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洋家出来的时候已近中午,白方先打车回去说准备东西,我自己骑摩托走。这个时候非常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我在人群中骑着(准确地说应该是半推着)车一点点地往前挪。
以前我和李洋经常到一个叫毛毛饺子馆的地方吃饭,路过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往里面扫了一眼,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看到李洋坐在里面。幸亏是白天,要是晚上非吓尿裤子不行,就这样我也感觉从脚后跟麻到脑袋顶,愣在那里足有五分钟。
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和他做了十多年的朋友,认错谁也不能认错他,而且李洋身上穿着的也是平时最常穿的一身牛仔装,连衣服的深蓝色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有点蒙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准确地记起三个月前和他遗体告别时的情景,那天他也是穿着这身牛仔装,躺在殡仪馆的大玻璃棺材里安详平静,与棺材外面哭声震天的人相隔若远;就一层玻璃之隔让他成了历史,永远地上了大照片。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死?他既然在这里怎么让我去西安?”我一边想着,一边迈开有点发软的双腿向饺子馆里走去,我想一定要看个清楚。
但是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李洋不见了,刚才那个靠窗户的座位空空的。“难道昨天一夜没睡看花眼了?”推上车准备走,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次李洋也骑着一辆摩托车,穿过人群缓慢地驶向小区外。我可不管他是人是鬼了,怎么说也得到跟前看个清楚。右手一转油门,就追了过去。说是追,其实也就是勉强能骑上,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等我到了小区外的大路上的时候,发现李洋还在慢行道上磨呢,那速度倒和蜗牛爬行有得一拼。眼看我离着他就几十米的距离了,他的车突然加速直接冲了出去,把我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就这样我追他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气我,每次他跑远了就等我一下,可当我马上要追着的时候他又加速了。大约这么追了半个多小时,李洋拐了个弯不见了。我停下车,擦了擦头上的汗,发现已经出了市区。
这是市郊的城乡结合部,虽然现在是中午但人并不多,一片上个世纪的老平房鳞次栉比地看不到头。我怎么瞅着眼熟,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半天才想起来,李洋的最后一任女朋友蔡雪家就住在这里,前几天还从她家房后路过,不过没有进去而已。骑着车转过一条街,在一栋独立的小院门口我发现了李洋的摩托车,这里正是蔡雪家。
在大片的屋群中一个相对较远且独立的院子是很显眼的,斑驳发黑的红砖墙给我的印象十分不好,虽然这并不是我初次的印象了。两扇木门虚掩着,从门缝中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影活动,但我不能确定就是李洋。踌躇片刻,就在我决定进去看个究竟的时候,手机响了。电话是我未来女朋友娜娜打来的,她要我帮他去处理一下她电脑为什么不能看电影的问题。虽然我感觉我现在的事情更重要一点,但还是没出息地骑车离开了这里。后来我才知道,娜娜这一个电话使她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当我再次来到这个院子门口已经是第二天日出三竿的时刻了。早上,这里人不多,偶尔有路过的人总是奇怪地看看在紧闭着的门前发呆的我,然后再顺着我的目光扫一眼门上那把大锁,接着匆匆离去。
“你在这儿干吗呢,让我好找。电话里也不说清楚一点。”白方从一边擦汗,一边掏钱给出租车司机。
“我昨天来的时候这里没锁门,而且你看这个锁都生锈了,总感觉好像不太正常。”我转回头对白方说。
白方把用过的湿巾纸团了个团随手扔到路边,道:“破车也不说开开空调,真热。这是谁家?什么没锁门,你让我来干吗?不去西安改研究溜门撬锁啦?”
我冲他一乐,说:“大阴阳师先生,你给咱用你的小宇宙感觉一下,这家没问题吧?昨天我在这看见李洋了。”
“你见鬼了吧?还是看错人了?”
“人没看错,见鬼还真有可能。这几天遇到的事都邪门得很。”说着我来到了墙根下,对白方又道:“我们翻进去看看?”
看来想当一个好的小偷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这么堵不到二米的墙我和白方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才进去。弄得路过的人都往这边看,大概很少见大白天干这个的,好在没有人过来问或是多看几眼。不过也是,只要不翻他自己家的墙现在的人才不会多管闲事呢。
蔡雪家院子不大,两侧摆了些花盆扫帚(扫把)墩布(拖把)一类的杂物,铺地的方砖缝隙长满了杂草,有一两寸长。怎么看这个院子也不像住着人的。我和白方对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他径直推门进了屋。
屋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似潮气而又非潮气。基本上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只有几件如旧立柜衣箱之类的粗木家具零散地放在那里,盖了厚厚一层土。“看样子有一阵子没人住了,你昨天看到的一定有问题。”许久,白方才开口对我说道。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进了里面一间屋。
这是三间套房,里屋比外面的客厅略小一点。同样也没什么东西。只在角落的位置放了一个非常古旧的梳妆台,镜子前坐着一人,背对着门。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人。
坐在梳妆台前面的是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的T恤衫蓝色的牛仔裤,面色苍白又非常平和,嘴角微微上扬双眼圆睁,两只手扶在空空的梳妆台上盯着面前光亮的镜子。
“蔡雪?”我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实事。因为坐在那里的就是李洋以前的女朋友蔡雪,不过她似乎已经死去很久了。
“她就是蔡雪?”白方的声音变得干巴巴得没有一丝味道,我知道这是他进入状态的前奏。
我看了他一眼,问道:“要报警吗?”我怕要真的警察来了问起来我们进来的目地的确不太好说。
白方想了一下,道:“最好别打110,派出所有熟人没?”
他这一句话倒提醒了我,我有一个初中同学李伟在郊区分局当刑警,虽然平时联系不多但关系也还说得过去。于是我打通了李伟的手机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和白方站在那里面面相觑,看来他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从分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李伟送我们到门口。昏黄的残阳打在他魁梧的身躯上印出长长的影子,黧黑的面庞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坚毅,每一个字都是从胸臆直吐而出掷地有声:“这个案子有点意思,不过你们也别放心上。笔录是例行公事,没有你们的事。这段时间不要外出,有情况我会联系你们的。”
我凑到他跟前,小声问道:“老李,到底刚才法医怎么和你说的。蔡雪的死因是什么?”
李伟看着我的脸,好一会儿才道:“她死得很奇怪。如果你们真想知道的话那去对面的‘蜀香园’等我一会儿,我下班再说。”
晚上七点,蜀香园酒家。
李伟看着面无表情的我们,乐了:“你们是怎么了?看见个死人就成这个样子?”
我勉强笑了笑,对他说:“实不相瞒,最近哥们遇的事太邪性了。等一会儿我和你说,你先告我蔡雪是怎么死的吧?”
李伟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问白方:“老白,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上回还是朱华过生日的时候。”说着话李伟指了一下我,又接着说:“你给我的感觉可是聪明得很呢。你说这蔡雪是怎么死的?”
白方把手里的烟掐灭,然后又续上一支吸了一口,才道:“李哥别抬举我了,要说弄点邪点歪得我还行。这蔡雪的死因我真还说不准。不过我和老朱一致认为她死得不明不白。”
李伟给我和白方各倒了一杯啤酒,然后点了点头道:“不明不白?你说得没错,是不明不白。蔡雪死的那套房子是她家的老房,据她妈说自打去年春天蔡雪奶奶去世后就没有人住了,平时家人很少回去。他们三口人现在都住在南小区他爸前年买的商品楼里。一直想卖没卖出去。蔡雪为什么死在那现在还不清楚。初步检查蔡雪是被掐死的,不过从指纹和现场来看掐死她的人就是她自己。”
无论古今中外的死亡案例中从来没有过掐死自己的人,因为人无论你有多大的力气掐到最后必然会松手,这一点常识我和白方还是知道的。白方也点了点头,喝了口酒道:“果然是不明不白。你们那个法医是怎么说的?”
“他也感到奇怪,不过他说准确结果还需要把尸体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
然后李伟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就把最近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李伟略有所悟,道:“怪不得刚才好像谁欠你八吊钱似的苦个脸,原来是这样。无论李洋是人是鬼,我看他把你引到那里应该有什么目地,很有可能是想让你进那屋子。而你刚才也是巧合没有进去;至于蔡雪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就得另说了。”
我听了他的话吓得差点把酒杯扔了,问道:“你的意思是蔡雪是李洋杀的?不能吧?他们感情原来很不错,而且她和李洋处的时间是最长的。而且……”(我没敢和李伟说如果李洋死了那鬼能杀死活人的可能性有多大,说了他也不信)
李伟倒乐了,道:“不错就不能杀人了?父子兄弟还能反目呢?而且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我想很可能李洋还活着,这件事就是他搞的鬼。不过这仅仅是一个猜测,需要证据来证明。对了,就你了解的蔡雪为人怎么样。”
“我和这个女的接触也不是很多,就是感觉到这个人嫉妒心特强,别的好像没什么。不过她嫉妒心可不是一般的强。”这个我是感同身受的,记得好像蔡雪连乞丐都嫉妒,总说没有他们自由;好像只要她感觉有人比她强她就舒服,而不管那个人是谁是干什么的。
李伟点头沉思,喃喃地道:“那到底为什么呢?”
白方半天没有说话,只顾往嘴里塞东西。听我们说完,把筷子放下先打了个饱嗝然后道:“还有一件事你们注意没有?蔡雪他妈有问题。”
我和李伟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问题?”
“蔡雪他妈刚才一直在哭,后来公安局的人把她叫过去问话,完了以后好像好了一点,我就过去问他知道不知道李洋和蔡雪的事。她的回答也很奇怪,她说‘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你们不觉得她有问题?或是知道什么事情?”
李伟看了我一眼,道:“看来先得弄清李洋的事情;然后再才能确定他的生死。蔡雪他妈很可能是知道的,而且蔡雪的死因也许也和李洋有关。明天上午我得再去一趟她家。”
我们也感觉李伟说得有理,决定明天先让李伟再去和蔡雪他妈沟通一下,看还能不能了解点新的情况。我和白方在家等消息。后来又扯了一会闲话也就散了。
因为酒喝得有点过多(我在白方和李伟的胁迫下喝了多半瓶啤酒),头晕晕的,回家我就睡了。正做梦和娜娜在家玩,准备做点什么运动的时候忽然感觉耳朵痛得厉害,一下子把我从床上提了起来。睁开眼就看见白方站在床前,拎着我的耳朵正在大声说话:“快起来,出事了。”
“什么事值得你大呼小叫得,到底怎么了?”我揉着发红的耳朵不满意得问他。
“蔡雪他妈死了!”白方的胖脸显得有些狰狞。
他声音也大了点,险些把我身上的零件吓掉一样,我大大地打了一个激灵问他:“真的假的?谁说的?”
“别废话了,快走吧。路上我和你说。”白方看我穿上衣服拉着我就出了门。
原来李伟今天早上八点多就到了蔡雪她们家。不过家里没有人,有邻居反映说每天蔡雪她妈都去晨练,今天就没见人。后来李伟等到快中午她妈也没回来。他就感觉不对,决定再去昨天他家老房看看。到了他发现蔡雪她妈已经死在那里了。然后就打电话让我们过去,我手机关机没打通,他这才通知白方。
我们到的时候警察已经都撤了,尸体也已经被抬走。屋里李伟一人坐在镜子前发呆。他看见我们来,淡淡地说:“检查结果出来了,蔡雪的死因是系因外力扼颈致机械性窒息死亡,指纹是她自己的。现场没有发现第二个人活动的任何证据,死亡时间是二十四小时以内。也就是说她的确是被自己掐死的;至于今天早上她妈妈的死因和她是一样的,甚至两个人死亡时候的姿势都没有变。而且她死时脸上的表情很特殊,可以说没有任何痛苦……”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又对白方道:“老白,我听朱华说你一直接触这些特异的事情,你怎么看?”一瞬间,我感觉到李伟的信仰似乎正在动摇。
白方没有回答李伟,而是用他那特有干巴巴的声音说道:“我想今天晚上在留在这里。”
深夜,蔡雪家老房。
我和白方蜷缩在里屋的角落里已经几个小时了。上下眼皮一直打得不可开交,要不是有上次在陈富军家的教训我早就睡着了。即如此,还是迷迷糊糊的。这时,听到院门响了一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这万籁惧静的深夜足可以吓我们一跳。就在我准备站起来到外面看看的时候,就听见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接着外屋的门也被推开了,一个高大人影进入了我的眼帘。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正打在这个人的脸上。黑暗中的我看得非常清楚,那是一张黎黑坚毅的面庞。
“李伟?”我差点叫出声来。白方拉了拉我的衣服,冲我摇了摇头。
李伟仿佛没有看到角落的我们,直接走到那个古旧的梳妆台前,对着镜着坐了下来。他呆呆着瞅着那面反射着月光的明镜,双手放到梳妆台上一动不动。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那个梳妆台的镜子是如此的明亮干净,就像天天有人擦拭一般。
白方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先别动,有情况我会上的。”我知道,白方是想知道她们真正的死因。不过他很快就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只见那面古旧的梳妆镜里伸出了一双纤细的手,抓住了李伟的双手缓缓地放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我才意识到李伟有危险,刚想和白方商量一下,白方确先我一步跳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把插了张符的小桃木剑,冲到李伟跟前一剑就向那双纤细的手斩了下去。木剑发出啪的一声,好像用剑背打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随即插在剑上的符烧着了起来。那双纤细的手臂也瞬间缩了回去。我趁机冲上去,将已经半昏迷的李伟扶了过来,让他靠在墙上,然后问白方怎么办。
我看着白方把烧着的符甩掉弄灭,正要说话却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瞪着眼睛用剑指着镜子。我转头一看也差点尿了裤子。原来从镜子里下来一个人。是个女人,准确地说是刚死的蔡雪。像极了《午夜凶铃》里的贞子,也从镜子里缓缓爬了出来,(贞子爬的是电视机)仅仅出来上半身,纤细的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双眼放着红色的凶光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一时互相僵持在那里。
趁着她还没出来,白方迅速地从包里取出几枚铜钱,边按顺序摆在地上边对我说:“小心点,她不是蔡雪,是妒魇。是蔡雪强大嫉妒心借古镜的精化形成的,是有一定意识的。”
“妒魇?不是你杜撰吧?”话虽这么说我还是退到了白方身后。
“这会儿你还有心开玩笑?晋人陶弘景所著的《上清经》中早有记载:‘妒久生念,可化镜气为魇’;古镜中积累了数十年的日月精华都被她消化了,能不成精吗?”说着他已在镜前散满了铜钱。而妒魇还是纹丝未动,用那双血红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们。使我想起了苏联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桃木剑、镇妖符加上老子给她摆下的‘真武截妖阵’,只要她一下来就完蛋。”白方从包里又拿三支香点燃了插在(准确地说应该是卡在)铜钱堆中,理直气壮地说。
不过他这次失算了,妒魇根本没打算直接跳下来。而是猛然从镜中抽出身子,像箭一样射向了他。白方显然没有想到,手的镇妖符和桃木剑一下子就撒了手,人也被妒魇巨大的冲击力撞到了墙上,“呯”的一声,看样子最好的结果也得晕了。
“看来这家伙IQ还真挺高。”我一边往屋后面挪,一边紧张地注意着他的同时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办法。妒魇从墙根站起来,直接向我扑来。这次我有所准备,见她身子一动也用尽全力闪开,转到了白方身旁。看样子白方被撞得不轻,紧闭着双眼面色惨白,推他两把什么反应也没有。我准备把桃木剑捡起来再给她一下,没想到对方以更快的速度向我冲了过来。这次想躲也躲不开了,就感觉冰冷彻骨的一双手抓住我了我的手腕,我的身体也仿佛在一瞬间被冻僵了。
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虽说妒魇好像也仅仅是抓住而已,似乎没有使什么大的力气,但这双用了二十多年的手竟然掐住了我自己脖子。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巨大的力量,颈上没有丝毫疼痛,反而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和轻快,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忽然,感觉那双冷冰冰的手从我脖子上消失了,紧掐着脖子的双手也终于得到了解脱。白方依旧惨白着脸站在她的身后,那把带着镇妖符的桃木剑插到了蔡雪妒魇的后背上。她发出凄厉的一声号叫,抱着白方一起倒在了“真武截妖阵”里。一阵浓浓的烟雾从阵中喷出,又是一声更为尖锐凄惨的哀号在房间中回荡开来。白方在地上打了个滚,我过去将他扶起。妒魇身上像是被烈焰炙烤过一般,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倒在地上好像一动不动。
“她还没有死。”白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道:“这家伙能变化,可以窥探人的思想,善幻惑。由于是妒念所化,所以她的意识里只有嫉妒,嫉妒所有活着的人。她的目的其实也简单,就是要杀死所有靠近的人。甚至也可以说只有目的,没有动机。”
“这家伙杀人还要什么动机。没想到先死在她手里的竟然是蔡雪自己和她妈,真不可思议。”我感叹道。
白方瞟了我一眼,说:“哼,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这东西没有感情,妒念生妖必然先害其主,自古如此。然后谁靠这房子就杀谁。那天你不是还差点死在她手里嘛。你看到的李洋就是她所幻惑出来引你上钩的。”
我哦了一声,心里对娜娜升起一种强烈的感激之情,然后问白方:“那两边邻居怎么没事?他们离得最近呀?”
白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她是有智商的,可能是怕引起怀疑吧。”
“看来智商也不高。现在怎么办?”我问。
白方出了两口粗气,恶狠狠地说道:“贴上镇妖符连镜子一起烧掉!”
第二天,市第一附属医院。
李伟听完我添油加醋的诉说,摇了摇头道:“原来是个妖精,怪不得我差点让他害了。要不是这两天的事我还真不敢相信《西游记》里的东西生活在我身边。我竟然还让你们俩救了,唉……”
白方躺在对面的床上养着摔伤,道:“这也是一大巧事啊,不是蔡雪嫉妒心太强也不会如此。”
“别感慨了,我们救了你一命你想着怎么报答吧,要不今天晚上找个地方边吃边谈?”我坐在一边大声说。
他们俩相视一眸,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