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

泷泽宽本名郑乾,来自香江。

90年代搭上时代的末班车,因为身手了得,敢打敢拼,成为社团的双花红棍,一时风头无两。

奈何97回归后,联合调查组对涉黑势力全面清洗,属于社团的流金年代黯然落幕。

其后郑乾蹲过赤柱,罩过赌场,开过酒吧,直到某天因肺炎死去,可他再度睁眼时,命运却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混了一辈子社会的他,竟然成为东京警察学校的优秀学员,泷泽宽。

而泷泽宽本就能力出众,加上郑乾这头香江狼的加持,让他的各项技能样样精通,各类测试科科满分,几乎全方位把同期生按在地上肆意摩擦。

但他又因为经常寻衅滋事、调戏女学员、骚扰女警官等等恶劣行径,让警队头疼不已。

他既是警队精英,又是流氓地痞——

古贺信三一眼便相中了这棵怪诞的苗子,认为这叼毛不当卧底,就他娘的浪费人才。

最终,泷泽宽被警校‘革除’,与他相关的所有资料一并销毁。

其实是被转入日本警察厅,秘密修习潜入、窃听、伪装、开锁、药物、枪械、格斗等‘违法’技能,并在三年前,正式成为公安课的潜入搜索官——也就是一名卧底。

泷泽的目标是日本第三大指定暴力团——稻川会。

稻川会成立于1972年,本部位于东京港区,主要活动在日本东部、北部一带,稻川会所属成员约有8000人,涉嫌谋杀、蓄意伤害、绑架、纵火、贩毒、贩卖人口等等罪行。

警方筹划多年,拟通过安插卧底,从内部逐渐瓦解这个庞大的犯罪集团。

但稻川会高层行事谨慎,戒备深严,外部人员难以渗透,更别谈调查其核心的犯罪证据。

所以,古贺警部盯上了远藤康胜。

远藤曾是稻川会的核心干部,但因为触犯某些内部教条,而被稻川会处罚逐出。

后来远藤散尽家财,花了几年时间,终于获得稻川会的原谅,并允许他自立门户,成立远藤组,在稻川会的庇护下生存。

三年前,远藤组刚成立,事务所安置在新宿,人手不足,根基不稳,正是需要发展之时。

古贺把握时机,创造机会,让泷泽宽趁虚拜入远藤组。

由于背靠着稻川会,以及远藤康胜这些年积攒的人脉,这三年来,远藤组发展得极其迅速。

而勇猛果敢的泷泽,自然在拼杀中乘风而起,成为远藤组的少壮派领袖。

古贺对于泷泽的野蛮生长虽心怀不满,但好歹是自己拉扯大的狗崽子,是龙是虎,都得罩着。

他掏出劣质香烟,咬在嘴上,并未点燃,“知道因为你小子擅作主张,闹出了多大的乱子吗?”

古贺冷冷的说,“截止目前,已经死了两人,另有十多人受伤!”

因为泷泽的千万悬红,今晚的东京可不安宁。

有些人是为了调查凶手而引发武力冲突,有些人则是假借追凶名义,动用武力排除异己。

总之,这片繁城之下,已经接连发生多起流血事件。

警方为此精神紧绷,四处扑火,疲于奔命。

但泷泽满不在乎。

他噗通的坐在沙发上,摊手道:“死伤的都是雅库扎,警方跟在后面就能破案抓人,顺道打击黑恶势力,这应该感谢我啊。”

“还谢你,混蛋,你想屁吃!”

古贺紧咬烟头,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最好能给我不把你拷回去的理由。”

“消消气。”泷泽解释道,“你了解勇次的,那家伙不但深受远藤康胜的器重,还深得组内干部的支持,更是有头脑有胆略的人,如果放任他坐大,远藤组会在他的经营下越发膨胀,羽翼丰满。”

“所以我必须抢先为远藤康胜报仇雪恨,巩固我在组内的威望,避免勇次只手遮天。”

“……另外,”

泷泽双手撑着下巴,认真的说,“我跟远藤组三年,目的就是顺着远藤康胜这条线攀上稻川会,如今远藤已死,没人牵桥搭线了……我总得靠自己,去搭上稻川会的船吧,所以我手里总得攥着些像样的筹码,比如……为老爹报仇的大义之名,就挺不错。”

“所以你小子,玩的还是一石二鸟之计?”

“都是为了任务。”

泷泽嘴角挂起笑意。

“这次事出忽然,如果跟你商量后再干,就会被勇次在葬礼上抢占先机,所以我自作主张,让计划先行了。”泷泽对古贺笑道:“反正警方也没啥损失,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啦,警部大人。”

“少给我嬉皮笑脸。”

古贺长叹了口气。

分化远藤组,渗透到稻川会内部,这确实是泷泽的任务目标。

古贺找不出纰漏,只能认为泷泽是在认真执行任务,只是他的方式方法比较偏激。

古贺将咬着的香烟拿了下来,“你特意约我来,可不是为了向我解释吧。”

泷泽苦笑着回答,“前往葬礼会场前,我已经发散部下暗中调查,但完全摸不到关于凶手的线索。”

“这是不寻常的。”

“首先,我不认为我的部下如此无能。其次,东京都与远藤组为敌的势力就那些,他们没动手,还能有谁呢?而且,在经过我的悬红后,凶手仍然杳无音讯,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

泷泽略为停顿,继续说:“凶手来自外地,例如大阪?神户?或者……来自警方。”

“……喂,小子,可别乱说话。”

“猜测而已。”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上楼了。

“凶手的事,我会立即介入调查,”古贺心知见面时间到,便准备离去,“希望下次见面,你能给我少惹点事。”

“喂,”

泷泽叫住他,掏出铁盒装的和平peace丢过去,“注意嗓子,少抽你那破烟,尝点好的吧。”

但古贺看了一眼,又给丢了回来,“好意心领,这么贵的烟,我可抽不起,我还是喜欢劣质烟,因为它…够淳朴。”

“你这是油盐不进啊。”

“泷泽,谨记你的身份。”

古贺的身影缓缓隐入灯光昏暗处,旋即便没了踪影。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直至门扉被人轻轻叩响,传来甜腻可爱的声音,“阿宽,我是佳奈美~”

“进来吧。”

泷泽拆开烟盒,点起了和平peace。

门被推开,一名年约二十出头,衣着性感诱人的女孩走了进来。

“阿宽,你这些天怎么都不来看人家嘛~”

“还不是被老爹派到外地收烂账了。”泷泽向女孩张开双臂。

女孩小跑过来,乖巧的埋入泷泽怀里。

如果在“爱屋”稍作停留就离开,只会引来各方的怀疑,为作掩护,泷泽和古贺秘密会面时都会让妈妈桑安排应召女郎。

女郎并不知道古贺的存在,因为古贺会在她来之前利用暗道悄然离去,选择佳奈美作为古贺的暗号,主要是因为她有着开朗活泼的笑容,以及那对明晃晃的车灯。

每次抱着她,都有种被带球撞人的豪迈感。

“讷讷,我听说远藤组长他……”

佳奈美从怀里抬起头,两眼汪汪,有几分青涩的无辜感。

“嗯,他死了。”

“阿宽你别太伤心。”

“我倒也没多伤心,出黎行,迟早要还嘎。”泷泽随口说着香江话。

“那就好,一定要打起精神哦~”

“我挺精神啊。”

“不是说你啦~”

佳奈美的小手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泷泽的皮带。

“唔?你这……”

嘶……

佳奈美这家伙,能动口就不动手啊!

泷泽呈大字型斜靠着,让身体惬意的陷入柔软的沙发里,闭目享受着佳奈美的舌尖杀必死。

泷泽当然记得自己的身份。

他是泷泽宽,也是郑乾,他是警察,也是黑道——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泷泽宽缓缓睁开眼睛,他知道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