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贾世道与尚道这二人而言,那风恰似道之灵动具象展呈,而钟声仿若那法之鲜明象征留存。
毕竟在他们平素频繁研习的《道德经》之中,“道法自然”这四字真言,恰似有着振聋发聩之能。
太虚此境,终究乃是一处用以传道授业之所,虽说毫无门派之界分,亦无开宗立派之特殊质性,然而若要广纳四方年轻子弟,使其得以安身立命,终究还是需立下一些规矩方才可行。
自从其初始开创之际,那晨钟暮鼓便已然成为其立足之关键根本要旨。
周逸群与杨熠二人本就生于世家,虽已然拜于贾世道门下,然而山中生活清苦,平淡且无趣至极,他们鲜少在山中久居,对这些个事务自然是不太明晰知晓。
那莫阿兮虽长久居住却又时常游离于太虚之外,只是寻常这个时候,他往往都是在太虚之外四处行走,对此自然亦是难以知悉。
相较来说,韩灵儿则是格外聪颖灵慧,不论是凭借奇妙之运思,还是各种揣测推想,其结果亦是能被推测得个七七八八。
且说这厅内众人,无论怎样真切地想要表达,在江大人心中,太虚乃是一个不同于龙场那般意外之存在,虽不似道场那般纯粹,却与之有着极为相似之处。
此时,贾世道与尚道正在庭院中闲坐,贾世道轻抚胡须,悠悠言道:“此风与钟所蕴含之道法深意,那些年轻子弟们怕是难以体悟得通透啊。”
尚道微微颔首,应道:“莫外如是,逸群他们久居繁华之地,这山中之玄奥恐非一时所能参透。”
贾世道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道:“看来一切还需从长计议,悉心引导方可。”
而后,贾世道轻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这世间之人,大多沉迷于世俗繁华,能真正静下心来感悟这道与法之人,少之又少啊。”
尚道亦是微微皱眉,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们既身负传道之责,自当尽心尽力,或许假以时日,他们能有所悟。”
贾世道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只盼他们能早日开窍,莫要辜负了这太虚之境的一番苦心栽培。”
说罢,两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庭院中一时静谧无声,只有那风依旧吹拂着,那钟依旧悠悠地响着,似在诉说着那无尽的道法奥秘。
未几,只见一书僮自后堂悠悠然徐缓踱步而出,其神色恭肃且谨严异常,躬身行那执礼之姿,而后对着贾世道与尚道缓声言道:
“师父!长老!午膳已然筹备周全停当,可请诸位客人们移步至后堂用膳矣。”
贾世道微微颔首示意,尚道则轻捋其银白胡须,应道:“已知晓了,你且先去妥善安排吧。”
书僮遂领命而速速离去。
贾世道转头望向尚道,言道:“想来众人亦是饥馁之刻,用过膳后,再细细筹谋这些子弟们的修行之事吧。”
尚道深表赞同,言道:“正该如此,这修行亦需张弛有度,切不可操之过急呀。”
未过多时,众人便在书僮的引领之下纷纷移步至后堂。
后堂之内,桌椅整齐罗列,菜肴之香袅袅升腾四散开来。且看那餐桌上,摆放着七盘菜肴,皆是素食不见荤腥,真可谓是粗茶淡饭之属。
桌面之上,野果时蔬、碟碗杯盏,应有尽有,绕行一圈,正是这天圆地方之态,格外令人深觉太虚待客之性。
当然最显眼的是,每盘菜色皆呈郁郁葱葱之态,一盘神仙豆腐端立于正中,其旁则是小葱拌豆腐,蕨苔炒折耳根,野葱炊粉,水煮蒲公英,藤椒叶洋芋丝,茼蒿炊饼等依次排开,亦是错落有致。
正值春野逢生之时,所取食材尽皆来自于这山中,无一不是野生之味,算不得珍馐之品,却也倒别有一番可口美味。
按照阡城食性的习惯,胡辣椒蘸水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自古就有,千烧万炒不如火扒辣椒之说,再难下口的饭菜,配之下饭自是饶有滋味。
除此之外,知道贵客临门,早已备上几杯薄酒热茶,看似清汤寡水的饭菜,突然间也不乏其味。
此时,韩灵儿、周逸群与杨熠等一众世家子弟皆端端立于桌前。
韩灵儿依旧是那副聪慧且沉稳的大家闺秀模样,神色自若恰似清湖之水,波澜不惊,然其目光在扫过那满桌“珍馐美味”之际,那微微颤动的眼睫却悄然泄露了她内心的些许波澜,显然亦是对这佳肴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快朵颐一番。
周逸群与杨熠二人,则是面露欣然喜色,眼眸中仿若有光芒闪耀,对这新奇的饭菜满是好奇与期待。
至于莫阿兮,亦是面色平静如水,毫无丝毫波澜起伏之态。
待众人依次安稳坐定,贾世道轻咳一声,言道:“诸位,先用膳吧!太虚之上,不食荤腥,唯有这粗茶淡饭,聊表心意,还望各位吃得习惯。”
众人闻声而动,纷纷开始享用这顿丰盛之午膳。
只见韩灵儿优雅地拾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神仙豆腐,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那满足的神情犹如在享受着世间最为美味的佳肴。
周逸群和杨熠则是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一边不住地称赞。莫阿兮依旧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吃着,偶尔会抬起头来,瞧瞧其他人的反应。
兴许是贾世道与江大人二人许久未见,不禁饶有兴致地推杯换盏起来。乘着酒兴,江大人给贾世道奉上带来的酒礼,贾世道接过酒礼,凑上前去嗅了嗅酒香,不禁言笑道:
“大鲲!此乃陈年好酒啊!真是让你破费了。”
江大人笑着答道:“师兄!哪里的话,知晓你欢喜这口,来此之时,路过酒家,打了区区薄酒聊表心意。”
韩灵儿见状起身,亦是拿出带来的包裹,奉与贾世道,欢喜言笑道:
“贾先生!小女不知先生所好,只得备了些新奇水果给先生尝鲜,还望先生笑纳!”
贾世道接过果篮,轻抚胡须,悠悠言道:“灵儿!这让老朽如何是好?你有这心意,甚是令老朽动容啊。”
韩灵儿亦是不乏其身,连忙回应道:“先生!这是哪里的话,你亦是看着灵儿长大的,在灵儿心里你与家中长辈无异,自是该孝敬一番的。”
话毕,还未等贾世道答话,杨熠则是迫不及待地抢着说道:
“师父!这是灵儿的一番心意,你就笑着偷着乐吧!我这想要还没有呢?”坐在杨熠身旁的周逸群,闻此言不禁拍了一下杨熠的肩膀,笑着说道:
“小熠!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你酸个什么劲?”
说罢,杨熠先是看了看贾世道,又看了看韩灵儿,自知自讨没趣,便不再开口复言。
只见韩灵儿回至座位之上,拿着一个食盒递给莫阿兮,随即害羞对其言道:“阿兮!给!顺便给你带了些甜品与糕点,给你闲余之时,打打牙祭!”
只见莫阿兮先是愣了一愣,缓缓接过食盒,不苟言笑道:“谢!谢谢灵儿.....”
话毕,杨熠一个劲地猛灌自己,心里虽是满是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
此间,其余众人或轻声交谈,话语似潺潺溪流,或默默品味,仿若沉浸于画中世界,气氛融洽而又祥和,真宛如一幅静谧安然的绝美画卷。
而后,用过膳毕,众人皆安然闲坐于堂屋之中,悠悠闲话着家常之事。
贾世道轻咳一声,那颀长胡须微微拂动,目光中满是慈爱祥和之态。
众人闻声,皆立时安静下来,侧耳倾听,只闻得他缓声悠悠道:
“今日得以相聚于此,实乃上天恩赐之缘分。尔等皆乃世家之后裔,自当以修身立德为根本要旨,以期日后可为家族、为这天下建立功勋,成就一番辉煌功业。”
众人皆恭敬颔首,应诺之声此起彼伏,犹如阵阵松涛之声。
就在此时,韩灵儿袅袅婷婷地盈盈起身,那朱唇轻启,如黄莺出谷般柔声言道:
“贾先生,灵儿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贾世道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应道:“但说无妨。”
只见韩灵儿轻启那如花瓣般的朱唇,缓声道:“如今这世道如风云变幻般莫测,我辈当以何种姿态处世,还望先生能为灵儿等解惑。”
贾世道微微沉吟须臾,而后言道:“当以不变应万变,坚守本心,顺时应势而为,方可于这纷繁复杂之世间稳稳立足。”
众人皆陷入深深沉思之中,细细体悟着贾世道所言。
周逸群若有所思地缓缓地道:“师父所言甚是,无论这世道如何变迁,吾等自当守住心中之正念。”
杨熠亦是点头赞同道:“不错,万不可为那外物所迷惑心智。”
而莫阿兮却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那眼眸之中悄然闪过一丝坚毅之色,宛如寒星般熠熠生辉,其面色凝重,似在思索着更为深远之事。
此时,厅外忽然吹进一阵轻柔微风,将众人的衣袂轻轻拂动,宛如翩翩起舞之蝶。贾世道目光深邃似海,仿若能洞悉世间万物般看着众人,接着说道:
“这世间之事,恰似那白云苍狗,变幻无常。然只要吾等秉持正道,不为功名利禄所引诱,不为艰难困苦所阻拦,必能在这尘世之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光辉足迹。”
众人闻之,皆面露思索之色,有的微微蹙眉,有的目光凝重,有的则是眼含沉思之光。
韩灵儿那美眸流转,如秋水般盈盈,轻声道:“先生所言,如醍醐灌顶,灵儿明白了。”
周逸群拱手恭敬道:“今日有幸聆听先生之教诲,晚辈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忘却。”
杨熠亦道:“我等当谨遵师父之言,绝不敢有半分违背。”
莫阿兮微微抬起头,那坚定的眼神仿若能穿透一切,毅然决然地说道:“阿兮定当不负师父所望,必当坚守正道。”
贾世道满意地点点头,捋须微笑,厅中氛围一时变得格外肃穆而庄重,仿若有一层无形的光辉笼罩其间。
片刻后,贾世道又缓缓开口道:“尔等当知,这世间之路,崎岖坎坷,然只要心有明灯,便无惧黑暗。”
众人皆静心聆听,韩灵儿颔首道:“先生之教诲,灵儿必当铭记于心,时刻警醒自己。”
周逸群眼神坚定道:“徒儿必以先生之言为准则,努力前行。”
杨熠亦是一脸郑重道:“我亦会如此,绝不辜负先生期望。”
莫阿兮沉声道:“阿兮定当勇往直前,践行正道。”
贾世道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接着,他又言道:“日后行事,当以仁义为本,不可有害人之心,但亦要有防人之意。”
众人齐声应道:“谨遵先生教诲。”
此时,厅外传来一阵鸟鸣之声,清脆悦耳,仿佛在为众人的决心而欢呼。贾世道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缓缓说道:“今日之谈,望尔等能铭记于心,日后各自努力,为家族、为天下做出贡献。”
众人亦纷纷起身,拱手应道:“定当不负先生所托。”
随后,后堂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众人皆深感责任之重大,修行之路之艰辛。
然而,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眸中,却满是坚定与执着,似要在这太虚之境中闯出一番别样天地来。
正当此际,只听得山门外悠悠然传来一阵缓行之声,一辆马车徐徐而来,车轮辘辘,碾碎了满地的静谧。
定睛细瞧去,但见那车帘之上,端端稳稳悬着一个硕大无比且熠熠生辉的“姜”字,来者果真是姜儒霖无疑。
只见姜儒霖在逍遥的伴随之下,昂首挺胸,阔步而行,气势赳赳,龙行虎步间一举踏入那太虚山门。那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飘飘似仙,眉眼间自带一抹傲然之色。
未过多久,山上便传得有客来访之讯。
只见一书僮迈着徐缓而又沉稳之步,悠悠然踏入后堂。其神色恭谨至极且肃穆异常,紧张之态亦是格外分明,额上甚至微微见汗,躬身行那执礼之姿,先是朝着贾世道与尚道,而后缓缓转向莫阿兮,紧接着便不疾不徐言道:“阿兮师兄!有客人来访,听闻乃是专门前来拜谒于你的。”
莫阿兮听闻之后,微微一蹙眉,面露疑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这究竟会是谁呢?竟专门来拜访我?”贾世道与尚道亦是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
书僮见众人皆现疑惑之态,忙又补充道:“那客人自称姜儒霖,言与师兄你乃是旧识。”
莫阿兮一听,眼神之中倏地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又恢复平静之态,缓缓言道:
“原来是他,我已知晓了,你且先下去吧。”
书僮恭敬应诺一声,而后缓缓退下,那离去的背影竟也似带着几分小心谨慎。
贾世道忙不迭道:“阿兮,这姜儒霖究竟是何许人也?”
莫阿兮轻轻叹了口气,悠悠道:“此乃一位故人,曾与我有过一段颇深的渊源。”
尚道面露好奇之色,追问道:“哦?那他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莫阿兮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亦不知,待见了他,自会知晓。”
言罢,便抬脚向外缓步行去,贾世道与尚道对视一眼,亦赶忙抬脚跟上,那急切的步伐似是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之事。
且说那莫阿兮一行人徐徐行至那庭院之中,抬眼但见姜儒霖正背对众人而立,昂首悠然遥望着浩渺天际,其神色之间竟携着数分深邃的沉思之态。那一袭青衫于和缓微风中轻轻飘拂,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那笑容却仿若暗含着无尽幽远深意,而其眼眸之中更是隐隐透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诡谲意味。
他整个人恰似一块温润无瑕、晶莹剔透的美玉,周身散发着独有的超凡出尘气质。
跟随姜儒霖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书僮逍遥,只是此刻与往昔不同,身着一身护卫装扮,手执一把长剑,静默地守护在一旁。
莫阿兮脚下步履极轻,悄然靠近之时,仅是轻咳一声,便再无其他举动。姜儒霖闻声缓缓转过头来,眼中倏地闪过一丝复杂难明之色,启口言道:“阿兮,许久未见。你之伤势现今如何了?”
莫阿兮趋前一步,拱手作揖,亲切言道:“儒霖兄,别来无恙啊。伤势已无大碍,不日便可全然痊愈。”
贾世道与尚道随后匆匆赶至,凝望着二人,只觉眼前这位青年俊逸非凡,定是阡城世家之中非比寻常的存在,而心中亦是对他们之间的过往充满了浓郁的好奇。
姜儒霖睨了他们一眼,执手以礼相对,而后目光复又落回莫阿兮身上,缓缓言道:“阿兮!此次前来,一则是来太虚探望于你,二则实则有要事与你相商。”
莫阿兮微微一怔,道:“儒霖兄!言之所谓何事,但说无妨。”
姜儒霖略作迟疑,而后面色凝重,沉声道:“不知你听没听说?昨日城中之事乃是……”
莫阿兮脸色骤变,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沉声道:“儒霖兄!此处绝非说话之地,请随我进入内堂再仔细详谈。”
言罢,莫阿兮便领着姜儒霖向内堂疾步而去,贾世道与尚道互望一眼,也赶忙紧紧跟上,那紧张的气氛恰似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给凝住一般,周遭静谧得仿若掉一根针都能清晰可闻,只余众人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这庭院中回荡。
未及须臾之间,众人悠悠然徐步而返至那内堂之中。
但见莫阿兮面色恰似寒铁般森冷,凝重至极,那一双眸子锐利无匹仿若鹰隼,紧紧地锁住姜儒霖,其声恰似低沉之闷雷,沉沉而道:“姜兄!究竟所为何事,还望速速明言。”
姜儒霖倒是气定神闲,悠悠然地缓缓落坐于那雕花梨木椅之上。
先是轻缓地举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香茗,而后方才悠悠然缓声言道:
“阿兮!昨日那事着实是大有蹊跷之所在啊。今日这城中更是再度掀起层层叠叠、波波连连之波澜。我一早便听闻,有人于那幽深暗处悄然行事,秘密监视着阡城各世家门府,个中缘由着实难以揣测,亦不知这伙人所谋之事,与众世家究竟有何关联?”
莫阿兮闻听此言,那眉头顿时紧紧蹙起,仿若那重重叠叠的山川紧挨交缠在一起,面色愈发阴沉如墨,沉声道:“竟有此等之事?那可晓得究竟是何人所为?”
姜儒霖缓缓摇了摇头,亦是一脸肃穆凝重之神色,沉声言道:“目前暂且尚未可知,不过依我之见,想必来者不善啊。”
此言一出,除了韩绍谦和江大人之外,堂上众人皆是惊愕万分,面面相觑,一时间内堂之中气氛变得极为压抑沉闷,仿若有沉沉乌云笼罩。
恰在众人皆犯难之际,江大人轻抚着颌下胡须,脸上先是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而后缓缓开口言道:
“姜兄!稍安勿躁,听闻你所说之事,我已心中了然。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夜于县府衙门内已然抓获相关人员,目前已押解至府衙司域司门,只是尚未来得及细细审问,我相信不日便会得出结论。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那便是播州杨家大公子之杨朝栋,昨日已然抵达阡城,只是不知这是否与之有所关联,目前倒尚且不敢妄下结论,这也正是令我焦头烂额之事啊!”
说罢,江大人微微眯起双眸,那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沉思之色,仿若在苦苦思索着这其中的种种关联,眉心间亦不自觉地微微蹙起,隐隐显出几分焦虑与凝重。
而众人皆已清楚,昨日之事绝非想象中那般简单,倘若真是播州杨家所谋,那这事态之发展早已超出可控之态,事关阡城世家之生死存亡,谁也不敢轻言妄断,皆面色凝重,各怀心思,内堂之中一时静谧无声,唯有那隐隐的忧虑与不安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继而,姜儒霖闻其言而获悉,遂执礼而执言,复拱手借问道:“儒霖在此感谢江大人的坦言相告!实不知江大人是否已查出那夜郎乾坤玉珏究竟是何稀罕之物?听昨日行事之人所言,似乎此物与我等紧密相连,然我等皆乃初次听闻,实难知晓那物究竟有何玄妙之处?”
只见那江大人不自觉地颔首摇头,饶有兴致而答道:
“姜兄!实是太过客气。请恕在下才疏学浅、孤陋寡闻,着实不知那夜郎乾坤玉珏究竟是何物。”稍顿,又复言道:“虽不敢自夸学富五车,然在我所知的诸多历史典籍之中,愣是未曾见过对此物的记载。既然被称为玉珏,莫非是与那和氏璧相差无几?”
姜儒霖悻悻而言道:“嗯呐!许是差不多。昨日我回府之后,匆忙赶至藏书楼,急急翻看那《夜郎奇闻录》,却也只是寥寥数语,未能尽述其详,实难看出其中端倪。”
不知怎的,莫阿兮终究也是按捺不住性子,直言而问道:“儒霖兄!那书上究竟是如何说的?可曾提到那《夜郎神策》?”
姜儒霖轻咳一声,缓清了清嗓子,而后缓缓言道:“阿兮且莫急,听我细细道来。书上对于《夜郎乾坤玉珏》之记载,言称夜郎有奇玉,名曰乾坤玉珏。其色温润,恰似莹白之雪,上有天然纹理,仿若乾坤之象。此玉珏来历神秘非常,传乃上古夜郎王之宝物,具莫测之能。或云持之可通天地灵气,亦或言能扭转乾坤,变乱阴阳。然其真实之能,终不得确切之解,唯留诸多传说,令后人遐思无尽也。”
稍作停顿,姜儒霖又接着道:“而对于《夜郎神策》之记载则为,夜郎有神策,相传乃夜郎智者穷极心力所作。策中载有诸多机要,关乎国运兴衰、军政方略。其文隐晦深奥,非具大智大慧者不能解悟。或记奇阵之法,可御强敌;或述治国之要,可致昌盛。然那神策久藏,世所罕见,其真面目及所含奥旨,皆如迷雾一般,引得无数豪杰竞相探寻,欲解其中奥秘,以得夜郎之真传。”
此时,周围静谧无声,只闻几人呼吸之声,那江大人与莫阿兮皆陷入沉思,眉头微皱,似在脑海中极力思索这乾坤玉珏与神策之奥秘,而姜儒霖亦是面色凝重,目光深邃,仿佛在透过时光的迷雾,试图窥探那古老夜郎的神秘过往。
此时,那好似酒醒了的杨熠,蓦地来了兴致,先是冷冷地一笑,随后竟忍不住沉声道:“姜大哥!你这所言,看似说了,实则仿若未说一般,通篇记载的内容亦是无头无尾,这莫不是凭空杜撰的传说吧?”
姜儒霖闻听,自觉甚是不解,满脸疑惑地望向杨熠,亦是一脸的不悦,直言说道:“小熠!兴许诚如你所言,这两样东西真有可能是杜撰而出。然而自古以来,但凡对于宝物者,多是被人私藏,亦或鲜少传闻于世,既然能够流传下来,定然不会是无中生有,必然存有一定的说法,只是当下我们尚且未知罢了。”
至此,贾世道与尚道已然明晰昨日城中所生何事,对于莫阿兮因何受伤,亦是听得清清楚楚,二人相视一笑,瞧着堂内那丧气的年轻后生们如此这般犯难,终也耐不住性子,开始变得专注起来。
贾世道悠悠地轻咳一声,随后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而后插口言道:“诸位?不知可有兴趣听我与那尚道老匹夫给你们讲讲故事,也好给你们解解闷、去去乏呀?”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皆为一惊,而后又面面相觑了一番,良久,这才缓缓回过神来,适才个个皆面露饶有兴致之色,纷纷翘首以盼。
莫阿兮略作沉思须臾,直言说道:“老头?您究竟知道些什么便直说吧,何必如此这般卖关子呢?”
说这话时,莫阿兮眉头微蹙,眼中透着一丝急切与好奇。
此时,周围众人也都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贾世道身上,那神情仿佛在催促他赶紧道出故事来。
贾世道见状,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捋了捋胡须,似是在吊众人的胃口,又似是在整理思绪,准备将那故事娓娓道来。
贾世道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目光紧紧地聚焦在他身上。
他缓缓开口道:“话说那是许久之前,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我与尚道老儿行至一处荒僻山林。
那山林中迷雾弥漫,阴森可怖,不时传来阵阵怪异之声。
我们二人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但仗着有些本事,便硬着头皮往里深入。
行不多时,竟见前方有一座破败古寺突兀而立。
那古寺墙壁斑驳,门窗摇摇欲坠,仿若隐藏着无数秘密。
尚道老儿好奇心起,非要前去查看一番,我拗不过他,便随他一同踏入那古寺之中。
刚一进去,便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小心翼翼地在寺中摸索着前行,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从一间偏殿传来。
我俩对视一眼,壮着胆子向那偏殿走去,待到走近一看,竟是……”
说到此处,贾世道故意顿了顿,看着众人那急切的神情,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玄机,让人捉摸不透,而他的目光则缓缓扫过众人那急切的神情,仿佛在欣赏着一幅有趣的画面。
此时,莫阿兮情不自禁复言道:“老头!速速继续讲呀,究竟是何……”
“臭小子!着什么急,就不许你师父我稍稍缓口气么?”此言一出,引得堂内众人皆纷纷欢笑起来。贾世道见此情形,便也不再故作玄虚,继而开口道:
“我俩趋至偏殿,定睛观瞧,只见殿内供奉着一座古老神像。
那神像庄严肃穆,周身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神像前的供桌上竟然摆放着两件奇异之物。
一件乃是散发着五彩华光的宝珠,另一件则为一把锋利至极的宝剑。
尚道老儿见状,兴奋难耐,欲要上前取走这两件宝物。
我赶忙拦住他,提醒他小心有诈。
就在我们踌躇不决之时,蓦地听到一阵阴森之笑声传来。
我们环顾四周,却发觉空无一人。
那笑声却愈发逼近,仿佛在我们耳畔不住回荡。
待到走近细瞧,竟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影。
那黑影身形飘忽不定,仿若随时都会消散而去。
尚道老儿吓得面色苍白如纸,我亦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倏地袭来,好在还能勉强强装镇定。
那黑影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忽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狰狞扭曲、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嘴里还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怪笑。我俩骇得连连后退,险些就夺门而出。
然而,就在我们惊魂未定之时,那黑影竟缓缓开口言道:‘你们为何擅闯此地?可知这里乃是我的领地!’
尚道老儿颤抖着声音回道:‘我……我们只是路过,无意冒犯。’
那黑影冷哼一声:‘哼!既然如此,那便让你们见识一番我的厉害!’
言罢,其身形一闪,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整个古寺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墙壁上的石块纷纷坠落,扬起漫天尘土。
我和尚道老儿在这混乱之中左躲右闪,狼狈至极。
就在我们以为要命丧于此之时,一道耀眼夺目之光芒突然从天而降,直直地射向那黑影。
黑影在光芒的照耀下发出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而后渐渐消散。
待一切平息下来,我们才发现原来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高人路过此地,出手救了我们。
自那以后,我和尚道老儿便对那神秘莫测的世界更多了几分敬畏之心啊。
就在这时,神像突然睁开了眼睛,射出两道金光。
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连后退。
神像开口说道:‘此乃上古宝物,有缘人方可得之。’
说完,神像便消失不见。
我们回过神来,发现那两件宝物依然摆在供桌上。
尚道老儿再次想要上前,我却拦住了他,说道:‘宝物虽好,但我们需谨慎对待。这神像的话不可全信,或许其中隐藏着何种危险。’
尚道老儿听了我的话,觉得甚是有理,便打消了取宝的念头。
我们离开了偏殿,继续在山林中前行。
然而,那两件宝物的影子却始终在我们心中挥之不去……”
贾世道的故事悠悠讲到此处,便戛然而止。
众人皆听得如痴如醉,恍惚间似已置身于那神秘诡谲的山林之中,周遭景象仿若历历在目。
莫阿兮静默沉思了须臾,方才缓声说道:“老头!你这故事听起来实是离奇至极,不知那两件宝物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
贾世道微微捋须一笑,言道:“这两件宝物的来历,恐怕唯有那神像才知晓个中究竟。不过,从这则故事之中,我们当可体悟出一个道理:宝物固然美好,然需谨慎相待,切不可被那贪欲蒙蔽了心智。”
众人纷纷颔首,皆示赞同。杨熠紧接着言道:“师父所言甚是。这故事亦让我忆起了一句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有时,看似美妙绝伦的事物,其后或许正潜藏着莫大的危险。”
说罢,杨熠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之中。
而此时,周围众人也都各自陷入了沉思,仿佛都在细细回味着这故事中的深意与哲理,一时间,整个氛围静谧而又充满了浓厚的思索气息。
“贾老道啊,你可真是个啰嗦无比的贾唠叨啊!”
尚道长老悠悠然地捋着那如雪般的长发,声若洪钟般蓦地响起,朗朗之音回荡在周遭。
其神色一派悠然自得,仿若万事皆在掌控之中,只见他微微仰头,右手轻摆,仿若闲云野鹤般超脱自在。
只见尚道长老面色仿若沉静无波之湖水,不起丝毫涟漪,但其眼神之中却隐隐透着一抹笃定之色,恰似那深潭之水般波澜不惊,深邃而内敛。
“尔等需得清楚知晓,对于你们所言之诸事,不论是那关乎乾坤玉珏之事,还是播州杨家现身于阡城这等事,实不必这般如临大敌般地忧心忡忡。”
此时的尚道长老,稳如泰山般伫立,他左手背于身后,右手缓缓挥动,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令人心生敬畏。
他微微仰头,扫视着众人,缓声道:“区区一个播州杨家,又岂能撼动得了阡城这久经岁月沉淀而不衰之深厚基业?哼,简直是蚍蜉撼树!”
言罢,他那仿若能洞察一切的目光微微一转,如电般扫视向众人,接着缓声道,“而至于那乾坤玉珏的传闻,你们大可尽情向请教贾老道,他对此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
说罢,尚道长老轻轻瞟了一眼贾世道,嘴角微微上扬,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中似潜藏着几分深意,令人难以捉摸,却又分明透露出一种成竹在胸的自信。
此刻的贾世道则是静静地捋着胡须,微微颔首之际,脸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之色悄然浮现,仿若在深深斟酌着什么,那神态犹如陷入了无尽的思绪之网,整个人透出一种沉稳而睿智的气息。
他时而轻皱眉头,时而眯起双眼,右手捋着胡须的动作不紧不慢。
他的目光中时而闪过一丝狡黠,时而又闪过一丝凝重,让人难以捉摸其心中所想。
周围众人听了尚道长老的话,也都纷纷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宛如那静谧湖面上泛起的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涟漪。
稍作停顿后,贾世道轻咳一声,那声音仿若带着岁月的沧桑,缓缓开口道:“尚道所言极是,播州杨家虽有几分能耐,也只是祖德荫后,但与阡城的深厚底蕴相较,确实如蚍蜉撼树,不值一提。只是这乾坤玉珏之事,实乃复杂难测,其中牵扯诸多隐晦隐秘,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说完,他那深邃的目光仿若穿越无尽时空般,望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对往昔悠悠岁月之事的回忆之中,其神色间带着些许感慨与凝重,仿佛在诉说着他历经的无数风雨和沧桑。
右手依旧捋着胡须,左手则垂在身侧。
尚道长老捋须微微点头,而后言道:“也罢,那便日后再做详论,当下还是先且观局势之变。”
众人皆齐声应和,随后便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而那空气中仿佛仍弥漫着方才话语所带来的凝重气息,如雾霭般笼罩着众人。
此时,贾世道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道:“尚道,既然播州杨家此番现身,终也与之脱不了干系,只怕对方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得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说着,他的左手微微抬起,做思索状。
尚道长老捋须沉思片刻,而后道:“嗯!贾老道你所言不无道理,自古邪不胜正,天道早已安排妥当,只是对他们而言,只得再三小心注意,切不可让他们有机可乘。”
贾世道点头应道:“如此甚好,只是这乾坤玉珏,看来又会在阡城掀起一番风波了!”
贾世道的右手停止了捋须的动作,郑重地说道。
尚道长老哈哈一笑,道:“老道!你这把年纪的人,什么风雨没经历过?年轻时都不曾害怕,更何况是现在?”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透露出一种历经世事的沉稳与淡定,仿佛这世间的风云变幻皆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而那背后的故事,也如那无尽的苍穹般深邃而神秘。
贾世道微微斜睨尚道一眼,目中悄然透出一缕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而后缓声启口道:“只因老夫如今已至垂暮之年,适才心中才会生出这般忧虑与惧意。需知那乾坤玉珏倘若当真再度现世,其所牵系的,又岂会仅是这阡城一地而已。”
莫阿兮蛾眉紧蹙,沉思须臾之后,眼眸中闪烁着熠熠思索之光,轻声言道:“师父!这般说来,您往昔当真见过那乾坤玉珏?徒儿犹记您曾给我讲述过一块玉珏的故事,莫非那块玉珏便是这乾坤玉珏不成?”
贾世道闻得此言,脸上缓缓浮出一抹浅淡笑意,缓声道:“是啊!为师确曾见过。只是……”言及此处,他微微一顿,脸上的神情亦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如阴云密布。
尚道轻咳一声,亦在旁附和道:“阿兮!你师父岂止是见过呐,他还曾将其携至这阡城,只可惜后来被那心怀叵测之人暗中盗了去,至今那乾坤玉珏依旧下落不明呐。”
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脸惊愕之色。在此之前,他们仅于坊间听闻有传闻道,曾有一位高人手持宝物现身于阡城,本欲寻一处僻静之所将其妥善护佑周全,然而苦苦寻觅无果。
后来再度听闻之时,便是那宝物已然不幸遗失,随后那高人亦不知所踪。
却不曾想,那人居然便是贾世道,更不曾料到那宝物竟是乾坤玉珏,只是究竟为何会遗失呢?
此时,贾世道轻抚着颔下胡须,微微眯起双眸,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轻叹一声道:“哎,此事说来话长啊。遥想昔日,老夫历经千难万险方才寻得这乾坤玉珏,本欲将其精心保管,奈何在这阡城之中,竟遭奸恶之徒所害,趁为师不备之时,将那玉珏悄然盗走,为师多方苦苦追寻,却始终未能觅得那贼人的踪迹,实乃一大憾事啊。”
言罢,贾世道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庞之上,尽是无奈与怅然之色,那眼眸中既有对往昔之事的悠悠追思,亦有对当下时局的深深惆怅,仿佛岁月的刻痕都在这一刻愈发深刻。
尚道亦是微微摇头,轻捋胡须,慨叹道:“此乃天道劫数,贾老道啊,你命中有此一遭,着实无需过于自责。如今之首要,乃是想尽办法寻回那乾坤玉珏,切不可让其落入奸佞之徒手中,以免为祸这世间呐。”
姜儒霖则是手抚下颌,沉思片刻,而后直言不讳地对着贾世道拱手问道:“晚辈斗胆敢问先生,那乾坤玉珏究竟是何模样?又究竟有何玄妙之处?”
贾世道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其本质乃是一块璞玉浑金,浑然天成,不带丝毫人工雕琢之痕!其模样并无特别之处,形如浑圆之月,色若洁白之雪,质地堪称上乘,即便历经几番岁月悠悠流转,依旧光亮如新,乃是肉眼可见的那种崭新光亮。”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特别之点?”姜儒霖所问亦是其他人心中所想,故而也没有过多的疑虑,随即忍不住说道,“并非晚辈对乾坤玉珏有所企图,只是我等皆为之牵涉其中,晚辈只想了解得更为详细一些,适才可以有应对之法。”
“姜公子!不必如此这般谨小慎微行事,老夫自是心中清楚!”贾世道目光深邃地看着姜儒霖,缓缓继续说道,“除此之外,那乾坤玉珏可拆卸为两半,一半为阳珏,一半为阴珏,内藏中空,其中竟还嵌着半块羊皮,便就是那《夜郎神策》。世人只知《夜郎神策》乃是一部奇书,实则是一部藏宝图,其中阳珏和阴珏便是开启藏宝之秘钥,二者缺一不可呐。”
姜儒霖执手以礼,对贾世道感谢道:“原来如此!晚生已然知晓,多谢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公子客气!老朽也是实话实说,算不得有何见解。只是......”贾世道稍作停顿,正当想要继续讲下去之时,却忽听得一只茶杯“咣当”一声断赫,然后便见贾世道无比惊讶地看着声音响起之处,众人目光亦随着望之,只见一书僮好一顿收拾之后,抱头鼠窜一般瞬间消失在眼前......
此刻,但见那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精致雕花的窗柩,如金线般倾洒而进堂内。
屋内的光影恰似水中悠悠摇曳的浮藻,将众人的面庞映照得明明暗暗,众人那潜藏于心底的隐秘心事,仿佛亦在这光影的映照下,被清晰地展露无遗。
贾世道的面庞之上,满是凝重之色,仿若那乾坤玉珏的往昔岁月与深藏其中的秘密,正似千钧重担般沉沉地压在他的心间。
尚道则微微眯起双眸,那眼眸中似有光芒流转,仿若正在苦苦思索着这乾坤玉珏所牵扯出的那一连串错综复杂之事。
姜儒霖亦是眉头紧蹙,表情严肃至极,极为专注地聆听着贾世道的每一句话语,似乎要将这其中的关键要害之处牢牢地铭记于心底最深处。
而其他众人亦都是神色各异,有的陷入沉思,有的面露担忧,整个场面之上弥漫着一种紧张且神秘的氛围,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然笼罩。
就在这时,韩绍谦不禁对着贾世道开口问道:“听闻先生所言,这乾坤玉珏既然如此这般珍贵异常,那知晓之人理应是少之又少才是?况且我等也只是从坊间传闻得知,对方又为何会径直找上我们?晚辈斗胆一问,不知这乾坤玉珏与我韩家究竟有何渊源?”
贾世道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而后赶忙急切地问道:“绍谦!既然你已然开口提问,我暂且且问你一问,你父亲可曾知晓此事?”
韩绍谦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敢贸然往那深处去想,迟疑了片刻,方才缓缓答道:“回先生的话!父亲大人已然知晓。”
“也罢!既然韩老爷已然知晓,那便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贾世道轻舒了一口气,接着缓声开口言道,“这乾坤玉珏与你韩家原本并无任何渊源,当年那事发之地便是在临江楼,我、尚道与你们四大家族的父亲皆在一处。在那东窗事发之后,我们曾约定共同为之,势必寻回此宝,只是多年过去却一无所获,想来定是有人与那奸人达成了某种见不得人的协议,故而才会朝着你们四大家族下手。”
听到此处,四大家族之人皆已知晓乾坤玉珏与家族的隐秘之闻,而江大人和莫阿兮,彼此心照不宣一般,甚是清楚,昨日所发生的种种,绝非偶然,而是有人从中作梗,欲引起阡城世家门府动乱,好从中坐收渔利。
只见江大人缓缓起身,走到贾世道跟前,从衣袖之中,掏出一物,递给贾世道,慢慢说道:“师兄请看!这是昨日杨朝栋,在府衙内给我的信件,想来昨日之事与杨家定然脱不了干系。”
贾世道接过信件,仔细查阅之后,笑着说道:“大鲲!此事事关重大,尚且不敢妄下结论。即便是与之有关,你等也不可与之碰硬,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多留个心眼便是。”
话毕,随手又把信件递给尚道,对其说道:“尚道!你也看看,这杨大公子真不愧是杨大公子,手段和心计使得那叫一个高明。”
尚道缓缓接过信件,迅速看完,思忖了片刻,方才缓缓笑着说道:“不错!字是好字,只是这通篇花言巧语,就想企图拿下阡城,莫不是过于张狂了些!”
话毕,尚道便将信件返还给江大人,悠悠问道:“江大人!此事你可曾与你之外的官家之人提起?”
江大人迎回信件,随手塞回衣袖里,随即答道:“回前辈的话!在下未曾提起,不知前辈这话何意?”
“江大人!你虽已接任知府,阡城之中官家势力也是个中复杂,你又初来乍到,各中蝇营狗苟之事不乏其外,你势必需要下一番功夫才是,毕竟阡城这趟浑水,比较深,谁也不敢说能处理得恰当。”
江大人心中一愣,自是清楚其中深意,可自己好歹也是一门知府,对于官场之事虽谈不上深谙,但也未曾马虎,随即说道:“晚辈虽知前辈此言不虚,但不知前辈所指为何?”
还未待尚道开口回答,贾世道抢言笑道:“大鲲!不必如此较真,尚道所言并未所指,你且当一位前辈对你的关切便是。”
随后又对莫阿兮说道:“阿兮!你小师叔刚来阡城,往后你便多与你小师叔多多走动,能帮的多帮衬一下。”
莫阿兮紧紧蹙着眉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喏!阿兮记下来了。”
众人皆纷纷点头,脸上皆露出决然之色,仿佛那乾坤玉珏已然近在咫尺,只待他们去奋力追寻。
一时间,屋内气氛异常凝重,众人皆陷入了沉思之中,而那关于乾坤玉珏的传奇故事,也如那悠悠历史长河一般,缓缓流淌,在场的所有人都渐渐对此清晰明了。
而此时,贾世道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心中正思绪翻涌;尚道则是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
莫阿兮的眼中则满是坚定与决心,仿佛那乾坤玉珏已然掌握之中。
整个场面,如同一幅凝重而又充满希望的画卷,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此时,但见堂内忽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众人皆蹙眉凝思,苦苦思索着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应对。
韩绍谦目光如炬且坚定异常,双手恭敬地拱手说道:“诸位,如今这局势已然明朗若斯,我韩家定然会全力以赴配合,齐心协力共同应对此等危机。”
其他家族之人听后纷纷颔首称是,一时间,堂上的气氛忽然变得欢快起来,竟是那般欢乐祥和,异常地让人觉得可亲可乐。
贾世道悠然地捋了捋那银白的胡须,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只要你等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一切艰难险阻均可迎刃而解。”
言罢,他那深邃的目光悠悠地望向门外,那目光仿若穿越了悠悠时空,望见了未来的种种可能,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期冀与思索。
少顷,韩绍谦环顾众人,沉声道:“既已达成共识,那便需速速谋划应对之策。”
众人皆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贾世道轻咳一声,缓缓道:“当务之急,需先派人探查清楚那危机之详情,方可对症下药。”
韩绍谦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与钦佩之情。
接着,众人又就后续的安排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堂内气氛热烈而又紧张,众人皆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思索着、谋划着,仿佛一幅生动的画卷,在这古老的堂内徐徐展开……
姜儒霖斜睨了莫阿兮一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悠悠说道:“阿兮!你且瞧瞧,可不被我给说准了吧?江大人果真是你的小师叔,往后啊,你怕是少不了要投身官府咯。”
莫阿兮只是默默言道:“儒霖兄!你就莫要打趣我了哈?这无端端冒出个小师叔来,我顿觉自己渺小卑微至极。罢了!莫要再说这些了,还是继续讲讲正事吧。”
姜儒霖忽然面色一正,肃然道:“现今之计,唯有我等预先筹谋好万全之策,以防出现意外之变。”
周逸群亦随声附和道:“甚是在理,我等的确需谨而慎之行事。”
莫阿兮沉思片刻,缓缓道:“儒霖兄!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我等需先将对方的底细摸个透彻,方可采取行动,有这样一股力量在阡城往来穿梭,定然是一大隐患。”
姜儒霖微微颔首道:“我亦正有此意,只是此事还需你我齐心协力相助方能事成,只是你的伤势尚未痊愈。”
莫阿兮轻轻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儒霖兄!我的伤不打紧,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一旁的韩灵儿,美眸凝视着莫阿兮,心中的气恼便不打一处来,当即嗔道:“你就知道不知道多爱惜一下自己,伤得那般重,还说跟没事人似的,累不累呀你!”
此言一出,便引得杨熠这个醋坛子好似被打翻了一般,那话里话外皆是对莫阿兮的浓浓嫉妒。
杨熠酸溜溜地说道:“哼,就是,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还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说罢,狠狠瞪了莫阿兮一眼。莫阿兮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呀,就别瞎操心了,我真没事。”
众人见状,皆无奈地相视一笑,随后又陷入了对接下来行动的商讨之中,一时间内堂之中气氛凝重非常,且又充满紧张之感,仿若有一座无形的巍峨大山沉沉地压在众人的心间。
莫阿兮继而道:“且先遣人暗中探查,看能否觅得些许蛛丝马迹。若是能探得对方身份、目的以及所掌握的信息,那便再好不过。
同时,安排眼线在城中各处留意异动,一旦有风吹草动,即刻回报。”
姜儒霖应道:“此法甚为可行,我这便去安排人手。”
贾世道道:“那吾等亦需强化戒备,以防对方猝然来袭。我们可增派巡逻之人,加强岗哨,且设置多重防线,确保无疏漏之处。”
尚道点头道:“甚是有理。另外,我们还需准备充足的物资,以防被围困时有所应对。”
莫阿兮又道:“再者,吾等内部需紧密团结,不得有丝毫猜忌与嫌隙,一切行动听指挥,切不可擅自行动。若遇突发状况,务必冷静应对,不可自乱阵脚。”
众人皆点头称是,而后姜儒霖起身告辞,莫阿兮等人送至门口,望着姜儒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皆是思绪万千,如那乱麻般难以理清头绪。
此后,太虚山上众人皆呈忧思之态,紧张而又有序地谈论着,而那未知的敌人,恰似一片阴沉沉的厚重乌云,始终笼罩在众人的心头,挥之不去,令人惶惶而不可终日。
那凝重的氛围,犹如沉沉的暮霭,弥漫在这太虚山上,经久不散。
众人深知,一场未知的风暴,或许即将席卷而来,而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应对那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稍有差池,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就在这时,门外蓦地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恰似平地乍起惊雷,众人皆骇然一惊,纷纷匆忙扭转头颅望向门口。
只见一个书僮踉踉跄跄、慌里慌张地奔了进来,神色惊惶万状,满脸焦灼地叫嚷道:“不好了!师父!长老!藏书楼内有弟子不知缘何竟争斗起来了。”
贾世道与尚道闻此讯,双双一同猛然起身,对着众人拱手言道:“诸位!烦请你等暂且在此安歇,我与尚道速速去去便回!”
言罢,正欲转身离去之际,只见江大人倏地起身,面庞之上满是十分关切之色,急切地问道:“师兄!可介意我一同前往?”
贾世道稍稍打量了一番江大人的模样,转眼又看了看莫阿兮等人,沉浸在一片欢愉之中,似乎不为所动,旋即便爽快应道:“如此甚好!不妨你便随我们一同前去……”
随后,江大人同贾世道与尚道一行,后面跟着逍遥与前来通报的两名弟子,急匆匆地朝着藏书楼赶去。
一路上,贾世道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太虚弟子一向讲究尊卑有序,礼法拂晨,而且藏书楼向来安宁平和,今日怎会突然起了这般争执纠葛?莫非是……”
尚道亦是面色凝重如铅,步伐匆匆似风。江大人紧紧跟在其后,神色之间满是忧虑担心。
待行至藏书楼前,只听得里面吵嚷之声沸反盈天,不绝于耳,众人赶忙加快脚步,踏入楼中。
只见两名弟子正扭打在一处,周围书籍七零八落,狼藉一片。
让人心中更加震骇的是,这到处都是散架的书架和碎屑,看上去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惨烈的战斗,而他们放眼所及,唯有一名女弟子颤颤地站在一旁,还轻微地受了一点伤,扭打在一起的二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还欲致对方于死地之心不可。
贾世道见状,怒喝一声:“住手!成何体统!”
按道理来说,向来和蔼可亲的贾世道,对于这样的事情,本应是司空见惯,今儿个不知为何一反常态。
反观一向执法如山的尚道,到达藏书楼之后,反倒是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尔等又在瞎胡闹什么?”
言语虽貌似在责备,表情看来却又不是太在意,不知是否因为江大人在场,其用意无法揣测出来。
那两名弟子闻声,方才战战兢兢地松开手,垂首立于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贾世道面色阴沉似水,扫视着二人,冷冷地问道:“究竟所为何事,竟在此大打出手?”
两名弟子面面相觑,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其中一人面色涨红,喏喏道:
“回长老,我们……我们只是因为一本书起了争执……”
另一人则低着头,愣是不敢言语半句。
贾世道冷哼一声,轻压声线,呵斥道:“三岁的孔融都知道让梨,尔等皆是师出同门,更应相亲相爱才是!岂能为了一本书便如此不顾同门情谊?你等二人,稍后自行去后山领罚思过,不领完罚,不得用膳休息。”
正当其时,贾世道看似严厉的批评指责,实则是忧心重重。
整个藏书楼已经被紧张的氛围所笼罩,仿佛所有人的好兴致都被消磨殆尽。
与此同时,犯错的两名弟子,更是战战兢兢,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触及了宗门的大忌。
其二人面露悔意,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随即准备退出人群,低首而去,自行前往后山承担责罚。
望着二人退下的背影,尚道眼神中闪现一丝忧虑,迟疑片刻之后,却未再多一点只言片语,更甚是装着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尽管平日里对弟子们多有严苛,只是今日却一改往日,此事发生的背后莫不是另有隐情?相反,贾世道今日对此甚是反常得紧,倒着实令人感到意外。然而,在当下此刻,稳定宗门秩序和收拾残局也是重中之要。
贾世道的目光转向四周散落一地的书籍,沉吟片刻,枯唇微微翕动,声音沙哑的极为难听,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写满了叹息和无奈,一直挣扎到老泪挤出眼角,浑浊的厉害,才三令五申道:“这…这像什么样子?尔等速速清理此处,恢复原貌,藏书乃宗门根基,不容丝毫破坏……”
对于贾世道的话,最佳的解读方式就是结果很明确,道理很简单,就四个字—“成何体统”。
当然,这四个字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就连尚道听完,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众弟子闻言,迅速行动起来,嘴里虽然絮叨絮叨不止,却仍然小心翼翼地拾起每一册典籍,放回原位,忙碌而有序。
正当贾世道准备示意尚道,带领弟子前往后山执行处罚之时,尚道忽然举手示意暂停,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慢着,不急!此事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们应当深入了解,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此时,江大人上前一步,点头附和道:“二位前辈,晚辈认为此事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复杂的缘由。太虚弟子向来循规守矩,断然不会无缘无故,为了区区一本书争吵至此,其中必有内情才是。”
贾世道迟疑片刻,看向尚道,后者点点头,表示认同。其实,二人何尝不知,只是此事发生诡异寻常,一时之间又弄不清眉目,故而踌躇满志。
当然,太虚藏书楼的每一册书籍,算不得什么文化瑰宝,连经典古籍都论不上,甚至有很多不乏滥竽充数之嫌。
但存在即合理,就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其中一些甚至是宗门历代先祖的心血结晶,毕竟关系着宗门传承,绝不容忍任何忽视、破坏待之处事。
随后,贾世道微微颔首,示意其他人先行退下,徒留江大人和尚道在场。待到室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气氛顿时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江大人缓缓开口:“据我观察,那二人并非单纯因为一本书而起争执,其中恐怕是有人故意谋局施之而起……”
尚道老头目光闪烁,显然对此早有察觉,但仍保留意见,等待江大人的进一步说明。
于是,三人相继走到藏书楼大厅中央,命令其他弟子暂时退避而去,只叫来那两名当事的弟子。
江大人言语温和地问道:“尔等可愿意细述事情始末?我向你等保证,只要说出真相,纵有过失,二位先生亦会酌情考虑处理,断然不会为难你二人。”
转而对着尚道和贾世道示意道:“刚有留意到,他们二人都提到一本书,不知此书有何特别之处?莫非是关乎太虚秘法或是珍贵典籍……”
江大人继续分析,“不然,怎能不足以让他们置师兄弟之情于不顾,为此大打出手?”
贾世道和尚道二人的神态出奇一致,双眉微蹙,陷入沉思,藏书楼里一时宁静,显得清冷。
的确,太虚藏书楼收藏无数,其中不乏绝学秘籍,此书若是涉及核心内容,必然会引起争端。
只是,唯有拥有天赋、际遇和独特体质的人,才能踏入修行者的行列。
毕竟,“修行”二字对于寻常人而言本身就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能够被称为“修行者”,便注定能够在后世的史书上留下浓厚一笔。
“依我看,我们不妨调查一番,找出根源,以免类似事件再度发生。”尚道提出建议。
于是,三人商议后,决定暗中探访,搜寻那卷引起争端的神秘书籍。他们在藏书楼内仔细检查,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一本陈旧的卷轴,封面上沾满了灰尘,显得格外古老。
而两名弟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在三人的注视下,胆怯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数日前,一名弟子无意中发现了藏书楼深处一本名为《玉虚秘录》的古籍,书中记录了一套罕见的修炼心法,传说中可以提升修为至不可思议之境。
初读之下,这名弟子被深深吸引,意图将其占为己有,却不料另一名弟子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这本书,双方都认为自己最先接触,因此发生了争执。
起初只是言语上的摩擦,但随着时间推移,情绪愈演愈烈,最终导致了肢体冲突。
听到这里,贾世道和尚道面面相觑,江大人则陷入了深思。
《太虚秘录》的名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倒不是它名字中有太虚,只是此书是突然出现的。
据传闻,《太虚秘录》中不仅蕴藏着大道真意,还是一部久已失传的内功心法,看似与普通修道之书无异,但也极为危险,一旦修炼不慎,轻则走火入魔,重则身死道消。
贾世道面色凝重,缓缓说道:“此书早已失传已久,怎么会突然在我太虚宗门现世?这其中一定有诈!”
尚道点头同意:“我们应当彻查此事,找到背后的真正原因。《太虚秘录》的突然出现,想必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
江大人提议:“既然如此,我们分头行动。贾兄负责盘问弟子,了解更多信息;尚兄可着手查找失窃的原因;我则去调查宗门内外是否有异样迹象。”
三人迅速分配好任务,开始各自的调查。
翻开书页,一行行字迹逐渐显露,记载的是关于一项久已失传的武技——《幽冥玄功》,此功法据说威力无穷,但也极其凶险,一旦习练不当,极易走火入魔。
贾世道、尚道与江大人面面相觑,终于明白了弟子间的争执原因。
“原来是为了此书!”贾世道感叹道,“此等功法,轻易不宜传授,恐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尚道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们必须慎重处理,避免弟子间再生矛盾。不如将此书严格保管,设法教授正确的方法,防止误入歧途。”
江大人补充:“并且,借此机会教导所有弟子,修为固然重要,但师门情谊更是根本,不可舍本逐末。”
于是,他们共同制定了详细的细则,不仅要妥善处置那两名涉事弟子,还要加强对弟子们的引导,确保类似事件不再上演。
不多时,通过一系列严谨的查证,他们发现,《玉虚秘录》的丢失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那本书背后隐藏着一个庞大而神秘的阴谋,涉及到宗门内的一些高层人士,目的竟是企图夺取宗门控制权!
得知这个惊人消息后,贾世道、尚道与江大人紧急商量对策,决心联手揭露真相,保护宗门的纯净与安全。
他们知道,只有彻底铲除隐患,才能确保宗门弟子的生命安全,以及维持藏书楼知识宝库的完整与神圣。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场针对宗门叛徒的密谋悄然展开,而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无人知晓……
随着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宗门内部的背叛者被一一绳之以法,一场潜在的危机悄无声息地被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