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听话

  • 三次镖
  • 辞南陵
  • 2042字
  • 2024-10-07 11:24:11

潮湿的布匹像是蛇一样,湿漉漉的缠绕在手腕上面,狠狠的勒紧。

“别动。”

云层慢慢的挪开,苍白的月光重新的洒在这片大地上。金钰清楚的看到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秦止戈的脖颈处。

而他的身后,则坐着一个男人,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楚面孔,但是身量很高。

“这位大侠,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

金钰都快笑不出来了,今天晚上发生了好多事。神经紧紧的绷着,但是不得不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那个男人受伤了。

“我们两个要啥没啥的,动刀就有点不划算了。”

秦止戈保持着沉默,听着金钰在哪里说道。

“要不您说说您需要点什么?说不定我们俩兄弟能给你提供点帮助。”

金钰扯着笑,其实都快哭出来了。

“跟我走。”

那个男人单手拎着的金钰,直接把人丢到了另一匹马上。因为双手被湿布条捆着,不好挣扎开。金钰趴在马背上,又用不上力气。

只好嘴上不停的叨叨,希望能得到点什么信息,或者讲讲道理。

偏偏那个人不讲话。骑着一匹马,拽着另一匹。

那个男人并没有从大路上走。而是接着往林子里面钻。天光微微亮,黑暗慢慢的过去。

在路上的奔波难免让人感到疲惫,这个时间段人总是会控制不住的疲乏。

秦止戈刀被收了。

“我要上茅房。”

秦止戈在马走上一条小路之后跟那个黑衣人说。

“忍着。”

“忍不了。我尿裤子不打紧。尿你一身你介意吗?”

秦止戈头被迫看着前面,但是眼睛往后面斜着。说话沾着点粗俗。

“在马上尿。”

那个男人把马拽住了,声音又沉又嘶哑。

秦止戈没管,自顾自的解裤腰带。

“看我干什么?尿尿你也看?你是占点变态的。”

那个男人可能是怕他搞出什么幺蛾子。愣是看着他解裤腰带。秦止戈毫不客气的出言,冷嘲热讽。

金钰被马背硌的要吐,挣扎都挣扎不动,只能撩起眼皮子,跟翻白眼一样往那边瞅。

不是,他什么时候这么粗俗了?平时看着不是挺沉稳的吗?

男人的视线稍微撇开了一点,却万万没想到,头上被套了绳子。

那小屁孩直接窜下了马。还把刀给顺走了。绳索被用力一拽,绳口就缩紧了。直闷的人喘不过来气。

男人瞬间暴怒,抽出刀就砍绳子。秦止戈同时抽出刀,把金钰手上的布给挑开。

金钰和秦止戈对视了一眼,黑衣人已经挣脱开了绳索。太阳升起来了。

那个男人脸上带着刀疤,中年年纪,脸上还有着官府的墨印。身上带着伤口,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湿了。

衣服不是很合身,像是随便拽来的。带的刀的制式是官府的。

十有八九是逃犯。

“两个小兔崽子,他娘的,今天今天你们必须死。”

那个男人一愤怒,脸上的疤痕狰狞在一起。整个人凶神恶煞。直接拿着刀砍了过来。

秦止戈并没有直接对着他的刀,只是微微侧了侧身,评估着对方的能力。

力气很大,杀气重,下盘不稳,动作大开大合,漏洞百出。

没有系统练过,是个普通人。

秦止戈提刀迎了上去,两把刀接触的一瞬间。男人被震的手麻。差点握不住刀。

胆颤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男人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以及隐藏着的恐惧,但是很快依旧拎刀砍了过来。

金钰趁着两个人缠斗在一起的时候,去把自己的剑拿了回来。

毫不犹豫的去帮忙。

对方打定主意要杀了他们,剑是出鞘的。金钰选了个刁钻的角度。

冷冷的寒芒一过,他拿刀的时候便不稳了。隐隐约约可见伤口处带着白。

原来是筋被挑断了。

只不过那白很快也被猩红所侵占。

秦止戈劈手夺过了那把刀,一脚把那人给撂在了地上。几番挣扎,那个人也挣扎不起来。

“这个人我们怎么处理?”

金钰有点拿不定主意,他们现在可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尤其不敢跟官府打交道,那么这个人就不能扭送到官府里。

“不如让他自生自灭。”

秦止戈看着这人一身的伤手筋,又被挑断。估摸着除非有人相助,也活不了了。

与其死在自己手上。不如看天命。

“万一有人相救呢?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金钰怕的就是被人报复。虽然面前的人是个普通人,但是他见多了花钱请高手报仇的。

谁知道地上那个人听到这话,顿时又挣扎了起来。这个挣扎还让他给挣扎起来了。

那个男人拖着受伤的手,就往前头路上跑。失血过多,再加上手受伤了。跑步的姿势歪歪扭扭,踉踉跄跄。

秦止戈和金钰谁都没去追,两个人默认,如果对方能逃走就算了。

与其纠结,不如暂时把选择权交到这个人手里。

偏偏那个人倒霉,眼看跑到了拐角处,绊到个石头摔了。

这一摔就再也没爬起来。

“死了。”

金钰从怀里摸出根羽毛,放在那个人鼻翼下一会,没有任何波动。

这样的结局难免令人唏嘘,两个人对视一眼,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这人甚至还死在了路上。

“躺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不如找个地方丢了。”

秦止戈出主意。金钰觉得可行。路边有个草沟子,两个人就把尸体扔进了里头。

马蹄沿着小路往前走,两个人谁都没在说话,独自消化着情绪。

……

小镇上:

随着清晨的到来,大家依旧有条不紊的做今天应该做的事情。

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人在街口吃了一个烧饼,溜达着在人不注意的时候。翻院墙进去那一座宅院。

院子里到处都是干枯的血,尸体横七竖八,但是完全没影响到来人啃烧饼。

“省事。”

男人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活口,转到厨房的时候,被里面的东西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但是还是进去看了看,地上散落的那些珠宝或者配饰,来自不同的人。

他又仔细的转了一圈,在柴火堆下面,好像听到了虚弱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