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
在这西园之内,一千间房屋云立,在将渠水围绕各个门槛,形成环流,渠水中种植着南方进献的荷花,花大如盖,高一丈有余,荷叶夜舒昼卷,一茎有四莲丛生,名叫“夜舒荷”。
黄门侍郎左丰低着头缓慢踏过铺满绿色苔藓的台阶,来到殿门口,门口的两名内侍见到他连忙行礼。
“左公公,圣上正在处理“正事”,现在不宜打扰。”
“咱家有军情要事要禀报圣上,让开!”
两名宦官却合起伙来连着双壁挡在殿门口,左丰偏往左侧,他们挡在左侧,绕到右边又挡在右侧,十分滑稽。
当听到里面的声音时,左丰也不敢再闯,只能在大殿外等候。
“美人!你在哪呢?”
“皇上,臣妾在这里!”
“不对,是在这里!”
只见为首几位样貌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的嫔妃以及十几名相貌不错的宫女身上皆一丝不挂,将青春白嫩的肌肤毫无保留暴露出来,在旷阔且空荡的大殿中来回游走。
躲在殿中圆柱桌子等后面,不停躲着天子举起向前摸索的双手,几名宫女还小心翼翼在他后方,身旁这位正投入的天子撞到墙壁。
美人一笑百媚生,光是听这些女子的嬉笑打闹声便让刘宏急不可耐了,他摘下绑在眼眶上由成都运来的上好蜀锦,随即扔在地上。
“你们可真会躲!真是累苦了朕啊。”
他连忙扑住离他最近的两名嫔妃,在左拥右抱下他胯下一热,也脱下黄袍,急切的走向屏风后的龙床。
“讨厌,这还是午时呢,陛下真是太“勤政”了,臣妾这几日身子骨还没休息好呢!”
“那又何妨,朕便把前些日子上贡百年老参给你补补。”
“臣妾可不想要这种大补之物,还是留给陛下,臣妾还是更喜欢陛下的人参。”
“还是贵妃最会撩拨朕!”
一个时辰过后。
刘宏神清气爽的从大殿走出,准备透透气,一眼便看见了左丰。
知道又有事情要劳烦自己,一脸不耐的问道:“何事?”
“陛下,有人称奉朝廷旨意讨贼的上军别部司马赵瑾,私自格杀巴郡太守,且拥兵自立,不将圣上的命令放在眼中,打几场小战便在江州城中尽情享乐。”
“此事属实否?”
“是几位常侍大人来让奴才来告诉您。”
刘宏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没想到自己组建的这支军队也能出岔子,自己可是封为无上将军,一郡得失事小,传出去打天子的脸面事大。
“你去把蹇硕给我喊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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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府邸之内,未来天下的两位雄主坐在凉亭之中,坐在胡椅之上。
“孟德,你听说那阉党又要行迫害忠良之事吗?”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传来的情报未必属实,亦真亦假,如今不是出头之际。”
“那赵瑾也是,讨贼不力,几月前便进军,早些将战报传来,这些指岂不不攻自破?”
“这些阉人为了安插自己的党羽,不择手段之事多了,前些年卢植大人就是活生生的日子,当时朝野震动,无不卢大人喊冤。”
袁绍一掌拍在木桌之上,茶水从中溅出。
“最后还不是没能洗清污点,贬为庶人,想到此处便火冒三丈!”
“本初,低声些,小心隔墙有耳,只怕傍晚便有袁本初不满圣上决断之事传出,慎言!”
“我袁家四世三公,这些阉党还动不到我的头上!”
“谨慎些,总是无错。”
“唉,孟德,不说这些气事,这个赵司马到底怎么办?毕竟也是上军将领,你又不是不知军中对蹇硕不满久矣,一个无根之人是我们的顶头上司,还是一军之统帅,仅凭圣上喜好?”
“这个赵瑾是可以拉拢,但他被封为别部司马出征时,便不受蹇硕所控,自成一军,我是怕他野心不小,反倒酿成大错。”
“那你说怎办?”
“圣上必定会传唤其回京,如若不从圣命,我们此时上奏又有何意,到时反而倒打一耙,静观其变便是,眼下何大将军的事才是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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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奴才在。”
“你的麾下,说说此人如何?”
“是,赵瑾乃助军校尉赵融之弟也,自幼练武,熟读兵书,武艺高超,奴才便任其为别部司马前往巴郡征讨反贼。”
“哦?他也是天水赵家的人?”
“其祖上赵充国在武帝时,一人平反武都氐族叛乱,又奉命北击匈奴,战绩颇丰。”
“这么说,他还是功臣之后?”
“陛下,有一事奴才未说,赵融中年膝下无子嗣,只有他一个亲弟,平时便十分纵容偏袒,该不该敲…打一二。”
刘宏冷眼扫了他一眼,明白其心中是何想法,一个眼神让他自己意会。
“先传唤其回来,旨意你替朕拟,有一点明说,哪怕他无功而返,朕也不会重罚于他。”
“奴才遵旨,这就替陛下拟旨。”
“去吧。”
“记住!别以为受朕的偏袒,你们什么人都敢动,平时小打小闹朕懒得管,给我好好收敛收敛。”
“奴才该死,谢陛下不罚之恩。”
蹇硕惊恐的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为什么要用这些宦官,还不是其好掌控,听话,没有朝中那些硬骨头的倔劲。
最重要的是,能满足自己好好的享乐。
“半日不见贵妃了,朕甚是思念啊。”
“传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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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城
“大哥,待在巴郡不好吗,这里酒楼的烧鹅真是一绝。”
熊大壮似乎更喜欢待在江州,没有京都条条框框,吃的多也不会被人诟病。
“没有办法,我们本身就是带着任务来的,不可能久留,久必生变,可能召我们回京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
“啊!这么快吗。”
除了熊大壮和杨潜两人惊讶,李柔却是郁郁寡欢。
“我能与你一同去吗?”
没等赵瑾说话,吴普便回道:“此番一去不知凶险几何,你跟着只会让他心累,反而受到束缚。”
“可…可是。”虽然自己已经说过无论多久都会等他。
但到如今离别之际,心中不舍之情涌出,渐渐的哭出声来。
她起身向外跑去。
“唉,让她去吧,散散心也好。”
赵瑾二话不说追了出去,他可不敢如那日般重蹈覆辙,内存根本承担不起后果。
“杨潜,我们是不是要叫嫂子?”
“呃,这个问题等大哥回来再说吧。”
吴普笑道:“无事,我观其面向必不可能为笼中之鸟,哪怕一时受困于京都,总有一日会展翅翱翔于天际,只是不知这一日要多久罢了。”
听到吴普所说,两人都明白了些许。
李柔正处风华正茂的年纪,她不是不愿等,而是怕赵瑾在洛阳的花花世界中迷失自我。
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