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白骨观

此言一出,屋里剩下的两人也纷纷转头看过来。

解空大师作为十佬之一,本身也在圈里德高望重,见他如此急切,任菲一时间也不急着多问,赶忙出门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等任菲再次走进营帐时,便挥手招呼众人道,“走吧,上边已经同意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居然这么痛快?顾识盈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毕竟柳天贵的家属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上,属于相当敏感的存在,如果仅仅走公司那边的关系,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获得批准的。

看来,这位主儿一定是通过一些别的渠道来完成这件事的,想来解空大师在一开始交代这件事的时候,就有如此考量。

心里这般想着,也不耽误事,顾识盈跟在三人身后,一同走向了驻扎营地的更深处。

……

营地的路是经过特殊规划的,布局相当的科学,走过三个纵道,转了两次弯,又经过了两个步哨的盘问,一行四人终于来到了柳家家眷所在的营帐。

“您好,我们已接到上级通知,特批放行几位进入与临时羁押人员谈话,为保证任务顺利,此次谈话将全程由记录员以文字形式记录并录音,请理解。”在门口检查的士兵这般说道。

众人自然没什么异议,在简单的搜身,确保没有携带什么危险物品之后,负责检查的士兵便痛快的放行,叫他们进到了里面去。

在这个营帐里面,除了负责记录的记录员,还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除了年纪最小的那个皮肤有些黑的女孩,其他人的神色都有些惶恐。

随着几人陆续进屋,站在最左边的那个中年男人一眼就看见了脸庞方正的郝意,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开口喊道:

“郝主任!我可把您盼来了,您明鉴啊,刘天贵那畜生虽然是从我们柳家出来的,但他做的那混账是事情真和我们没有一点瓜葛,我要早知道他敢做出这种事情,我早就亲手毙了他,哪能叫他惹出这泼天的祸事来,就因为这么个畜牲,我们柳家上下四百多口人全被抓到这里,我求你给句准话吧,这这这……这真和我们没关系呀!”

中年男人这一套带着哭腔长难句,直接就把刚进门的郝意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下了一旁的记录员,眼皮子狠狠跳了跳。

“郝主任……”那中年男子还要开口。

“停!”郝意一时间也顾不得的,赶紧开口拦住了他,道,“老柳,我们之见是有些交情,但在这大是大非面前,让我怎么给你准话?我只能告诉你,你们要是真的和他柳天贵没有瓜葛,那就好好的配合调查,一会儿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公司就绝对不会让你们蒙受不白之屈。”

“……”

那柳姓男子闻言,要是瞬间被抽干净了所有的力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神色中的惶恐终于淡了一些,点头答道,“好,好!有你这句话就行,所以你们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一旁维持秩序的士兵见他们达成了共识,便转头示意了一下一旁的记录员。

“好,我是今日的记录员,编号xxxx—xx,诸位此次被批准的谈话时间为两个小时,按照惯例,我要介绍一下临时羁押人员的身份,”一旁的记录员当即开口说道,“这里四人,从左到右,分别是湘西赶尸柳家的当代族长柳得韬,柳天贵的亲生父母柳明哲及李秀然夫妇,以及与柳天贵关系最亲切的堂妹,柳妍妍女士。诸位,时间宝贵,有什么问题赶紧开始问吧。”

“大师,您请。”一旁的任菲赶紧让出身位来。

众人的目光也齐齐聚集在解空大师身上。

“阿弥陀佛,柳施主,老衲便开门见山了,”解空大师道了一声佛号,继续开口说道,“如果老大没记错的话,你们柳家在心法总纲上的功法,应该是白骨观吧。”

“是这样没错,”柳得韬的神色之间略有些迟疑,“我家的心法确实是白骨观,大师你居然知道?”

“老衲自然知道,”解空大师淡淡的说道,“白骨观发源自北派佛教,乃是《禅秘要法经》记载的五门佛法之一,属于声闻乘的五门入门法中,不净观的上乘妙法,真要算起来,与我所出生的嵩山少林寺也是同源所出,老衲也对其略有研究。”

“竟有如此缘分?”柳得韬一怔,赶忙开口说道,“不知大师还想要了解什么,晚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善哉,”解空大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不知柳施主,那位号称天贵法王的柳施主,其白骨观的境界如何?”

“……”柳得韬思忖片刻,开口答道,“那畜生自小是个天资好的,只是也常有少年人的惫懒,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少督促,这才叫他成了气候,说来也巧,那畜生在周天运行上确实要欠些,但在白骨观的领悟上却屡有进境,走的颇深,与妍妍正好相反,妍妍在周天上进步神速,却在那些领悟上稍逊一筹。”

“果然,”解空大师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继续问道,“我在翻阅此次任务的资料时发现,柳天贵曾在八年之前与柳家决裂过,愤而离家出走,进入了话剧团,学习了倡优的手段,资料上给出的原因是,因为与家中的理念不合而决裂,可以详细给老衲讲讲这其中的缘由吗?”

“当然可以,”柳得韬点了点头,顿了顿,眉目间泛起了回忆的神色,缓缓开口说道,“柳天贵自小就是个极叛逆不安生的,还在上学时就惹出了相当多的祸事,这件事,他爹知道的比我清楚,让他来说。”

柳得韬说着,扭头看一下坐在一旁的柳明哲,这个面向老师的中年汉子面对众人投过来的目光,微微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说,“我儿……不,柳天贵他在学校确实给我们惹了不少祸,打架斗殴那都是最平常的,往女同学的书包里放毛毛虫和蛇,导致对方吓得精神失常,站在演讲台上,朝着台下的老师和校长撒尿,逼着一个同学用头开罐头开到头破血流,从小让我们就是操不过来的心,甚至我们一度有计划,想要把他送进少管所里,但最后还是族长,他拦下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