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博物馆,馆长办公室。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静静洒进来,温暖的光线为整个空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窗外的城市已开始苏醒,车水马龙的喧嚣声隐约传来,但厚实的玻璃将这些声响隔绝在外,让办公室内保持着一份难得的宁静。
馆长梁文津已经在办公桌前坐了将近一个小时,面前摊开的是一份装订整齐的研究报告,右手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茶水表面泛着一层薄薄的油光。
梁文津的目光专注地在报告上移动,时而停顿,时而继续。每到关键的数据点,钢笔就会在纸面上轻轻点下,留下一个细小的标记。偶尔,他会翻回前面的页面,仔细对照某些数字,确认每个细节的准确性。翻页的声音在静谧的办公室中格外清晰。
杨守中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地观察着馆长的表情变化。
“这个数据……”梁文津在一串看似普通的数字旁边划了个问号。
杨守中听到这话,微微挺直了身子,但见梁文津仍在专注地翻看,便又靠回沙发,耐心等待着。
当梁文津翻到报告的第六页时,目光突然凝固了。
页面上是一张由几何图形描绘出来的青铜树杈结构图,旁边附着详细的说明文字,梁文津盯着那个图形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紧。
接着,他转向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了浏览器,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输入了几个关键词。
片刻后,屏幕上跳出了一系列搜索结果。
梁文津点开其中一张图片,目光渐渐变得凝重。
屏幕上是一张现代物理学中的能量场映射图,几何结构复杂而精细,图中的线条交错勾勒出一幅精妙的场域变化图。
而这幅图形,与报告中那张古老的青铜树杈结构图,完美对应。
梁文津目光在两张图之间来回扫视,还拿起尺子精确地测量图中几个关键点的比例。
几分钟后,他放下尺子,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
杨守中一直默默观察着梁文津的动作,此时忍不住开口:
“馆长,怎么了?”
梁文津摆摆手,示意杨守中不要打断他,继续仔细检查两张图的细节。
尽管它们来自完全不同的领域,一个是古老的青铜器形态分析图,一个是现代物理学中的能量场映射图,但两个几何结构的核心部分却出奇地吻合。
梁文津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眼神依旧停留在那几张几何图形上,脑中思索着刚才看到的内容,太阳已经升高了些许,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上,给那份装订整齐的报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老杨,”梁文津终于开口,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东西的?”
杨守中像是预料到梁馆长会这么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故意卖了个关子,笑了笑,反问道:
“馆长,您觉得这份实验方案怎么样?”
梁文津视线回到实验方案的部分,重新审视着报告中的内容。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语气肯定:
“做得非常好。整个方案有理有据,论证过程也很严谨,关键是有足够的数据支撑,不是靠主观臆测。确实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和突破。”
杨守中听到馆长的评价,轻轻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
“既然您觉得没问题,那能不能批准把那件青铜树拿出来,做个实验?测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激活’它?”
梁文津眉头微微皱起,目光重新落在那张几何图形上。
图中的能量映射场结构,勾勒出了一种复杂的循环模式,仿佛蕴含着某种隐藏的动力,但这已超出了梁文津的专长领域,他对青铜器的历史、工艺、文化有着极深的理解,但对于物理学上的“能量场”和“激活”这种概念并不熟悉。
几何图的复杂性和精妙让他感到兴奋,同时也有些困惑。
梁文津盯着图看了许久,转头看向杨守中:
“老杨,这个实验方案……应该不是你写的吧?”
杨守中是文物领域的专家,不太可能看出这其中的物理奥妙。
杨守中坦然一笑,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当然不是我写的,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不过,我觉得这个方案很有搞头,所以特意拿来请您过过眼。”
梁文津点了点头,心里倒是没有太多意外。
“这个方案……确实很有意思。”梁文津思索着说道:
“但实验涉及的东西,已经超出了我们文物学的范畴,尤其是能量场、激活这些概念,属于物理学领域。我们并不了解其中的原理。”
杨守中轻轻点头,语气平和:
“您说得对。这本就不是只属于我们文物领域的研究。方案里的几何图形,不仅仅是对青铜树枝桠的结构描述,更像是某种能量流动的模拟。而这些能量流动的理论背后,牵扯到复杂的数学模型和物理学中的场论。我们擅长的是解读历史和工艺,对于能量场这些物理概念,缺乏足够理解。这个实验方案的核心,必须结合其他学科的力量,尤其是数学和物理领域的知识。”
梁文津目光再次落回到桌上的几何图形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有所思。
杨守中接着说道:
“我的想法是,邀请数学和物理领域的专家学者一同参与实验。帮助我们解读这个几何图背后的数学逻辑和物理原理,在实验过程中,利用他们的专业知识来验证我们的猜测。”
梁文津点了点头,认同道: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跨学科的研究,牵涉面广,实验的风险和难度都会相应增加。我可以批准把青铜树拿出去做实验,这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没什么问题。但邀请那些数学家和物理学家来协助做实验,人家可不好请,我也没那么大的面子。可能得向上级请示一下,让上面去调几位学者来帮帮忙。”
杨守中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笑容:
“馆长,这件事我已经办妥了。只要您点头批准把青铜树拿出来做实验,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事我都能搞定。”
梁文津眉头一挑,目光重新聚焦在杨守中脸上:
“你准备找谁来参与?”
杨守中忍不住微微一笑:
“当然是这份实验方案的作者。他能看出文物里的黄金分割和能量映射场,实验自然由他主导。”
梁文津一愣,接着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是哪位学者?”
杨守中笑容灿烂:
“馆长也熟悉的,就是王烛。”
梁文津表情瞬间变得异样起来:
“王烛?那个孩子?”
“对,就是他!”杨守中笑道。
“王烛……”梁文津轻声重复这个名字,目光落在桌上的实验方案上:
“会不会有些不妥?”
杨守中正要说话,梁文津抬手打断他道:
“我知道这孩子很不一般。但他终究……”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才多大?让他主导这么重要的文物实验,是不是太冒险了?”
杨守中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立刻反驳,他知道馆长的顾虑,并不急于解释,而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等他自己说服自己。
“这孩子在文物研究上确实有独到的眼光,但毕竟,主导这样一个需要跨学科协作的实验……”梁文津的声音逐渐变得更轻,话说到一半,又陷入沉思。
仔细想来,似乎真找不到比王烛更合适的人选了。
那孩子的才华不仅仅体现在文物鉴定上,在数学和物理领域也有着极高的造诣,甚至不输给那些院士们。
杨守中见梁文津的态度有所松动,便抓住时机说道:
“馆长,王烛确实年纪轻,但您想想,他做事一向稳重,从没出过差错。再说了,这么复杂的几何结构和能量映射场,他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人,既然他能发现问题,自然也有能力解决问题。”
“嗯……”梁文津点了点头:
“他的能力我也不是没见识过。只是我担心太年轻,经验上还是欠缺。”
杨守中轻轻笑了笑:
“馆长,您放心,整个实验过程我会全程跟进,绝不会让王烛一个人独自承担所有的压力。而且王烛他处事冷静、谨慎,不会轻易冒险。”
梁文津神情放松了一些,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转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轻轻荡漾着。
过了一会儿,他最终下定决心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不过,实验的每一步都必须按计划进行,不会有丝毫马虎。”
杨守中笑道:
“您放心,馆长,我会确保实验的每个环节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的。”
“好,那你先去着手准备吧。”梁文津道。
杨守中笑容满面,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做准备。”
梁文津微微颔首,目送着杨守中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