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大长老捋着胡子,微微转头看向身侧与他并排前行的沈肖黎,笑眯眯道:“沈将军,今日老朽请客,要不要去喝两杯。”

“不了,本将军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沈肖黎面色平静,垂眸撇了眼下方的小老头,带着侍卫迈开步子走在了前面,越走越快,随后消失在了大长老视野里,独留大长老一人尴尬。

“?”大长老疑惑的看向身后跟上来的小厮,不由得出声询问道:“你觉得沈将军为人怎么样?”

小厮默了下了,随即答道:“小的与将军接触不多,并不了解他,按照将军今天的行为来讲,将军他护犊子。”

他们坐马车半路来的时候,到达陆府门前那条路时,被行人堵的无法行动半分,随后看见了沈肖黎。

他刚从陆府大门走出,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最前方的侍卫按着一个男人。

大长老多看了一眼,发现被反手按着的男人竟是陆侯爷,他目眦欲裂,一副要吃了沈肖黎的感觉。

沈肖黎侧头看了眼陆远,转头对上了愣神大长老,微微一笑,抬手作揖。

“大长老这么急匆匆是去往何处?”

大长老拱手回了一礼,有些急切的说道:“意溪这孩子出了点事,老朽去主持公道。”

“什么?”沈肖黎顿了下,神色肉眼可见有些担心,继续询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长老摸了摸胡子,稍稍思索了下,现在不敢下定论,他也不知道是大是小。

“暂时不知。”

“好,我待会去凑个热闹。”沈肖黎丢下一句话,抬手命令侍卫放开了陆侯爷。

他接过侍卫牵来的马,脸上丝毫不掩饰的嘲讽,对着陆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讥讽道:“来吧侯爷,你是客人,你先请,跟我一起去刑部自证清白吧,我都给侯爷安排好人了。”

陆远板着一张脸,活动了下胳臂,眼神狠厉的看向沈肖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沈肖黎微皱了下眉,居高临下的看着陆远,双手环胸,把狗仗人势用到了极致。

“你还敢跟我甩脸色?要不你去小叔那参我一本吧?让他把我撵去边境,怎么样?”

陆远黑着脸没有回答,接过侍卫牵来的马绳,甩袖翻身上了马。

沈肖黎笑出了声,说话更加放肆,不给任何脸面。

“一个闲散侯爷,除了爵位什么也没有,只剩一副空架子,靠着女方娘家的铺子过日子,在我这蹬鼻子上脸。”

陆远跟着侍卫前脚离开,后脚一发髻凌乱的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红着眼眶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

众人第一眼便看向了妇人的脸,她的脸上青紫交加,左脸脸颊带着深深的掌印。

她的丫鬟也没好到哪去,右眼睛充血,半边脸肿的吓人,手上还带着半干的血渍。

侍卫牵来一辆马车,妇人被丫鬟扶着自觉上了马车。

沈肖黎淡淡扫了一眼,翻身上了一匹黑马,策马疾驰而去,没多久带着一群侍卫来了。

事情结束,院内众人散去。

便宜爹和两个憨蛋哥哥

“意溪,是爹对不起你。”慕容付独自带着人匆匆出了门。

想来是退亲去了。

新住处很大,院门口特意打理过的,院外绿植很多,院内被花草环绕。

丫鬟领着慕容意溪往前走去,沿路池中的金鱼格外喜人,吃的像个皮球一样又大又圆。

慕容意溪翻了翻脑子里的记忆,慕容雪跟原主似乎抱怨过。

小时候两人经常吃饭,饭后会在院里散步,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这里。

院外寂静无声,周围打扫的非常干净,连一片枯叶都没有。

院内也很干净,绿植生机盎然,花草茁壮。

二人站在门边怯怯往里看去,慕容雪轻轻拍了拍慕容意溪的肩膀,抬手指向前方。

慕容意溪也早就注意到了,那里种着一颗牡丹树,粉色花朵有脸盘那么大,她第一眼边看见了它。

“溪溪,那花好漂亮。”

“是呢,父亲当时还问我喜不喜欢这里。”

她想起慕容付带她来过几次,最后一次问她喜不喜欢这里,她当时问了他一个问题。

“父亲,我可以和雪儿一起搬进来吗?”

慕容付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小口,抬眸看向她,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算了。”

她只觉得父亲不理解她,更何况雪儿还是她的堂妹,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

“啊?那太可惜了。”慕容雪故作惋惜,轻叹了口气,“那花真漂亮,要是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慕容意溪并不想告诉她之后的事情,怕伤了她的心,又极想讨好她,当即便迈步往里走去。

“我去给你摘一朵。”

慕容雪喜欢这里的花,摘一朵又没什么,反正明年还会长。

手刚碰到花枝,急促脚步声走来,接着手腕被人猛的抓住甩到了一边。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慕容付带着怒气,看向院门边猛的缩回去的身影。

慕容意溪后退了几步,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父亲,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

慕容付身后的小厮,对着慕容意溪疯狂的使着颜色,示意她闭嘴沉默。

然,原主倔强的抬头看向慕容付,委屈又心酸的大喊了起来。

“只是一朵花而已,又不是…”

“够了!”慕容付打断了她的话,抬手指向门的方向,“没有我的允许,这辈子不许踏进这里,现在去院门口跪两个时辰。”

天一点点黑的透彻,值夜的小厮提着灯笼沿路走来,看到门口跪着的人愣在了原地,因家主不允许大呼小叫,他们照常一左一右站在了院门口。

慕容意溪在院门口跪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还有半刻钟的时候,慕容雪哭的梨花带雨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下了下去。

“大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指使姐姐去摘院子里的花,要罚您就罚我吧。”

“是我想摘下来送给妹妹,不是妹妹的错。”

好一个姐妹情深。

慕容付听没听见不重要,原主信了,两人抱着哭的稀里哗啦。

慕容付并没有出现,二人便被院子里出来的管家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