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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灵起停下敲动键盘的手指,劈里啪啦的响声戛然而止,横置身前的龙血剑发出嗡鸣。
似千年不甘愤恨得以疏解。
姜写了个故事。
一个是司马家三代篡权的‘励志’故事。
托灵起的那份记忆,外加他自己对魏晋时期的大势把控。
未完待续的故事之下,不断有评论刷新。
“太励志了,兄弟们!以一人之力,干碎整个天下的道德基石,司马易他简直是天才!”
“完了,看完这篇故事,我觉得我身边姓司马的朋友有鹰视狼顾之相,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我好像在其他地方看过这片文章,建议作者赶紧再发个几万字自证清白。”
历史既然不能够被记录,但不代表这它要遭受遗忘。
姜灵起的嘴角勾了勾,先贤们无法刻印扭曲,那么就让幻象的架空成为真正的寄托。
也顺手将剑身上的铭文翻译发了一份给自己的老师,想来这份发现也足够老师欣喜若狂了。
至于豆蔻的故事,他没有必要去写,六七十年代的惨剧仍在眼前,还有人记得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的。
而且豆蔻,大概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一生吧。
那口大黑锅也还是给到了最需要他的人手中。
只是不知道玄微道长作何感想。
夜黑风高,有神人引动九天雷廷诛杀邪祟,飘渺练得仙鹤身,背驮厚重大铁锅。
那画面太美,连姜灵起都不忍想象。
翻开刻邪吞魔录,上面仍旧只有鲛人的孤单身影。
看来是没有被它吞吃的邪祟,是不会被刻录其中的。
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就这么放在自己的电脑桌前。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门名叫山海经的奇怪书籍,霞露零翻过,直觉得上面图文并茂,记载的奇珍异兽颇为有趣。
“老板,吃饭啦!”
霞露零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不得不说,这姑娘的手艺是真的好。
好到了姜灵起不给她发工资都觉得自己良心过意不去。
当然,霞露零还是没有收钱。
钱财对她很重要,但又不是那么重要。
她来到临城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等待着天机道人的到来而已。
如今有吃有喝,钱财不过是身外浮云而已。
一顿饭罢,姜灵起主动收拾起碗筷,前往厨房洗刷碗筷。
午时酷烈的阳光照射厅堂,姜灵起盘膝而坐,上半身裸露。
衣物只会阻碍他对太阳之灵的吸收,若是全身脱光,那才叫毫无阻碍!
但碍于霞露零在场,也只好作罢。
运转大日铸器诀,蕴含着热气的阳光像是被姜灵起的皮肤吞没,虚幻的火焰流淌在皮肤之间。
欢悦的炎之精灵迎接着自己同类的到来。
与被牵引的灵韵一同冲击着堵塞的四肢百骸,为姜灵起的修行之路铸下根基。
当身体的主要经脉被贯通,便是姜灵起着手突破洞明境的时刻。
身体逐渐的燥热,欢悦的游动的炎之精灵逐渐开始了躁动,太阳的呼唤越发沉重。
如虫鸣的呢喃之声回荡脑海。
睁眼,吐出一口浊气,这便是现如今身体所能容纳的极限了。
再多,手背上的太阳图腾便要再度开始躁动了。
砰砰砰~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弹珠从窗户飞进,落在瓷砖之上不断弹跳。
霞露零抱着斩灵刀,耳尖似乎为这声音所扰。
“老板,客厅那个地方是空心的欸!”
她忽然说道,那弹跳的滚珠在墙边的角落发出了与别处不同的清脆响声。
“空心的。”
姜灵起的五感也是受到了强化的,自然能够分辨出那特殊的弹跳声。
捡起弹珠,一颗普通的玻璃珠子,现代工艺品煅烧而成。
没有任何其他的气息。
望向门外,只有一辆疾驰而过卷起尘埃的车牌远去。
京A666?
姜灵起被那个倏忽而逝的车牌吸引注意。
这么有实力的车牌跑到这地方来干嘛?
看样子这个弹珠也是被车子轧飞进屋内而已。
咚咚——
龙血剑柄敲击着地板,传来延续的回响。
若是实心的,敲击之声不应该回荡得这么久。
全身的力量汇聚臂膀,轰拳!
砰——!
地板瞬间炸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台阶不断延伸。
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尘埃飞散。
“零,做好准备。”
姜灵起面色认真,这房子还有些地方没有探索到啊。
不知道是老爹又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霞露零亦是早已手抚刀柄,随时准备出刀斩下。
“老板,我走前面。”
她当即跳下,若有什么意外,也该由她先面对。
龙血剑燃烧,火光充当照明的功效。
两旁同样由石砖砌成,上面的纹路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向内不断延伸。
“这是……阵法?”
霞露零有些不确定,阵法一道,霞露家并未过多的提及。
她们家族只相信自己手中的斩灵刀。
阵法,一种通过引导天地之间灵气化为己用的手段。
姜灵起听玄微道长提起过,但那东西不是已经逐渐没落失传了吗?
一路向内,在石阶的尽头是风化眼中的沉重石门。
“这上面似乎有字。”
姜灵起凑近,刻下的文字粗犷,凹凸不平的风格像是上古年间的造物。
身体内的灵气,或者说是炎之精灵们在舞动着。
同时,剑刃上燃烧的烈焰不断涌上石门。
火焰化为了文字,跃动在两人视野之内。
“凡我姜氏子孙,当以血为引。”
“老板,应该是你们姜家祖上的东西。”
祖上的东西?
龙血剑轻而易举的在手掌种划拉到口子。
姜灵起不疑有他。
既然老爹让自己来这里,想必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何况老爹还能害他姜家最后一个独苗不成?
炽热的,带着点点金黄的血液不断渗出。
比普通人的血液更加的粘稠,涂抹在被时间侵蚀的石门上。
粘稠的鲜血扩散,顺着粗犷的线条不断向着连接石门的阵法纹路扩散。
无源的歌声回响在狭小的空间,苍茫,古老。
像是上古时,部落之中男人们的号角声,又像是铁花飞溅的呐喊声。
石门缓缓转动,沉重的门扉声像是古旧的机械咬合,出发不堪重负的呻吟。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