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带学徒?
每个师傅都是不同的。
谁也无法说自己的就一定对。
哪怕是带出了林家福的刘成,也不觉得自己的法子就一定好使。因为,他带过的学徒可不止一个林家福,但林家福就一个。
车间里的几个老师傅在李得胜到来后,就想看看林家福是怎么带徒弟的。结果看到林家福直接让李得胜用锉刀打磨那废损的工件,就很纳闷,这是个啥套路。
不过,老师傅们到底是老师傅,很快就有人分析出了原理。
但这种法子对不对,那就是各有各的道理。
有认同的,自然也有不认同的。
但不管是林家福,还是李得胜都没当回事。
等下工的时候,林家福又提点了李得胜两句,让他回家后不管做什么,多注意手腕的力量,学会掌控自己的力量。
简单来说,就是得会判断什么时候用多少力量。
会判断,才能更好地掌控。
这话听着有点玄乎,但李得胜还是懂了。
在下午用锉刀打磨废旧件断面的时候,他已经有所领悟。
当然,钳工的技艺可不仅仅是这一点,而他要学的很多。
……
林家福从轧钢厂离开后,先去了一趟林家小院,单纯地溜了一圈儿,跟林家泰他们说了他们被扎钢厂录用的消息,然后就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回转四合院这边。
“哟,闫老师,你这是去钓鱼了啊?”
刚到四合院外的巷子口,林家福就看到了一手提着自制钓鱼竿,一手提着竹编小篓的闫埠贵。
“是啊,今儿跟学校里的几个老师一起去的。”
“嘿,你还别说,这钓鱼还挺有意思的!”
说起钓鱼,闫埠贵就来了兴趣。
“闫老师,那您今儿收获咋样?”
“一般般,我这刚开始学。不过,今儿钓到了一条七斤重的鲤鱼,运气不错!”
“那您这运气是真好!”
林家福瞅了瞅闫埠贵那只有几条小鱼的小竹篓,猜测对方肯定是将钓到的大鱼给卖了。
真不愧是会算计的三大爷!
这就已经开始钓鱼贴补家用了。
只是,三大妈这会儿可是已经怀上了,不需要补身子的吗?
林家福没多嘴,毕竟这种事情可跟他没什么关系。
三大爷怎么对三大妈,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他一个外人,还是个小辈,哪儿有资格吱声?
回了四合院,秦淮茹已经做好了晚饭,只等林家福回来就能吃。
吃饭的时候,林家福将大舅哥、小舅子都被轧钢厂录用的消息说了一下。
这可是把秦淮茹给高兴坏了。
“哥,那,我大哥、小弟一月能领多少钱?”
对秦淮茹来讲,一月开多少钱才是最要紧的。
事实上,现在的人基本都一个心态。
“学徒工,十四块一个月!”
“大舅哥是锻工学徒,力气活儿,十四块钱吃饭的话是足够了,剩不下多少。小舅子是在食堂做学徒,活儿不算太累,还能跟着吃点儿,倒是能省下不少钱。”
“这可太好了!”
“他们在村里还有地,吃的粮食可以从家里带,还能省下钱!”
秦淮茹顿时感觉娘家的日子要好过多了。
“媳妇儿,有个事儿,我得说一下!”
“大舅哥跟小舅子的户口,最好是转到城里来!”
“为啥啊?要是户口到了城里,那村里的地咋办?”
秦淮茹立刻不淡定了。
林家福苦笑,道:“这个情况呢,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给你解释不清!”
“总之,这事儿必须得这么办!”
虽然林家福也知道,现在还没形成严格的农村户口、城市户口的划分,村里人进城当工人,村里依旧有地的情况很多,但等将来,国家会将村里有地的这批人从城里劝导回村。
如果他知道具体的时间,还能卡着时间点做点什么。
但问题是,这个严格划分户口,限制人员流动的政策是啥时候出台,他根本不知道。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就解决这个问题。
如此,即便是将来政策出来了,也影响不到什么。
当前来看,可能是吃了亏,但得看长远不是!
毕竟卡着时间点办事儿,万一没办成,那他现在的努力,岂不是都白瞎了?
“可是,万一,他们不听我的呢?”
“到时候,我来说!”
既然大舅哥跟小舅子都已经进厂了,那么,这事儿不管是恐吓也好,欺骗也罢,都得办成了。
还有堂弟们,都得这么办!
总不能他费心费力谋划一番,最后功亏一篑,那他得憋屈死。
“媳妇儿,我跟你讲,这个事儿,你必须坚定地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哥,我一定跟你站一起!”
秦淮茹虽然没从林家福这里听到详细的解释,但在听话这一块,做的很到位。
这一点,让林家福可太满意了。
这要是在后世,有些女人,你就算是把道理给她说的明明白白,她也会跟你胡搅蛮缠。
主打一个小仙女不讲道理。
甚至还有人明目张胆地辩护说,女人,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
……
吃了饭,看了会书,秦淮茹准备好了洗脚水,林家福正准备洗脚睡觉,结果中院那边闹了起来。
原因竟是易忠海又带了两个学徒的事儿,被贾张氏知道了。
为这个,贾张氏找到了易忠海,询问他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教她儿子了?
易忠海耐心地解释了一通,但贾张氏就是不认账,说什么单独教她儿子一个,也才教了个一级工出来,现在一下教三个,他儿子进步肯定更慢。
而在争吵中,贾张氏狠狠鄙视了一番易忠海的教徒能力,而用来打击易忠海的人样子,便是林家福。
“贾家嫂子,你要觉得我教的不行,你给东旭另找师傅!”
“你这儿子,我教不了!”
在林家福跟秦淮茹赶去中院吃瓜时,正听到易忠海这一番气话。
听到老易同志要将贾东旭开除师门的那一刻,林家福瞬间乐了。他很想问问贾东旭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摊上这么一个亲妈,贾东旭能进步才有鬼了。
等等,贾东旭呢?
贾张氏跟易忠海都闹起来了,咋没见贾东旭?
“闫老师,咋没见到贾东旭?”
林家福当即跟早一步过来的闫埠贵打探起情况。
“不知道啊,我过来就没见到!”
“该不会是还没回来吧?”
林家福不由有些好奇。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贾东旭不出来说和,难不成他也有从易忠海门下脱离的心思?
不至于啊!
如今整个轧钢厂的老师傅,可都要带学徒的。
贾东旭若是没了易忠海指点,就冲他这品性,其他的老师傅也不能带他啊!
“我去看看!”
听到林家福跟闫埠贵的对话,同样的吃瓜群众许大茂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撒腿就往贾家跑。
都说傻柱面相显老,实则许大茂也差不多。
还在上学的许大茂,凭借他的身高跟面相,颇有几分大小伙子的味道。当然,跟傻柱还是没法比。
傻柱往那儿一站,就是一个该成家的青年形象。
没多会儿许大茂又跑了回来。
“东旭哥不在屋里!”
一听贾东旭不在家,那这事儿可就奇了怪了。
贾东旭往日里下工后,都是跟易忠海一起回来的。今儿个,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他们在这边议论贾东旭去哪儿了,那边易忠海跟贾张氏的冲突也进入了新的阶段。
贾张氏听易忠海说不教贾东旭的话后,立刻就认定自己猜对了,易忠海就是想撂挑子,不想教她儿子。
这操作,简直跟后世某些小仙女的做法,如出一辙。
眼看贾张氏已经准备手撕易忠海,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贾家的!”
“你在胡搅蛮缠什么?”
关键时刻,后院聋老太太出场了。
这会儿的聋老太太还没老态龙钟,也没聋,但手里已经拄着拐杖,毕竟她是包了小脚的。
聋老太太一出场,那气势就直接镇住了贾张氏。
“太太,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
面对聋老太太,贾张氏就跟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说话都结巴了。
“忠海对你儿子还不好么?”
“你是当妈的,你这样,除了给你儿子添堵,你还做了什么?”
“还有,你儿子呢?是不是他也不想让忠海教了?”
聋老太太这脑袋瓜子不是一般的清楚,直接就抓住了重点。
“东旭,还,还没回来!”
贾张氏不知道儿子为啥没回来,但在听到刘海中媳妇儿说厂里的老师傅都多了几个学徒工后,就自动脑补,认为易忠海对他儿子变了心,他儿子心里不舒服,这才没有准点回来。
毕竟,以前的时候,他儿子都是跟易忠海一起回来的。
贾张氏把自己的理由一说,易忠海就感觉自己忒冤枉了。
“东旭说是跟人有约了,我之前回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一声吗?”
“我哪儿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贾张氏这胡搅蛮缠,是真的有一套。
易忠海气得身子发抖。
他是真后悔啊,早知道贾张氏是这么个样子,他是绝对不会收贾东旭为徒的。
然而,有些事情,无法更改。
谁让他当初色迷心窍,跟贾张氏有了牵扯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悔啊!
“我家东旭平常也不认识什么人,怎么可能跟人有约?”
“再说了,他出门前,也没跟我说!”
“我怀疑一下,有问题吗?”
贾张氏瞪着易忠海,理直气壮,“你说东旭跟人有约,那人是干啥的?他们约着去干什么了?”
“他肯定告诉你了!”
好嘛,贾张氏这是真的赖上了易忠海。
不过随着贾张氏这一句句的问话,吃瓜群众中还是将目光对准了易忠海,都很好奇,贾东旭到底去哪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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