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的就是你陈慨歌

陈恺歌火气蹭一下迸发了,李芍红骂他,他不痛不痒,方舒骂他学奸,和汉奸划等号,简直侮辱人!

陈恺歌拉下脸:“方舒,李芍红,你两少胡搅蛮缠,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没做错,下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会举报,你们与其怪罪我举报,不如诚信做人,遵纪手法,须知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芍红嘴角轻蔑下撇,阴阳怪气:“我没什么好解释的~陈恺歌,你真当自己是太平洋的警察,还是咱们北电的教师,现在北电谁不在背后骂你学奸!”

“没错,学校的汉奸!”方舒哼地:“有本事你堵住悠悠众人之口啊,姜朝阳是公义,你是私利,高下立判,你就是学奸,出卖同学的学奸!”

陈恺歌啪地拍桌子,勃然大怒:“李芍红,你不要胡搅蛮缠,就算我是学奸也轮不到你李芍红来找我麻烦,我奉劝你,他姜朝阳有未婚妻,你这样莽莽撞撞,他未必真心喜欢你。”

方舒惊诧地张大嘴巴,姜朝阳有未婚妻,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她目光担心的望向李芍红。

李芍红也是神色惊诧,都顾不得争吵:“陈恺歌,你……你胡说,姜朝阳什么时候有未婚妻,我都不知道,方舒,你知道吗?”

方舒摇摇头。

陈恺歌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笑得肩膀抖动道:“李芍红,枉你把姜朝阳当知己,一心护他,他却连自己有未婚妻的消息都不敢告诉你,真是多情女娇娥,枉顾薄情郎,你要想知道就亲自去问他吧,这个消息是张铁霖告诉我的,正是他姜朝阳的好兄弟顾常卫传出来的。”

李芍红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狠狠瞪眼陈恺歌,抿紧嘴唇,一声不吭转头就走。

方舒追在她身后喊她,李芍红仿佛提线木偶,没有任何声响。

李芍红离去。

陈恺歌坐下来,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这番事情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沉思想了片刻,他沉沉叹气:“李芍红也是可怜,算了,意气之争,只是争一时长短,白白浪费了光阴,我要赢姜朝阳,就在电影上赢他,来日我若是响当当的大导演,谁能记得他姜朝阳呢。”

“慨歌,你这番话才是我欣赏的陈恺歌,与其庸庸碌碌争些鸡零狗碎,不如奋勇争先,把精力都放在电影上来,姜朝阳牵上了谢晋的线,他在电影上已经先我们一步了。”

“学校教学中心进了套新设备,想拍部电视剧做教学片,谢晓晶副院长找到我,希望我牵头把剧组搭建起来,这部小说是史铁生发表在未名湖的小说没有太阳的角落。你看看这小说,我想把它改编成电影。”

陈恺歌拿着小说看,沉思一番,吟道:“田师兄,不如明天我们回趟厂子找凌子风导演请教一下,另外拜访一下史铁生,有他这位小说原著作者助力,我们的电影就有底气了。”

第一世界的天之骄子,随随便便就能找北影厂大导演请教,想拜访大作家就能有路子拜访大作家,这就是陈恺歌的底气!

…………

“芍红,芍红,等等我,你等等我啊。”

李芍红失魂落魄,中途碰到一伙人咬牙切齿的上来,双方撞到一处,都看出对方来者不善,李芍红眼皮子都懒得抬,话也不说一句,闷头径直离去。

方舒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她心情不太好,你们没事儿吧。”

“还没死。”农学院的李振茹冷漠回了句,鼻尖轻轻哼地:“北电就是蛮横,女学生也没有女学生的样儿。”

方舒拧紧眉,不快道:“你谁啊,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都道歉了吗,北电得罪你了。”

李振茹懒得搭理,一挥手:“不要理她们,我们走。”

这时。

农学院的女同学拽着方舒胳膊,态度稍微和善:“同学,请问北电陈恺歌在什么寝室,我们是来找他的。”

“你们找学奸,学奸在406,你们上四楼左转就是。”

农学院怒气冲冲杀到四楼。

四楼。

北电学生嗡嗡嗡,嘀咕李芍红来找陈恺歌算账的事儿,结果李芍红前脚刚走,又一伙人冲到406。

李振茹抬手敲门。

陈恺歌猛地拉开门,李芍红这个泼妇没完没了了,结果门口站着一帮子人,农学院李振茹捏紧拳头,冷不丁问:“陈恺歌在不在。”

陈恺歌也是愤怒状态,没有看清局势,拉下脸不快道:“姜朝阳叫你们来的?简直欺人太甚,我就是陈恺歌,你们告诉姜朝阳,少来……”

“打的就是你陈恺歌!”李振茹捏紧拳头,一拳头砸在陈恺歌眼睛。

陈恺歌神情懵逼,双手捂着眼睛,疼地道:“姜朝阳是不是疯了,逃票看电影,买凶打人,他到底要干什么……”

李振茹胳膊蛮横的揪住陈恺歌衣领,仿佛逮着小鸡崽子,啐口唾沫道:“孙子,什么姜朝东姜朝西,爷爷们是农学院,陈恺歌,你偷我们农学院的水果,还敢嚣张留名,不揍你揍谁,同学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都省着点力气,不要把人打死了。”

说着。

李振茹又一拳砸在陈恺歌鼻子,陈恺歌疼地哎哟一声,松了捂着眼睛的手捂住鼻子,眼睛黑肿淤青熊猫眼。

下一刻。

农学院一拥而上,围着他拳打脚踢,陈恺歌都没反应过来,就只剩下满地打滚了。

“慨歌。”

田幢幢和谢圆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没有细想,操着拳头就冲上去,田幢幢冲着外面大喊:“农学院上门打人了,北电的爷们都特么出来,别叫他们跑了。”

田幢幢声音传到外面。

北电宿舍也全部围了上来,陈恺歌事情做的不地道,可是,北电也容不得农学院在北电来欺负人。

这时。

农学院李振茹振臂大喝道:“我看谁敢来!冤有头债有主!他陈恺歌到农学院偷我们种的水果,你们北电还讲不讲理了,小偷难道不该打吗?我们农学院学生辛辛苦苦栽培一学期的成果被他糟蹋了,难道我们不该找他吗?还是说你们北电是土匪窝,干的就是小偷强盗的勾当!”

农学院有理。

北电顿时停住脚步,心虚的左顾右看,这年代物资稀缺,北电谁没有偷过农学院的白菜啊,陈恺歌也真是,偷就偷呗,你丫还留封信,偷瓜者陈慷歌,陈恺歌留,不找你麻烦找谁麻烦。

北电细想,陈恺歌真是这种人,他举报姜朝阳,不是也留下:举报者陈恺歌,陈恺歌留嘛。

田幢幢捏着弹簧锁,有些尴尬,农学院师出有名,这能怨谁,现在北电都不上了,他田幢幢上去就是给农学院上盘菜。

田幢幢大喝道:“农学院的同学们,息怒息怒,咱们有事好好商量,陈恺歌是我兄弟,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不是偷瓜贼,你们这样殴打下去,真出事了是要被退学的。”

农学院围殴陈恺歌,你一脚我一拳,打的是痛痛快快,李振茹瞧着差不多了,一抬手,农学院顿时停下,他冲着陈恺歌狠狠啐一口唾沫:“狗贼,便宜你了,我们走!”

农学院呼啸而去。

陈恺歌肩膀疼,肚子疼,腿疼,浑身上下都疼,抹了一把鼻子,一手的鲜血,愣坐了片刻,他声嘶力竭骂道:“姜朝阳,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气煞我也!”

他也不蠢。

理清了思绪,这特么是姜朝阳借刀杀人!狗日的姜朝阳!心太特么黑了!

陈恺歌捂着鼻青脸肿的脸,瞧着北电同学们。他大声嚷嚷:“我没有偷瓜,都是姜朝阳打击报复,偷瓜这种小人行径,我陈恺歌不稀罕如此!”

北电同学狠狠啐口,挨打真特么活该,指桑骂槐,搁这戳谁呢,就你陈恺歌清高,我们都是偷瓜的小人。

田幢幢瞧着情况不对,赶紧把门带上,隔绝了北电鄙视的目光。

…………

李芍红听到姜朝阳有未婚妻。

整个心都似风筝随风摇摆,她蹬着自行车,只想找到姜朝阳问个清楚,方舒的叫喊都听不见。

北电雪深路滑。

这时。

李芍红眼前仿佛一黑,随之而来天旋地转,她沉沉摔倒在地上,脑袋瞬间嗡嗡嗡响,等到意识清醒,胳膊火辣辣疼。

撞到人了!

李芍红赶紧看去,雪地里,躺着一位绿色军装的姑娘,她蜷缩在雪地里,仿佛一只小白猫,捂着右臂,白雪一样的脸颊仿佛失去了血色,眼眶也噙满了泪水。

她坚强的忍住疼,抬头对着她身旁的姑娘说些什么,姑娘也是火急火燎,气得骂她:“龚雪,你是不是傻,你都这样了,你管她干嘛,这种骑车不长眼睛的摔死也活该,你有没有事儿,我送你去医院,雪雪,你忍着点,忍着点疼。”

龚雪滚落着豆儿大的冷汗,右臂失去了知觉,她强撑着,断断续续说:“我……我没事,思文,不要……不要担心,你快看看他有没有事……”

好善良的女孩儿。

李芍红心里蹦出想法,继而惊叹,好漂亮的女孩儿,她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到龚雪身前,都不忍心大声说话:“你……你好,我没事儿,对不起,是我撞了你,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方舒,方舒,赶紧来扶着点姐姐。”李芍红哈着热气:“对了,我叫李芍红,是北电的学生,我刚骑车没看路,撞到你们了。”

“我叫林思文,她叫龚雪,我们是总政文工团的,李芍红同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龚雪她右臂多半是骨折了,我们赶紧送她到医务室。”思文急的满头大汗。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思文和方舒扶着龚雪,李芍红骑着自行车小跑,一行人抵着鹅毛大雪,朝着医务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