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夏王朝的三驾马车

大夏国都炎阳城，朱雀大道。

作为京城四大主轴干道之一，又临近穿城而过的烟雨河，朱雀大街的繁华不言自喻。

两岸宽阔街道沿着潺潺河水铺展开来，水陆两处雕梁画栋的楼阁层层叠叠，亭角飞檐似游鸟展翅灵动轻盈。

河中画舫小舟带起阵阵涟漪而动，岸上行人商贩携着不尽喧嚣，人世的繁华与自然的风貌在这里共同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神兽朱雀本属火性炽热，但大夏开国太祖神武皇帝在规划炎阳城建设时，却特意将朱雀大街安排在烟雨河畔，以体现出大夏水火相容的广阔胸襟。

但今日，朱雀大街的繁华却被生生打破，马蹄声似洪雷由远及近直逼长街。

路上行人尽皆驻足，满是诧异地看向这队行进齐整的禁军骑兵，那一把把闪烁着寒光的长枪与弓弩与朱雀大街繁华祥和的氛围却是格格不入。

“殿下，我们真的要去烟雨楼吗？”

身着戎装的禁军统领陈泰手捏着缰绳，目光有些迟疑地看向李云歌。

他是乾元帝指派给李云歌的这三百名禁军将士的统领，此刻全权听从永宁郡王指示。

“当然。”

李云歌望向远方那半透明的粉色帷幕，淡淡地说道。

烟雨河上烟雨楼，朱雀大街中最富有盛名与口碑的风花雪月之所，不知有多少风雅人士在此流连忘返，传说当今乾元帝早年时也曾常来此处，并与当年楼中红极一时的花魁有过一段韵事。

传说的真伪自然无从考究，但也侧目烘托出烟雨楼的不凡。

当然，烟雨楼不似一般青楼，若只是单纯品茶论道或听曲饮酒也是极好的去处。

“可是殿下，烟雨楼背后的股东们都是大贵族，咱们若是冒然冲进去恐怕…”

陈泰嘴角一阵抽动，永宁郡王身份高贵自然是不惧烟雨楼背后的老板，可他一个无权无势没有背景的禁军小统领怕得很啊。

“陈统领不必担心只管按本王的指示去做便是，往后他们找麻烦也只会找到本王的头上来，绝不会与你为难。”

李云歌优雅一笑，深邃双目中却悄然闪过阴云。

贵族，大夏王朝政治格局中最为特殊的一环，他终于还是对上了一阶层。

贵族，是大夏政治格局中特殊的一环，李云歌穿越以来通过整合前身的记忆有过深入了解。

任何王朝都会不可避免地产生许多世家，对于整个国家来说这些世家有利也有弊，但弊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无限制地扩大。

世家就像寄生虫似的寄生在国家机器上，不断吞噬国家机器的养分来壮大自身，最终将整个国家拖垮。

历朝历代都会采取各种措施来打击世家，而大夏王朝的做法是拉一派打一派，只不过这个“拉”法“拉”得让李云歌有些意外。

大夏王朝严厉限制世家发展并对其征以比百姓更重许多的赋税，此举自然会激起世家的反抗，但大夏巧妙地生造出了一群“新世家”，这群新世家就是贵族。

被大夏朝廷授予爵位的世家即为贵族，贵族依据爵位高低享有封地与自行招募私兵以及诸多商业生活等方面优惠的特权，其中又分为内封与外封两种大相径庭的情况。

外封是将封地分封在大夏边疆的苦寒之地，内封则是封在大夏境内安稳富庶之地，只不过封地的面积与私兵的数量只有外封的十分之一。

两者由受封贵族自行选择，大多数贵族为了安稳都会选择内封，而皇室成员都是默认选择内封并且封地私兵都由皇帝亲自调派禁军充任。

身为郡王李云歌也是有着封地与王府的私兵，只不过由于他才刚封爵就主动请缨去彻查工部贪腐案并且又突然中毒晕倒，是以朝廷还没有来得及为他安排这些事宜。

贵族这一新群体的出现，使得朝廷与世家的对抗被演化为朝廷与贵族群体共同压制世家，而大夏诸多的世家也并不是铁板一块，有的想要硬抗到底有的却想要加入新贵族团体，被分化之后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再加上这方世界终究是个玄幻世界，和蓝星古代王朝比起来生产力要高出许多。

所以，这种打造新世家并携手共同对旧世家吸血的模式，竟然得以维持出一种动态的平衡。

当然，大夏王朝开国太祖神武皇帝也考虑到贵族无限膨胀后所带来的隐患要远大于世家，故而对于贵族爵位的封赏有着严苛的限制。

皇族成员之外的所有爵位封赏，都只能通过立下军功来获得，并且除开国时立下不世功勋的三位国公以外，其余贵族每袭爵一次爵位都会降一级。

同时，大夏王朝也会鼓励举报贵族的僭越与不法行为查实后将予以最高剥夺爵位抄没家产的处罚，这就导致原本就对贵族群体积怨深重的世家有了宣泄的窗口。

世家在积极争立军功成为新贵族的同时也疯狂地盯着其他贵族群体的一举一动想要将他们拉下马，贵族世家忙于争斗对于皇权的威胁自然减轻了不少。

再加上神武大帝极为重视灵者发展，亲自在京城设立等同于国子监的神武院用来专门招收全大夏有天赋的年轻人入学并免费培养，为大夏输送一代又一代杰出灵者，而这也是大夏皇室的底气之一。

烟雨楼中暗香缭绕，李云歌隔着大门尚有一丈左右距离似乎都能隐约嗅到淡淡幽香，这种香味并不突兀刺鼻而是给人一种淡然的感觉，仿佛这缭绕的暗香天生就出现在这里似的。

“咦，这不是永宁郡王殿下么，您这是？”

烟雨楼前早有眼尖的小厮看见了李云歌，能在门前招呼客人的小厮都是机灵的早就将重要人物的面貌记了个滚瓜烂熟，这位永宁郡王此前也算是烟雨楼的常客故而一眼便认出来了。

只不过永宁郡王这次不像是往常那样与几个友人一道前来而是带着乌压压一片的禁军骑兵过来，这让门口的小厮以及正在进出的其他客人都感到满头雾水不知道他此举何意。

“所有楼外弓弩手戒备，任何人胆敢逃跑当场射杀！”

李云歌没去理会那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目光，冷着脸下了命令。

“其余人随本王进去，所有人一个不落的拿下若敢反抗同样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