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带上我的眼睛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鼬看着周围随处可见的大坑，一大批脸上戴着面具的尸体，心中不免起了一层担忧。

“泉，感受到在哪个位置了吗？”

“……”

“泉？”

“我找不到姐姐的位置了……”

“什么？”

泉走在队伍最前方，皱着眉头。

“别担心，应该是姐姐不想让我们找到……”

泉话还没说完，刚跳上一个树枝，来到一片豁然开朗的空地，周围的树木全被暴力清空，让抱着玛奇玛尸体的止水无比显眼。

“……”

“怎么突然不走了？”

“欸，止水哥！”

鼬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因此也是最后一个看到止水的。

“止水哥，我今天和你分别后就再也没见过你，南贺川那边的族地也没找到你，所以就叫了泉和宽文哥和我一起找，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啊，”

终于找到了止水，鼬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

“啊哈哈，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啊，对了，止水哥，你有见到……”

鼬从后面绕过来，终于看清了止水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黑色的短衣遮不住玛奇玛的身体，月光的照耀下，染着鲜血的肌肤更加雪白，披散下来的红发，被划开的黑色西裤，还有那，早已失去高光的黄色眼睛。

“啊？”

没有任何征兆，宽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嗤”一下插进自己的左手手心，双眼睁大，三勾玉写轮眼不断旋转。

“章鱼……”

“等，等一下，宽文，先听我说！”

“把她给我……”

止水惊讶于泉的速度，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尸体就被泉抱过去。

“等……”

“啪！啪！”两根绿色的巨型章鱼触手砸向止水刚站着的地面，触手的背后，手持小刀，双目猩红的宽文朝着止水冲过来。

“乒！”

“你在做什么，鼬！？”

危机时刻，鼬拔出短刀，为止水挡下了这一击。

“看泉的动作，玛奇玛小姐应该还没死，而且，我觉得这不一定就全是止水哥的错。”

“那你就跟他一块去死吧！”

无尽的暴力再次撕破宽文儒雅的伪装，剧烈的情绪急需要一个发泄口。

宽文一脚踹在鼬的胸口上，却被鼬利用替身术躲过，随后转身挡下树上的鼬射出的苦无。

“姐姐……”

月光下，及臀的黑发披在背后，泉抱着玛奇玛，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流到玛奇玛的嘴里，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玛奇玛的柔顺的头发。

“我记得姐姐说过，无论是多么严重的伤，只要喝血就会好起来的，”

“姐姐是不会骗我的，你要多少血我都给你。”

可能是鲜血真的起了作用，玛奇玛的脸色竟然稍微红润了一点，慢慢睁开了眼睛。

“姐姐！”刚才还强装镇定，脸都快被吓白了的泉松了一口气，立马丢掉坚强的伪装，恢复了妹妹的模样。

“玛奇玛小姐！？”

宽文此时也顾不上和鼬战斗了，转身跑到泉的身边。

鼬疲惫地收回了短刀，回过头看了止水一眼。

“止水哥……”

“不对，玛奇玛的情况不对劲，”看着玛奇玛的样子，止水刚才还稍微释然的脸再一次紧张起来。

“姐姐，你吓死我了，呜呜呜……”泉用手擦掉玛奇玛脸上的血迹，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里流出来。

“是泉啊？”玛奇玛的眼睛恢复了神采，但声音很弱，看样子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血不够了，剩下的换我来吧。”宽文拿出染血的小刀，准备划开自己的手腕。

“别，白费，力气了……”玛奇玛心死了般地笑着，两只眼睛里倒映着泉的哭脸。

“相隔的，时间，太久了，我这次，是真的死了。”

“什么？姐姐你不要乱说！”泉将手摸向玛奇玛的脖子，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冰冷，玛奇玛脸上的血色，也在逐渐消失。

“泉，谢谢你陪我这么久，我们也是时候说再见了……”

“不不不不不不，”

“我会把我的眼睛留给你，我的眼睛很特殊，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还是可以用的……”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已经好了吗？你快点和我一起回家呀。”泉呜咽着揉眼睛，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在玛奇玛的脸上。

“姐姐要血的话，我还有好多啊，姐姐只要需要，我就会给的，呜呜呜……”泉将还在不断喷血的手腕放在玛奇玛的嘴上，却被她轻轻推开。

鲜红的，带着少女香味的血顺着玛奇玛的脸颊流下。

“带着我的眼睛，去完成我没完成的事情吧。”玛奇玛努力睁开双眼，露出了里面的逆手里剑万花筒。

“原谅我，泉，这是最后一次了，”

“接下来的路，需要你独自去走了……”

“嗬呜呜呜，”

“嗬呜呜呜……”

用力地抱着玛奇玛的尸体，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存体温，也再也听不到唯一亲人的心跳。

泉低着头，身体随着哭声抽搐，两行清泪顺着她洁白的脸颊缓缓流下。

宇智波泉，以后只有她一个人了。

用力嗅着死者残存的气味，只会让生者更加悲哀……

“救不了了？怎么会？！！”

止水看着月光下抱着玛奇玛尸体哭的泉，呆在了原地，直到两根章鱼触手已经卷起他的双脚。

“多的我已经不想再说了，”宽文的眼睛这辈子就没睁得这么大过，凶悍嗜血的双眼放在这张随和的脸上充满了违和。

“去死吧，”

两根章鱼触手突然变成两个一模一样的宽文，拳头上溢出的暴力变成黑红色的闪电，蓄力的身体宛如拉满的长弓，一拳砸在止水的脸上。

“狗叛徒。”

“啪！”危机时刻，鼬的背影突然出现在宽文面前，短刀被砸断，鼬用胸口硬生生接下了这两拳。

“砰！”鼬的身影倒飞出去，砸在树上。

“鼬！”

止水连忙跑过去，想要拉住鼬的胳膊，将他扶起来。

“没事吧，鼬......”

鼬连忙躲开，手撑着地面站起来。

“我没事，止水......止水哥，”

说着，鼬没忍住，不小心瞟了旁边的止水一眼。

“！”

“止水哥你快点跑吧，我会尽力帮你拦住宽文哥的。”

说完，鼬再次和暴怒的宽文战成一团。而止水，还保持着刚才伸手的姿势，愣在了原地。

虽然刚才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对于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止水来说，刚才鼬脸上的表情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无比的清晰。

那是嫌弃、厌恶的表情。

“鼬？鼬.......”

止水又想起了和鼬在猫老爷店前的承诺。

他辜负了鼬的信任！

他辜负了那个，将自己视为偶像的，将自己当亲哥哥待的，宇智波鼬的信任。

“为什么啊鼬，为什么啊，难道我的做法真的是错的吗？”

“鼬你告诉我啊，我到底有没有做错啊！”

此时的止水，脸上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声音嘶哑，眼眶里，三勾玉的眼睛疯狂旋转，逐渐变为万花筒的模样。

“空有实力，没有任何主见的瘤子，简直就是家族的蛀虫！”

一腿将鼬踹飞，宽文对着止水低声喝道。

“这就是曾经和玛奇玛小姐齐名的天才吗？真是太难看了！”

“啪！”三个一模一样的鼬再次挡下宽文的小刀，但也只是挡住而已，鼬咬着牙，并没有为止水辩解什么。

“不不不，”止水不停地摇头，根本就不敢朝泉的方向看。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是团藏他……”

“有什么话就到地狱和玛奇玛小姐忏悔去吧！”

宽文张开双手，中门大开，任凭三把刀插进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