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檀木桌子上,桌子旁的男人左手下了一子,紧接着右手又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就这么一步接着一步,时而紧凑时而缓慢,一下一下就像在演奏一曲节奏鲜明的音乐。
突然一双白腿缓慢地放在棋盘旁边。一个充满魅惑的声音响起:“十一君,到底是你左手强劲些,还是你的右手更加精明些?”男人迎着月光仰起头,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副英俊的面庞。他甩开扇子,幽幽地问,如同蛇吐出信子:“您觉得呢?”那女人将身体扑向男人,胸部几乎贴在十一君的胸膛上,她将脸移到与男人只差一寸距离的地方,男人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女人呼出的热气。
又是充满魅惑的声音传来:“左手强劲,”这时她突然握住男人的左手,攥住后拉到自己的胸口,“右手精明,”她又拉起十一君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妾身很难决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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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道一从铺上惊吓起来,汗水汗湿了他半片上衣,他起身后来不及着甲,直奔进朱文达的营帐。朱文达正在为宴请急得焦头烂额,看到墨道一赶来,更是一头雾水。墨道一刚到就问:“你可知道一种以扇子为武器的武功。”朱文达扶着下巴,沉思一会后说:“曾今听闻民间有人善用扇子,但是那都是民间小技巧,不足挂齿。”墨道一又连续问:“那些武扇子的是否都是用不是惯用手的那只来耍扇子?”朱文达眉头一皱,惊讶的说:“还真是,他们一般用惯用手来辅助身体完成动作。”
这时墨道一心中大石一落,明白了自己疑惑的问题的答案,心中畏惧战斗的想法减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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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抽出一只手下了一步,又把脸靠近了女人,此时两人唇只间隔两指的距离。男人笑到:“现在呢?”女人看看了棋盘,眨了一下右眼,说:“左手赢了。”男人又把脸移进了一指,把棋子放在了女人的腿上,说到:“现在呢?”
女人的脸一下有些红润,咬了咬嘴唇,刚想凑近接触男人的嘴唇,结果被男人两指隔开。男人突然恢复了冷淡的气质,慢慢地说:“你输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堂主,让我杀了那李芋涵,这事我可以完成。但我希望这种让人失望的失手是你们的最后一次,这次我不会去跟丞相上报这件事,但下次就不一定了。”女人行了个礼气愤地离开了。
月光洒在男人脸上,男人一步一步把棋拆开。这是这么多天左手第一次赢。
刘轩一拍桌子,大喊:“必须去啊,咱们不像他们是怂包,这次他们敢出关,俺就不可能让他们完整地回去。看俺这次怎么……”没等他说完,朱文达一抬手,说:“时间到!你的发言时间结束了!这是选择去的第一票。”在这之前已经有三票选择不去。刘轩一脸挣扎,瞪大眼睛坐下,朱文达低头看着桌子假装沉思,心说你别瞪我了,我就不看你。
“好了,我说两句,”朱文达清了清喉咙,说:“去必然是凶险万分,将军去了就等于将人头送到别人的案板上任人宰割!”
下面一片整齐的赞同的声音,每个人都知道眼前的情况,犹如战神的将军简直就是赤潮的定心丸,只要将军有任何闪失,那损失就不止是一位大将那么简直,损失就是整个军心啊。
“但是!”朱文达拍案而起,傲视群雄。“敌军本有直破我军的实力,却耽搁几天不行动,而且现在却宴请我军将领。这必然有问题!”所有人都被他吓到了,又看到他笑了一下,他有补充道:“你会宴请你必赢的人吗?我可不信会带领兵队抓住微小机会突袭的将军会犯这种自大的问题!”
他起身,拿出一张图,铺在桌子上。那是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玄武关的山脉。朱文达又踱步说到:“我揣测,敌军首领临时受到了调度或军权出现了变化。换句话说敌军首领间多多少少有所冲突。从之前的自称玄武军的儿子的李梁,到现在的玄武军将领十一君,很显然,敌军内力不稳!只要我们利用好这个内力,只需一下,抓住问题的眼目,一记寸拳,就能击穿巨石!”
各位将领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们都被朱文达的话说服了,这之中有人扶着胡子点头叫好,有的一拍桌子叫绝,还有的满眼放光,连连点头。当然还有像刘轩全都做的和墨道一这样什么都不做的。朱文达又指着地图说:“这是我这几天托身手灵巧的弟兄们找的信息绘制的地图,还差一半以上的地方没有深入。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打仗,我军只有不到三成的胜算。”
“但如果我们能再缓缓呢?但凡我们能多缓一天,我就能得到跟多玄武关的信息,我们的胜算就多了一分。如果我们能摸清楚所有玄武关的信息,我有把握能打胜玄武军!”说到这时,朱文达两眼放光,他舔了舔嘴唇说:“这次宴会只要我们能说服十一君或是彻底搅乱敌军主权,就能拖住敌军。”
“那这样主将不还是会身陷危险吗?”一位老将问。墨道一向他微笑道:“为军队身陷危险又如何?在座那位不是为军队赴汤蹈火?”这时朱文达双手拍桌子并低下头,缓缓说:“谁说让主将去?我替主讲去。”
他的话很平静,但这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响在其他人耳中。大家都没想到这位平时最胆小的怎么会主动请缨。
这时一人哼了一声,切了一声,说:“你去?我就怕你落入敌军后招不住打,把我军消息全交代了。”
他猛得抽出刀来,说:“俺都好久没打仗了,刀都上油了,在不打架,刀都要生锈了!俺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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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头,你说他们会来赴宴吗?”十一君问身边的将士说,那个将士满身横肉,但浑身上下却透出一股书生气。他摇起头说:“敌军能至此,必然有精将,那必然不会来,但敌军又是莽夫,也有可能来。这,这逼人还真说不清。”
十一君笑笑说:“其实无所谓他来不来。他若来,我就当斩敌军将军,群龙无首也是一盘散沙;他若不来,敌军就紧张慌乱,急中生错。”
鹰头点点头说:“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