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士还是让“弗莱明·黑火”滚了。
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找了回来:“你想要什么?”
李福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盯着看着露台下渔村点点的篝火,问了老学士一个问题:“七神真的平等的爱着所有人么?”
老学士哂笑了一下:“陛下的这个问题,应该去问主教。”
李福回过头,眼神幽暗:“那凭什么要有那么多人死去,只是为了雷加的dick在莱安娜的pussy里快活呢?”
老学士侧过脸,不敢和“弗莱明·黑火”对视,他苍老的身体和思想,已经经不起剧烈的冲击:“雷加已经死了,陛下。”
李福冷笑:“雷加是死了,可是劳勃·拜拉席恩,难倒不是另外一个雷加么?世世代代,这样的雷加和劳勃,难倒少么?”
老学士徒劳的张口,然后一声长叹:“陛下,世道从来就是这样的。”
“不,总有一天,这样的世道,会终结的。”
老学士感觉这位陛下,恐怕是个更加严重的疯子:“我们还是谈谈剖腹产的事情吧?”
李福并不是一个妇产科医生,但是还算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医生,那些另外一个世界先哲的经验,足够给老学士开一扇门。
老学士情绪激动,奋笔疾书,拉着“弗莱明·黑火”陛下问了一夜。
天亮了,老学士意犹未尽的停下笔,经验让老学士总是能问到点子上,而“弗莱明·黑火”并不能总是回答他的问题。
老学士有很多想法需要验证,于是匆匆离开:“但愿我们没有用得上这些的时候。”
李福也很困,但是他还是眺望着一望无垠的碧蓝大海,远处海天交接的边缘,有几道模糊的滚轴云,几乎填满了整个海平线。
一场大暴风雨,要来了。
狭海的对岸,君临,七国的大学士派席尔,同样忧心忡忡的看着海平线的云,尽管不愿意触怒那位狂躁的新陛下,职责还是让他说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两天恐怕会有大风暴,海上会非常危险。”
劳勃·拜拉席恩充耳不闻:“我已经给艾德写信了,如果真有不幸,那么他将继承我的铁王座。”
御前一片哗然。
劳勃虽然现在还没有子嗣,但是,却有两个弟弟,是合法的王座继承人。
琼恩·艾琳劝道:“陛下,雷德温家族已经被我们策反了,一切静待好消息就行。”
可是,劳勃却猛地站起来,破口大骂:“又是一个狗屎兰尼斯特,只会从背后捅刀子的懦夫。我要亲手锤碎那个什么狗屁弗莱明·黑火的脑袋,就像锤死雷加一样!”
劳勃这一句话,几乎把所有人都骂进去了,御前铁卫詹姆·兰尼斯特更是脸色漆黑。
劳勃提高声调:“船准备好了么?”
金袍子司令杰诺特·史林特点头哈腰的说:“是的,陛下。”
船是青庭岛舰队的旗舰“青亭岛女王”号和她的护卫舰,其余的船队已经在昨夜前往青庭岛,去解救被王室舰队控制的人质;并且寻求和在青庭岛-凯岩城一线反复劫掠扫荡的王室舰队决战。
河湾地大公爵提利尔家族和西境守护兰尼斯特家族共同担保弥补雷德温家族的一切损失,同时许下了戴斯梅拉·雷德温和提利昂·兰尼斯特之间的婚约。
“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虽然是个丑陋得侏儒,但是这桩联姻,也十分抬举雷德温家族了。
风高浪急。
“青亭岛女王”号摇起了警铃,冲入龙石湾。王室舰队的旗舰没有任何敌对的反应,反而伸出了搭桥,来帮助“青亭岛女王”号维持船体的稳定。
屠杀隐秘且迅速。
王室舰队的旗舰号在海军司令兼御前军事大臣的伊森·雷德温爵士的密令下,早已被渗透成了筛子。
效忠雷德温家族的水手和士兵当场反正,把武器捅入被临时安插进来的、毫无察觉的坦格利安家族士兵的身体里。
“这边,陛下!”
劳勃·拜拉席恩兴奋的提着铁锤跳下甲板的时候,漆黑的天幕上正好裂开一道粗大的闪电,劈中了龙石岛的山峰。
“咔嚓~~~~”
暴雨随着炸雷倾盆而下,掩盖了一切的声音。身着漆黑夜行服的拜拉席恩士兵跟着他们的陛下,穿过龙石岛渔村,鱼贯向山门冲去。
可是就在这时,一间低矮的棚屋却推开了门,衣着单薄的少女瞪着淡紫色的眼睛惊恐的看着这群不速之客,抬头看向高高的龙穴,咬了咬牙,发出一声尖叫。
劳勃·拜拉席恩想都没有想,一把捂住少女的脖子,顺手割下了她的脑袋。
“啊!~~~”
棚屋里点亮了火,老人尖叫起来。
满脸是血的劳勃·拜拉席恩怒吼:“杀光他们。”
一片混乱之中,一个小个子男孩从人群中窜出,飞快的向龙石岛的悬崖奔去。
然而,孩子的脚步如何快得过大人?
“羊蛋”刚刚跑到悬崖下,就被从背后一剑穿透了心脏。
偷袭变成了强攻。
可是,被强攻的坦格利安家族,此刻却毫无察觉。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早就掩盖了龙石岛渔村微弱的示警。
蕾拉王后的分娩,从早上一直到了现在,她已经哀嚎得完全没有了力气,被褥被血污浸透。
侍从侍女们慌乱的团团转。
可最先出来的,却是一只小小的脚丫子。
蕾拉王后知道,她的时候到了。
蕾拉满是血污的手,死死的抠着韦塞里斯的手腕。
她是多么的不放心啊!
蕾拉看向正在和“弗莱明·黑火”一同准备着一整套陌生冰冷的器械的老学士,松开了手,闭上眼:“做吧!”
一盏盏手持的烛台充当起简陋的无影灯;手术刀剖开了高高隆起的腹部。
......
可是,有一个人却听见了渔民们用生命发出的警告。
伊森·雷德温从背后解决了山门的守卫,搜出钥匙,打开山门,兴奋的喊道:“陛下,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他身后跃起。
斧光一闪。
伊森·雷德温的脑袋如皮球一般从陡峭的山路阶梯上滚落下去。
“敌袭!”
野人石趾炸雷般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中回荡。
“杀!”
野人石趾且战且退。
可劳勃·拜拉席恩的铁锤下无一合之敌。
龙穴里能听见喊杀声越来越近,手持烛台的侍从侍女吓得手抖,滚烫的蜡烛油都滴在了老学士的手背上。
“扶着,别动!出来了。”
老学士命令道。
可是,“弗莱明·黑火”却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如金纸的蕾拉,脱下血染的手术服,冲向露台,转眼就没有了人。
树倒猢狲散,人群一阵骚乱,纷纷寻找逃生的道路。
昏迷的蕾拉·坦格利安突然醒了,死死的抠着仍然在手术台上奋斗的老学士的手,用尽身下所有的力气说:“让威廉·戴瑞进来。那边,就是密道。带着丹妮莉丝和韦塞里斯,快走!”
......
劳勃·拜拉席恩冲入龙穴的时候,龙穴里只剩下两个人。
身体已经冰冷的蕾拉王后,和依旧在缝合着伤口的老学士。
劳勃环顾四周,咆哮:“弗莱明·黑火!”
然而,只有从露台灌进来的狂风暴雨回复他。
士兵们冲入了龙穴,提着老学士干瘦的身体,喝问:“人呢?”
老学士的眼里只有执着的癫狂:“你们什么都不懂。快让我完成这台手术!”
一柄贯穿心脏的利剑,让老学士眼中狂热的火焰熄灭了。
劳勃·拜拉席恩站在狂风暴雨肆虐的露台怒吼:“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