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下手腕上松弛的电子表,金属材料那一面已经被汗水浸湿,白皙的塑料因为久长的时间摩擦,灰尘满粘,与紧挨着的乌黑格格不入。
时针与秒针的距离像我与过去无限放大的脚印,深刻具体,抽象的未来在虚无中逃离,无力萎靡。
是过去,无影无踪的过去,你销声匿迹的耻辱,你藏形匿影的怨愁,你不堪任何经历过这些的人回首。
那些记忆沙砾仍不知何去何从,没有找到这抖落与释放的窗口。
我申请所剩无几的读者,趁早将洗净的双眼自我玷污,那样至少还是自己的。
我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文字,染伤该洞察万物的心灵之窗。
懵懵懂懂中孕育的可怖起点,揭示了意识自己不言而喻的内向,之序幕。
那时候不懂什么叫做毕业和入学,父母的安排就是圣旨,自我认为不管到哪里学习都无所谓。
毕业是常事,宴席必有分散之时,美好的幼儿园生活马车飞驰般奔去,阵风卷起的柳絮逼迫老师说出难忘此生的话。
“你们马上毕业喽,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有如含酒精的空气生涩地倒地,漂洗着,干净,仍是没有瑕疵,一息间刹那间灰舞飞,烟具灭。
即使那时的我深思熟虑,也懂不了这一席轻如毛,重如水的话。
只剩下孤疑隐约依稀,不解依稀隐约。
老师曾课上问数以百计的问题,我举手,争先恐后,是问题的简单,老师的和蔼。有未知的自信,无声的鼓励,举手小菜一碟,放手意犹未尽。
可那时的那时,炼狱般的新环境着折磨幼小的心灵,本性的内向压迫,无力改变。身后的过去苍茫辽远,前方被的道路必须缺失陪伴,荆棘的倒刺爬向脚跟。
曾经拥有过的勇气都悄然断了气息,驻留前告别离开,再见后一搏放弃。
时间长河终于出现人生中第一阶段没了依靠的未来。
那群无聊孩子,真够没意思。
她们拉着我的手,春光满溢笑魇,几经充裕的时间,都看不出零星小人眸中崩塌的末日。
她们推我入迷雾,张开黑暗森林唯一存在的的地图。
赫然遵守自然选择的法则,甩手抛我撞老树,两眼金星一抹黑,迫切想要站起的力气被现实与本性两把锤子敲得丧失。
这一刻需要懂,我弱肉,她强食,适者会生存,不适者终消失。
最珍惜的黑夜变了性,你我依恋没有改,想倒掉满瓶的墨水,染白漆黑的乌云,再用汤勺盛碗白云背面的冷汤,鸡汤一般灌满即将受伤的心灵。
张开手啊,纹路像脚印,独一无二。
闭眼,化身柳宗元游小石潭。
凌晨三点半,给自己输出段视频,眼花缭乱,群魔乱舞,以虚无为被,以发为枕。
哪双无形的钢丝绳雕琢我的思想,无法控制主人格,求谁救救我,求谁别让我这样下去。
谁救救我。
滴----
四点的钟响了,有如生命倒计时的最后一秒在沉静中慌乱结束。
事情变得严重,入梦成了奢侈的佩戴品,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甚至没有换一诺旧梦。
突然想见你。
特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