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暴了!”
‘轰隆!’
张之维脑海中响起惊天雷霆,劈成了一片混沌,直接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田晋中则是一头雾水,还没有回过味来,下意识的嘀咕:“什么墙爆了?哪里墙爆了?等等……怀丹?”田晋中惊悚的投来目光:“怀丹,你被人强暴了!”
他怪叫一声,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张怀丹大为窘迫,恨不得当场飞升,讷讷道:“其实吧,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田晋中已经蒙圈了,只看到张怀丹的嘴巴在动,完全没有听到声音,这是心神大乱导致的五感丧失。
他哆嗦着嘴唇:“怀丹,你是怎么被人强暴的?你为什么会被人强暴啊?强暴你的人是男的女的?”
张怀丹:“……”
张之维开口:“晋中。”
田晋中像是找到了救星,僵硬的转过头:“张之维!被人强暴了!!!”
张之维满头黑线,嘴角抽搐:“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强调了!!!”
……
荣山背着一脸安详昏睡过去的张灵玉,推着满口碎碎念偏偏听不懂在说什么的师叔,简直怀疑刚才有人在师父眼皮子底下偷袭。
摇摇头,甩掉这些无稽的念头,回头看了一眼偏殿。
所以,谁能告诉他,刚刚发生甚么事了?
……
偏殿里。
师徒俩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还是张怀丹率先感觉到不自在。
笑了笑道:“这个,那个,师父,我,那个,事情就这样,真没什么,你看,我根本不在意,不知道灵玉为什么要吐血。”
张之维一百多年就没碰上过这么离谱的事!
更是对他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大感恼火。
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境早已不复平和:“还笑?还在这里笑!”
张怀丹一摊手:“我不笑又能怎么样?都已经被那个了,总不能哭吧?”
张之维心里乱糟糟的,难怪怀丹的气质有了细微的变化,不过如果不说出来,哪里会想到这么夸张的展开?
他也没有处理过相关方面事情的经验,思绪百转千回,终究是目光一厉:“是谁干的?为师给你主持公道!”
他的徒弟不能不明不白落到这步田地!
张怀丹直挠头:“不用了吧,木已成舟,徒儿都忘掉了。”
张之维竭力稳固心境,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还一直瞒着为师!”
正义一脉虽然不禁婚娶,但对于优秀的修行苗子,最好还是保持元阳不泄。
这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而是修行的功法所决定。
像是天师府不传之秘的半部阳五雷,不但要求上佳的修行天赋,同样要求童子之身,元阳一散,压根无法修行。
且阳雷大成之前,更是千万不能胡来,不然后续的修行必将事倍功半,还有修为退转的危机。
盖因阳五雷乃是刚强之法,名之为‘阳’,正合童身足阳之象。
张怀丹的阳雷是否大成他不清楚,让他感到痛心的原因也不在这里,阳雷说到底只是一门功法。
有着成仙愿望的人,怎么能够在没有得道之前失了元阳?
金光质变是张之维能够找到最符合仙路特征的道路,而这条路上唯一的参照物是他自己。
本来他对于张怀丹走过这一步有着八成的把握,如今却变成了未知数。
张之维的心头五味杂陈,甚至生出来一股淡淡的杀意,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这种感觉。
张怀丹轻声道:“我知道元阳对修行人意味着什么,不过师父,事情不一定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张之维无力的摆摆手:“你说得对,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说说你心里的想法,要不要追究。”
不等张怀丹开口,他继续道:“你如果要追究,纵然天涯海角,为师也会把坏了你元阳的人擒下,不管她是谁。”
说完目光空濛,似乎飘到了九霄云外,却总有一束余光,落在张怀丹身上。
只见他小步上前,递过来一只手。
“师父不如先看看。”
张之维微讶,又有什么好看的?
无非是元阳消散,肾精下流的亏漏之相。
为了保全张怀丹的自尊,才没有进行窥探,没想到他主动递来了手。
搭住脉搏。
中医听的是脉象,张之维听的是炁象。
不过一个眨眼,他有些诧异。
张怀丹确实失了元阳,但没有亏漏,体内的真炁更是初具阴阳交融,龙虎交汇的气候。
不仅没有损害道基,反而更加的稳固。
他又惊又喜,烦闷与愠怒尽去,又更为疑惑:“对方图什么?”
很明显,那人也是处子之身,并且元阴十分的精纯,补足了张怀丹流失的元阳。
而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修行到一定地步,必然阴极阳生,或者阳极阴生。
这时候就要让阴阳交媾,龙虎交汇,才能够更进一步。
张怀丹收回了手:“师父,这下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吧?”
他其实也有些无奈,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
回山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张灵玉保密保密。
然而灵玉心里根本藏不住事情,没办法,总不能继续让师父和师叔忧心来忧心去。
张之维心里的石头确实落了地,只觉神清气爽,又难免生出些好奇。
张怀丹的性命修为他还是清楚的。
想要补足流失的元阳,对方要么体质特殊,要么修为深厚,前者不好说,后者估计上了年纪。
所思及此,他倒吸一口凉气,阿弥天尊,千万不要是后者!
斟酌了一番言语:“对方是使了什么手段,还是说?”
张怀丹大囧:“能不能不聊这个?”
张之维连连摆手:“好好,不问了不问了,不过……”
张怀丹嘀咕:“师父,求求您了,这件事让徒儿自己去解决就好。”
“为师不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陆家那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张之维本来是随口一问,话一出口还真有头痛。
张怀丹耸耸肩:“我年纪还小,暂时不想考虑那么多。”
张之维哑然:“那这些事就不提了,说说你的修行。”
张怀丹精神一振:“我能感觉到,距离师父所说的金光质变,只差临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