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婚倒数的日子(二)错误的时间遇见

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所有老师、家长几乎意见一致的教导她们的学生、孩子,不要早恋!早恋没有好结果,你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早恋注定成不了,虽然不绝对,但是肯定的程度是到了算命先生那里,就成了反复用来主断姻缘的话术。

16岁的时候,h先生对讲台上的无相一见钟情。同一时刻的无相,只对讲台充满征服欲,怼着台下的老师,现场都是火药味儿。无相不记得台下有谁,只记得自己临危受命在台上替队友和老师争辩,自己所在的科研组写的汇报就是最好的,年轻知错但是不认错,哪怕老师说的确实是对的,也要争执几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十年过去了,两个人还是在一个空间、但是不在一个维度。

26岁的时候,婚姻走到了尽头,h先生捧着无相的手说,坚称自己爱着无相,不想离,但是好像真的过不下去了,看不到无相的态度。而同一时刻的无相,看着h先生拉着她的手,脑海里翻过的都是h先生精心的算计、翻光了曾经给无相买的礼物、趁无相不在单位时,潜入办公室偷摸搜索无相出轨的证据、在两个人睡过的婚床底下取出无相放的金银首饰、敲着计算机要退还多少彩礼等等……,无相听着h先生诉说委屈的时候,脑海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女人只有自己独立赚钱是最重要的,不能相信被人,那么该怎么自己赚钱买房,给自己一个家呢?买个六十多万的房子,贷多少,能付多少……

18岁的h先生通过同校同年级的亲戚,递交了一封情书。无相在收到的时候,冷冷淡淡,但由于是第一次收到,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第一眼,好邋遢,第二眼,长得不好看,第三眼,没感觉。此后,h先生便开始了长达一年多的“围追堵截”,最终追到了。

这一年里,无相习惯了一个随叫随到的人,习惯了一个热烈表白的人,只是在另一女生出现时,有了危机感,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有些喜欢的。但,到底是不是喜欢呢?当时的无相觉得是,但是26岁的无相回忆起来,16岁的自己或许只是错把私欲、占有欲当做爱情了。如果真的是爱情,怎么会不心生欢喜,怎么会不快乐,怎么会不想秀恩爱、坚定大方的向身边人展示呢?

从校服到婚纱的十年里,感情的变化过于复杂。但是,真的到了离婚这一步,还是会有惯性的依赖。只是这种依赖,在鸡飞狗跳的现实、家庭算计里,摇摇欲坠。在不懂爱情的时候,谁喜欢自己,自己就喜欢谁;在刚了解爱情时,早早地想背负责任,给彼此一个郑重的、无法实现的承诺;在真的遇到,无法控制的、怦然心动的爱情的时候,却丧失了拥有、追求的勇气和权利。

无相说:遇见h先生时,自己太小了,什么也不懂。稀里糊涂、匆匆忙忙的交出了自己。基于传统、保守家庭的观念,觉得离开h先生,不会有人再要自己了,所以无论h先生如何对待自己,自己都要坚持下去,要认命。无论是h先生病情严重长睡不起、夜里游戏不止、当街大吼大骂、恶语相向要求滚、去死的时候,还是30了在家里不工作,算计无相的工资时,她都觉得,人呐,要认命,这些家丑不可以对外宣扬。

无相就这样过了几年,最终把20多岁的朝气蓬勃磨到了郁郁寡欢,直到最后一次,我见到她时,她已经确诊重度抑郁症,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也无法静下心去工作了。

我时常感慨,为什么这么多人和无相一样,在爱情、婚姻里,明知没有结果、是错误的选择,还是痛苦的坚持。这个答案我不能理解、也不能想通,时常觉得这些人是活该的,但又时常心疼。老天不长眼,痛苦应该是给自私的人、无情的人、卑鄙的人,不该给这些善良的人。直到,我和无相长久接触下来,我发现,原来痛苦骚扰的是脆弱、犹豫、心软的人。

心狠才不会难过,我真诚且自私的地希望所有的人,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