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战

红色,混沌,刀鸣。有人尖叫,有人怒吼,有人恐惧,有人死了。

墨道一蜷缩在角落里,他的身体一直不断的颤抖,现在想起也弄不懂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

在那模糊的记忆中,只记得有人问:“老头你到底是谁?你是墨岚吗?”身边的老者翻腕握住剑柄,道:“是的,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墨岚。”

那人一提衣袖,伸出两柄短匕,双手快速划向老者,老者一扶衣袖将墨道一甩到角落,右手中剑刃直刺,那人呵呵一笑,矮身上顶匕首,刹那间,老者顺势下带刀刃,并立刻变化为横向持剑,扛住了双匕。

剑刃马上翻滚,剑面贴着匕下滑,那人见状立刻后撤,但老者只是向前迈一小步,剑仍跟上了攻势。

八股鲜血汇成两朵血花绽放,只是一招老者就挽掉那人八根手指。“啊!”那人连退几步,他身后的几个蒙面人伸手扶住他,他咬牙切齿道,“墨岚没有你这般身手,你究竟是谁?墨岚又在哪?”

“我就是墨岚。”老者只是简单的回答。

“好,那就让我们用刀剑来撬开你的嘴!”一个蒙面人拿出一把长刀,挥舞着前进,随后他身后的几人也都拿出武器,大步逼近。

“墨岚是谁?我是谁?”老者一边游刃有余的应付着众人,一边嘀咕。不知是问众人还是问自己。

仅管众人都是江湖好手,配合也是十分默契,但老者丝毫不在其下,老者手握剑柄,仿佛就像在剑柄处又补上一段反向的剑刃,构成了一把只有剑刃的剑,也是无解之剑。

看到其他同伙与老者打得不可开交,失去手指的那人只好瞄向角落的墨道一,他疾步跑到墨道一身边,他一只手用大拇指扣住匕首末端的圆环,另一只手揽住墨道一。

正当他得意想以此威胁老人时,墨道一竟用手夺过匕首,一手刺进了他的心脏。

全场惊呼,老者乘机大破局面。

“我就是墨岚,他是墨岚的儿子。”老者小声嘀咕,不知是回答给在场各位,还是回答给自己。

红色,混沌,刀鸣。有人尖叫,有人怒吼,有人恐惧,有人死了。

墨道一蜷缩在角落里,他的身体一直不断的颤抖,现在想起也弄不懂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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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军报打破了墨道一的回忆,“报!先前的西八百军与东面的军队会师于我军前列,大约三十里。”

刘轩一下坐直了,拔出刀刃半寸。朱文达则是面露恐惧,一旁的刘轩哈哈一笑,用手肘狠狠的顶了他的肩膀。

“大约多少人?”墨道一问。

“一千人,都是良兵,颇有阵法。”

墨道一回头对刘轩说,“你在军队中周旋,防止敌军从左右翼袭击。”“好!”刘轩爽快的答应,说罢他一拍马屁股,向军腹部奔去。

“去找五百个不怕死的跟我打头阵。”“得令。”报信兵退下。

“朱文达,你随我一起,顺便缴获一把合适的武器。”

仅管十分害怕,但朱文达还是回答:“好的。”

一炷香后,墨道一带头的众人带好兵刃,神速前往前方敌军战场。

面对乌压压的军队,朱文达连牵缰绳的手都在打颤,但眼前这个不比他年长的将军仿佛身临万战一样淡定。

此处正是盆底,两边山脉环绕,墨道一低头,几秒后他抬头,剑已出鞘!

他驾乘着那匹红棕色的马飞速前进,敌军摆出绞杀鱼鳞阵,这阵就是为骑兵准备。但奈何赤潮之中少有骑兵,多是奔涌的人流!

那竹竿一样的身影越过盾兵,一剑封喉先杀了围剿的戈兵。电闪雷鸣间,一兵横抽一把长枪,正目标墨道一腰腹,墨道一立刻背贴马背,长剑犹如丝线一般缠上长枪,顿时切断了那兵的手腕。

“咻!”一箭飞来,就要击中墨道一。墨道一本想侧身半下马,躲过这一箭,可就在此时,朱文达大呵一声,一把锄头直接拦截了箭。

“将军无碍吧?”朱文达挥舞着染着血的锄头击退了一名长戈兵。墨道一面露喜色,没想到朱文达竟能跟上来,看那染红的锄头,大概是刚杀了一个卧地未死的敌人。

“无碍!”墨道一扶身躲过一击,顺势牵引马抬起前蹄,踏下时直接踩碎了两名敌军的头颅。“随我深入杀敌!”

“明白!”朱文达拍马跟上了墨道一。

另一边,面对袭击的敌军,刘轩应对的游刃有余,不一会儿敌军就撤退,他哈哈大笑,随手一砍,便切断一张挂着军旗的木杆。

两边战后,刘轩牵着几匹战马,阔步走向正在扎营的军队,大部队前进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墨道一战胜后的营地。

刘轩简单报告了一下袭击情况与战况后,看了一眼在一旁穿着乌黑铁甲正在打磨一把战戟的朱文达,询问了一下前线战况。

五百人战死了近两百,大破敌军的盾戈阵后对方中部的蝎尾戈戟阵堵住前进的路,后方的弓箭骑射兵掩护,好在敌军有谋无勇,见前线被破坏,慌乱了阵脚,不过一炷香,赤潮的神勇击碎了戈戟阵,让阵法裂开了一道缝隙,墨道一代兵横入,深入后阵,连环击退了敌军。

敌军有五百步兵五百骑兵,赤潮的弓箭手本就稀缺而且多为步兵,结果最后也放走了大约四百的撤退的敌军。

好消息是大约有两百人投降,已被纳入赤潮后半段的部队。

所说按兵力与武器来讲,赤潮的胜利还算不错,但那些战死在沙场的兄弟们都是一路上的农民,跟了一路最后身死他乡。

谈到这个话题,军帐内无人发言,帐外不远处的士兵洒酒高歌祭奠战死的战友的声音不时传来。

“可惜了这些弟兄,若是能用千金换他们身葬故土,魂回故里也是值得。”朱文达打破沉默。

刘轩听罢,一把将斩马刀刺入大地,刀鸣掺入他的声音中,雷鸣一般响起,“等我们一统江山,何处不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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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下,苗条的身影在广袤无际的山林中显得渺如蜉蝣,她右手上安静的趴着一只白鸽。

她再次默念一遍另一只手上的讯信后,将信塞进白鸽的口袋,放飞了白鸽,鸽子在天上盘旋。她轻声说:“别贪玩,快回家去。”白鸽像是听令了一般,朝着北方翱翔。

她飘走向玄武军营中,脑海中又浮现了自己在信中所写:

玄武将野胆,放其长子李梁带五千精兵提前拦截叛军,芋涵将混入其中。随此战难胜,芋涵必击杀盗艺败类。于叛军后事将由十一君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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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行军,赤江与赤潮的距离就一步步地减少了。而赤潮将经过的玄武关真是赤潮眼前最大的难关。玄武关是群山的连环处,早就被列为兵家圣地的此处环象丛生。就是本地人也只是走习惯的道路,难免会对四通八达的道路手足无措。玄武君也正是借助这险象夺得天下固守的名号。

正当墨道一一行人正为此急得焦头烂额时,变故发生了。

在玄武关前五十里时,一声军报打破了局面。

几个斥候探军情时发现前方有近五千人的大军在离大部队三十里不到的地方。“为何玄武军会出关呢?真是奇怪!”朱文达疑问道。

刘轩冷哼一声,道:“管他为何,谁挡我道我就斩谁首集。”

大约一个半时辰的行路就见到那乌压压的敌军了。待到赤潮全部队到齐部署好阵型,敌军一信使来到赤潮军前喊话:“我将军有令,若是你们领头的自刎献上首集,我军可不怪罪其他人。”

刘轩一把拔出斩马刀,寒光一闪,他用刀背击打了马背上的铁甲喊道:“那俺这个其他人叫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我去亲手了结。”

讲罢,他把刀掷出,刺进信使身边的黄土中。

半晌,敌军钻出来一个身着铁甲的人骑着一头高头大马,急步前进,赤潮这边的士兵都举起了武器,可那人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到了军前五百步的地方方才停下。

他一个大嗓门直接喊道:“本人就是李梁,现李将军长子,要是你们想体面一点……”

没等他说完,刘轩向墨道一点头事意后直接趋马前进并大喊:“李狗的长子还好意思在军前大声吠叫,让你父亲来见我!”

李梁从小就是骄傲之人,那听的了这种话,他暴怒的抬头怒吼:“你说什么!”他见眼前这大汗五大三粗好不威武,这更是激起他好胜的欲望。

刘轩哈哈一直大笑,李梁喘了几口粗气后,咬牙切齿道:“敢单挑吗?你输就在我军前学狗叫再爬三圈后喊:你是狗并求我赐死。”

刘轩又是哈哈一笑,大喊:“我还怕你这缩头乌龟不成?前几日我砍下你的军旗,现在正垫在我屁股下面呢!”说罢就抬起半个屁股露出半个李字,正好是一个“木”。

军旗正是军家最看重的,看到此景,李梁大喊该死,立刻拔出左马侧背上的开山斧,直接向刘轩奔去。

刘轩也是趋马迎击。电闪雷明间,两人相互拼了刀刃,都是刀斧正面迎击的蛮力之拼。

大约两人就蛮力拼了三十有余,而且外加两人在马背上的动作都十分协调灵活,一时间难分胜负,又过了大约二十招,李梁心中暗叫不好。

这几次对拼自己最擅长的力量竟逐渐走向了下风,自己的虎口被震得发麻,而眼前的着大汉竟然仍用肩扛着刀背一脸无事的大笑。

“小子,再来啊!”刘轩再次冲锋。李梁苦笑咬牙拼杀。

刘轩一刀横切,说时迟那时快,李梁凭借自己马背上的技艺向后横躺闪过了这一击,但下一刻他就傻眼了。

刘轩直接半下马,挂在马的一边,直接一脚踢在李梁的侧脸上。两人又随马拉开了距离。

李梁心中又是气愤又是羞耻,又含着对于刘轩的惧怕,他在拉开距离后从另一侧马背上取来一把雕有玄武的盾牌,并丢下开山斧,连忙向自己军中撤离。

“缩头乌龟哪里逃?!”刘轩驾马追赶。李梁心中暗暗窃喜,因为自己这匹马可是血统纯正的胡马,绝对跑得过刘轩!只要自己回到军中就有他好看的!

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被一道黑影遮蔽,是变天了吗?阳光怎么消失了?

下一刻,他的左大腿连通马首带着血沫横飞在他的眼前。

刘轩在马上站立起跳,高举斩马刀,泰山压顶般下坠时,一刀连同马首和李良的左腿一击砍断。

两军中的士兵都因刘轩的威猛陷入了震惊之中,一时间竟无人敢动。此时两军之中各有人瞬发行动。赤潮这边是墨道一,他抽出宝剑,驾马前进,寒气一闪已冲出去了。

“杀!”

赤潮涌动,十方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