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鬼体什么的……陈浊确实不太了解。
到底自己只是个私家侦探，这些知识和自己人设显然并不搭边，不过鬼体不懂圣体他倒是知道一点，毕竟闲暇之余陈浊偶尔也会翻翻东方玄幻。
说实话，就先天圣体这玩意，每每看到那可都是老牛鼻子了。
你看，两者也就一字之差，先天圣体都那样了，先天鬼体也不至于会差到什么地方吧？
“……你知道先天圣体？”
提及这个，倒是李岚清稍稍有些吃惊，作为鬼物，能力天赋暂且不谈，就单说陈浊所涉及到的知识面……也确实让李岚清有些刮目相看。
不过想到这家伙很有可能并不是当前位面的产物，如此一来李岚清倒也释然了。
他点点头，表示先天圣体也确实存在，比如自己，就是所谓的先天圣体。
这话一出就轮到陈浊吃惊不小，自己就这么随口一说，不想还真有，而且恰好李岚清这家伙就是。
而听李岚清的意思，所谓的先天体质都是需要满足一定机缘才会出现，并且各种体质都有自己的长处：
比如圣体在修行方面就比常人要迅速许多，同时因个人所持体质及境遇的不同，还能发挥出许多超乎常人且闻所未闻的能力。
“不过身负机缘成就的先天体魄，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同样不小。”
李岚清表示，即便是先天圣体，自己仍逃不掉殒命魂归的结局，甚至这一过程还远朝常人——
说的通俗一点，即便圣体者能无限重置领域内的时空，但往往也只有常人三分之一的阳寿，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无限重置领域内的时空？那是什么意思？”
“比如这刘家大宅，陈小友以为……对于当下这一结局，贫道目前为止，共经历了多少次？”
“你是说……”
“没错，这已经是贫道第171次目睹当下这一结局，虽每次都略有不同，但每一次毫无例外都是因你而终结，也因此，贫道才说卦象无错而是贫道错了，陈小友，非是贫道唐突，天伤道君一职，你当之无愧。”
“鬼体呢？你说说鬼体。”
李岚清这一番解释相当魔幻，但好在陈浊能听懂，这也解释了为何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李岚清会说出自己行走世间百年、且这一趟刘家之行就是自己大限之日这种话来。
看来即便拥有重置时空这么夸张的能力，但这什么先天圣体说到底，也的确没啥意思……
当然也不可否认李岚清所持的先天圣体是挺华丽，不过与之相比，陈浊倒是更关心自己这什么先天鬼体是个什么情况。
“鬼体者，天生煞气入体，三魂锁死七魄尽失，世间刀兵皆在其手，登堂入室无往不利，嗯……很强。”
……没听懂。
“也就是说，这世间所有鬼物也仅仅唯独只有你可问道求长生，而你若想问道求长生，在登堂入室这条路上的速度会和贫道一样异常轻松，甚至都无需渡劫，而世间刀兵皆在其手的意思……”
目光炯炯地瞅了陈浊一眼，少年清笑道，“无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亦或鞭锏锤抓，镗槊棍棒，在你手中都无半点不适，相当于别人十年专精，你则样样精通的意思。”
“……那枪呢？热武器那类。”
听起来是挺牛鼻子，不过听来听去都是些冷兵器，这玩意要是个习武之人还就罢了，可问题自己特么是条鬼，在座诸位谁见过厉鬼耍大刀的啊？
“……热武器不在此列。”
大概没料到陈浊会问出这种问题，李岚清闻言明显也愣了愣，随后略带尴尬地表示，热武器什么的……应该不需要熟练度吧，不需要……自然就不算在内了。
好吧。
陈浊估计也不算在内，不过就算厉鬼不用刀，到底技多不压身，十八般武艺能样样精通也行，有总比没有好不是？
“……不，精通归精通，但也仅仅只是精通却没章法，毕竟每种武器都有隶属于自己的法门，也就是用法，譬如剑决，刀谱，枪法之类的……”
说到这里李岚清甚至都有种不好意思直视陈浊的意思……
你就干脆一点，这破鬼体还有什么好处你就说吧，一说一个不吱声吧你就。
“咳咳。”
轻咳两声，李岚清表示即便如此其实鬼体也有许多可取之处。
除上述所言，先天鬼体不仅可以触通旁类，以本源鬼色修习其余旁枝，另外根据各自体质潜力的不同，甚至还会携带一些意想不到的能力。
当然这些就都属于后话了，毕竟不是摆到明面上的特质，体质携带者只能是在后天的修习中慢慢挖掘延醒。
“虽不确定是否是体质的原因让你身为厉鬼却可触碰我道家神兵，不过方才在使贫道这把烊铜渊之时，想必你也有所感受吧？”
根据李岚清的说法，都不说诸邪莫近了，哪怕换做常人，想要使他这把神兵那也几乎是痴心妄想——
死牟烊铜渊，以地狱十八层灌入百鬼腹中万万次的天外玄铁所铸，鬼物触之即散，常人碰之则死，而在今天之前，能善使此物者算上他自己，天下也仅三人而已。
啥玩意？
妈的，这东西原来这么危险啊？
听李岚清这么一说陈浊冷汗差点没下来，天地可鉴，他当时伸手去抓这玩意那会儿是真没想那么多，无非就想着借李岚清这神兵钻一钻规则的漏洞，将刘诚送走的同时装上一波——
莫装哔，装哔遭雷劈，他娘的，老话果然有道理。
“可见即便没有剑诀，你也能将其使得出神入化……对了，方才从天而降毙杀刘诚那一招叫什么？可是你自创的剑法？”
哪来那么多自创剑法啊，当然不是了，“啊对，招式名……叫乌鸦坐飞机。”
“有点怪。”李岚清想了想，“不过很厉害。”
话题稍微有点跑偏的意思，好在不等陈浊再开口问点什么，李岚清便将话题直接拉了回来，他也不来虚的，直言道。
“贫道大限将至，若是令传承断于我手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你既不受道统诅咒所限，又身负鬼体特质，还被烊铜渊所选择，那下一任天伤道君注定非你莫属。”
“虽然我是无所谓了，不过以鬼入道位列君班……道长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看李岚清眼神坚定还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如此，陈浊也终于慎重起来，他想了想，并未直接给出答复，而是反问道。
李岚清闻言再次展露笑颜，他抬手自半空虚画一决，朗声道：“自在随心，天地自鉴，圣人虽曾言道在心而不在形，但贫道今日所为非要说起来……”
话道此间，李岚清整副面容倏然间变得扭曲，他露出反派一般的面目，桀桀怪笑着继续说道。
“无非是欺师灭祖、遗臭万年之辈罢了，但若能因此搅动这一潭死水……又何以为惧？”
话毕一张金色符纸便凭空现落于他掌中，随后将其往陈浊面前一递，李岚清神情再度恢复如常，他再次说道。
“只需将你心头血滴于此物之上，便是礼成。”
李岚清这片刻间的变化陈浊自然是看了个满眼，但他并没往心里去，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多少……能理解那一瞬之间李岚清的想法。
“……那个，我能不能问问，除了你说的这些，礼成之后还有没什么别的好处？你可别觉得我俗啊，我就是问问。”
踌躇片刻，陈浊搓了搓手掌，随后问了这么个问题。
……这家伙。
不过想到自己虽身为天伤道君但也有迷路这一恶疾，想来人无完人鬼也亦然，天道如此李岚清便也不再纠结这个。
闻言想了想，他便将手中神兵往边上一放，又从怀里摸出些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