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乌黑的头发随意向后拢着,甚至还有些许水珠偶尔掉落,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林子涵拉开餐椅,又帮他盛好饭送到了面前。她刚要自己离开去厨房吃饭时,陆墨凡却开口了。
“我还没吃完饭,你想去哪?”陆墨凡打量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毫无平仄的语气让林子涵顿时收回了脚。
看来陆墨凡这就要开始折磨她了,林子涵心中苦笑一下:“我去帮陆总拿汤匙。”
等她回来时,陆墨凡直接把手中的筷子当面扔在了桌上,他抱着胳膊,目中满是鄙夷:“你平日里就这么做饭?”
“如果不合陆总您的口味的话,还是用原来的厨子吧。我只是勉强果腹而已,要是陆总吃坏肚子就麻烦了。”林子涵步伐一顿,面上不动声色的把汤匙放到了陆墨凡手边。
陆墨凡侧目看着她,倏地伸出手钳住了她的下颌,而后发力收紧,强行把她拉的弓下了身。
他漆黑的双眸微微眯起,其中满是被触怒的不悦:“你是不知道寄人篱下该怎么做吗?”
林子涵吃痛的微微皱了皱眉,陆墨凡所希望的,无非就是她低三下四百依百顺。和能让姐姐得到最后的救治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我只是担心吃坏陆总您的肚子。”
“你不存心,我可能有事吗?”陆墨凡的双眼在触及她晦暗的双眸时,心猛的顿了一下,而后莫名的烦躁自心底蔓延开来。
林子涵也不躲,麻木的和陆墨凡对视着,僵持了许久后,还是陆墨凡先厌恶的甩开了手:“不要顶着一张死人脸对着我。”
她的下颌骨一直在叫嚣着痛,但她却连伸手去揉的动作都没有,毕竟这样也只是无济于事,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那我重做一份给陆总送过去吧。”林子涵低垂下眼睫,那一桌子菜,其实已经足够用心了,那已经是她能够做出来的最好的了。
“再做也是一样的难吃。”陆墨凡轻嗤一声,却重新捡起筷子,一副勉强的样子吃了几口。
但林子涵心中很清楚,这些菜她都尝过,味道上根本就没什么问题,陆墨凡也不过就是想为难她而已。
她一声不吭的站在一边,低眉顺眼的像个佣人一样,脆弱的胃隐隐绞痛着,让她不禁额头浸出些许冷汗。
陆墨凡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喝了两口汤便扔下汤匙离开了,末了还扔下了一句话:“吃完了,就到我房里来。”
闻言,林子涵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她想起来了那被疯狂剥夺的一夜,陆墨凡就像想要把她撕碎了揉进身体里一般,那次的经历,就像噩梦一样。
尽管她再不情不愿,慢吞吞的把剩饭吃了一个小时,陆墨凡房间里的灯还是透过门缝照在走廊上。
她不敢让陆墨凡等太久,只能怀着忐忑的心紧抿唇瓣敲响了陆墨凡的房门。
他来开门的时候只穿了意见真丝浴袍,胸口半敞着露出麦色的肌肉线条,二人之间的距离近的也有些暧昧。
林子涵局促的站在房间里,大脑一片空白。陆墨凡看着她这幅样子,只觉得好笑。
“要做什么还要我教你吗?你不是已经为了钱来伺候男人了么?”陆墨凡挑起她的下巴,眼中的鄙夷和不屑深深地刺痛了林子涵:“还是说,因为我这一次没给你钱?”
“陆总说笑了,我现在已经嫁给你了,怎么还用得着陆总掏钱。”林子涵紧咬牙关,这一句话是硬生生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的眸中满是倔强,而后在陆墨凡的视线下,她开始一件一件的褪掉了自己的衣服,直到只剩下贴身的内衣裤。
看着她成套的蕾丝内衣,陆墨凡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过身冷笑了一声:“你不已经做好了勾引我的准备,还装什么清高?”
林子涵咬上下唇,口中隐隐有腥甜蔓延开来。陆墨凡只是想羞辱贬低她而已,不管她做什么。
“陆总误会了……”她刚开口,迎面就被陆墨凡扔过来的浴巾挡住了视线。
“不用废话了,我有洁癖,去洗澡。”陆墨凡转身直接躺去了床上,而后闭上眼睛捏上了眉心。
刚才林子涵那个眼神,又给他带来了那种让他烦躁的感觉,该死的。
林子涵一声不吭的进了浴室,她麻木的冲过澡,走出来后甚至没来得及吹干头发就被男人拉住手腕扔在了床上。
她吃痛微微皱眉,陆墨凡却不管不顾直接开始攻城略地侵犯着她。
那天情到深处时,林子涵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陆墨凡低喘着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碰你可真让我觉得恶心。”
被横冲直撞的痛楚林子涵都忍下了,可偏偏这句话像利剑一样把她的心连同尊严一起刺得血淋淋的。她张了张嘴,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陆墨凡安排给她的房间里醒来的。
不用想,应该是陆墨凡发泄完之后又把她送了回来,对于他而言,让她睡在他的床上都会让他觉得恶心吧。
好在今天陆墨凡早早地就出门了,她惨不忍睹的身体还能得到短暂的休息。
她刚再次闭上眼睛,冯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二小姐,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们都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职位,一家老小的保障算是有了!”
这一则喜讯扫平了她心中所有的疲惫,至少陆墨凡还是说到做到的。
“那就好,那安林以后也拜托你们了。”林子涵发自内心的露出清浅的笑来,嗓音中的一丝喑哑让冯叔意识到了不对劲。
“二小姐,你不回来吗?陆总都已经松口让我们回来了,您……”冯叔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林子涵鼻尖一酸,忍住声音中的哽咽匆匆搪塞两句就挂断了电话:“我还要照顾姐姐,大家都没事了就好,冯叔你保重身体,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趁着陆墨凡不在,她自己偷偷在房间里啜泣了许久,她心中清楚得很,在哭的时候她是高兴的,毕竟无关的人总归是能逃过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