在心,在戚夫人面前给我穿小鞋,那可糟的很。”
想到此处,他笑着说:“等你学会破日功,就成了高手,谁也不敢欺负你,这你大可放心。”
秋白察言观色,知他不敢不给心法,嘻嘻一笑,便告辞离去。
这一路上,他都在思索要送给戚氏什么礼物,若是送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对方未必能看上眼,珍惜宝贝,对方喜是喜欢,若是请她给太子开口,只怕份量还不够。
正烦恼时,突然撞到一件物什上,有人“唉唷”一声,骂道:“臭小子,没长眼睛吗?”
秋白才从沉思中醒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那人是个贩卖头花脂水的货郎。挑着一副担子,两个货筐里放满了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刚才走神,撞到了一个筐上,里面的货物洒了一地。
秋白眼睛一亮,戚氏是个女人,最怕的是失去太子的宠爱,若是送些化妆之类的物品,投其所好,对方肯定喜欢。
他看着货郎,脸上露出微笑,还没等货郎骂下一句,五个钱便丢进货郎的筐里,说道:“撞了你一下,让你的货物损失了些,这钱赔给你,够了吧!”
五个钱买他一筐的货绰绰有余,那货郎转怒为喜,秋白轻笑一声,向前走去。
心中有了计较,他先到了一个木器店,控照自己的想法订购了一个化妆匣子,要求用名贵紫檀作料,金玉为饰,并按照自己的要求在上面镶上铜镜。并给眉笔,木梳,香水瓶子,口红膏留下空间,自己去店里买了胭脂、蜂蜡等物,打算回去后自己做一支口红。
回到宅子后,他试验了数次,才勉强制作成功,拿着口红在脸上划了一道,对着大缸里的水照了一下,看到一条窄窄的红痕出现在脸上,不由哈哈大笑。
他制作的简易口红虽然放在前世粗糙不堪,质量堪优,但在唐代,却代表着先进生产力。
三天后,他去了木器店,见化妆盒子已经制作成功,材料是黑红紫檀,上面金镶玉嵌,甚是华贵,打开一看,盒子正面镶着一面铜镜,光鉴照人,心想:“若是里面再配上眉笔、梳子、口红之类物品,不怕戚氏他不动心。”
大方的付了账,光就一个化妆盒子就要了他一千钱,好在秋白这两年积累不少,这点钱他还没有放在心上。
捧着匣子出了店,来到东市,找了几家卖名贵饰品的店,按照木匣的尺寸将剩余的东西一一配齐,最后回到了宅子里。
将前几日制作的那支口红放在匣子空出的格中,仔细打量了下,心中甚是满意,思到:“若是以后不卖酒,光卖这个化妆匣子也饿不死我和小娟。”
当夜无话,第二天,他端着匣子来到了太子府,直奔戚氏的住处而去,到了门口,冲着侍女笑道:“春香姐,今日有事我要见一下夫人,能不能通禀一声,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
说完,从身上拿出一块面包递了过去,那春香约莫十四五岁,拿手指点了一下秋白的头,笑道:“你这小童,见夫人做什么。”
秋白道:“我给夫人送礼。”
春香“唉唷”了一声,笑道:“你这么小送什么礼,拿出来看看,我可不敢给你通报,若是送的礼不中夫人的意,夫人骂我胡闹,我岂不是担上责任。”
秋白道:“你只管放心大胆的通报,我现在又不缺钱,给夫人送礼当然送好的。”
春香知道他经常往府中送秋白酒,不差钱倒是真的,想了想,说道:“我通报可以,你怎么谢我。”
秋白道:“下次来送你个金钗。”
春香笑道:“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