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过去,金府在梁梦的管理下,已然换了一副面貌。
此时的金府早已更名,景象已经不似当年那番,同时在沈三秋的协助下也拢纳不少产业。
梁梦一如既往的来到司空凡闭关的修炼室,三个月以来她时常来此,一心盼着对方早日出关。
“夫人膳已经准备好了,先用膳吧!”
梁梦望着一旁的佣人,嗯了一声,她三月前买了批下人回宅子,当时她并未透露情况。
导致这些佣人一直以为她是宅子的主人,刚开始梁梦也很是排斥他们如此唤自己,可时间长了她对这称呼倒也习惯。
要是哪天改了称呼,或许她都会感到不适应。
司空凡望着身前的混沌幽冥幡,沉声道:“怎么样已过三月,再嘴硬可真会被我给炼化”
“现在降,我可以考虑考虑还你自由”
三月内,司空凡除了闭关修炼,剩余时间都在用业火炙烤那黑影,一人一魂如此耗了三月。
每每黑影尝试出逃,司空凡都会催动业火进行炙烤,而相比于燃烧神魂的业火,那黑影更惧怕那声龙吟。
那龙吟一但响起,黑影只感到无尽的威压袭来,但凡他敢出这黑幡,即使自己不会死,那龙吟的主人也能让他生不如死。
见黑影无动于衷,司空凡也没了耐心,当即将灵力渡入幡中,燃起熊熊业火就要炼化黑影。
“你炼化不了我,这火焰除了折磨我毫无作用。”
“这世间只要还有怨气某就是不死,不过是修为实力减弱罢。我就住在你这幡中,你我二人互不相扰,另外某答应在你垂危之时出手援助。你看如何?”黑影用近乎求饶的语气哀求,此刻的他被那龙吟折磨的痛不欲生。
四个时辰后,司空凡睁开双眸,境界也已经正式跃进到了筑基后期,体内的两股真元也浑厚不少,且隐隐有着交合之象。
与此同时,混沌幽冥幡表面的微亮的珠子在炼化黑影的怨气也变得渐蓝。
他挥动黑幡,发现那珠子亮了之后,似乎能将戾气化作人形傀儡。
司空凡又运转几个周天后方才不舍的收敛气息,推开门时,打更人已然出门巡夜,金家内的灯火也都灭尽。
月光之下,他游逛在金家内,即使是黑夜也大致能看的出金家在梁梦管理下带来的新景。
“嗯?!”司空凡轻轻一嗅,淡雅的药香扑鼻而来,他低眸望着脚边那含苞待放的药苞,“看来师姐在丹道上的造诣又有所精进”
他来到一座小亭,在他印象中修炼室前从未见过这小亭。
司空凡取出一坛浊酒,其他修士辟谷之后不再碰这些凡俗之物,然他则对着凡间的烟火之气有着独特的向往。
也唯有这烟火气能平复他那戾气萦绕的心,让他不至于沦为嗜杀的恶魔。否则在清风阁时他便大开杀戒,吸收血气提升修为。
司空凡倚柱子,提起酒壶对着寒风下肚,辛辣的感觉刺激喉咙让他在严寒中不至于感到寒冷。
“谁?!”他放下酒壶,盯着湖面荡起的涟漪,只见一道身影极速划过湖面,他一个翻身向湖中央奔去。
“阁下三更半夜闯入府中,所谓何事?”司空凡拇指弹起酒盏,倒满后运功,侧身推向对方。
“劝你莫要多管闲事!”那人悬于湖面,剑锋出露凌厉的剑气横飞而出将酒盏一劈为二。
两人气息磅礴在空中来回交织,酒盏悬于半空,微微露出一条细缝却不见动。
“好生牙尖嘴利,擅闯他人宅院也能如此理直气壮”司空凡收手一招将那半酒杯饮尽,“饮了这半盏就此离去,某可当今夜无事发生。不然!”
“不愧是那歪道的狐友,这高人一等的模样都一样”那人捂着肩膀,方才惨遭追杀时被毒剑划伤,早就要侵入肺腑。
此刻又强行运转灵力,他已经完全无法压制毒气,眸子一沉,直直坠入湖中。
司空凡听见宝剑“咻”的一声,侧目望去很是不解,他连灵力都未运转对方就这么坠入湖中。
“这宅子死的人够多,别又死这”司空凡抱怨几句,俯身向湖中冲去。
“伸手,别死我这”
见他昏迷,司空凡快速游到身旁四指紧紧扣住那人领子,猛然后拽将其拉至岸边。
“不会真死了吧?”司空凡伸手探去,一股微弱的气流在他指尖呼啸,“还好只是昏迷,没死”
“刚出关就遇到这事,唉”司空凡沉吸口气,将其抱起直奔修炼室。
“这是剑伤?”他注意到对方心脉处血水染红的伤口,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其上身衣物全部褪去。
只见对方左侧的伤口已变得青紫,中央也不断渗出脓液,伤口四周腾起条条青纹如蚯蚓般随着呼吸不断蠕动。
“这李兄如此清瘦,又生的如此白嫩全然没有一副男子模样。也不知能不能承受住煞气侵蚀”司空凡掀开面纱,正是那日偷自己储物袋之人的哥哥。
司空凡见对方受如此重伤,想要出手救治又怕对方承受不住自身血煞之气,最后没死在毒素之下反而死在自己手中。
“罢了,先救人”他叹了一声,眼神凝重,盘膝坐地,掌中凝聚血煞之力从对方身后渡去。
四个时辰过去,见李浔吐出了毒血,脸上也恢复了不少血色,司空凡当即收功,取出一枚聚灵丹喂了下去。
“能不能活,看你自己。凡某尽力”
也在此时,司空凡望着手中的丹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抛掷脑后。
“还是等其醒来,盘问盘问。若是作凶为恶之人,届时再将他作为药炉替我吸收药力,”
司空凡挂回储物袋,闭目调息运气,他刚恢复不久,这一次为其疗伤又损耗大量血煞之气。
“李兄醒了?”他睁开双眸,望着身侧光着上身之人,轻声道。
李浔单手撑头,心脉处的疼痛令他忘了很多事情,只记得当时因为毒发坠入湖底,至于为何在此毫无记忆。
他双眸逐渐清晰,一股凉风吹来,看着光着膀子的自己连忙环手抱胸,耳垂羞红,惊诧大喊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司空凡甚是无语,“当时见你落湖,某就将你救了上来。再说大家都是男子,你慌什么。”
“倒是在下想问问,李兄三更半夜闯我府邸所谓何事?”
“你……你转过去”李浔单手护手,一手指着司空凡敕声道。
“这人绝对有病”司空凡暗自嘘唏,还是照着对方的话转过身。
“好了吧?!能说了?”他无奈道。
“咱俩身为男子坦然相见,羞个什么劲?!莫非你是女子?倒也不可能,哪有女子扮作男子的?”司空凡越说,对方脸色越发红润。
“算了!不戏弄你了。某记得前些日子令妹刚窃走我储物袋,而今你又擅闯某府邸,说说吧!意欲何为?”
李浔捏住衣角,又将怨气咽了回去,“在下只是受伤,恰好从此经过。不知这是兄台府邸,多有打扰,告辞!”
“某这府邸可不是兄台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司空凡斩出道血刃,拦住对方去路。
“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今日这门你出不去!”
“看来兄台这是有意为难在下?!”李浔转身,用剑柄指着司空凡,道。
“并非在下为难,某也只是为了自身安宁,还请勿怪!”
李浔想到刚恢复不久,自是不敌,随即收起灵剑将事情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