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的原因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比我好看的没有我成绩好,成绩比我好的没有我好看”
容貌我提不上去,但是成绩我可以,我想着该充实自己,超越吴清源,这样才能长久被看到,不会在一时的新鲜感消磨后,像星星一样消失在别人印象里。
我在迷茫飘渺患得患失时,总爱把自己埋入书海,告诉自己要足够优秀,让别人没办法把你归入备选。
我始终害怕我是个备选,我不是唯一。
请假的人在体测后一点点往上叠。
毕竟高中一整年都没有什么体测,在高三时又突然告诉我们需要去测八百一千立定跳远仰卧起坐,还是十二月底的寒冷季节。
不少人在吹了冷风后全身酸痛,感冒咳嗽,似阳又非,总之一切当作感染放行回家,只是局势慢慢有点控制不住,一个班甚至有半个班人请假,学校于是策划周五直接放假,想留校的可以自行留。
也许是聊了俩个周末开始熟悉了点吧,吴清源开始在学校找我说话了,只不过他只敢在我打水的时候也跟着追出来,假装偶遇,再聊几句,问我美术学考准备怎么样了,要不要他把他的几张画送给我,让我过了,最近还好吗,怎么开始喝冲剂了。
我有些惊讶,但是还是自若地拒绝了他,又解释道只是小感冒预防一下。
我无法接受一个不太熟的人的好意与便利。
就像认识一个月左右的蔡川川递给我的小饼干,我都需要斟酌很久的感谢,所以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只是他的问话让我惊讶之余也有些好像。
我是个社恐的人。
但是面对他我却觉得还好,因为他表现的比我还紧张。
我的余光让我知道在打水的那个人好像是他,他轻轻地点了点我的肩膀,郑重地叫了我的名字,等我抬头后的几句问话有些小小磕巴,带着局促的味道。
让我想起那时站在池瑞允前面借作文的我,我好像也是这样的局促。
我觉得他也是社恐,是个有些腼腆的,但是直球又让我有那么些难以招架。
回答后我就走了,不自在还是会不自在,尽管这时的我觉得他有些可爱。他虽然也打完了水,但他没有选择和我并排走,只是缀在我身后。
我觉得这有些隐秘的,但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算什么呢,算的上亲密吗?
我不知道,我又回忆起我初中,其实我初中没有这般内向,我初中的好朋友是外向开朗的,她带着我认识了很多人,不乏一些玩得来的异性,我的初中回忆其实比高中要轻松很多,大家打打闹闹也没有太在意,像总是揪我的皮筋挂起来的小捉弄,在我哭时围着一桌人安慰我的小感动,好像大家都挺相互关心的。
我甚至还有一个连着聊了快一百天,续了好多天火花聊出了大轮船的异性朋友。我曾经觉得他也许对我有那么点意思,直到后来他有了女朋友。
那个总抢我小皮筋,大冒险输了还抱过我的异性也有了女朋友。
喜欢的界线好像真的很模糊,自作多情太多次我也不敢多细想了。
就这样耗着吧,我告诉自己,高中的男女关系似乎更僵持些,一男一女走的近些就有情侣的风声,所以我们隔的远些也正常吧?他应该不是想掩饰他认识我吧?我已经快忘记当时通过他好友的初衷了。
初衷其实只是想要让我在男生群体看起来没有那么高冷。
可是蔡南田和谢幕科他们在教室天天聊的开心也没有人说什么,我的好朋友和她的男闺蜜也各自有对象还经常走在一起。
所以男女同学正常交往的界线到底是什么样啊。
我困惑不解,但告诉自己不要深究,胆小鬼是不会想去面对的,我只是贪恋被在意,被重视的感觉,想着只要没有开口,都能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
我心里其实也是真的没底,总是不确信是否自己的感知是真实的。
凡事有一就有二,自打第一次和我在饮水机聊天后,接下来几天我也时不时能遇见他,他问我留不留校,我给了肯定的答复,他道,那他也留。
我没有去在意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有点不想回家,我不知道能不能称作家,只是一个靠近垃圾场的廉价出租屋,下雨天会漏水,水压太低没法用花洒,总是放好水再洗,冬天热水温度也不高,父亲在家总吸烟,我一回家也是暗无天日地沉迷手机,相比之下我更爱呆在学校。
至少我的头脑能由自己支配。
并且我不确定我是否也是感染者,害怕回去传染给家人。
是的,请假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班也开始了,一开始一个俩个,后来黑板已经写满了一排,再后来班长走了托付给了副班,副班走了托付给了张译玟。
何西晋和张译玟算是关系比较好吧,因为成绩都比较好,一切参加学校模联社,一起参加学校培优课程,一起参加清华夏令营......
周五很快到来,学校的同学大部分都走了,我看着人一点点减少,倒是也有几分后悔,但是还是忍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高三留校,我们学校是俩周放假一次,想要留校的可以继续留。
比我想象中要有趣一点吧,正式放假后大家没有去学习,而是打开投影的电脑放歌听音乐,还有看动漫,吴清源被推上去选了部动漫。
他喜欢追番,他想要看动漫,但是他也不敢大大方方在教室里放,总是要一个人推着他上台。
那个人是李科茂,他们是朋友。
只是看番的好景不长,有人来教室消毒了,满教室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大家都跑楼下去运动了,我和张译玟也去打羽毛球了。
高三很多节体育课都是打羽毛球度过的。
我还挺享受打羽毛球的过程,运动的时候不需要动脑,只是享受酣畅淋漓的感觉,靠它分泌多巴胺忘记所有不愉快。
不过我确实是菜鸟,不到半小时就和张译玟双双歇菜,上楼回教室却发现里面早有女生回去在看番剧了,很愉快地接着咸鱼了。
我们班基本全部留校,因为班主任要求我们最后不要回家,因为一月初就是市统考了,但还是有头铁同学编了理由,或者直白说他想回家而回去,但总归剩下十几近二十,而我们女生就只走了俩。
坐下没过一会儿,我余光就见到吴清源也来了,只是他一个人回来的,坐在他的位置上也跟着看动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