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精灵

“学姐等会要上场吗？怎么没见她人呢？”秦青见学姐不在观众席位，向玛丽埃塔问道，“这不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

“不是，”玛丽埃塔笑着说道，“这才多久，一秒钟没见到就着急了？安心啦，等会就过来，诺……你看。”说着指向从后台出来的学姐。

“学姐，你怎么跑后台去了？”秦青随口问道，自觉地放出投影，让秋·张感概，“学弟，你们改良的魔咒就不能简便一点吗？个个都那么难学。”她是真的觉得这个魔咒很不错，可惜需要很高的魔力控制水平，不然就极为复杂，远不如其他魔咒简便。一方面主要是秦青是根据自身条件改良的，另一方面是走上追求魔法根源的道路，连自身使用的魔咒都不能适配自己，怎么能走得长远，自然没有再改的动力。

秦青也就笑着不再说话，秋·张很快注意力就被比赛吸引，人群中喧声鼎沸，铅灰色的天空上，绿色队服的斯莱特林比赛扫帚明显更好，比格兰芬多的快的不止一档，这让秋·张学姐颇为不忿，似乎想到了将来拉文克劳的处境。

可惜比赛进程不会因观众揪心就有所改变，斯莱特林凭借着装备的领先很快就打出了优势，值得一提的是，马尔福居然也参加了，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也知道学姐今年才成为正式秋员，还是说这个球队拉文克劳选拔跟别的不一样？人家一年级的二年级就当首发了。

天开始下雨了，大滴大滴的雨水从天空打向大地，溅起点点泥痕，秦青挥手不见有什么发生，雨滴似乎主动避开了他们这一方。唔，卢娜那个小姑娘也在，他向她招手，让她也过来避避雨，就听见解说员李·乔丹说：“斯莱特林队领先，六十比零。”

“斯莱特林一定是使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卢娜也是颇为不忿的说。显然，斯莱特林队不仅仅是扫帚发挥了作用，同时那只疯狂的游走球一直向着哈利进攻，让人很难相信他没有被动过手脚。似乎格兰芬多也发现了状况，暂停了比赛，格兰芬多商量了一会，不知道有没有找出对策。

现在雨下得更大了。霍琦夫人哨声一响，众人又都升上了天空，不过似乎没什么改善，那个颗游走球还是追着哈利。哈利越升越高，忽而拐弯，忽而旋转，忽而急转直下，忽而盘旋而上，忽而又东绕西绕，走一条“之”字形路线。雨滴越来越大，他为了躲避游走球显得极为狼狈，逗得不少人发出嗤笑，不过哈利没有放弃，相较于军队的围杀，游走球还是显得温柔，可惜他手中没有魔杖，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狼狈。

“是在练芭蕾舞吗，波特？”当哈利为躲避游走球而不得不在空中傻乎乎地旋转时，马尔福大声嚷道。就在马尔福左耳朵上方几英寸的地方盘旋——马尔福光顾着嘲笑哈利了，没有看见它。但哈利似乎看见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停在了原地，嘟！他停顿的时间太长了一点儿。游走球终于击中了他，狠狠地撞向他的臂肘，整个人向被雨打湿的飞天扫帚的一侧滑去。这时他一条腿的膝盖仍然勾住扫帚，右胳膊则毫无用处地悬荡在身体旁边。

“结束啦，格兰芬多赢了，”秦青拍了拍极为投入，左摇右晃的秋·张说道。

“比赛还没完，”秋·张有些气恼，似乎不愿意相信斯莱特林获得胜利，又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格兰芬多赢了？你怎么知道的。”

“诺……现在”秦青指着不断加速冲金色飞贼的哈利。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松开扫帚，狠狠地伸出去一抓——他感到他的手指握住了冰冷的金色飞贼，但由于他现在只用两条腿夹住扫帚，便径直朝地面坠落下去。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哈利摔在泥泞里，从扫帚上滚落下来。“手估计断了，几次打架都没进校医室，这次也算圆满了，”秦青显然并不担心，他看的仔细，没有大碍也就是几瓶魔药的事。但事情很快迎来了转机，我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洛哈特要演示魔法了。

“教授，我觉得，在学生身上试验魔咒并不可取，”秦青捏住他想要释放魔咒的手，“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就好。”哈利显然也不愿意让洛哈特施法，连忙点头在众人的拥趸下快速离开了。洛哈特看着秦青，对这个模样不凡的学生，极为陌生，似乎他从未见过。秦青也不理会思索中的洛哈特，反正他记不住的，不用理会，带着学姐走了。卢娜去参观救世主去了，她对哈利好像也挺有兴趣，都是故事中的人物，秦青与传闻极为不同，那哈利呢？

卢娜风风火火的跑进小院，“哈利·波特，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他虽然没说，但也觉得我疯疯癫癫的是个疯姑娘呢！我看得出来。”后面跟着赫敏，她是来熬魔药的，这就是责任感吧，不是她要的魔药，她比要用的人都上心，她听见卢娜的话，看她一眼也没有反驳。她反倒为洛哈特鸣不平，“你们为什么都对他有偏见，庞弗雷夫人一秒就治好了哈利，你们都不愿意让洛哈特教授尝试，宁愿让哈利疼过去。”

“先去洗手。”秦青不理会她们说什么，挥手将两个小姑娘都飘起，飞向盥洗室，待到两人出来才开口说道，“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每个人也都是个例，所以不要带主观视角去看，他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你自己去接触。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真的接触后，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一样的人的。”秦青又是抬手，厨房各种菜肴飞到餐桌上，“边吃边聊。”

卢娜只是听着，知道他阐述自己的观点，仅供参考，根本不往心里去，一心吃饭。秋·张学姐毫不客气，只管吃饭听着他向着这俩小姑娘输出自己的观点，不禁想太认真了这种时候，从来不肯当小孩哄一下，为什么有时候又特别会哄小姑娘，学弟也是有两幅面孔的？

秦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向着赫敏说道，“这不是我们对他有意见的问题，作为病人的哈利，他连拒绝治疗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我是听见哈利拒绝的，病人拒绝治疗，不顾病人的主观意见，一切满足他才不是偏见？那我就是偏见了。”赫敏自知理亏，脸上羞红，也开始闷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躺在摇椅上，看着碗碟自己蹦着去洗干净，秦青每次都觉得庆幸，不用洗碗的快乐！没过多久哈利带着抱着一个游走球罗恩过来了，“这个球就是我之前说那个，伍德找教授检查过了，这个球不是学校的，不是斯莱特林的人作弊。”哈利极为平静似乎被打断手的不是他一样，“青，教授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你能找出线索吗？”看来经历生死之间，确实让他成长了许多，似乎有点拔苗助长了。

“我看看，”秦青接过罗恩手里极力控制的游走球，不过他一接触，游走球立马不再挣扎，似乎变成普通皮球一样，确实是没见过的魔法气息，但不是黑魔法，基本可以排除汤姆新碎片，“这个魔法气息，我也没见过，这个控制很精妙的，和弗立维教授很相似，不像普通巫师的风格，更像是精灵。”

“多比！”哈利忽然想起他和罗恩说过的家养小精灵，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有目标了？”秦青点点头把游走球还给罗恩。

哈利说起了，多比还有他和罗恩之前入学的经历，他联系起来了，估计封死隔墙的，也是多比。秦青忽然伸手，哈利停下讲述，“这小精灵，一直想进来，是不是你说的多比？”两只蝙蝠状的耳朵颤抖着。“多比必须走了！”小精灵被吓坏了，喘着气说。

几次尝试都没有丝毫效果，家养小精灵瞪着两只网球般的大眼睛，“多比出不去，多比也进不来，”他悲哀地小声说，“多比几次三番地尝试，都进不去，无论是那个白白的建筑，还是这个院子，啊，先生，多比都进不来。”

“你在跟着我？是你封锁了隔墙！”哈利似乎发现了他的重点，“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有什么目的？你可以说说吗？”众人都十分安静，十分好奇的看着哈利与这个忽然出现的小精灵说话。

“正是这样，先生。”多比说着，拼命地点头，扑扇着两只大耳朵，“多比躲在旁边，等候哈利·波特，然后封死了通道，事后多比不得不用熨斗烫伤自己的手——”他给哈利看他十个绑着绷带的长长的手指，“——可是多比不在乎，先生，多比以为哈利·波特这下子安全了，多比做梦也没有想到，哈利·波特居然走另一条路到了学校！”

他前后摇晃着身子，丑陋的大脑袋摆个不停。

“多比听说哈利·波特还是回到了霍格沃茨，真是大吃一惊，把主人的晚饭烧糊了！好厉害的一顿鞭打，多比以前还没有经历过，先生……多比想要确保哈利波特的安全！”

“我在霍格沃兹会遇到什么危险？”哈利质问道，“我遇到最危险的，就是你！差点害得罗恩和我被开除了，还有就是这次让我骨折，差点摔死。”

“多比是想让哈利·波特远离危险的，多比想挽救哈利·波特的生命！受了重伤被送回家，也比待在这儿强，先生。多比只希望哈利·波特稍微受点儿伤，然后被打发回家！”他用身上穿的脏兮兮的枕套一角擤了擤鼻涕，那模样显得可怜巴巴的。

“哦，就是这些？”哈利气笑了，“我猜你大概不会告诉我，你为什么希望我粉身碎骨地被送回家，是吗？”

“啊，但愿哈利·波特知道！”多比呻吟着，更多的眼泪滚落到他破破烂烂的枕套上。“但愿他知道，他对魔法世界里我们这些卑微的、受奴役的小人物意味着什么！多比没有忘记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势力最强大时的情形，先生！人们像对待害虫一样对待我们这些家养小精灵，先生！当然啦，他们现在仍然那样对待多比，先生。”他承认道，一边在枕套上擦了擦脸。“可是总的来说，自从你战胜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之后，我们这些人的生活已经大有改善。哈利·波特活了下来，邪恶魔头的魔力被打破了，这是一个新的开端，先生。对于我们中间这些认为黑暗的日子永远不会完结的人来说，哈利·波特就像希望的灯塔一样闪耀着，先生……现在，在霍格沃茨，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也许已经发生了，多比不能让哈利·波特留在这里，因为历史即将重演，密室又一次被打开——”

秦青听明白了，抬手打断，温和清朗的声音传进所有人的耳朵，“你所说的密室已经被解决了，或许为你好的名义所做的，并不是他需要的，你可以跟他商量，让他知道是什么危险，而不是擅自替他做出决定。你说是吗？”

多比呆住了，惊恐万状，接着便对着墙壁撞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想要消失。秦青只是看着它，它就慢慢的挪到哈利面前，两只眼珠对着，低声嘟囔着说：“坏多比，很坏很坏的多比……”

“好了，你们自己商量着解决吧，”秦青准备赶人了，哈利对此也只是点点头，便要离开，也不想搭理多比。倒是赫敏在他们走后，她注意到这些可怜的小精灵，“青，这些小精灵太可怜了，你不觉得吗？”

秦青见她似乎想要爆发对弱者的可怜了，他摇摇头说，“它们不需要救世主，巫师也不需要。世间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它们想要获得权益，就要自己去争取。巫师想要大败伏地魔就要自己去反抗。期望某个人拯救世界从来都只是电影。”

“但是巫师是不会容许他们为自己争取权益的，”秦青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赫敏不要急着反驳，接着说道，“你要知道，家养小精灵是会使用魔法的，他们跟人类生活在一个地方，如果它们要用魔法，来为自己争取权益。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呢？”秦青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盯着她说，“我们都是麻瓜世界生活过的，世界大战你不会不知道，巫师也是人，人类对于自己同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群小精灵，所以如果你成功了，就是两方大战。你失败了，也就是一个笑柄。无论是成是败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这样傻的事，你如果还原意去做，那你就去尝试，但是找人一起最好说明厉害。”

秦青放开她向后倒退几步，张开双臂倒下靠在椅子上，接着说，“不然，我怕到时候，人家不知不觉就成了大战的帮凶。”赫敏站在原地想要反驳，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学弟，你这样会不会伤了人家的一片好心，”秋·张想要劝慰两句，“她或许只是觉得处境可怜，想要改善他们的生存环境？”

“它们也算是魔法生物，其他的魔法生物，生存环境不堪忧吗？”秦青说，“魔法部出台相关保护法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那她为什么不关注？去推动争取那些魔法动物的相关权益，还是说她想要为小精灵争取人权？”秦青撇了一眼有些瑟缩的学姐，知道她只是不想伤了同学友谊，平常秦青无所谓，没脸没皮，撒泼打滚都可以。不过理念之争，不存在求同存异，只有按照自己的理念去实践，看到底那条路是对的。

哈利他们过来开始，卢娜就自己依在一旁的书桌上，时不时看看书，时不时看看窗外神游，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人都走了，她自己看着窗外咯咯笑，见秦青看过来，她靠过来两手在秦青耳边扇了扇，好像在赶走看不见的大飞蛾。“骚扰牤都围过来了……会飘到你耳朵里，把你的脑子搞乱。”

秦青看着她倒是笑了，卢娜也自有一套观念，但与秦青不同之处是，她的观念外放性更少，秦青也许是因为强大的实力，也许是因为所做的事，让他自身的一套理念更多的会向着周围人输出。这样是好是坏，秦青不知道。但秦青若不能坚持自身的理念，只会迷失在追求魔法的道路上，到那时无论是绝情绝欲，还是纵情肆意，那都不是秦青。只是名为秦青的躯壳和被魔法腐化的灵魂。

防微杜渐，片刻不可松懈。这才是他的路，他要做的始终是人，他也只会以人为先。秦青向来有自知之明，他只是普通人，也只会是普通人，不是什么天生神圣，做不到什么从心所欲，只要他想，给他时间，整个魔法界，甚至这个世界都可以完全按照他的意志捏造。

但那毫无意义，无非是被世界同化的秦青，或者同化世界的秦青实质只有名义的差别。秦青就是不愿意，被世界同化，也不愿意同化世界，世界都说好，秦青就要说好，秦青要的就是可以说不。也不是秦青说好，世界都说好，世界也可以说不，只有不断的不同的思想涌现，相互碰撞，才能不断进步。

能不能是受限于能力，愿不愿是才是本心。能不做能做却不愿做，这颗本心才最难得。