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退!退!”
此时的王庸手里挥舞着一根大木棍子,站在一辆破旧的板车上,正在喝退一群穿着奇怪,企图“攻击”自己的人。
王庸周围是茫茫戈壁,刮起的风沙时不时想要迷乱他的眼睛。但是他目光如炬,盯着周围,丝毫不敢松懈。
因为此刻眼前的一切,和他昏倒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别过来!现实里谁都要我克制,在梦里还让人给欺负了?”
王庸觉得自己在做梦。
随着王庸棍尖所指,众人皆被王庸凶残的气势所逼退。
只不过棍尖没指到的那些地方,其他人就立刻围上来,想要把王庸拉下来。
“王二痴,是我们啊,你忘记我们了。放心,吐蕃马匪已经被打跑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快下来,你的伤……”
“什么one蕃two蕃,老子不认识!”王庸打断了那个人的话:“都给我退下!”
看着王庸注意力被说话吸引了,此时一个人从王庸背后袭来。
王庸余光扫到了,迅捷的反手一棍,只听嘭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人应声倒地。
此时又有几个人冲了上来,王庸一棍,一拳,一脚,瞬间敲翻了三个汉子。
这套丝滑的连招,顿时看的包围王庸的人愣住了,纷纷后退了几步。
所有人脸上都是露出了不可思议。
这王二痴以前就是个废物懦夫,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之所以众人如此惊讶,是因为王庸穿越了。
现在这个古代王庸的灵魂,已经被一千两百多年后的一个灵魂所占据。
只是此次斗殴事件,无论是被打的原告——乡亲们,还是打人的被告——穿越者王庸,都还没搞清楚各自的状况。
王庸前世是个去支援非洲的工兵营军官。也就是部队里搞土木基建的老哥。
本来以为来支援非洲是彰显道义,庇护万家,谁知道来了以后是种田耕地,和泥掺沙。
而某天,王庸在非洲看大鳄鱼呲牙看得好好的,忽听耳边一声巨响,就突然来到了这个时代。
作为一个前军人,遭遇攻击,醒来后自然被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一切给搞得应激了。下意识的抄起棍子,进入了防御模式。
“哎呦喂!王庸!你他娘给我等着!”
第一个被王庸一棍放倒的年轻人,此时惨叫:
“我是你隔壁邻居秋丰啊!可是你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发小啊,你竟打我?”
“打你又如何?”王庸驳斥道:“我都不认识你!我看看谁再敢上来!”
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急的拐杖连番点地,站在一旁喊道:“你们上啊,一个犯了癔症的王二痴,你们都怕?”
一个身材稍微高大一点的汉子点了点头说:“就是,头人说的没错,王庸从小就是被我打到大的,还怕了他不成。”
另一个人也附和说:“就是,他去年还被吐蕃人的一条十岁老狗追出去两里地,不敢还手,我们怕个啥!他就是拿了根棍子而已,他能打一个,还能打我们一群?”
于是三个汉子互相给了一眼神,趁机跨上板车来抓王庸。
王庸微微一笑,真当我这兵是白当的?
虽然是我是工兵,但是我对自己可是有要求的,战斗训练一点都没松懈过,还是团里的搏击教练。
王庸直接抬起手中的木棍,冷笑道:“当我不会打架?我拳打南山,脚踢北海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有本事你们上来!”
说罢骚话,王庸直接甩起木棍,先毫不费力的把他们的攻击闪躲了过去,随后像是打地鼠一样,一棍一个小朋友,打的三个汉子抱头鼠窜。
此时大家都被王庸丝滑的操作吓住了,纷纷后退,看向了后面一个虎背熊腰的壮硕汉子。
“哼!真是一帮废物,看俺的!”
一看到这个壮汉准备上场,周围的人纷纷兴奋地喊道:
“安叔!就看你的了!”
“就是!安叔,好好收拾这个王二痴!”
“安叔!安叔!安叔!”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这位安叔走了出来。
王庸看了一眼这位安叔,此人在这群人里,应该是最强壮的。
安叔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指的关节,威胁王庸说:“王庸!给俺下来,俺看在你老娘份上不揍你太狠!”
看到这个出场范十足的壮汉,王庸也不怕。
王庸自打出生以来,吵架没输过,打架没躺过。
从小就是路过狗子扇耳光,超市鸡蛋摇散黄,蚯蚓竖着切两半,飞禽走兽毛拔光的校园小教父。用着萝卜加大棒的策略,纠集学校的一帮小弟认自己当义父。
但是老师还拿王庸没办法。说起主要原因,王庸感觉是因为,跟自己一帮焚书坑儒的小弟相比,王庸自己的学习不是太差,老师不看僧面,也看分数面。
而王庸感觉次要原因是,自己犬父还算有点地位,不过区区大学副校长而已。自己所上的教职工子弟小学自然拿王庸没办法。
王庸此时轻拍着棍子,伸出一根中指,勾了勾,学着沈腾冷笑道:
“你过来啊!”
虽然这个安叔看不懂王庸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从王庸的表情中也能感觉到,这不是啥好意思。
“嘿!你个小兔崽子,敢这么对俺,看俺替你娘好好收拾你!”
此时众人也是纷纷加油打气:
“安叔!安叔!”
说着安叔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板车,想要环抱抓住王庸。
结果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王庸一闪,一防,然后抓住机会,直接飞起一脚。
这一脚准确的踹到这位安叔的弱点,安叔直接失去平衡,被华丽的又踹下去了板车。
王庸虽然刚穿越过来不久,但是经过前几轮的热身赛,自己已经熟练控制了这具身体。
自己穿越前可是正牌军人,就算对方再怎么壮实,打个没受过军事训练的普通人,还是随随便便。
看着“咚”的一声飞落板车的大汉,下面的人全都愣住了,望而生畏。
面对安叔的突然落败,还在高喊着“安叔”的大家,默默地收声,抠了抠鼻子或者脑门,纷纷装作无事发生。
大家面面相觑,低声议论道:
“这王二痴什么时候学的武艺?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就是,当过护卫的安叔都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被欺负了也不敢放一声屁的王二痴吗?”
眼前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此时他们眼中王二痴王庸,身体里装着另一个灵魂。
而那个被飞踹下板车的大汉安叔,捂着自己的后腰,吃痛的喊道:
“臭小子,你连你安叔都敢打啊!唉哟,还真疼!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了啊,亏俺平时还那么照顾你!”
此时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人群中最年长的那个老头:“头人……那我们还上不上啊。”
那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者看到众人都怂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者内心直呼:真是的,每次都要老朽亲自出马。
老者只能努力平复心情,带着缓和和蔼的语气,安抚王庸的情绪,采取怀柔的策略:
“王庸啊,老朽是你的头人康太清,你记不起老朽我了?
我们都是一个部落的,没敌意的,大家只是看你癔症犯了,关心你啊。别担心,前面要害你的吐蕃马匪已经被赶走了。老朽看你被吐蕃人打了脑袋,快下来,老朽看看你伤势!”
此时这位叫做康太清的老者关怀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还是具有一些魔力的。这才把刚从穿越中惊醒的王庸,那凌乱的思绪稍微抚平了一些。
王庸虽然小时候在大家眼里不是好学生,但是王庸并不是不讲道理。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呆板沉闷的应试教育而已。
他的性子是遇强则更强,遇弱……则给个面子。
思绪稍微平复,王庸才注意到自己头顶传来的剧烈疼痛。
“嘶……好疼。”王庸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后脑勺,居然摸到了一个大包,然后一看手上,居然还摸出一丝鲜血。
这……真的不是梦?难道自己真的穿越了?
此时王庸才再次认真的看了一下周围。
茫茫的戈壁滩上,驼队,马匹,还有很多穿着破旧圆领袍的人,这绝对和自己认识的世界画风不一致。
这……是哪个时代?我怎么会到这里?
王庸想起来,自己在做梦前,似乎正在非洲某国发放救济粮,随后就听到阿三战友那股浓郁咖喱味的“Be careful!RPG”英文词。
几个英联邦的维和士兵都听懂了印度三哥的咖喱英语发音,全部熟练的卧倒了。
只有自己是中国人,没听懂这咖喱味的英语。
于是就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王庸再次醒来时,眼前的就是荒芜的戈壁滩,和这帮围着自己观察的“怪人”。
王庸此刻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考着人生哲学的终极命题。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众人看着板车上,陷入沉思,思考人生的王庸,谁也不敢动他。
毕竟刚才一打五的情景才没过去多久,谁也不想去找倒霉。
“这咋办啊,头人?”一个乡民询问着康太清:“最厉害的安叔都被打趴下了,谁还能打过他?”
此时头人康太清看向了站在王庸后面的另一个乡民。然后给了一个偷袭的嘴型。
乡民先是惊讶,然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要是以前那个废物王二痴,自己就上了。但是现在这个突然变得生猛的王二痴,还是让人害怕的。
康太清给了那边乡民们每人一个眼神。眼神扫过之处,所有人都畏惧刚才王庸的勇猛,不敢上前,反而退后了好几步。
就在此时,传来一声清脆的木棍重击的声音。
“嘣!”
此时完全陷入沉思,一动不动的王庸,突然就被人一棍子,从后面偷袭,给打昏了。
然后一个魁梧的身影拿着一根粗木棍跳上了板车。此人正是前面被王庸踹下车的安叔。
安叔带着大仇得报的蔑视,看着地上昏迷的王庸霸气的说了句:“敢打你安叔俺?活该!”
随后安叔就捂住了自己的老腰,原型毕露:
“哎呦!俺的大老腰!疼死俺了!这臭小子咋一下子这么厉害了。”
乡民们急忙上前去扶安叔。嘴里一个劲的夸赞安叔:
“哎呦!安叔你没事吧!”
“安叔,您真是太厉害了。”
“唉呀!安叔您快坐到这边来,都是王二痴那小子混账啊。”
就在一帮人围着安叔,讨好的要把他搀扶到一边时,安叔却捂着老腰吼道:
“你们扶俺干卵蛋!还不先把这个臭小子,给俺五花大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