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熊和红线二人瞬间感觉自己也有些憋闷,二人刹时明白,目前所处的环境就如一座墓穴相仿,只怕没过多久,就会活活憋死。
瞬间,二人脸上露出惨白神色。
红线此时瘫坐在地上,万念俱灰,心中的豪情磨灭的不剩分毫。
他本来身上带伤,又是女性,天生比男子的身体弱上几分。知道大限将至,心想若是昨日答应师哥的要求,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呼吸越来越艰难,忽然间,听到一声野兽一般的嚎叫,叫声中隐隐透着绝望。
他抬起头,看到肖刚脸色呈现猪肝色,兀自四下走动,哪知他越活动身体越是难受,他认知有限,还以为自己活动一下可以舒缓胸口塞闷,没想到效果相反。姜飞熊道:“贵人,我们马上就死,你还不说出郑王宝藏的下落吗?”红线见他临死还念念不忘,心道罢了,大家都死到临头,还是成全他的执念罢了,说道:“就在洛阳北邙山老杨树东面第五个坟头。”
房间内的空气本就稀薄,她这一开口,瞬间更觉得的头晕眼花,此时单刚突然如疯子一般,眼珠充血,状如鬼怪,猛的向他去,眼睑出血,嘴唇发绀,但还没近身,就突然瘫倒在地,一动不动。半个身子压在红线身上。
姜飞熊听了红线的话,却无半点殊喜,若是平日,他听到郑王宝藏,只怕兴奋的一晚上都睡不着,但现在,虽然心愿已了,但知道宝藏的消息马上就要死去,心中不甘之念更盛。
他的脑子越来越迷糊,心道我只怕命不久矣,就在此时,突然间他听到敲击之声,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幻觉,但是猛然间,胸口憋闷之气消失一空,接着看到一人从甬道内走了过来。
姜飞熊瞬间大喜,看到来人正是红尘客,大声呼喊道:“你的师妹在这里,她……她快不行了。”
红尘客被红线放了鸽子后,出了秋白小院,心中失落难过,但他痴心不改,知道红线等人今日必去齐王府,没有思量,直奔齐王府而去。
他功夫极高,施展功法时,身形极快,在齐王府找了一遍,仆人丫鬟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形踪,红尘客不见几人身影,心想是不是这些人临时有事,如今还藏在秋白小院中,于是又返回秋白小院,但看到小院依旧保持他走时的情形。
他心中愈发急切,隐约感觉若是自己和师妹分别,这一生就再难相见。
于是又重新回到了齐王府,再搜寻一遍,这一次来到齐王府时,看到偏僻花园中,居然有无数侍卫将一座假山团团围住,心中便觉得有些蹊跷。
便躲在一处一动不动的观察,过了好大一会,他见侍卫全部撤离,只留两个奴仆在收拾,便按捺不住,偷偷将两名仆人打晕过去,将仆人拖到了假山洞中。
他慢慢顺着假山往里摸索,便看到一道小门,小门挂锁,他抽出剑劈开门锁,看到一处台阶,便往下行去,下了台阶,便看到一堵新砌的砖墙,他摸着湿湿的砖墙,感觉其中必有古怪,便用力去推,因为这道墙刚刚砌好,还未凝固,一推之下,居然不费多大力气便将墙壁推倒。
继续往前走,就看到困着秋白等人的房子,他还不曾想这道房子作何用处,听到姜飞熊说师妹在此,不由心中大喜,急忙向前奔去。口中大喊道:“师妹在哪?”
姜飞熊道:“我们受了齐王的奸计,被困在此,齐王想活活憋死我们,你师妹本来受了重伤,刚才空气稀薄,现在她生死不知,你快点把门打开。”
红尘客听到师妹生死难卜,心中更是着急,举着剑向门锁劈去,将门打开后,见门后横七竖八全是铁条,举剑向铁条劈去,哪知铁条是精钢所制,虽然砍断二根,但余事不补,自己的剑反倒避出了一个缺口。红尘客关心师妹的生死,对宝剑也不爱惜,发疯似的像铁条砍去。只听“叮”的一声,金石相交,宝剑和另一根铁条同时断开。
红尘客丢下宝剑,用力去扳铁条,他大力之下,将数根铁条扳弯,露出仅有圆桶一般的大洞。
他急不可耐的向里钻去,只听“哧”的一声,原来心急之下,扳歪的铁条挂住了衣服,他此时什么都不顾了,用力挣脱,半截衣服被扯下,才进入房中,口中喝道:“师妹,你怎么样了。”
他一脚将肖刚的尸体踢飞,看到红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由脸色大变,催动内力,活络红线体内的经脉。
这时,忽听姜飞熊大喝道:“小子别走。”姜飞熊窜到铁洞之前,急忙向外钻去,但他身体强壮,洞口又小,急切之下居然钻不出去。
原来刚才秋白躺在地上,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正在难受之时,丹田之中自己习练的那股与众不同的气体自动游走全身,他的大脑瞬间清明,感觉那股气体能吸收外面的浊气,并将其转化为氧气。
这一发现让他大喜过望,但不知其原理为何,只觉破日功神奇之极,杨文干修行此功只怕修行了一个皮毛。
他既然没有死亡之虑,便想着如何去向姜飞熊讨要断肠丹的解药,还没想好措词,便看到红尘客的身影。
他适才的差点憋死,既然有希望离开此地,自然先暂时将断肠药放过一边,先逃离此地再说。所以红尘客钻入房间的瞬间,他就飞奔到洞口,向外钻去,他是一个孩子,这洞口既然红尘客能钻进来,他自然也能钻出去。
姜飞熊看到秋白的身影,第一个念头想的是这小孩子没事,刚才红线说的郑王宝藏的地址只怕他也听到了,若是他告诉别人,自己的一番辛苦将付之东流,所以绝对不能让其逃出去。但苦于身子钻不出去,眼看秋白的身影消失,便大喝道:“断肠丹的解药你要不要。”
秋白的步子生生定住,转过身子,心道:“若是能将解药要出来,自己不受制于人,自然是好事。”
他转过身,又来到洞口前,说道:“你会这么好心,能给我解药。”
姜飞熊见他回转,惊魂略定,满脸笑容,说道:“我的心愿已了,出去后将离开长安,你对我没有用处,只要助我脱困,我解药给你有何不可。”秋白心道:“你连属下的命都不放在心上,我会信你?再说,我一个小孩子,怎么可以救你,那他叫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突然之间,他恍然明白,心道:“这个奸人,是怕我泄露郑王宝藏的秘密,如今红线生死不知,郑王宝藏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他如果出来,肯定第一个要杀我,所以万万不能救他。”
她嘻嘻笑道:“我一个小孩子,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姜飞熊道:“那那柄断剑给我!”秋白将门口的断剑拾起,说道:“你先给我解药。”姜飞熊怕给他解药后,对方离去,说道:“你先给我剑,我再给你解药。”秋白道:“你不给我解药,那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姜飞熊急忙叫住,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枚解药,掰成两半,将半粒丢出去,说道:“先给你一半,我出去后再给你另一半。”
秋白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必须先给我整理,否则我就出去了。”他捡起地上的半粒,就要转身离去。
姜飞熊心中大急,暗自偷偷的扳着铁条,心道:“再过片刻,将洞口扩大,我就能钻出去,眼下还是先稳住对方再说。”
他急忙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刚才给你的丹药是真的。”秋白一愣,心道:“姜飞熊狡猾残忍,可能给我的丹药未必是真,我又分不清真假,这如何是好。”
姜飞熊就是想拖住他片刻,好给自己争取时间,见他怔住,冷笑道:“秋白,你的命在我手中,你还是乖乖的……”
话未说完,忽听红尘客大喝道:“滚开。”姜飞熊感觉自己肩头挨了一掌,不由“唉唷”一声,跌倒在地。
红尘客用内力给红线疗伤,但对方却依旧昏迷,心中情急,怕红线受伤严重,急需出去寻找良医救治,见姜飞熊堵在洞口,心中想道:“若不是此人非要让我师妹去见秦王,怎么会落到这般下场。”
心中对姜飞熊恨之入骨,使趁他不备,打了他一掌,姜飞熊注意力都在秋白身上,没有提防,加上红尘客含恨而发,一下子就将他的肩骨打碎。
他将红线的身体送出房间,自己钻了出去,然后抱住红线,就要离开。秋白心道:“若是二人离去,此处就只剩下我和姜飞熊,姜飞熊虽然受伤,但他功夫高强,就算受伤我也不是对方的对手,红尘哥对红线关心之至,难怪说人一恋爱就会变傻,若此由他护住我,姜飞熊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他突然说道:“红尘哥,你先别走,你知不知道你师妹昏迷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