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
如果真的有阴谋,那么他回去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侯府中人。
而是整个江城高层的怒火。
无论是在留侯封地中刺杀留侯,还是该事两天未泛起波澜。
方方面面都透露出江城恐怕酝酿着难以想象的阴谋。
沈逸沉默片刻,询问道:“需要再叫上他们吗?”
白衣女子淡淡道:“你确定他们有承受这次危机的能力?亦或者说他们能在短时间内赶来?再或者你已经准备好颜面尽失?”
沈逸顿时恍然大悟,平常这些只会喊大佬666的属实是不能抱上太大希望。
他深深的望着身前女子一眼,没再开玩笑,很是认真道:
“谢谢,如有机会,我一定报答姑娘恩情。”
他虽然不知道这女子哪来的自信引爆这个“炸弹”。
但是愿意为自己去趟这浑水,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白衣女子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驾着纸鹤向着江城飞去。
江城。
阳光洒落,将整夜的死寂驱散一空。
三俩衣着华贵的男子打量从披红带彩的楼房中掩面而出,行色匆匆,不知是哪家公子。
几台花轿在街道上招摇而过,千娇百媚的美妇人探头而出,打量四周,不知又是哪家夫人。
几个士卒零零散散的聚在城墙之上,或三俩闲聊,或打着哈欠,显得毫无规章。
“可算天亮了,这晚上还真是难熬。”
“可不嘛,换完班一起去喝一壶?”
“当然,可给我憋坏了,一会可得好好释放一下!”
“怎么释放?细说!白天梧桐巷子可不开门!难不成是?”
一士卒挑眉弄眼望着身旁的同伴,右手攥拳,上上下下挥动着。
“嘿,你小子,少打趣我,我说的是.......”
“快看,那是什么?”
不待他话说完。
另一个士卒惊骇的指着高空惊呼。
众士卒一惊,连忙抬头望去。
只见一只载着二人的白鹤从高空俯冲而下,顷刻间便越过了城池。
他们顿时一阵惶恐。
按照盛武律法,修行者不得直接跨越城池!
像这样堂而皇之的越过,显然来者不善!
这种拥有飞行法宝的强者,肯定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没有人敢出一言,静静观望着白鹤向着江城深处飞去。
直至白鹤完全消失于他们的视野。
“愣着干嘛!叫人!快去叫人啊!”
不知谁大喊一声,众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纷纷向着城墙下跑去。
..........
“快看,那是什么?”
“这是仙人吗?”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贩夫走卒们睁大双眼,激动的注视着天空上方。
普通人虽无资源成为武者,但多数也会初步的进行玄关。
其中。
天赋冠绝者,拳可碎石,力能抗鼎。
然而驾仙鹤遨游琼霄的显然已经不能归属于武者的范畴了。
“快看,这仙鹤好像是往留侯府飞去的。”
一个短衫麻布衣的汉子指着白鹤降落的方向大声高呼。
“好像确实是这样,嘿,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
“娘子,你先帮我看一下店面,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街上行人指指点点,好奇的望着这一幕,纷纷朝着留侯府的位置赶去。
与此同时。
黑衙,后堂。
“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着绿袍,绣金花的官员急匆匆跑了进来。
“啪。”
主座上,黑衙千户尹功祥将手中摩挲的金条拍在桌上,眉头紧蹙。
这位着红袍,绣飞雁的正五品官员神色不善的望着焦急的下属,道:
“你最好是真有大事。”
这两天之内,唯一值得他留意便是刺杀留侯一事。
没过多久,便会有留侯病逝的消息出现。
除此之外他并不觉得小小的江城内还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操心。
那绿袍官员涨红的脸颊上浮现了一丝惊恐。
他连忙拱手作揖,陪笑道:“大人,刚才江城上飞过一只白鹤,上面坐着一男一女,那男的好像是留侯府二公子沈逸,他们现在正在往留侯府赶去。”
“什么?沈逸?你说的可属实?”
尹功祥猛地站起身来,连同身前矮桌都被掀翻,他一脸诧异的望着眼前下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一个武者境的纨绔子弟在一群武师,乃至更高境界强者的刺杀下,竟然活了下来,而且还乘着白鹤回到留侯府。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闻所未闻,他甚至宁愿听到的是老母鸡涅槃成凤凰飞天了!
那绿袍官员没敢抬起头来,语气却是很笃定的说道:
“大人,千真万确啊,下官亲眼所见。”
尹功祥没有再去理会,拿起堂后挂着的佩刀,飞快出了门,神情极为凝重。
身后以及堂外的几位官员见状赶忙紧跟其后。
街道上,人潮涌动,向着留侯府汇集。
尹功祥脸色越发阴沉,他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留侯府便映入眼帘。
此时。
留侯府的牌匾已然断裂,正门墙瓦碎了一地,连同门口镇宅的石狮都倒在了一边。
几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正躺在废墟之中,浑身是血,倒地不起。
“走,进去看看。”
尹功祥瞧见此景,心头一凛,大感不妙,他带着手下挤开门口观望的人群,冲进了府内。
正堂近在咫尺。
堂门大开,其内光景映入眼帘。
忽然。
一阵剧烈震动传来,他不由脸色大变。
此时。
堂中。
奢侈精致的器具大多被打翻在地。
白衣女子带着沈逸站于堂口,与之相对的正堂内“不世之功”牌匾下则站着数人。
正前方一位着黑色兜袍,带铁黑面具,而身后几位则是衣着华服,满面油光。
衣着华服的众人神情惊恐的望着这白衣女子,不明所以。
面具男也是死死注视着身前女子,好似是想看出什么,却被面纱所掩,无从得知。
继而,他低笑两声,语气沙哑,对着沈逸道:
“沈家小子,你挺行啊,竟然能搬来这等强者,倒是低估你了。”
“不过,只敢躲在女人后面,还真是没种,敢不敢像个爷们一样站出来?”
沈逸闻言,略感好笑,方才与那些黑衣人战斗的凝重之色荡然无存。
他退后两步,挨至白衣女子身后,用看傻子的目光望着铁黑面具男子:
“不人不鬼的东西,你活这么多年活狗身上去了?光长肉不长脑子?”
“我凭什么站出来和你打,难不成是因为你智力残疾,要让我关爱残疾人士?”
“能打过不用你说我也会把你的猪头踩在地上,就像方才那些被我打的浑身是血的死狗一般。”
沈逸双手一摊,语气讥讽,一脸理所当然之色,丝毫没有被面具男的挑衅所影响。
刚才他们并没有直接来到正堂,而是从门口一路打了过来,在女子帮助下,他泄愤般杀光了每一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人。
毕竟正经人并不会蒙着这么严实。
就是不知昨日的铁柱是否在内。
“好胆!”面具男子语气中带着怒意,显然是被沈逸的话语激怒,黑色袖袍鼓动,瞬息间便冲到沈逸眼前。
硕大拳头挥动,劲风呼啸,就要将这黄口小儿砸碎。
沈逸瞳孔一缩,男子速度极快,他想要侧身躲避,却好似被放慢了一万倍,怎么也躲不过去,眼看自己就要被一拳打爆。
一只素白玉手伸来,寒意逼人,直冲面具男胸口拍去。
攻其必防。
面具男子感受到手掌中的气力,赶忙卸力收手,并拳格挡,借此格挡女子攻击,再找准机会将沈逸杀死。
然而,素手轻拍双臂,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一掌却是直接将他拍的倒飞而去。
他脚步在空中翻腾,直至撞到正堂长桌,方才停下。
场面一下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