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你告诉了琼山县所有人，即将到来的水患！并且将选择摆在了他们的面前，是去是留！你不强求。】

【此刻，琼山县中忽然有人问你：你的选择是什么？】

【你告诉他们：“我是琼山县的县令，我只要在这位置一日，就会和当初一样！绝不放弃此地。我会死守这里！”】

【语落，出乎意料地，这琼山县的人们选择追随你。】

【他们自愿加入你的队伍。】

【本来居住在此地的人，故土难离，他们的灵魂已被刻印在了这片土地上。】

【那些逃亡至此的流民，他们也不愿离开，他们是不怕天灾的，他们害怕的是那种绝望，无人理会、无人照顾的绝望！现在他们愿意为你拼尽全力。】

【在你的组织下，琼山县开始开挖水路、沟渠，为良田构筑堤坝，来阻挡这不久之后会到来的洪水。他们夜以继日，燃烧着自己那副已经孱弱不堪的身体。】

【中平三十四年九月，第一条大运河扩建完工。在这个过程中，29位琼山县人不幸牺牲，但没有人反悔，因为他们知道，仅仅是这样的准备，还远远不够！】

【中平三十五年开年，各种水利工程依旧在继续。】

【琼山县因工、因灾已经死亡106人，你虽然极力在保证这些人的安全，但琼山县太大了，你无法照看到所有的一切。】

【因为你的选择、你的不退却。你的“人望”提高了，你的修为提升至八境高阶。】

【琼山县依旧在努力，但天灾非人力可以阻挡。】

【中平三十五年二月龙抬头，在庞大的水压下，上游飞蝗山山体倒塌，带来了庞大的洪水激流。】

【第一波洪水来了。】

【当下，琼山县一切还未完工，面对这巨大的洪水，县城遭到了冲刷。你奋不顾身挡在洪水之前，利用“人望”构筑屏障，阻挡这水。】

【你失败了，也成功了。】

【琼山县主体得以保全，部分低洼之地的良田沦陷，上百人失踪。】

【在这次教训后，你和琼山县人很快调整好状态，开始新一波的修筑水道。你知道洪水还没完，这场洪水只是山体倒塌兴起的洪水涟漪，真正抑制洪水的是上游的“富县大坝”。】

真正的天灾，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

彦北知道，不是雒阳人不帮他，而是现在，所有人都自顾不暇。

“不能放弃！继续。”

【中平三十五年年中，在你的日夜操劳之下。】

【琼山县的水道终于修缮完毕了，在你的预期中，只要水患保持现在的势头，利用大坝稳固上游，后续加强河道持续排水，那么解决水患只是时间问题。】

【上次的水患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为此你还修筑了各种防护，即便是水是再来一倍，也可以应付。】

【就在琼山县和你以为赢得了这场水患胜利的时候。】

【“鸿都门学”的夫子传过来一个消息，上游富县大坝要溃坝了。】

要溃坝了！

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溃坝！

彦北死死盯着这几个字，感觉这心脏都被揪了起来。

如果是按照现在的进程，水患的问题是可以在两年之内彻底解决的，但如果现在溃坝，那就意味着从中平三十一年到中平三十三年，整整两年时间所下的大雨，淤积的雨水会在这一瞬间淹没大地。

不能跑！你知道，对于你来说，现在离开的利益是最大的！但对于琼山县，这完全是灭顶之灾。

【宿主“焦急”的意识影响了人物的选择！】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立刻带人去富县查勘大坝！你发现，富县水坝管理者为“郡守徐浅”。】

【徐浅为了执行“少帝”在半年内平息水患的圣旨，开通向西的商路，抑平雒阳物价。于是他打算，炸毁堤坝泄水，快速整理出商路，恢复贸易。徐浅严格执行“少帝”之命，你无法说服他。】

【眼见无法说通，你与其大打出手。】

【徐浅是郡守，而你只是县令，你拔剑砍在对方身上，但徐浅身上有“皇命”加身，你全力一击，甚至不能击破其防御。】

【徐浅看在你夫子的份上没有下死手，只是一下，他将你打成了重伤。】

【你昏迷了。】

【你被人救了，回到了琼山县。】

【你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你让琼山县所有人进行紧急避难，在所有人知道来龙去脉后，你的“人望”提高了，你的修为提升至七境初阶。】

【一日后，洪水过境。】

【那一天，你看着滔滔洪水，知道一切太晚了！大坝被徐浅毁了！洪水冲毁了琼山县一切的水道，幸好那些堤坝为人们提供了庇护之地。】

【你的愧疚没能挽救一切，此间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人望”加固堤坝。】

【你榨干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以至于昏迷；琼山县之人迅速施救，你醒来；你再次榨干力气……昏迷。】

【如此往复。】

【七日后洪水退去，你白了头发。】

【此刻，琼山县的众人看着你，他们为你哭泣，为死去之人哭泣；在这人群中有一位少女，她也看着你，但她没有哭，因为她感受到了你的愤怒。】

【你清点人口，琼山县有一半民众死在了这场水患中，你放声嚎哭，付出了那么多，可最后却终成了笑谈。】

【“呵！”那一刻，你笑了！】

【中平三十六年，经过一年的整理，琼山县的一切已经大致恢复了，在整理完基本秩序后，你翻出了那本尘封的名册！这名册是在流民到来时所记载的，这里面有琼山县所有人的名字。】

【经过你的整理，有5712人在这场水患中死去，你以县衙的名义，为他们立下了衣冠冢，最后为他们举办了丧礼。】

【你主持了这场丧礼，在那场坟冢堆上，你将你接下来的话语刻入了你的道心。】

【“这些死去的人，是我们的亲人、爱人、朋友，他们并不是死于天灾，而是死于人祸。在这苍空之下有人犯下了如此滔天恶行，我必定会抽其骨、剥其皮，以慰问这些死去者。”】

【“从明天起，我将离开琼山县，进驻雒阳，此间会有人来担任这个新的县令！到那去的目的我只有一个，那便是——复仇。”】

【语落，没有人说话，这些琼山县之人或是哭泣，或是愤怒。他们红着眼眶，看着那些成片的无名坟冢。】

【你转身，手中执香，躬身！】

【一拜！】

【二拜！】

【三拜！】

【礼成。】

【那一刻，在县衙中，一本被你遗忘已久的《周礼》忽然光芒大盛。】

【《周礼》曰：“以凶礼哀邦国之忧、以丧礼哀死亡、以荒礼哀凶札、以吊礼哀祸灾、以禬礼哀围败、以恤礼哀寇乱”。】

【此为“凶礼”！】

【那天，你恍惚之间领悟儒家奇门“凶礼”。】

【模拟已暂停，进度自动保存。】

【当前可用点数：50】

【因“过去干涉现实”，奖励：儒家奇门《凶礼》（入门）】

【凶礼，五礼之次也，凡逢凶事而举行哀悼的仪礼；该奇门持续时间与在当地的人望有关，使用前需要先铺设祭坛，完成祭礼。】

【效果：使用者能力获得加持，短时间内，力量、速度、反应提升三倍；凶礼结束后，使用者陷入一段时间的虚弱。】

……

模拟结束，彦北的注意力回到柔县的树林中。

洪水的声音仿佛从耳边漫过，彦北的思绪被莎莎作响的树叶声拉回。

他又开始跑路了！

月下，这咬在彦北后面的王左尧一愣，他大骂：

“你们柔县的人就只会跑路吗？”

彦北闻言却没管他，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些许。

现在，他需要回到衙门，那里的场地还没收拾，之前进行“吉礼”的布置还留在上面，可以继续用来布置“凶礼”。

对此，王左尧却没想那么多，他直接追了上去：

“呵呵！看你能有什么办法？我告诉你，先天境对于后天境的碾压，是绝对的！”

“你连破开我的防御，都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