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五年之后。
今日天气大好,碧空如洗。
荣山拉着两人检验修行成果。
场中荣山和张灵玉短兵相接,两人身上的金光都如金膜一般覆盖体表。
拳掌交错,头顶化出来的金光大手也激斗正烈。
如今的荣山,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让人十分怀疑他经历了二次发育,身上的大腱子肉将道袍撑得高高鼓起,跟一头大狗熊似的。
反观张灵玉,身形越发的颀长,进退之间衣袍飘飘,如一匹温润恬然的白鹿。
张怀丹也将近二十,俊逸出尘,面如春风,在一旁撑着下巴看着两人比试。
这时,荣山虎吼一声,脚步一踏,一双砂锅大的铁拳金光闪闪,如同两柄铁拳砸来。
张灵玉见这双拳势大力沉,不敢硬接。
躲闪着跳上张怀丹旁边一块磨盘大的青石上,拳头紧随而来,他又飞身而退。
荣山收势不住,真是越来越像一头傻乎乎的大狗熊,两只金光拳头携千钧之力,砸中青石。
一声巨响,青石四分五裂。
‘嗖嗖’
无数碎石如子弹一般向着四面八方飞射。
张灵玉身上金光护体,自然不惧,一粒粒碎石击中那浑然一体的金光,发出清脆的声响,破碎成更小的碎片,却也在密集的力道下连连后退。
顾不得许多,有些忧虑的望向一旁,发现张怀丹身上没有金衣护住,张灵玉微惊,正要提醒,碎石已经到了。
只见每一颗飞去的碎石,在接近张怀丹的身体时,空气中便闪过一抹金色流光。
他纹丝不动,只有身前一线又一线的流光,仿佛烟花转瞬绽放,竟有些美轮美奂的观感,如果是夜晚就更好了。
张灵玉轻舒口气,心里又有些好笑。
怀丹师兄的修为,如今已经不知道臻至何种地步。
就连荣山师兄都不能轻易胜过,哪里需要他去操心。
“呸呸!”
两人毫发无伤,反倒是荣山灰头土脸,一脸晦气的吐灰尘。
张怀丹笑道:“九师兄,知道的清楚你在和灵玉比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人。”
荣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灵玉修成以炁化型有两年多,进步神速,不用点真功夫还真拿不下。”
张灵玉从入门到以炁化型用了十五年,比他快了五年。
又学了阳五雷,每一次切磋都能给他带来全新的体会,感叹小师弟进步之快。
张灵玉踩着薄薄一层沙砾走来:“九师兄一直都让着我。”
荣山也不否认,又觉得不过瘾,瞥了眼张怀丹脚下的碎石:“我俩练练?”
张怀丹道:“算了吧,师父有事找我。”
“也对,你我切磋,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
张怀丹莞尔。
荣山咂咂嘴,这五年来,张灵玉进步神速,张怀丹更不用说,彼此偶尔交手,各有胜负。
不过他心里有一种感觉,张怀丹在让着他,最近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怀丹,你说句老实话,如今你修到哪一步了?是不是早已经超过了我?”
张怀丹微微一笑,金光咒化金光法,鱼跃龙门,金光质变,当真是一片全新的天地。
几度让他怀疑,那些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难道都是真的?
也越发坚信,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一定能够看到想要看到的风景!
“没有的事,顶多和你五五开,九师兄修行的时间比我长了一倍多,哪有那么容易超过?”
荣山将信将疑:“真的?”
张怀丹知道他脾气,如果给肯定的答复,他多半要疑神疑鬼,于是反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这点自信都没有?”
荣山果然牛气起来:“超过我?你少说还得再修二十年!”
张灵玉在一旁暗笑。
……
“小羽子,师父他们在哪?”
“十师叔,太师爷和田师爷在前面等你。”
脸上长着雀斑,看起来还有点稚嫩的小道童为他指路。
张怀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羽子好好干,这些年能这么得师叔欢心的就你了,我看好你。”
小羽子受宠若惊的挺直腰杆:“十师叔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田师爷的!”
张怀丹看着他的背影,三年前一次下山,这家伙就混进了天师府。
熟悉剧情的他知道,小羽子是当今全性的代掌门。
也难为他了,给师叔端屎倒尿毫无怨言,啧啧,这么好的工具人哪里去找?必须狠狠的剥削剩余价值才行!
……
“师父,师叔,什么事找我?”
张之维道:“长话短说,你也知道,你曾经有一位师叔,名叫张怀义,你学的那本金光炁刃,就出自于他的手笔。”
张怀丹默默点头。
张楚岚终于摊上事情了吗?
这些年他下山历练过许多次,但从来没有接触过张楚岚和冯宝宝,就是为了避免发生不可控的意外。
如今这一刻到来,心里还有些好奇,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按照他脑海中的剧情原原本本的发生?
而不论如何,以他如今的修为,都拥有着可以从容面对一切的底气!
田晋中幽幽叹息:“大耳贼啊……”
“你怀义师叔还有后人在世上,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为师想要你去照看一下,顺便也看看那孩子的性情。”
“没问题。”
……
等张怀丹一走,田晋中忧虑起来:“怕是没那么简单吧?大耳贼身上可是有着八奇技的秘密,如今世道太平许多,也保不准有人不甘寂寞。”
不敢忘却,曾经有无数人为了八奇技舍生忘死,那是异人界中八种能够叫人获得匪夷所思力量的功法。
甚至他如今的下场,也是因八奇技而起的祸端。
作为张怀义的孙子,张楚岚一旦暴露,处境可想而知。
张之维倒是看得开:“不论如何,怀义在世上的这条血脉,我这个做师兄的,总是要帮他保住。”
田晋中点点头:“这个当然,有怀丹暗中照看,张楚岚一时的安危倒是放心,可总不能照看他一辈子。”
张之维胸有成竹:“我自有考虑。”
田晋中便不再多问:“说起这个,五年前的那个人是谁?怀丹现在还和人家联系么?”
“不清楚。”
“别唬我,连你都不清楚?”
张之维无语:“能不能别这么八卦?让怀丹自己去解决。”
田晋中急眼了:“不是我八卦不八卦的问题,你不知道我心理压力多大,每次玲珑过来,我我!我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