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烽火连天、硝烟滚滚弥漫如霾的乱世之中,命运的轮盘恰似癫狂之态,疯狂而又肆意地转动着,将众人毫无怜悯地卷入那无尽的幽深且湍急的漩涡之内。
那深沉仿若浩渺大海般的爱,恰如隐匿于沉沉无边黑暗之中的璀璨明珠,虽其光芒内敛而并不闪耀,然而却有着令人绝无法忽视的千钧之重。
不敢去轻易地言说半句,只因唯恐惊起层层叠叠的波澜壮阔;不敢去论述评说丝毫,就怕扰乱了那本就脆弱如丝的心弦律动;不敢去抒情达意半分,惧怕打破那微妙到极致的平衡之态。
仿佛只要一说出口,便会如同那脆弱无比的泡沫一般,在这乱世的狂风骤雨疯狂肆虐之下,瞬间消散得无迹可寻。
这份爱,被悄然无声且极为隐秘地埋藏在心底最为幽深之处,宛如一座沉默无言且巍峨矗立的丰碑,静静地见证着这乱世的悲欢离合、情仇爱恨,却始终如一地坚守着那一份难以宣之于口的深沉情意。
瞧那战火纷飞之际,人们于乱世的洪流之中苦苦挣扎、徘徊不定,而这份爱,恰似黑暗之中的一抹若有似无的亮光,虽并不耀眼夺目,却能够给予人丝丝温暖与点点希望。
可它却只能深藏于内,不能示之于人,如同一个绝不能说的秘密一般,在这喧嚣与动荡的世界里,独自静默,独自感伤。
在那硝烟与血泪交织而成的画面之中,它的存在显得那般独特,那般让人揪心难耐,却又那般令人动容不已,仿佛是这乱世之中最为珍贵却又最为无奈的存在。
也唯有韩府这般的世家门府,那深闺之中情深意重的佳话才有可能得以上演,若换作是寻常百姓人家,不过是家长里短、自说自话罢了,亦或是闲坐却话桑麻,随意闲论是非作罢。
在这纷纷扰扰的乱世,韩府的故事,宛如那黑暗中熠熠生辉的明珠,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一抹别样的光彩,让人在感叹之余,又心生无尽的惆怅与思量。
韩绍谦微微颔首,瞧了瞧屋内盛开的两盆君子兰,打趣道:“哎呀呀!未曾想到,真是未曾想到啊!我们灵儿屋中竟有如此质地的君子兰,其花期正盛,真是蕙质兰心,令人心生怜爱。”
韩灵儿心中自是明晰,韩绍谦话中有话,意有所指,面色顿时泛起红晕,随即看了看慕兰说道:“大哥!休得胡言,你又不是不知我屋里一直养着两盆君子兰,你若喜爱,尽可拿去便是。”
而后,韩绍谦深觉无趣,目光温柔地看向韩灵儿,轻声道:“灵儿,你且在此好生歇息,切莫再乱动了。大哥这便要前往太虚了。”
说罢,他抬脚便欲转身离去。
此时,韩灵儿却似想到了何事,急忙喊道:“大哥,等等!”
韩绍谦闻声顿住脚步,回首望向韩灵儿,眼中满是疑惑。
韩灵儿咬了咬唇,似是有些犹豫,而后开口道:“大哥,我也想去太虚……”
韩绍谦眉头微皱,正欲开口拒绝,韩灵儿却紧接着道:“我想去看看阿兮,我保证不会捣乱,也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大哥,你就带我去吧。”
韩绍谦看着韩灵儿那满是期盼的眼神,终是心软,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那便一同去吧,只是你可得乖乖听话。”
韩灵儿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三人正欲出门,却见一丫鬟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少爷,小姐,不好了,前厅出事了……”
众人皆是一惊,疾步如风离开东苑,向前厅快速赶去。
行至半途之际,韩灵儿心中暗自思忖:这前厅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竟能令这丫鬟如此仓皇失措。
而韩绍谦则是面色沉凝如铁,心中揣度着莫非是那些贵客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慕兰亦是满心忧忡,全然不知前厅所发生之事究竟已严重到何种吓人的程度。
未几,三人便来到了前厅,只觉厅上定然是商谈了些什么重要之事,又见厅中众人神色各异,韩父更是一脸愁苦之态,韩夫人亦是蛾眉紧蹙,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那在韩府已然做事了数十年如一日的韩管家,向来是以稳重且干练而闻名,可此刻就连他的脸上都不禁浮现出忧思之色,着实令人心生百般费解。
韩绍谦乃是常历人场之人,对着众人拱手执礼,并未有过多寒暄之语,急忙趋步上前询问道:“父亲,江大人,这究竟是发生何事了呀?”
就在此时,韩灵儿身为韩府的大家闺秀,面对厅上众人毫不掩饰的讶异,仍是那般不失礼数,象征性地轻弯身子行礼,与众人打过一个照面,脸上呈现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而慕兰却根本未曾在意厅上之人的地位是何等尊贵显赫,只是下意识地紧紧跟在韩灵儿身后,此刻亦是难掩惊惶之态。
二人径直走到韩老爷和韩夫人跟前,韩灵儿盈盈跪拜行礼,慕兰亦随之跪下,二人随即齐声说道:“女儿(奴婢)给父亲(老爷)和母亲(夫人)请安,问早上安好!”
“灵儿?慕兰!”二老心中自是一惊,双双伸出手急忙去扶,韩夫人即刻对着韩灵儿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房中卧躺休息静养吗?”
“不关慕兰的事!”韩灵儿心中满是自责,“让父亲和母亲劳神费心了,女儿身体已无大碍。房中着实烦闷得紧,便想着随着哥哥出来走走。”
与此同时,韩灵儿那秀美的面庞之上,隐隐带着一丝愧疚之色,那澄澈的眼眸之中,亦流露出点点不安之意。
而韩老爷和韩夫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瞧出了那一丝无奈与疼惜交织的复杂神色。
周围的众人也皆各怀心思地望着这一幕,整个前厅仿若被一层繁芜复杂的情绪所浓浓笼罩,气氛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似有丝丝缕缕的愁绪在其间萦绕不绝。
韩老爷轻轻地拍了拍韩灵儿的肩膀,和声柔语道:“灵儿啊,切莫要自责,你这娇弱之躯还需精心调养才是。”韩夫人亦是满眼疼惜地凝视着女儿,微微颔首示意。
此时,韩灵儿身侧的慕兰赶忙启口道:“老爷、夫人,皆是慕兰的过错呀,是我瞧着小姐着实烦闷难耐,这才斗胆将她带出来走走的。”
韩灵儿急忙拉住慕兰的手,急切道:“不,是我执意要前来的,与慕兰毫无干系。”
韩老爷摆了摆手,轻叹道:“罢了罢了,出来走走也好,便莫要再多言了。”
言罢,他缓缓环顾四周,望着那些各怀心思的众人,眉头微微蹙起,仿若有何事萦绕心头,烦扰不堪。
前厅一时间静谧无声,仅有那缕缕丝丝的复杂情愫在空气中悠悠蔓延。
韩灵儿轻轻低垂着头颅,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是否真的过于任性,给父母增添了诸多烦忧。
而韩夫人则轻柔地拉起韩灵儿的手,眼眸之中满是慈爱与忧虑之色。
正在这时,一名家丁神色匆匆地跑来,凑到韩老爷耳畔低语了数句。
韩老爷面色倏地一变,沉吟须臾后,对着众人道:
“诸位,今日之事暂且搁置一旁,老夫有要事亟待去处理。”
说罢,便领着家丁匆匆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茫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而韩夫人和韩灵儿、慕兰三人,亦在此突如其来的变故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韩灵儿抬起头,望着韩老爷离去的方向,轻声道:“母亲,父亲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匆忙?”
韩夫人轻皱眉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吧。”
慕兰亦是一脸的疑惑,道:“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韩灵儿秀眉微蹙,忧心地说道:“但愿不要是什么坏事才好。”
韩夫人安抚道:“莫要胡思乱想,等你父亲回来便知晓了。”
然而,三人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因此而减少,反而愈发沉重起来,仿佛有一团阴云渐渐笼罩在她们心头,不知这未知的变故将会给她们带来怎样的影响。
随着韩老爷的匆匆离去,三大家族之人皆深感此时徒留无益,遂相继辞别韩府,徐徐迈步离去。
而江大人与行官亦萌生出离去之意,便悠悠启口言道:“韩夫人!既是如此,在下便就此告辞了。”
韩夫人闻听,赶忙相继回应道:“今日之事!多谢大人费心劳力,若有诸多怠慢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韩夫人!这是何话,在下既已接任阡城知府一职,自当全力护佑这地方百姓之周全,力保一方之太平。”
话音刚落,江大人又转而对着韩绍谦言道:“对了!韩兄,昨日之事已有些许线索,涉事之人已被押解至县衙府牢之中,想来不日之后便会有定论。”
韩绍谦听罢自是满心欢喜,心中那块高悬之石亦落下一半,对江大人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遂对着江大人说道:“多谢江大人告知!以昨日所见,大人与阿兮交好甚笃,在下与小妹今日正欲计划前往太虚探望,不知大人是否有意一同前往?”
江大人听闻要去太虚,顿时兴致盎然,即刻言道:“既然如此,在下亦正有此意,那咱们这便即刻出发动身吧!”
话落之时,一行人纷纷与韩夫人辞别,踏出正厅径直走向韩府大门,随即驾乘马车缓缓朝着城西太虚之地进发。
马车辚辚,扬起一路烟尘,众人的心思也随着这路途的延伸而愈发复杂,太虚之行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故事与变故,一切都在未知之中,如同那弥漫的烟尘,模糊而又充满着悬念。
韩绍谦与江大人并肩稳坐于一辆马车之中,那行官则气定神闲地稳坐于前驾马。
而韩灵儿与慕兰一同乘坐另一辆,由韩府那位年事已高的老仆慢悠悠地驾驭着,只听得韩灵儿甜甜地称其为“宋伯”。
江大人所乘车驾在前,韩府车驾不紧不慢地随后而行,这一前一后的安排,自是妥帖无比,毫无违碍之处。
男子之间自是有诸多话题可聊,或论时政,或谈江湖奇闻;女子之间亦有不少私房话语可谈,就这般,两辆马车缓缓行驶,一路向前。
当穿过城西大街之际,马车忽地戛然而止。只见韩绍谦伴随江大人一同,稳步踏入了一间名为“此间有几”的酒肆。
门口摆放着两张方正的酒桌,桌上陈列着一盘香气四溢、颗颗饱满的油炸花生米,一盘金黄酥脆、诱人垂涎的油炸洋芋片,还有一盘色泽诱人、纹理分明的酱牛肉。
座位上坐着几位身着仡佬族艳丽服饰的年轻壮汉,正纵情拼酒、高谈阔论,那豪迈之态,令人侧目。
而酒肆主事之人乃是一位明艳动人的美娇娘,那眉眼间的风情万种,恰似春日绽放的娇花,令人心动不已。
与此同时,韩灵儿与慕兰则一同走进了一间名为“夜郎货居”的古店铺,确切来说,这是一间礼品铺子,各类礼品可谓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店铺主事之人乃是一位年轻俊朗的少年郎,那挺拔的身姿,恰似临风之竹。
两家店并排而立,总给人一种好似夫妻店的错觉,可实际上二者皆是适婚之龄,一个尚未娶妻,一个尚未嫁人。
不多时,四人纷纷购置好了各自心仪的礼品。韩绍谦陪着江大人购得两大坛子上等的陈品佳酿,那酒坛之上的封泥尚未揭开,便已有阵阵醇香飘散而出。
韩灵儿与慕兰则买了一盒香甜的蜜饯和一篮子新鲜的水果,那蜜饯色泽鲜亮,水果亦是水润饱满。
随后,他们相继返回马车,一路向西,径直朝着太虚山门疾驰而去。
马车辋辋,扬起的尘埃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一层薄纱,缥缈而又梦幻。
韩绍谦与江大人在车内相谈甚欢,时而谈及太虚之景,那云雾缭绕的山峰,那神秘莫测的洞府;时而论及江湖之事,那英雄豪杰的传奇,那波谲云诡的纷争。
韩灵儿与慕兰在另一辆车内亦是欢声笑语不断,她们轻声谈论着方才店铺里的种种,韩灵儿笑言:“那酒肆的美娇娘真是生得极美。”
慕兰则接口道:“那少年郎亦是风度翩翩呢。”
随着马车的前行,众人的心中皆充满了对太虚之行的期待与憧憬,不知那太虚之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奇妙与秘密,一切都如同那前方的路途,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马车缓缓行至一处山谷,两侧山峰巍峨高耸,直插云霄,谷中云雾如纱般弥漫开来,朦胧而又神秘。只听得一阵怪异且尖锐的鸟鸣声悠悠传来,那声音仿若能穿透人心,令人心头蓦地涌起一丝隐隐的不安。韩绍谦不禁微微蹙眉,与江大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眸深处瞧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而在韩灵儿与慕兰所乘的马车中,韩灵儿亦是紧紧地攥住了慕兰的手,其脸上悄然露出了一丝惊惶之态,眼眸中满是紧张与惶恐。
正在此时,那山谷之中蓦地传来一阵低沉且慑人的呼啸之声,那声音恰似滚滚闷雷,携着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仿佛有什么硕大无朋、狰狞可怖的猛兽即将从那如浓墨般厚重的迷雾深处猛然跃出。
韩绍谦面色倏地一沉,压低声音道:“江大人,怕是要有变故了。”江大人心中暗自思忖,这青天白日之下竟也会有如此怪异之事,面色甚是严峻,往昔之事亦浮上心头,不禁微微颔首,缓缓言道:“韩兄,确是需万般小心应对才是。”
马车中的慕兰听得此声,心下更是慌乱如麻,声音颤抖着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呀?”
韩灵儿亦是满脸惊惶,但强自镇定,安慰慕兰道:“莫怕,有本小姐在,还有江大人他们呢,料想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而此时那山谷中的云雾仿若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愈发浓重起来,似那无尽的黑幕沉沉地压下来,隐隐约约间似有巨大的黑影在其中鬼魅般地穿梭游移,整个氛围愈发地紧张诡谲起来。
周围的山峰仿佛也被这股神秘的气息所笼罩,那高耸入云的崖壁之上,偶尔有几块松动的山石簌簌滚落,扬起一阵细微的烟尘,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谷中那原本潺潺流淌的溪流,此刻也仿佛被施了噤声咒般,悄然无声,唯有那低沉的呼啸声在山谷间回荡,好似那即将到来的未知凶险正发出声声警告。
正在众人严阵以待之际,蓦地,只听得山谷两侧传来一阵轻微且急促的簌簌之声,这声音恰似暗夜中鬼魅悄然潜行的脚步,细微却又清晰可闻,令人心头无端涌起一抹悚然。
紧接着,但见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神秘人仿若鬼魅一般,从山谷两侧悄无声息地涌出。
这些黑衣人各个身形矫健如龙,行动之间仿佛与那山谷的暗影浑然一体,难分彼此。
他们面覆黑巾,仅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其中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寒芒,仿若能穿透人心。
他们手持利刃,寒光凛冽闪闪,一望便知是训练有素、武艺高强之辈,且目标明确地直奔马车中的重要人物气势汹汹而来。
韩绍谦见状,面色骤然一凛,口中大喝一声:“保护大人!”
声如洪钟,在山谷中回荡。
说罢,其身形如电般疾驰而出,手中宝剑“哐啷”一声出鞘,寒光乍现,以迅疾如雷之姿迎向黑衣人。
江大人亦是神色凝重如霜,迅速后退至马车旁,双目紧紧地注视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懈怠。
马车中的韩灵儿与慕兰惊恐万状,慕兰的手颤抖着紧紧地抓住韩灵儿的手,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韩灵儿亦是花容失色,但她强自镇定,安慰慕兰道:“慕兰莫怕,在马车里坐好,我出去看看。”
说罢,便欲掀开车帘。
此时,山谷中弥漫的雾气仿若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竟越发浓重起来,如墨般的雾气丝丝缕缕地缠绕在黑衣人周围,让他们更显阴森恐怖,仿若从幽冥地府中爬出的恶鬼。
黑衣人如潮水般汹涌涌来,与韩绍谦等人瞬间陷入了一场血腥的混战之中。
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金铁交鸣声在山谷中此起彼伏地回荡,震得山谷中的飞鸟惊恐万分,“叽叽喳喳”地仓皇逃窜。
韩绍谦剑法凌厉如疾风,招式威猛似惊雷,每一剑都带着必杀之势,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但黑衣人数量众多,且配合默契无间,一时之间,局面陷入了僵持难分的境地。
而随着战斗的持续,那血腥之气在山谷中如瘟疫般迅速弥漫开来,浓烈刺鼻得令人闻之作呕。
山谷两侧的山峰此刻仿若也被这血腥的气息紧紧缠绕沾染,显得越发冷峻而苍凉,那山峰上的怪石嶙峋突兀,仿若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鬼脸,在高高地俯瞰着下方这血腥残酷的战场。
韩绍谦的额头已然渗出细密的汗珠,颗颗晶莹剔透,仿佛珍珠般滑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决绝与坚毅,心中暗自思忖:“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大人周全!”
只见那黑衣人如飘忽不定的鬼魅一般,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穿梭在人群之中,他们手中的剑影闪烁着夺命的寒光,如同毒蛇吐信一般阴狠。
韩绍谦丝毫不为所惧,他的身形仿若灵动的飞燕,辗转腾挪之间尽显潇洒飘逸,手中之剑更是与黑衣人一次次激烈地碰撞,每一次撞击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仿佛烟花般绚烂却又带着无尽的危险。
旁边的护卫们也都拼死力战,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那刀枪相击之声犹如阵阵惊雷,在山谷中此起彼伏地炸响,震耳欲聋。
一个黑衣人在进攻的间歇,心中暗忖:“这韩绍谦果然厉害,竟如此难缠,但我们今日必须完成任务,杀了他们!”
他瞅准时机,趁着韩绍谦稍有不备之际,猛然一剑狠狠刺来,那剑势如疾风骤雨,带着必杀的决心。
韩绍谦反应极为迅速,他敏捷地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紧接着顺势回刺一剑,那黑衣人躲闪不及,惨叫一声便颓然倒地。
然而,更多的黑衣人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无穷无尽。
他们心中只想着尽快突破防线,达成目标,即便面对韩绍谦等人的顽强抵抗,也毫不退缩。
韩绍谦渐渐感到体力有些不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但他依然死死地咬牙坚持,招式越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护卫中有人在激烈的战斗中受伤倒下,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但其他人毫无退缩之意,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斗志,继续与黑衣人浴血奋战。
山谷中喊杀声、兵器撞击声、受伤的闷哼声以及鲜血喷溅之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混战画面,仿佛这山谷已然成为了修罗地狱,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死亡与血腥。
而这场激战就如同陷入了无尽的旋涡,不知何时才能停歇,那紧张与恐怖的氛围令人的心脏都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就在此刻,只见韩灵儿蓦然拔剑而起,那剑身之上寒芒熠熠,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陡然间划破这暗沉如墨的山谷。
她的身姿轻盈若仙,恰似一只灵动的飞燕,迅猛地跃入那混乱的战阵之中,其眉眼之间满是坚毅与果敢,仿若璀璨星辰般熠熠生辉。
此刻的山谷里,阴风怒号,犹如狂魔一般肆意呼啸着,疯狂地在那林立的乱石间穿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之声。
头顶的那团乌云,恰似一块沉重无比的墨锭,沉沉地压落下来,使得整个山谷更显压抑和阴森。
韩灵儿那如丝的秀发在狂风中肆意飘飞,虽凌乱却别有一番美感,她圆睁怒目,对着那些黑衣人厉声喝道:
“尔等恶徒竟敢伤我兄长,今日我必让你们有来无回,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手中之剑便如灵动银蛇般舞动起来,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交锋。
韩绍谦见韩灵儿竟然毅然参战,心中不禁一惊,扯开嗓子大声呼喊:“灵儿,此地危险,速速退下!”然而韩灵儿仿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她手中的招式伶利而狠辣,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决然赴死的决绝之意。
护卫们见自家小姐如此勇猛无畏,也都仿若打了鸡血一般,更加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时间,喊杀声震彻山谷,如惊雷般在山谷中滚滚回荡。
黑衣人见韩灵儿参战,心中亦是微微一凛,但他们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更加疯狂地朝着众人发起进攻。
其中一个黑衣人眼中闪过一道阴狠至极的光芒,挥舞着手中之剑,如恶狼般直扑韩灵儿而去,韩灵儿身形敏捷地侧身躲过,紧接着反手一剑,精准地刺中那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顿时惨叫一声,然而他却依旧拼死向前,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韩灵儿与黑衣人你来我往,剑影交错,丝毫不落下风,她那身影在这血腥弥漫的战场上,宛如一朵在地狱中盛开的雪莲,绝美却又充满致命的危险。
而这场混战,也因韩灵儿的加入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让人难以捉摸最终的结局究竟如何,仿若一团浓重的迷雾笼罩在众人的心间,令人焦虑不安,心弦紧绷。
此时,山谷中狂风更加肆虐,吹得周围的树木疯狂摇晃,枝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场激战而颤抖。那团乌云似乎更低了,沉沉地压在众人头顶,好似随时会崩塌下来。
地面上血迹斑斑,混合着泥土和沙尘,散发出刺鼻的腥味,让人的神经更加紧绷。而喊杀声与剑鸣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不断回响,使得整个山谷都沉浸在一片极度紧张与恐怖的气息之中。
俄而,但见韩灵儿之攻势恰似汹涌澎湃之浪潮,锐不可当,那帮黑衣人于其凌厉进击之下,终究是败下阵来,逐一被殄灭,仅余一活口留存。至此,这场激烈绝伦之打斗方才暂作停歇。
韩灵儿本欲向那活口施压,逼问其究竟受何人指使,所图目的又为何。奈何方才之打斗委实过于激烈,竟是致使她那旧伤崩裂开来,那钻心刺骨之疼痛感猛然似潮水般汹涌袭来。
趁此间隙,那黑衣人瞅准时机,一招凌厉反击,自知绝非韩灵儿敌手,旋即身形一展,迅速逃离现场,飞身跃入那密林之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至此打斗彻底止息。
紧接着,江大人与行官赶忙趋前查看,一番详加探察之后得悉,这些黑衣人与昨日城中行凶之人竟是同一伙人,且绝非一般之江湖杀手,而是具军旅投戎之履历者,其所使兵器和展露之身手,包括自那逃命之人之诡谲身法推断,皆历经长期特训所致,绝非江湖杀手那般简单粗陋。
一般江湖杀手,要么图财,要么贪色,然而由此观之,黑衣人之目的绝非二者,而是单单只为行刺江大人而来。
就此,一行人再度踏上漫漫路途,随着时光悄然无声地流转,马车不知不觉间已悄然行至那太虚山门之下。
此刻,那太虚山门高耸巍峨,直插云霄,云雾缭绕其间,仿若缥缈之仙境一般。
山门外,俨然只见两辆华贵马车停在路边,一辆挂着“杨”字木牌,一辆挂着“周”字灯笼。
众人皆仰头凝望,心中各怀所思,兴许是没想到居然杨家和周家之人先于一步抵达太虚。
韩灵儿面色凝重若铅,秀眉微微蹙起,似是在苦苦思索着前路之艰难险阻与重重危机。
江大人则背负双手,目光深邃而犀利,仿若能穿透一切迷雾,似乎正在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之种种棘手危机。
而行官则是一脸肃穆,双眸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懈怠。
正当众人沉默不语之际,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起,恰似龙吟虎啸一般,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发丝纷乱飘飞。
紧接着,自那山门之中悠悠地缓缓走出一位仙风道骨之老者,他鹤发童颜,目光如炬,仿若能洞悉世间一切,扫视了众人一眼后,而后悠悠开口道:“诸位来此,所为何事?”
韩灵儿莲步轻移,上前一步,抱拳深深一揖道:“老伯,我等前来,主要是探望故友,还请禀报通传。”
那老者轻捋胡须,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且先进来吧!你们的马车只能行到此处,上山还得一段距离才能抵达太虚,还得你们自行步行前往。”
言罢,转身引领众人走进那神秘而又透着无尽威严之太虚山门之中,而一场更为惊心动魄、扑朔迷离之故事,也即将在这太虚山门内徐徐展开……
众人方才踏入山门之际,那山门口的云雾竟似陡然间涌动得愈发剧烈起来,仿若在冥冥中预示着即将降临的诸多未知与变数。
山门之内,古朴的建筑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处处透露出岁月所沉淀下的沧桑与神秘。
那老者行于前,众人尾随其后,寂静的氛围中,脚步声清晰可闻,每一步都仿佛沉沉地踏在众人的心弦之上,直叫人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殷切期待。
一路行至一处庭院,老者止住脚步,缓缓转身,目光再度落于众人身上,那眼神之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令人难以捉摸。
众人皆屏息凝神,静静等候着老者开口,好似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悄然安静了下来。
此时,韩灵儿那仿若秋水般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丝急切,樱唇轻启,柔声说道:“老伯,请问阿兮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江大人亦拱手行礼道:“老先生!我等乃是莫少侠的朋友,特来探望,叨扰之处,还望海涵,若有所知,敬请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行官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注视着老者,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太虚山门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奥秘,眼前的这位老人家究竟是敌是友。
那老者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视而过,良久之后,才悠悠说道:“诸位!老朽不过是这山门的看护之人,具体情形实在是知之甚少,还望大家与尚道主事详谈了解。”
言罢,便负手而立,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而众人的心亦随之高悬起来,不知这太虚山门究竟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命运转折。
周遭的空气仿若也凝固了一般,唯有那轻轻飘动的云雾,似在默默诉说着这一切的未知。那庭院中的古树,枝干蜿蜒如龙,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抹凝重。
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或焦急,或沉思,或凝重,将此刻复杂的心境展露无遗,都在等待李尚道的出现。
未几,只见自庭院廊外悠悠然徐徐走来一老者,满头如雪长发,根根晶莹,竟未曾留有一丝胡须。
其手持一根滑润无比且似透着古朴之意的古藤法杖,身袭一件藏青色的衣裳,清风拂来,吹得袍角猎猎作响,更衬得那身姿清瘦如竹。
虽谈不上仙风道骨,却也足见其精神抖擞之态,矍铄非凡。
在老者身后,紧紧跟着两位书僮打扮的年轻后生,他们皆梳着整齐的发髻。观其模样,年纪自是尚轻,约莫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二人乖巧伶俐,听话懂事,行动间亦步亦趋,谨守规矩。
众人皆是初次登上这太虚之地,自然不知晓老者口中的李尚道究竟是谁,亦不知其相貌如何。
依着一般府第所请主事之人的惯常情形,或是那青年才俊,或是经验极为老道之人,谁也不曾料到老者口中的李尚道,竟是一位已过期颐之年的垂垂老者,实非一般寻常待客之人。
想这李尚道本是阡城的名流之士,与贾世道于而立之年在阡城相识,后因家道中落,举目无亲,贾世道遂盛情邀其至太虚,互为有伴,且帮忙执掌太虚一应事宜,至今已然过去了数十年之久。
直至那老者走得近些,待来者行至庭院阶下,众人方才趋步至前,随后便先停下了脚步,纷纷抬手为礼。
老者眉目弯弯带笑,亦还礼与众人,而后将众人请入正厅内落座奉茶。
书僮轻手轻脚地悄然退下之后,江大人双手稳稳地将茶杯端起,朝着老者举杯示意,稍稍沾唇后便又轻轻放下茶杯,接着他的两手微微平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其坐姿笔挺如苍劲青松,下颌微微内收,体态端的是极为端庄,威严之气自然而然生出。
相较而言,韩绍谦与韩灵儿自是要显得较为轻松一些,毕竟是出自名门世家,其一举一动体态自然而流畅,没有半分失礼之处。
此刻坐在这正厅之上,二人举手投足之间皆流露着惯有的从容温润之态,那份完美之中又透露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全然不见一丝一毫的紧绷之态。
江大人的出身诚然是比不上韩绍谦的,然而他的礼仪却是极为严谨,行事亦是极为周到,可谓是有口皆碑,自然让人难以挑出半点毛病来。
然而,在这饱经沧桑的老者眼中,却是察觉到这位江大人的内心深处似乎隐隐潜藏着些许不安。
就在此时,老者目光如炯炯火炬,缓缓开口言道:“诸位!在下乃是太虚执事长老尚道,不知各位今日来到我这太虚,究竟是所为何事?”
众人闻言,皆相互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着老者此言背后的深意。
而那江大人的脸上则是微微闪过了一丝不自然之色,但转瞬间便又恢复了如常模样,拱手应道:
“前辈!晚辈江大鲲,一来呢,自龙场之时便与贾世道相识,听闻他久居这太虚之中,今日特此前来拜访。二来呢,与莫少侠是在城中相识,因他昨日于城中负伤,晚辈便特意前来探望。”
韩绍谦与韩灵儿亦是对视一眼,微微点头,似是对江大人的这番话表示认同。
尚道听后,已然明了众人的来意,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诸位还请稍作等候片刻,我这便差人前去通传告知。”
话毕,尚道对着站在身旁的书僮轻轻招手示意,只见那书僮赶忙低下身来,尚道附耳轻言,书僮便执礼而退,转身朝着后堂快步走去。
一时间,正厅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仿佛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即将浮出水面,令人心中不禁涌起阵阵揣测与不安。
此时,但见江大人与韩绍谦互相对视一眼,那目光中皆似有若有所思的幽光闪烁。
二人继而极为仔细地打量起坐在厅上主位的尚道,心中愈发觉得此人与那上任知府李大人竟如此相像,除却年纪稍长于李大人些许外,真要令人以为是李大人巧施乔装改扮而来。
韩绍谦似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江大人的异样神情,然而在众人面前,江大人并未将心中所想展露,不知是出于人情世故的周全考虑,亦或是已然读懂了江大人此刻的窘态。
只见他悠悠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后,缓缓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态,而后对着尚道拱手恭敬问道:
“老人家!晚辈有一问题,不知老人家可否愿意为晚辈解惑?”
尚道闻言,微微定神,神色淡然如止水般言道:“不知公子有何疑虑,直说便是。”
韩绍谦先是向他欠身致以诚挚谢意,而后直言问道:“敢问老人家今年贵庚?晚生见您倍感亲切,仿若在哪曾见过一般,只是一时之间却难以忆起。”
尚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淡淡微笑,缓声回答道:
“公子说笑了!老朽已然过了期颐之年,与这世道也算是不分伯仲。老朽自诩乃这方外之人,早便不再过问世俗之见,红尘嚣嚣,自来太虚,久未踏出这尘世之门。公子又怎会曾见得过老朽?”
说着,尚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那眼眸深处似有风云涌动。
而此时,江大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更为深远之事,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目光时不时地在尚道与韩绍谦之间游移。
就在这时,韩绍谦忽然又开口道:
“老人家,晚辈总觉得您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晚辈不禁心生好奇。”
尚道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公子过誉了,老朽不过是一寻常老儿罢了。”
江大人这时也忍不住插话道:“敢问老先生,您可曾与上任知府有过交集?”
尚道神色未变,只是眼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缓缓说道:“老朽久居于此,与那知府大人并无交集。”
厅中一时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顿时厅堂之上吹过一阵穿堂风,仿佛有一团看不见的迷雾正在悄然蔓延,而那迷雾之后,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玄机。
江大人似是猛然惊觉自己方才言语有误,怕是引得尚道心中生出不悦之意,当下便赶忙拱手行礼,面露惶恐之色,致歉道:“晚辈实在唐突!还望前辈海涵见谅!”
尚道则缓缓地端起茶杯,那动作不疾不徐,悠悠然笑道:“江公子不必如此挂怀,言重了!常言道,百事如今与世违,十花一木谩儿嬉。待你们行至我这般年纪,历经世事之后方才能知晓,投老归来万事休,北窗一枕足清幽啊。只不过此刻,你们尚且年轻气盛,许多事自是看不开,也瞧不透的呀!”
说这话时,尚道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却似有深意般扫过江大人与韩绍谦,那目光中似藏着无尽的沧桑与感慨,仿佛历经了岁月的重重洗礼。
江大人闻听尚道之言,面色愈发恭谨,眉头微蹙,似是在细细品味其中深意,垂首应道:“前辈教诲,晚辈定当铭记于心。只是晚辈生性愚钝,还望前辈不吝多提点几分。”
尚道轻抿一口茶,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江公子不必如此谦逊,人生之路漫漫,需得慢慢体悟。就如这世间之事,犹如白云苍狗,变幻莫测,其中深意又岂是一时便能参透的。”
说罢,尚道轻轻放下茶杯,那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这静谧的厅中回荡许久。
而韩绍谦亦是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此时,韩绍谦拱手向前一步,言道:“尚道前辈所言极是,晚辈等自当潜心修习,用心感悟这世间百态。”
韩绍谦的脸上满是诚恳之色,眼眸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尚道看着二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继而说道:“甚好,若你们能保持这般向学之心,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话语间,尚道的目光似是穿透了时空,望向那遥远的过往,但又见身边的书僮迟迟未归,时不时朝着后堂看了又看。
一时间,厅中气氛静谧而微妙,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众人的心思都笼罩其中,而那网后的种种,愈发显得扑朔迷离,令人难以捉摸。
且说那书僮素渊,一路如疾风般疾行,从前厅直奔后堂而去,半步都未曾敢有所耽搁,那身形仿若离弦之箭。待其行至后院之处,抬眸间,便瞧见了两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但见后院中,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一旁的假山错落有致,绿树成荫,花草繁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若一幅静谧的画卷。
那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明月与清风。但见明月双手稳稳地托举着那刚煮好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汤药,热气袅袅升腾,仿若仙雾缭绕,而清风则端着一个木盆,正缓缓地朝着莫阿兮的卧房方向徐徐而行,两人的步伐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沉稳之态。
“素渊,你怎的这般着急忙慌的模样,究竟是发生何事了?”明月微微一蹙眉头,那俊逸的面庞上满是关切之色,眼眸中亦透着询问之意。
一旁的清风亦是紧接着说道:“对啊!你不是应与墨离一同陪着尚道长老在墨渊阁处理事务么,怎的在此瞎跑?莫不是闯出什么祸事来了?”
原来陪在尚道身旁的那两个书僮,一个唤作素渊,一个唤作墨离,与明月与清风一样均是贾世道弟子,只因生得乖巧聪明,颇讨尚道喜欢,便被安排在尚道身边亦作侍童。
尚道上山之时,二人已拜至贾世道门下,平日里也多得尚道教导点拨。
只见素渊大口喘着粗气,面上满是焦急之色,连忙拱手答道:“回二位师兄的话呀!山上来了人,乃是三男两女。他们刚到厅上,此刻正与长老一同坐在前厅之上呢。他们自称是师父与莫师兄的朋友,长老吩咐我速速前来禀报,并请师父和莫师兄过去一见。”
“原来如此,莫师兄这边便交由我们去禀报吧!”明月神色从容不迫地说道,而后略微沉吟,那细长的眉毛微微一动,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师父此刻想必应该在孔孟楼给众师兄弟上早课,你速速去禀报吧!”
话毕,随着一声清脆的“喏”,素渊便如风一般朝着孔孟楼疾驰而去,身形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后院之中。
而明月与清风则加快脚步,朝着莫阿兮的卧房匆匆快速而去,他们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带起一阵轻微的气流波动。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片静谧的后院,仿佛在静静等待着后续故事的展开。那未知的发展犹如一团迷雾,渐渐地笼罩开来,让人愈发好奇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何事。
素渊身形恰似疾风,衣袂猎猎飘飞,恍若一道迅疾闪电般朝着孔孟楼风驰电掣而去。
一路上,但见庭院之中繁花如锦缎般绚丽,绿树摇曳生姿,然而这一切却丝毫未能令他的脚步有须臾的停歇。
未过多时,便已然抵达孔孟楼前,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环之上的铜锈仿若在无声地倾诉着悠悠岁月的沧桑痕迹。
素渊无暇顾及其他,抬手便急匆匆地拍打起门来,“砰砰砰”的声响在这静谧安宁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响亮。
少顷,门“吱呀”一声悠悠缓缓地打开,露出一张略带惊诧之色的脸庞,乃是孔孟楼中的一名弟子。
素渊忙不迭地急切说道:“速速去通禀师父,山上来了人,乃是三男两女,说是师父与莫师兄的朋友,此刻正与尚道长老一同坐在前厅之上,长老吩咐我前来禀报。”
那弟子一听,面色微微一变,赶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师兄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言罢,便匆匆转身疾步而去。
素渊站立在门口,心急火燎地来回踱步,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多时,便听得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来人正是贾世道。
贾世道神色威严庄重,目光如炬似电,凝视着素渊问道:“素渊!所为何事这般慌张失措?”
素渊赶忙拱手深深一揖答道:“回师父的话,那前厅中来的客人正等着您老前去一见呢。”
贾世道微微颔首,抬脚便朝着前厅稳步走去,素渊紧紧跟在其后,心中依旧忐忑难安,不知此番来人究竟所为何事,又将会给这原本平静的山中带来怎样的波澜起伏……
与此同时,在莫阿兮那素雅清幽仿若世外桃源般的卧房内,清风与明月二人已然步履匆匆地赶至。
“莫师兄,有客来访。”清风轻声说道,其声音在这寂静无声宛如幽谷般的屋内悠悠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可闻,仿若那空谷幽兰之音袅袅传来。
与此同时,周逸群与杨熠也在莫阿兮房中,师兄弟三人正围坐在一起,相谈甚欢,听到此话,那原本融洽的氛围便戛然而止。
莫阿兮缓缓地起身,眼中倏地闪过一丝疑惑之芒,面色瞬间微凝,如那寒潭之水般冰冷深沉,“哦?何人?”
明月接口言道:“听素渊所言,乃是师父与你的朋友。”
听罢,杨熠便笑着打趣道:“大师兄!真没想到,阿兮这一伤,还让他多了些朋友来?可见这伤得倒也值当。”
杨熠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尽显无遗。
周逸群却倒不以为然,随即呵道:“小熠!休要胡言乱语,阿兮受伤,能有几位朋友前来探望,自然是极好之事。”
周逸群眉头微皱,面露一丝不悦之色,似是对杨熠的话语略有不满。
杨熠自知自讨没趣,便笑着说道:“师兄这话说的!我不就随口一说,何必如此这般当真。”说罢,杨熠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上依然带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似乎多了几分尴尬之意。
莫阿兮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师父与我的朋友一同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他的目光在几人脸上缓缓扫过,带着几分探寻与思索。
而清风与明月则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也流露出对这其中深意的揣测。
周逸群轻咳一声,说道:“阿兮,既已得知有客来访,我们还是速速前去相迎吧。”
莫阿兮一听,神色微微一变,双眉紧蹙,旋即连忙起身,急切说道:“速速带我前去。”
一行人便朝着前厅走去,一路上,莫阿兮心中暗自揣测着来者究竟是何人,竟能让尚道长老亲自予以接待,心下不禁泛起层层涟漪,面色也隐隐露出几分急切之色。
他的脚步略显匆忙,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这神秘访客的面纱。
而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他心中的急切而变得有些凝重,那未知的命运就如同隐藏在这凝重氛围后的暗影,若隐若现,让人捉摸不透,扑朔迷离。
那古老的建筑,朱红色的门窗恰似凝血之珀,其上的精美雕花仿若天工神作,巧夺天工,飞翘的屋檐恰似欲揽九天之云,在那暖煦阳光的映照之下,愈发显得庄重古朴,仿若在悠悠地、默默地诉说着悠悠岁月的沧桑变迁,那无尽的过往与更迭,如一幅幅古老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就在这时,前厅之中,那三男两女正与尚道长老交谈甚欢,时不时便传来阵阵爽朗开怀、中气十足的笑声,那笑声仿若要冲破房顶,直向那九霄云外飞去,震彻苍穹,令得这古老建筑亦似增添了几分鲜活气息。
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众人皆是神色一凛,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脸上皆露出几分惊疑不定的神色,那眼眸中满是揣测与疑惑,不知来者究竟是何人,厅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若有丝丝缕缕的凝重气息在悄然蔓延,如同那即将笼罩而来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间。
仿佛一场未知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那无形的网似乎也愈发收紧,将众人的命运紧紧交织缠绕在一起,故事也由此向着更为扑朔迷离、跌宕起伏的方向逐步发展而去,宛如那棋局之上的风云变幻,让人难以捉摸,充满了无尽的悬念与期待。
尚道长老却是紧紧地握住手中法杖,那苍老的面庞上,双眼闪烁着深邃如渊的光芒,似乎也在暗自思忖着什么,那眉头微微皱起,似有万千思绪在心头缠绕。
当莫阿兮等人踏入前厅之时,众人的目光如利箭般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那目光中包含着各种不同的情绪,有欣喜若狂之色,如那绚烂春花般绽放于面庞;有好奇探究之态,仿若孩童初见新奇之物;亦有审视打量之意,犀利如刀。
莫阿兮抬眼瞧去,厅上众人竟是那熟稔之人,面色骤变,旋即礼数周全,疾步趋前,周逸群与杨熠亦是紧紧跟随其后。
但见江大人微微一挑眉梢,率先出声问候道:“莫少侠!不知伤势可曾好转?”韩绍谦则轻托下巴,眼眸中似有所思,言道:“阿兮!你这伤势莫不是无碍吧?”莫阿兮回以淡淡一笑,目中隐隐透着几许审慎,恳切回应道:“承蒙二位挂怀!已然无有大碍,不日便能全然痊愈。”
话刚落音,那韩灵儿哪里还能安坐得住,急匆匆迎上前来,神色焦灼,轻启朱唇:“阿兮!你的伤……明明那般沉重,何苦如此强撑?”莫阿兮望见韩灵儿,嘴角自是泛起真挚笑意,不慌不忙,缓缓言道:“灵儿!我这伤并无妨碍!你怎也来了,你亦受了伤,不在府中好生调养,跟来瞎凑什么热闹?”
话音方歇,莫阿兮便瞧见韩灵儿受伤的手臂,竟有鲜血缓缓渗出,不禁神色紧张起来,蹙眉缓缓问道:“你这是?莫非是来的途中,又遭遇了什么麻烦?”韩灵儿不由自主地面露难色,实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笑着缓缓言道:“我无事!许是来的时候未曾留意,致使伤口撕裂,原本也无甚要紧的……”
站于一旁的慕兰哪里还听得下去,直言道:“并非小姐所言那般!乃是来的路上遭遇黑衣人,小姐为护我们周全,出手施救,这才导致伤口再度撕裂。小姐一直强撑着,不许我道出实情。”
听罢,厅堂之上,众人顿时皆紧张起来,韩绍谦和江大人更是满心自责。最为令人诧异的是,此时那杨熠竟是按捺不住,仿若一只猴儿般蹿了出来,径直走到灵儿身旁,将其扶至座位之上,满脸关切道:“灵儿!你怎如此不会照料自己?受了伤就该静心歇息,阿兮这里有我们照应着,你这般着实令人忧心呐。”
随即,杨熠和莫阿兮竟是异口同声道:“明月!清风!速速去将药箱取来。”
只见明月与清风立即转身,徐徐朝后堂走去,与此同时,莫阿兮环视四周,厅中气氛略显凝重。
众人表情各异,似有什么隐情藏于其间,而那韩灵儿面色仍显苍白,不知后续还会有何波折。
杨熠紧紧守在灵儿身侧,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而韩绍谦与江大人则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对策。
未几,只见明月与清风脚步匆匆,捧着药箱疾步而来。
正当莫阿兮伸手欲将药箱接过之时,杨熠却仿若一阵迅疾之风般,倏地直接把药箱夺过,而后即刻着手为韩灵儿料理起伤口来。
韩灵儿贝齿紧咬,强忍着那股疼痛,乖巧温顺地任由杨熠摆布着伤口,时而瞅瞅慕兰,时而又将目光投向莫阿兮,那眼眸之中隐隐透着些许慌乱之色。
而韩绍谦和江大人则并肩缓缓围拢过来,目光紧紧地锁定这一切,面色凝重如石。
一时间,韩灵儿只觉周身不自在,实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般情形,其眉宇之间悄然浮起一抹淡淡的难色,嘴角虽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可那脸庞之上却忽地泛起一抹红晕,竟是不由自主地害羞起来。
此时,杨熠一边极其细心地为韩灵儿包扎着伤口,一边轻声缓语道:“灵儿,你且暂且忍耐一番,很快便会好的。”
韩灵儿微微颔首,声若蚊蝇般应道:“嗯。”
莫阿兮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悄然涌起一丝异样之感,轻咳一声道:“咳咳!二师兄,你且动作轻柔些,莫要弄疼了灵儿。”
杨熠头也不抬,随口回道:“知晓啦,我自会小心谨慎的。”
而韩绍谦则神色自若,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这一切,江大人则在一旁微微摇头,似是慨叹这局面的微妙变化。
待杨熠包扎完毕,韩灵儿轻舒了一口气,杨熠面带笑意地看向她道:
“灵儿,已然无大碍了,你且安心歇息吧。”
韩灵儿颔首低眉,柔声道:“多谢你!杨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杨熠闻得此言,心中自是有几分不悦,但只要面对韩灵儿,他总是一脸笑意地道:
“灵儿!你与我还如此客气作甚呀?”
韩灵儿一时之间甚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巧笑嫣然地道:
“行了!跟你客气真是费劲,纯粹是给我自己寻不痛快呢。”
说罢,那目光又不自觉地瞟向莫阿兮,而莫阿兮亦正望着她,四目相对,仿若有千言万语欲倾诉,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此时,厅堂之上的气氛愈发显得微妙起来,似乎一场情感的纠葛即将徐徐拉开帷幕。
但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微妙的气氛又悄然湮灭。
众人皆转头望向那脚步声传来之处,心中皆暗自揣测着来者何人?
须臾之间,但见贾世道悠悠然缓步行来,那仙风道骨之姿恰似一道清辉,于刹那间便直直映入众人眼眸之中。
其身后紧紧相随的书僮素渊,亦步亦趋,宛如其影,不离不弃。
贾世道身着那一袭青衫,恰似青云出岫,更显超尘拔俗,飘逸宛若谪仙临世。
其面容清癯,仿若刀削斧凿一般,棱骨分明,那一双眼眸中透露出的深邃光芒恰似无底幽渊,仿佛能将世间万事万物洞察得纤毫毕现,却又时而令人心生一种似懂非懂、似明非明的朦胧之惑。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踏出,都似携带着一种独属于他的雍容华贵之气度,直令人无端生出一种其乃贤达高士的慨叹。
而那书僮素渊,始终低眉顺眼,紧紧跟随在贾世道身后,脸上带着至极的恭顺之色,不见有丝毫的犹疑与迟缓。
贾世道面带欣喜之色,高声言道:
“诸位可好?咱这太虚之地,许久未曾有这般热闹之景了?今日一下子来了这许多年轻后生,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话音刚落,只见周逸群、杨熠、莫阿兮三人并排而立,齐步向前,躬身一礼,齐声高呼道:“徒儿给师父请安!”
贾世道眼眸之中满是惬意之色,如惊鸿般飞速瞥了一眼,而后挥了挥手,示意道:“不必多礼!你们师兄弟几人亦是好久未能在师门之中安坐了,今日可得好生叙叙这旧情啊。”
随即,周逸群、杨熠、莫阿兮三人面面相觑,又躬身一礼,齐声应道:“喏。”
此时,江大人理顺衣褶袖口,朗声道:“龙场江门大鲲,拜见世道师兄!”江大人目光炯炯,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激动之色。
话毕,只见贾世道满脸惊愕,先是一怔,随后轻轻捋了捋胡须,目光中满是惊喜与柔和地看向江大人,缓缓喊道:“大鲲师弟?你是何时到的阡城?我这几日正欲计划回龙场一趟,未曾想你已到阡城?”贾世道说着,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眼中闪烁着感慨的光芒。
江大人亦是满脸喜色,急忙上前几步,拱手道:“师兄,我也是刚到不久,听闻师兄在此,便赶忙前来拜见。”
贾世道微微点头,伸手拍了拍江大人的肩膀,叹道:“许久不见,师弟风采依旧啊!”
江大人谦逊一笑,道:“师兄谬赞了,倒是师兄越发仙风道骨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久别重逢的喜悦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听到此处,周逸群、杨熠、莫阿兮三人恍然知晓,特别是莫阿兮,原来昨日在城中遇到的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既是阡城新任知府,也是自己名不经传的“同门师叔”,恐怕往后这“师叔”的称号已然明确。
而韩灵儿与韩绍谦亦躬身执礼言道:“阡城韩门子弟韩绍谦(韩灵儿)见过贾先生!”
贾世道笑着答礼道:“绍谦!灵儿!你们也来了,不必多礼!”
随即,贾世道示意众人坐下,并吩咐清风、明月换来新茶奉予众人。
此时,微风轻拂,庭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贾世道轻抿一口茶,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似在沉思着什么。
周逸群忍不住开口道:“师父,今日这般热闹,徒儿心中有许多话想对师父说。”
贾世道微笑着看向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杨熠也接口道:“是啊,师父,徒儿也有诸多困惑,还望师父能为徒儿解惑。”
贾世道捋了捋胡须,笑道:“你们但说无妨。”
莫阿兮则微微皱眉,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江大人轻咳一声,道:“师兄,我此来阡城,也有要事与师兄相商。”
贾世道微微挑眉,道:“哦?师弟但说便是。”
韩灵儿与韩绍谦互相对视一眼,静静地听着众人说话,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一时间,庭院中众人各抒己见,气氛热烈而又充满着期待,仿佛一场关乎众人命运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随后,但见贾世道与尚道并肩而坐,贾世道抬手一指江大人,面带笑意地对尚道言道:“尚道啊!来来来!且容我为你介绍一番,此乃我常与你提及的大鲲师弟。”
尚道那两道双眉竟是纹丝未动,过了片刻之后,方才笑着回应道:“你这老道!真真乃是个马后炮。方才我与大鲲已然相识,当大鲲自报家门之时,我心中便已然知晓,这才遣了素渊前去禀报于你。”
贾世道稍稍迟疑了一下,而后不紧不慢地笑道:“哈哈哈哈!你这老匹夫,今日难得这般高兴,你就不能稍稍让让我这老儿。”
就这样,这两个年已数百岁的老头,竟宛如那顽皮孩童一般,因着此事而拌起嘴来。
尚道眼中忽地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脸上呈现出一副傲娇之态,启口说道:“哼,让你?我为何要让你,你这老道平日里可没少与我相争。再者,我且告知你一个秘密,大鲲不仅是你的师弟,更是我等阡城的父母官呐。”
贾世道听闻之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抚掌大笑道:“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瞧着这般眼熟,我这记性啊,当真是愈发地差了。”
言罢,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江大人,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江大人谦逊地拱手道:“两位前辈谬赞了,晚辈不过是尽分内之责罢了。”此时,微风悠悠吹来,吹得众人的衣袂轻轻飘拂,贾世道捋了捋那银白的胡须,缓缓言道:
“大鲲啊,如今你既为阡城父母官,可要多多为百姓谋福祉啊。”
江大人郑重地点头应道:“贾世师兄放心,大鲲定当竭尽全力。”尚道亦是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期许之色。
而在一旁,贾世道与尚道又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那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往昔的孩童时代,只是在这争论之中,更多了几分对世事的感慨与对未来的期许。
贾世道捋了捋那银白的胡须,佯作恼怒道:
“哼,我怎就不让你了?分明是你这老儿太过执拗倔强。”
尚道亦是毫不示弱,挑眉回击道:“哟呵,你倒还怪起我来了,明明是你事事都要逞强争先。”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争得那是面红耳赤,好不热闹。
江大人在一旁观瞧着,不禁哑然失笑,拱手言道:
“两位前辈莫要再争了,倒真让晚辈看了一场有趣的笑话。”
贾世道与尚道这才稍稍停歇下来,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又同时“哼”了一声,那模样甚是可爱。
众人闻之,皆忍不住哄然大笑起来,一时间气氛愈发的融洽和谐。
此时,贾世道轻咳了两声,正了正神色,缓缓说道:
“今日诸多故友得以相聚,实乃一大幸事。然,这世间之事啊,恰似那白云苍狗般变幻莫测。吾等究竟当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应对这世事之变迁,确实还需仔细思量一番啊。”
众人皆微微颔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江大人轻抚着衣角,悠悠说道:“师兄所言甚是,这世事无常,吾等自当坚守本心,以那不变之态应对万变之局。”
周逸群亦接口道:“师叔说得极是有理,吾等应当秉持正道,切不可为外物所扰。”
杨熠与莫阿兮等人亦纷纷点头称是,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贾世道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的神色,言道:“甚好!甚好!吾等既已明了此理,便当速速付诸于行动。日后,还需彼此相互扶持,共同应对这世间之风雨。”
众人齐声应道:“谨遵教诲!”
就在此时,天空之中忽然飘来了一朵五彩祥云,霞光万道,瑞气千条,整个天际都被映照得绚烂无比。
众人皆惊愕地望向天空,不知此乃何兆。
贾世道却是目光深邃无比,仿若有所思虑,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此乃祥瑞之兆,或许预示着吾等即将迎来一番非凡之机遇。”
众人闻言,皆面露喜色,心中充满了期待。
而后,贾世道又与众人谈天说地,论道讲经,不知不觉间,时光已悄然流逝了许久许久。
不知不觉间,时光便如那悄然飞逝的流矢,已然流逝了许久许久。
此时,天地间似笼着一层静谧的薄纱,微风轻柔地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吹得庭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似在轻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那斑驳的光影,在地上摇曳着,如同时光的脚印,若隐若现。
众人沉浸在这氛围之中,神色各异,有的专注聆听,有的微微颔首,有的则若有所思,只有贾世道在叙述与倾谈。
在他看来,且观古今,我等对于那时间之流逝,大抵皆为慨叹,且过于客观,竟无半点浓郁之感情色彩夹杂其中。
或是那故事太过繁琐,摆于眼前,躺于历史长河之内,仅需轻轻松松一句,便可将那过场之戏交代完毕。
又或是需得浓墨重彩,方能写出数十场之重头戏,如此一来,那时间倒也能明晰些许,其流失之速亦能缓慢几分。
然实则,吾等本质之上,实无法将之快进、快退亦或暂停。无论是那快乐之时光,亦或是那痛苦之岁月,那一分一秒皆是平等无二,吾等皆须细细碎碎地挨将过去。
此刻,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缕缕金色的光线,给整个庭院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众人皆陷入沉思,或微微皱眉,或轻捋胡须,似在思索着这时间之奥秘与人生之真谛。
那贾世道亦是目光深邃,仿若要看透这世间万物与时间之流转。
而周围之清风,似也在轻轻叹息,为这无法掌控之时间而慨叹。那庭院中的树叶,亦随着这静谧之氛围,微微摇曳,似也在附和着众人心中那复杂之思绪。
究竟何谓之宁静致远?乃是一人之辈子可活得长久,行得长远。
观那事物,暂且瞧之不远亦无妨,只需最终能望向足够深远之处,待望见那事物之时,定然会比他人所见更为丰富。
且看那山间厅落之中,一位智者迎风而立,衣袂飘飘,他目光深邃而宁静,似在思索着这其中深意。
其微微蹙眉,轻捻胡须,缓声道:“宁静致远,乃人生之要旨也。人生漫途,一时之目光短浅不足为惧,怕只怕心无宁静,难以达至高远之境。”
说罢,他轻轻摇头,望向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山峦,那云雾缭绕之间,仿若隐藏着无尽的奥秘与可能。
周围静谧无声,唯有那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衣角,似也在应和着他的话语。
而那山林中的飞鸟,亦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振翅而飞,向着那遥远的天际而去,似也在追寻着那宁静致远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