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性命

距离他刚来山上已是几天过去，龙虎山寻了个良辰吉日，将夏启收入了龙虎山，夏启也就正式拜入天师九弟子荣山门下。

夏雨与妻子在龙虎山住了几日，也是时候到下山的时候了，他们不是方外之人，在尘世有着难以割舍的东西。

但在夏启跟师父送父母下山的时候，出了一点小差错。

“儿子，你一定要在龙虎山好好修行，不求你有什么亮眼的表现，但一定要好好做人，遇到不懂的，不要害怕，直接问长辈师父，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夏启乖巧的看着不停嘱咐的老妈，明明昨天晚上已经说过这么多了，结果要走的时候还是没能逃掉。

不过他也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好了好了，又不是见不到了，这么伤心干什么，龙虎山可是道家圣地，儿子能来是福气啊。”

兴许是这几日见到了什么，夏雨倒是比妻子豁达的多，对夏启在山上不再有反对。

夏雨拍了拍站在一边容山的肩膀，对他嘱托。

“荣山，小启是个沉默的性子，这一点我跟她妈都没能改掉，在山上我估计就更难了，他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是很难说出口的，到时候就多细心观察观察，拜托你了。”

“二叔，您放心，当年我家受过你们的恩惠，您在家族里是个乐善好施的性子，可能没记住，但我一直记在心上呢，我一定将小启教的漂漂亮亮的，不比我师父差！”

荣山用力拍了拍胸口，作下了承诺。

“还有二叔，麻烦跟我父母说声抱歉，他们养育我长大，荣山却不能在跟前尽孝，只能由我弟弟代劳。”

这些话他是小声说出口的，顺带着塞了一瓶特意向龙虎山师兄弟讨来的龙虎丹，夏雨试过一颗，效果极好。

“哈哈，这下我就放心了，放心，我绝对会带到的，好了老婆，你也该放心了吧。”

到底不是寻常人家，从四岁开始全世界寻医的她既跟夏启培养了深厚的感情，也锻炼出了一颗大心脏，最后只是如往常一般温柔的摸了摸夏启的头，就打算跟丈夫下山去。

“老妈…”

夏启想了想嘴，想说些好听的话安慰安慰她，只是刚张口，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再见。”

最终也只能说出一句再见，夏启的情绪有些低落了下来。

从此之后，相隔两地，就再难如往常一般生活在一起了。

“小启，跟个婆娘一样伤心什么，又不是再也见不到，再说了，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兴许还能有个弟弟妹妹呢。”

“夏雨！”

“嗯！”

前一句惊叫从夏雨身边传来，后一声肯定从站在荣山身边的人传出。

【“那么，再见了。”】

夏启看着父母远去，出奇的，他没有太大的感伤，不过…

“唉…”

“师父，你叹气什么。”

夏雨夫妇刚走，荣山就变了个脸色，显得愁眉苦脸的。

“不关你的事情，不，也不是跟你完全没关系。”

话说一半，荣山停了下来，摆了摆手，又是一声叹气。

“唉…”

夏启更好奇了，通过这几天，他能看出荣山不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那么是因为他跟父母的事情，想起他自己了吗？。

荣山忧虑的倒不是不是父母，这么多年，就算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归于平淡，再怎么解不开的结也会放下，他忧虑的是他今后的生活。

以往他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作为天师的弟子，在山上谁见了不得称一句九师叔，活得潇洒自在。

天师不是没给他安排过教人的位置，但那是对龙虎山的小辈集体上课，跟老师差不多，到时间就上去讲，讲完了就下来，你听不懂，我就再将一遍，如果还不懂，那没办法了，我把你介绍给我小师弟，他一定会让你懂的。

但夏启能一样吗？老天师指名道姓让他做自己的亲传第子，要是再往灵玉那塞恐怕会亲自动手打他。再说了，夏启是亲戚兼恩人的儿子，这教不好，荣山自己心里都有愧，

【“该怎么办才好呢，已经在二叔那夸下了海口，面子是小，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说起来，能被师父看上，小启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但这么点时间，怎么可能看出他好不好教，多半是身体的天资不错。”】

【“小启，你一定要是个悟性天才啊，不然我可没什么信心教好你。”】

但人没有十全十美，万一不是呢？

想到这里，荣山又是一阵叹气。

“唉…”

“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夏启扯了扯他的衣角，更好奇了。

“没什么，我们先回山吧，你的道袍应该也快做好了，明日我来找你，我正式引你入道，教你修行。”

“是。”

修行之初是很艰难的，所谓万事开头难，这句放在修行也不例外，比它更难的只有一落千丈后从头再起，日夜修行一无所获了。

不过正常来讲，在当今这个世道，哪来这么多走火入魔修行大损的人，更何况，龙虎山可是道家圣地，修玄门正法，讲的就是一个顺其自然清净无为。

至于修行以后一无所获，龙虎山的法门高深，上下限都很高，能说这话的人大部分都是受天赋所限，荣山倒是见过几个这么说的，但也都是师叔一辈的老人了，心性豁达，早就放下了。

因此在龙虎山，最难的反而是开头这一关。

【“按理说，全性妖人应该更容易碰到这些事情吧，法门残缺，修行魔道，还基本没有引路人，他们不遭殃谁遭殃。”】

荣山摸了摸下巴，嘿嘿笑了两声。

“师父…“

夏启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吸引回了荣山的注意力，

你在这里一会叹气一会痴笑，大庭广众之下，好羞耻的。

荣山从夏启的表情中看出了这个意思。

“没事，你师父我想到了你小师叔，他今年要下山去历练，这次下山回来后，就可以修炼雷法了啊，你小师叔期待好久了，我在为他高兴。”

荣山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总不能说我担心教不好你吧，还没开始教就没信心那就太糟了。

“不会有危险吗？”

在他看过的故事里，主角每次下山历练都是险死还生，什么掉崖，追杀各种各样的麻烦根本数不清，还有什么中春药啊，中春药啊，中春药之类的。

“没事，灵玉他从小就拜入天师府门下，修行的是最顶尖的玄门正法，全性那帮臭鱼烂虾哪里是他的对手。”

说着，他拍了拍夏启的头，给了他信心。

“龙虎山是道家圣地，灵玉是天师的弟子，我敢肯定他完完整整下山，也会完完整整的回来。”

“好了，二叔他们差不多也上飞机了，我们该回龙虎山咯！”

“嗯。”

未来今后，就是龙虎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