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在李渊这儿,从不拿自己当外人。
这也是李渊最欣赏李恪的一点。
来了径直坐到阿翁跟前,过去给凑近瞧瞧,是不是又长俊了。
桌上摆着那好吃的,伸手就拿,一家人总那么客气干嘛。
“恪儿,最近怎么都没来看阿翁啊,忙些什么呢?”李渊有些埋怨。
“是有些忙,除了习武孙儿还弄了些好东西。”李恪说着饮了口葡萄酿:“对了阿翁,孙儿最近想出一种吃食的做法,明日孙儿给您做几道好菜送来。”
“哈哈哈,好好好,朕的孙儿长大了,知道疼阿翁了。”把李渊感动坏了,总算是还有惦念着他的人。
耐着性子陪阿翁看了会儿歌舞,爷孙俩都觉得换个花样儿,找点什么耍耍。
李恪这才将制好的纸牌拿了出来。
“阿翁,这是孙儿自制的斗将牌,好玩的紧。”看着李渊好奇的好看纸牌,李恪赶忙给讲解:“您喜欢热闹,这个牌啊三人玩也可,五人也行,六人玩的最热闹。”
可不热闹嘛,够级打起来掀桌子那是常事,这要是流到那武将手里,那场景......
“那咱们就玩最热闹的!”李渊唤来平日里亲近些的人,围坐一团。
边教边试着玩了几把,勾起这爷孙俩的性子了,划下道儿来,这就正式开赌。
从日落玩到了翌日晨光大放。
等收了牌局,李恪守着阿翁直到睡下了,这才满载而归。
太上皇说了,恪儿最近很是辛劳勤勉,想想孙儿往后还要开府娶媳,养着一大家子人,可不能委屈了。
满当当的给李恪又拉了两车金银。
“阿难,你说这小子是怎么哄的?”李世民听完禀报,着实有些好奇。
平日里他比李恪去的都勤,观音婢也是晨昏定省,可就是不如李三郎管用。
是夜,李恪又爬上了太极殿的顶子,不过这次小六儿也跟来了。
“主上,您何时再去陪太上皇啊?”足足两大车金银呐,让小六儿激动不已,往后还制什么酱油做甚的木头。
“呵,你还真以为我是钻钱眼儿里了?”李恪手拎壶葡萄酿看着傻小六儿直乐。
“那您这是?”小六儿有些不解,又折腾东西又是闭环的,图什么。
“呐,拿着,明日去找张内侍,让他给你派几个帮手。”李恪从袖里掏出本册子,很厚。
“这是何物?”小六儿接过手里掂量着。
“当年天策府一战的伤亡名单,包括奴婢将士在内,都在这儿了。”李恪抬头仰望星空:“我算过了,大概有这一车半就够了,明日你们几个,把车送到张宗嗣府上,连同名册一起,他应该知晓的。”
“朝廷当时给过抚恤了呀。”小六有些懵,这刚得来的金银,可就剩不下多少了。
“有老有小孤儿寡母的,这都五六年了,那点抚恤怕是剩不下多少。”啜了口酒:“给张宗嗣带句话,这钱他要是敢伸手,等我出了宫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说他不贪财吧,弄酱油制炒菜伐木做家具,拐着弯儿的坑阿爷;说他贪财吧,刚得的财货转眼又送出去了。
“主上,小六儿一时无法分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您,您图什么呀?”看不透,实在看不透,这主上怕是难伺候。
李恪遥望宫外的长安城:“上有青天明月,下有锦绣山河。”
“这黑漆漆一片,哪里锦绣了?”小六儿坐在旁边也盯着看。
李恪伸手一指,谁也不知指的是什么:“嗨,以后啊,万家灯火通明不熄,那时节就好看啦。”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下面不知谁来凑趣。
“哈哈哈,好,明日去我那领赏。”李恪身上从不带钱,嫌麻烦,只能明日了。
往后李恪隔天就去陪阿翁一次,这斗将牌慢慢的流传到宫外,给一众大将枯燥的打斗生活,增添了更多打斗的借口。
但愿以后阿翁可以多玩儿扑克,少打点儿扑克......
“哼,算这小子还有点心。”
书房内听完阿难轻言,李世民面色略带丝微笑:“你派密谍司也盯着些,他要真敢贪了这钱,朕饶不了他。”
“阿爷!儿来看您来啦。”李恪迈步走进来,一脸的兴奋:“您身体可好啊?可不能为了国事不顾惜身体啊,如今大唐百废待兴,就指着您......”
“好啦好啦,哎。”现在都成了面见李世民的开场白了。
“阿爷,事儿给您办成了,不知那玉玺?”宫灯照耀下,李恪双眼都冒光了。
李世民冲阿难使了个眼色,阿难忙取了盒子,递了过去。
“哇~真的一模一样啊,待我试试。”
李恪从御案上抽出张纸,蘸好了印泥对着纸印了上去,看到印出的印儿满意的点点头;又拿过真的玉玺也印上去比对一番,玩来玩去的不亦乐乎。
等他验完了印,看着摆在面前的两个玉玺,有个问题呼之欲出。
“哪个是真的来着?”李恪纳闷的分析着。
这会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父子二人连同刚才近前的阿难和史官,就围着玉玺开始疯狂的复盘。
三郎刚才是先拿了假的印完,又换成了真的印,然后假然后真......
“哎,要不阿爷,干脆咱们一人一块算了,反正也流不到外人手里。”李恪脑子想麻了,不想了。
“你放......放肆,这是传国玉玺!岂能儿戏!”李世民眼珠子通红。
那能怪我呐,让您仿刻,又没让您做旧......还得是皇室,玉匠的手艺是真好,对啊,玉匠!
李恪一拍脑门:“阿爷,赶紧传唤那仿刻的玉匠啊,他做的肯定分的出来。”
“对对对,赶紧传唤,让他马上过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火急火燎的喊着传唤。
不一刻,这玉匠就被带进了书房。
在他们看来难分真假的玉玺,只见这玉匠伸手摩挲片刻,就给分了出来。
“奇了,刚才我看着一模一样啊,你怎么分出来的?”李恪大惑不解。
“禀蜀王,匠人有个习惯,便是在完工之后,在东西上留个名号,也算是寄托。”玉匠小心的吐露出行业秘密。
“我这可是打算用来传家的,你还给它留了名号?。”李恪揪着玉匠:“不行,赶紧给我抹了。”
那玉匠随身带着工具,没一会就把它弄好了,并保证这次不留一丝破绽。
“嘿嘿嘿,我的玉玺,我的玉玺啊~”李恪把玉玺捧在手里,怎么看怎么开心,转身迈向桌案:“来,再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