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森，天黑了

“哎，好好的周末，竟然要大扫除。”方土也边擦着窗户边大声发泄道。

“为什么！该加班的时候不加班！！！”由枫附和道。

“果然，没事别呆家里，这样没钱还累。”杨木叹气。

“待会干完，请大家吃大餐。”于洛看看大家伙，安抚道。

“就等你这句话了。”三个气氛组立马活力十足。

“待会你想吃什么？”于洛走向一旁擦茶几的林森。

“我想想……”

此刻，于洛的电话响起。

“喂……”

于洛听完所有的内容后，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差点瘫倒在地。

“于洛！”林森看见他眼神突然无神，而且差点瘫倒，吓坏了。

“怎么了……”方土也和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我。我有事。这两天不回来。”于洛紧握拳头，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强逼自己清醒。他什么也没拿，一步步机械地朝着门口走去。

“于洛……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林森抓住他的手腕，担心问道。

“……没事。我尽快回来。”于洛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这是他一个人的事。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等于洛从江家出来，已经天黑了。在这座大大的城市S，竟然有这么不亮的路灯……

天好黑……真的好黑……

“于洛！”

“……”她来了……是她吗？她真的来了……

本来抬头的于洛闻声看过去，不远处的便利店门口站着一个他熟悉的身影。是林森……她此刻的位置，就像后背有着微光，一步步地走向他……

“我还是不放心你，我就跟着过来了。你……不要怪我。你还好吗？”林森最后停在他的跟前，解释着。

“林森，天黑了……”于洛缓缓开口。此刻的他就像被欺负的小孩，总算回到了家，急忙跟父母告状。

沉重的脑袋落在她小小的肩膀上，双手紧紧感受着她的存在……

她能感受到他全身微微的颤抖，而她能做的只有紧紧回抱……

她在，她会在，她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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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安抚于洛吃点东西后，便放任他睡了过去……

“你现在好点了吗？”再次询问于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好多了。”

“我们……要回家还是？”

“西子死了。我以为我要恨她很久……她好狠……现在所有人恨我害死了她……”于洛目里无光，机械地控诉着不公的事实。

“她……”林森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没有用，读了这么久的语言，但是语言表达一点都没提升。要安慰的时候，什么句子都想不起来。

“你知道吗？地震崩塌的时候，我救了她一条命，甚至我失去了我的一条腿。可是逃出的她，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人来救我。明明她知道我在哪里……我不想原谅她，她可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为什么现在还要拿死来折磨我！！！！为什么……”于洛的眼神很悲伤，但是没有泪水……

“不是你的错。”林森抱住他，轻轻拍打他的背。

善意是意愿不是义务。谁都明白。可是，不是熟人，不是陌生人，而是朋友。因为这层关系，让伤害放大了……明明，所有人好像都没错，但是都受伤了……

林森也无法想象这件事给所谓'西子'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也无法得知她在自杀前是否还在懊悔……

她不认识她，所以她心偏向眼前的这个人。他被困的那些时间里，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让她很心疼。而现在世俗剥夺了他痛恨的权利，强加了痛恨他的道德控诉，真的让她很心疼。

“她，挺高的，一米七五……”于洛突然又开始描述起了西子的样貌。

林森静静听着……

她无能为力，只能陪着。

大家都以为自己是完完全全大人的时候，世界又搞事情，让大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能力成为大人。

一直理性自主的于洛，此刻，想的是逃避。如果这座城市最后留给他是阴影，那么他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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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如果你真的要出国，就不要跟她开始。”杨木来于洛房间借书，发现了他桌上的调职表。这让他真的很生气。

“这没有关（联）。”于洛将书给他后，转身收起自己的调职表。

“林森一直说要改变自己。但是你要知道，人不会轻易改变，所以她一辈子大概率都是这个样子。她敏感，你无意的动作或者话语，她都会多想。你在国外更是没办法关注到她所有的情绪。她今天是难过，快乐，奔溃，你也照顾不到。她是一个不喜欢说苦的人，所以你在外永远没办法知道她怎么样。你能对她完完全全负责吗！！！！？”一直有教养的他，此刻特别想说很多不文明的话。

“……她，可以跟我一起走。”

杨木掏出手机，打给了在店里的林森，扩音。

“林森。”

“杨木？怎么了？”

“林森，于洛升职了，要去L国分部就职了。”

“……”

“你要跟他一起去吗？”

“……”

“你如果想跟他一起去。我都可以赞助你去。”

“……”

“林森，如果他真的要走。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

“林森，说话呀！”杨木怒吼。

“……他……会不走的……对吗？”

“他会走。他现在就在旁边。你不走的话，跟他说再见吧。他今天晚上就会走。”

“……”电话那头挂断了。而于洛的手机振动个不停。

“看到了？林森虽然开始勇敢了，但是还没有能够与你同行。她的自卑还在作祟，她第一选择永远是逃避。外面世界很大，她会害怕，她还没有能力和足够勇气面对！所以……”

“……”

“于洛，你没打算改变你计划。那么，你也不能要求她来配合你计划。我见过她因为感情痛苦的样子，真的很……放过她吧，曾经她对我有恩。我不希望她太惨。”杨木认真讲道。

“知道了……”

“给你一小时，你离开吧，最近别回来了。之后直接走吧。”

说完，杨木立马开车去往店里。还好现在是晚高峰，在路上看见了，因为排号很多而放弃网约车，而拼命骑自行车的林森。他没有错过拦下的机会。

他下车，拦住了林森。

“林森！你不可以去。”

“杨木！让开！不要多管闲事。”

“林森，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见到他的。”

“你有病吧！！！！让开！！！”

最终她还是错过了……

她最后只能一直拨打着原本不是空号的号码……

“于洛，我想哭了……”

曾经为她遮风挡雪的人选择了将一切归零。

“预定了。下次，我来真的。所以，你快点好。”

收不回的话最终留下了收不回的伤害。

天黑了，我们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