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被蒙住了双眼,你能看得见吗?喂,喂……。失散的鸭嘴龙慌张的寻找着有关体制的线索,在回荡着的回音中,扑、扑压制着的笨重声音在回音的掩护下,蹑手蹑脚的卡顿着行进,扑扑…嗒…扑;随着距离的接近,猎龙觉得该停止冒然了,不能让对方被冒犯到,悄悄地停下;不成熟的鸭嘴龙微微退后,警惕的叫了一声,试探对方的来意,微弱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回响,缓缓停止,没有其它的声音;稍微叫了更大一点声音的喂…嗒…?…轻缓的喂了一声…??又调大了声音,喂…嗒嗒…?…!;鸭嘴龙感到不安,猎龙听出了对方慌乱的脚步,虽然缓慢,但试图拉开与自己的距离;这是不被允许的,鸭嘴龙也识别出对方拉近的速度加快了,刚要惊叫一声转头逃跑,却被冲锋前的咆哮震住了,令鸭嘴龙浑身颤抖;扑扑扑…巨口在一张一合间就把鸭嘴龙狠狠咬住、扎进,猛甩的头让深嵌的锯齿在鸭嘴龙身上来回割锯,鲜血顺锯飞溅,拉奏出凄惨的猪叫声在的山谷间回响;一声声惨叫过后,锐利的琴弓拉坏了琴铉刮到了白板上,刺耳的金属声发出,主奏停止了奏乐,山间和鸣的昆虫纷纷放下手中的乐器,齐刷刷的望向怒砸提琴的猎龙;台下的听众厌恶的离场,它们不愿听、看到这么差劲的演出,更不愿被这晦气的乐手拉上舞台拉奏。
离了家的孩子啊,路径依赖之外的事物,到底什么值得相信?天塌了,那位不厌其烦的家伙为什么不准时来掀开这床黑色被子?看不见、我看不见,一阵抱怨后,孩子在地上躺倒,嘴巴咀嚼着为数不多的杂草;吃一餐饿三天的它面黄肌瘦,依然有异性愿意与其交配,只要黑色被子不掀开就好了;它还是未成年,将身躯发育庞大不流行了,在成熟前草率的诞下后代才是正道。有雌性的声音?孩子瞪大了双眼,站起身来跌跌呛呛的摸着黑循着声疾走过去;早已饿得没力气的它很快就体力不支的走一步六七八…停,喘着气来到雌龙面前,使着吃奶的力气说:慕强的美龙啊,你就从了我吧,你在找完美的雄性?放弃吧,无限长大的你走不出去的,那么追求完美的雄龙早饿死了;只有我,雄性只有我,你摸摸我吧。雌龙有气无力的回应着:草,给我吃草。没有办法,孩子只能用仅存的力气去远处收刮草料;奇怪的是,它竟然找到很多,吃得饱饱的;长年的懒惰让娇小身躯的它将身体的代谢降到最低,也将对草的伤害降到最低救了它。怕找不回雌龙不敢走得太远,潦草的收集完便慌忙的给雌龙送去;雌龙大口的吞咽,孩子急切的绕到雌龙背后,上半身跃起趴在雌龙身上,将自己的生殖器伸过去;带来的草料太少了,让雌龙没一会就吃完,反应过来,奋力一甩,将孩子摔在了地上,对它说:你不够强壮,缺乏性张力,我不感兴趣;你要是爱我,就带几头优质的雄龙过来;你会把草吃光的,你不离开我就杀了你。雌龙发、做出了恐吓的声音、动作,要其远离。很快,勤奋的雌龙就把草场吃干抹尽;孩子在其周围潜伏,满足幻想。好像雌龙垮了,孩子试探着,雌龙只是抬头望了望,微弱的呢喃类似要吃草的字样,没有像往常一样驱赶;这一次孩子得手了。
临近晚上了,古猿抓起石片在黄土上挖着;她要睡觉,身体的静止会让体温降低,她要躺进挖出的坑中,为自己填上挖出的黄泥保暖。巨兽都放弃了靠体型维持霸权,危险性的降低、巨物数量的急剧减少,让穴居的古猿有条件走得更远。天亮了,再喜欢蜗居也要觅食,年长的她从坑内坐起,呜呜两声,叫醒了其它坑内的年轻族员;小猿还要多睡一会,却被旁边的中年猿拍醒了,揪了出来,把用藤蔓织成的小筐挂到她的脖子上,自己挎了个大的走向了等着她的两只猿。她们没有足够的智力和时间把族群带回来的蔬果一一记账,只能要求不同年龄段带回定量份额,过了这个审核,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多出的保质期长的食物会被运送到洞穴内封藏。两猿兄弟在芭蕉丛中穿行,树上有些许鸟类在树间经过,这些不是他俩的目标,食腐鸟聚集的方向才是机会主义者要分一杯羹的地方,会爬树的他们有自信遇到危险能够逃离;三角龙的骸骨上站满乌鸦,忙碌的撕扯着骨头上附着着的腐肉。猿人脆弱的肠胃无法分解、吸收腐败物的毒素、营养,那堆骨架里才是他们需要的;两颗石头对着乌鸦的方向飞出…没有击中,乌鸦飞起一会又站回尸骸上警惕的小口撕扯;又有石头陆续飞出,在乌鸦完全放弃前,猿人兄弟的肚子并不反感新鲜的乌鸦肉。见乌鸦都飞走了,砸断三角龙的肋骨吸着骨髓;吸饱了之后把腿骨连接的韧带割断,把腿从骨架上扯了出来,抬到树脚下,一个爬到树干顶取下肩上的藤蔓抓着一头,让另一头降了下来;另一个捆绑好后,也爬上了树,一起将大腿拉上来,再取出石片把腐肉剔除;一块块掉下来的肉引来了乌鸦,围在树脚下琢着。第二天天一亮,匆匆赶去砸断几根肋骨吸饱,就回到树下取下骨头;各自背着两根剃光肉的大腿骨往族居处赶;虽然食肉龙不食腐,但是没抓到猎物的时候,会回到吃剩的骸骨周边巡视,抓些对骸骨打主意的小动物祭祭牙。看,是他俩回来了;她的声音引来了其她猿过来,兄弟俩把腿骨交给了她们处理就去睡觉了。这么大的收获很罕见,采集随处可见的蔬果才是正事,雄猿大多时候都是靠雌猿的救济过活,这受雌猿默许;她们已经离洞穴太远了,失去洞穴的保护,蔬果在日晒雨淋的影响下腐坏得非常快;她们要雄猿去抓捕能自愈的温顺、弱小生物关押起来,为族群提供更稳定的食物来源。
母系社会很漫长,在走不出去的每一年里,在那个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出洞穴里;小偷在霸主的夹缝中生存,洞口外有什么就偷什么,只要被发现,就命丧当场。洞猿在草龙的眼皮底下进食,草龙喜欢在吃饱后追逐洞猿并弄死来助消化;草龙不喜欢自己要吃的食物爬进一只长得像猿的蚂蚁,更何况爬进了七八只。洞猿们打趣到:洞外长满了见肉就砍的刀,过了山的那一边,是更多砍猿的刀在等肉的出现。回到洞中,母亲在等着他,奶奶在等着他,大叔叔、二叔叔……在等着他。小猿:为什么要我出去?猿妈:因为你把我的那份吃了。小猿:我不敢。猿妈:你已经六岁了,我们没能力养你一辈子;你的存仓出生到现在还是空的,出去(怒吼),出去(音调升到顶点),把蔬果带回来,填满你的存仓;我们的,你别再碰了。光阴如梭,小猿长成了青年,偷盗技巧日益成熟的他将存仓堆满了蔬果;一位养着四个幼猿的妇猿来到青年面前,对他说:我的情况你清楚吧,娃娃的食量越来越大了,我最近生了病;我的你不用管,我的存仓还有些盈余,你喂饱我的孩子,我和你交配。青年:求之不得,但我只想喂饱你;你的孩子,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